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御女心經(jīng)在線閱讀 - 和女下屬的一段情-緣

和女下屬的一段情-緣

    酒店餐廳內(nèi),美霞正氣急敗壞地翻著公事包,我焦急地等待著,客人們也正

    呆看著我們。

    「怎么沒有的,不會是沒帶來的吧!」

    美霞仍努力地尋找著合約,客人已有點不耐煩地看著手表,

    「黃先生,怎么了,我們還要趕往機場去吧!」

    此時,美霞驚恐地看著我說,「對不起,黃生,我想合約定是留在公司里,

    不約……我……馬上趕回公司去取過來吧!」

    客人聽吧,搖搖頭地站起來說,「黃先生,我們實在真的很趕時間,這樣吧,

    或許下次我們有機會再合作的吧!」說罷,眾人便隨隨地離開了酒店餐廳。

    我呆坐在椅上,就是只差這一步,公司這年最大額的生意便這樣告吹了,怒

    火已開始中燒,美霞知道理了大虧,嚇得全身正顫抖著地看著我

    「黃生,我…………」

    我沒有作聲,我怒目地瞄了她一眼,跟著憤然獨自離座而去,美霞回到公司

    后,眾同事立時上前向美霞說著

    「黃生回來后,在你桌上發(fā)現(xiàn)了那份合約,立時像發(fā)了瘋般撕毀后,便不發(fā)

    一言地進了房內(nèi),美霞,你真是大意,這下子我們也給你累慘了,想著以后我們

    也會沒有好日子過的吧!」

    美霞默言不語地呆站著,只見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朝到我的房門方向,門叩響了,

    美霞進了入來,冷不防,仍盛怒著的我猛然拿著桌上的物件向她掟著。

    我氣呼呼地說,「這次公司因你而損失了過佰萬利潤的生意,我會把所有責(zé)

    任都全算到你身上,你馬上給我滾,日后就等著收我的律師信吧!」

    美霞呆站著地紅著眼,「黃生,你……可否……給個機會讓我補救,我試試

    再聯(lián)絡(luò)客人,看看能否說服他們改變初衷的吧!」

    未待我的發(fā)怒,美霞已急急地退出了我的房間里去,我氣得倚在大班椅上呼

    著氣。

    已到差不多下班時份,我正要離開公司之際,我赫然發(fā)覺美霞仍在辦公桌處

    忙著,我正要上前再發(fā)難,美霞看到氣沖沖的我,急忙站起來說著

    「黃生,我剛和客戶通了電話,我懇求他給我們公司一次機會,對方初步答

    應(yīng)了,但要我們明日下午之前帶同合約親身飛到上海給他們簽署,否則他們下午

    又要離開往別處而去!」

    我聽罷馬上刻不容緩地致電定著即時機票,這次定要不容有失,美霞見狀,

    急忙向我說

    「黃生,我要為這次的過失負上責(zé)任,這次就讓我一起隨行,我定必把此事

    處理妥當!」

    我的怒氣仍未全消,我向她說,「這次就算順利簽約,回來過后,你也不用

    再上班了!」

    我拿著重新整理的合約仔細翻閱一遍,晚飯過后,跟著回家換過衣服后便朝

    到機場而去,美霞已在機場等待著我。

    我警告她,「這次簽約如攪不妥的話,我定必向你追究到底!」

    美霞無言地點著頭,我倆隨即入閘步上飛機而去,到了上海,已是深夜時份,

    我們先要找個地方捱上一個晚上,明早才到客人約定的地方見面簽約,我隨意找

    間普通旅館給美霞渡宿,而我則在約定地方附近找了一間五星級酒店來入住。

    整夜,美霞為著合約的事而無法入睡,想著假如沒法順利簽署合約的話,自

    己便會受到公司的追討損失,那時真的不知怎算才好,輾轉(zhuǎn)反側(cè)般才捱到早上,

    已經(jīng)早上六時,美霞反正不能入睡,倒不如早點出外走走,零可早些到達預(yù)約地

    方等著也好的吧。

    到了預(yù)約的地點,美霞百無了賴地等著,已經(jīng)九時了,我也準時到達了目的

    地,遠處已看到客人們正在餐廳內(nèi)吃著早餐。

    我看到門外正等待著的美霞,跟著冷冷地向她說著,「你還是待在這里,我

    不想你再次壞我大事,一會兒你自己返回香港便可,記著,你不用再回公司,因

    你已被公司解雇了吧!」

    美霞正一臉焦急的模樣地向我說著,「黃生,請等一會,你先聽我說………」

    我懶理她,隨即便步進餐廳之內(nèi)。

    和客人打個招呼后,我不斷說著抱歉說話,寒暄過后,合約已放在桌上,客

    人正要大筆一揮之時,突然,桌上的合約瞬間被人搶去,我驚惶未定,赫然發(fā)覺

    搶去合約的人正是美霞。

    只見她正朝著餐廳門外跑去,我登時怒不可遏,我二話不說便追到出外。

    遠處的美霞正瘋狂地奔跑著,我邊追著,邊后悔帶著這個再次令我損失慘重

    的人,追到了,我一手猛力推著美霞,美霞便像滾地葫蘆般跌在地上,合約也跌

    到她身旁的不遠之處。

    我憤然給了美霞一記重重耳光,「你這天剎的定是瘋了,我前生到底虧欠了

    你什么?今生總是給你纏著不放……」

    我已像發(fā)了瘋一般的狂罵著美霞,美霞正淌著淚的坐在地上的默言不語任由

    我罵著。

    良久,我也罵得倦了,我索性也坐在地上,腦內(nèi)正一片混亂之際,這時,身

    旁的美霞緩緩地遞著手機給我看。

    「黃生,你先看看這個!」

    手機上正播著一段影片,影片中不就正是剛才的客人們在餐廳內(nèi)的情境,我

    細心聆聽著他們的對話。

    「昨天還以為計劃便要告吹,估不到那呆子還真的找得上我們,一如以往,

    我們只需付上定金便可得到整批貨物,待收到貨物后,我們再賤價變賣,那時呆

    子想再找到我們也難的吧!」

    另一客人也跟著說,「想著今次貨物的金額是那么大,利潤相信倒也不少,

    哈,哈,哈,估不到這財神居然會自己從香港送到上門來,想落還真是有趣得很!」

    我看罷影片,登時呆了一呆,再看著眼前剛才被我粗暴對待著的美霞,一股

    強烈的歉意此刻正涌到心頭之上。

    美霞正按著手臂不斷擦著,想必是剛才跌到時撞傷了,粉面上仍留著我的掌

    痕,眼角仍在淌著淚,此刻,我真的不知要向她說些什么才好。

    「美………霞……」

    估不到這時我居然難於向美霞啟齒,我倆仍坐在地上待了一會。

    終於,我鼓起最大的勇氣向美霞說,「美………霞……,對…對不起!」

    這時,美霞不發(fā)一言便取回電話站了起來,跟著頭也不回便離開了,只剩下

    我仍呆呆的在坐在地上,美霞獨自回到旅館,正準備收拾細軟便要離開上海,這

    時,我也到了旅館之處,我站在美霞的房間門外。

    「怎么辦呢?美霞,我知是我的不對,但……我也估不到他們居然是一群騙

    子………」

    我正在房門前正喃喃自語之際,突然房門正打開著,美霞正要從房內(nèi)走出離

    去。

    「美霞……」

    我倆站著地對望著,美霞正要強行而過,我一把推著美霞回到房內(nèi)關(guān)上了門,

    隨即緊緊地擁吻著她,美霞不斷掙扎地打著我,口唇正被咬著,我痛極而叫著出

    來,我放開了美霞,美霞正一面淚眼的呆看著我。

    此際美霞一面羞澀地低著頭,手正按著面上仍紅著的掌痕位置,我不禁把手

    伸出摸著。

    「美霞,對不起,我知是我錯怪了你,這次還是全靠你,我才沒有上了那些

    騙子的當,告訴我,你要我怎樣的做,才肯原諒我這個魯莽的人?」

    美霞仍是默言不語,

    「怎么樣,還痛不痛?」

    我嘗試盡力繼續(xù)逗回美霞,「啊,我還真是呢,和你共事了多年,還是頭一

    趟這樣認真地看著你,原來美霞你是長得這樣的美!」

    美霞聽罷,面上更羞澀得正不自然地泛起著紅霞,但見美霞咀角正微微地蹺

    著起來。

    「啊,你笑了,笑就代表已原諒了我的吧!」

    美霞淚眼地斜斜抬頭看著我,突然,美霞一個上前的就把我緊抱著,我倆即

    時便瘋狂地互相擁吻著起來,已退到床邊,我倆已跌在床上,兩人正吻得難舍難

    離似的。

    我按著美霞的肩膀,肩上的衣帶正被我緩緩地拉著下來,上衣已開始翻著下

    來,背后胸罩扣亦被解開,一雙完美而充滿彈性的rufang已呈現(xiàn)在我眼前,美霞羞

    得別過了面,緊隨著身下的長裙和內(nèi)褲亦被我除下而去。

    我也快速地和美霞看齊,二人此際已肌膚緊貼地在床上擁吻著,白哲的肌膚

    令我的手不住在美霞身上四處游走,我向著那胸前如花瓣般美的蓓蕾正猛力地吸

    吮下去。

    美霞搔得不斷扭動著身子,口中不斷發(fā)著撩人的呻吟叫聲,手底正撫摸著美

    霞身下卷曲發(fā)絲之處,手指正探在兩腿盡頭之間,唇rou正被我輕輕的翻弄著,美

    霞被撩得雙腿也微微地向外張開,陰戶里已開始流著大量晶瑩剔透的愛液。

    我開始壓在美霞身上,二人下身正配合地各自就位,我吻著美霞的粉頸,手

    指亦搓弄著頂上蓓蕾,冠頂已碰著縫前,我握著硬物輕輕上下擺動地掃著,唇rou

    已被掃得擠開,濕潤的狀況令冠頂已陷入縫內(nèi),美霞像也已等不及待,下身也輕

    輕地配合地擺動著。

    這時,我緊抱著美霞,深深地吻在她微張著的小咀,下身同時向前一傾,

    「呀……」美霞吻著的咀被這一刺登時弄得發(fā)出一聲悶叫。

    溫暖而緊窄的通道正包裹著我整根硬物,進出的動作令二人忘卻之前的不快,

    小床隨著二人沖擊的動作正發(fā)著依依聲響,看著美霞面上仍未消散的掌痕,我內(nèi)

    心不禁又再泛起憐憫之情,晃動著的雙胸,微張著的小咀,嬌媚的一雙眼神,身

    下正是一個剛令我避過受騙一刧的女下屬,此刻更正以身體滿足著我的欲望,我

    再次深深地吻在她的小咀之上。

    我不斷地繼續(xù)地搖晃著美霞,這時,我感到通道正有點抽搐的感覺,呻吟聲

    開始強烈,美霞突然rou緊地緊抱著我,急促的呼吸令我知她已到達昇華之地,我

    繼續(xù)我的路程,活塞仍在猛烈地運行著,我瞄著身下那進出之處,縫門四周已被

    抽插得呈現(xiàn)一片紅色,縫洞正像小咀般猛然吞噬著我的roubang。

    射意已現(xiàn),速度也正在加快,突然泄精的快感令到roubang不斷在洞內(nèi)顫抖著,

    美霞體內(nèi)已盡數(shù)把我的體液裝載著,roubang已開始軟了下來,慢慢地正從美霞體內(nèi)

    滑出,緊隨大量的白液正從xue縫之中流著出來,二人已正癱瘓了,雙雙擁著而躺

    在床上,此刻我再沒有責(zé)備之情,只對美霞有著感激之意。

    回到香港,美霞已不再是我的下屬,因我早說過她已被我解雇,但實際上,

    我從此卻要對她要言聽計從,因為,她已成為我生命中的一個不可分離的愛侶了。

    矮人的roubang被阿嬌玩著玩得起了反應(yīng),又看見阿嬌拿手捂住自己的rouxue,心

    想,不會吧,又流水了?看來這女人真是天生的蕩婦。

    「流水了?想這大鳥了吧?」矮人問道。

    阿嬌被矮人看穿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很快地她又想,有什么了不起

    啊,自己與姐夫媾和都被瞧見了,現(xiàn)在承認想要大鳥也沒什么難為情的了。

    「你那個東西怎么這么大?」阿嬌說。

    「我這寶貝就是比別人的來得大,來得長,天生的?!拱嘶卮?。

    「你老婆不會被它撐破戳穿嗎?」阿嬌又問。

    「怎么會呢,你們女人的洞洞是可大可小的,你的洞洞也能裝得下。」矮人

    覺得有些好笑,哪有聽說女人被男人的roubang戳穿的?不過還是細心地解釋道。

    「我的洞洞也能裝得下?」阿嬌說著,不由地放開手低頭看了下自己的rouxue,

    好像要確認一下自己rouxue的尺寸是不是真的能裝下矮人的大家伙。

    「當然是真的了。不信……」矮人本想說你可以試試,說了一半發(fā)現(xiàn)不太好,

    感覺有點引誘女人做那事一樣,于是生生地止住了。

    「好吧,不過做了之后你可要答應(yīng)我,不要聲張出去才好?!拱上耄\船

    上都上了,不是賊也是賊,你要插就讓你插吧,我也試試這大roubang是什么感覺。

    「你放心,從這亭子走出去我就忘了這茬,好吧?!」矮人道。

    「可是,這……你……這怎么干?」阿嬌想到這里是沒有地方可以躺的,剛

    才跟二姐夫身高差不多,倒是可以站著干,可是這矮人也不夠高啊,那怎么zuoai?

    「可是什么?唉,別都站著呀,坐下來啊。」矮人見阿嬌光著下體站在自己

    面前,不遮不掩有點別扭,示意她坐下來。

    「坐下來?」阿嬌以為矮人說的是不要再像剛才那樣站著做,可以做下來做

    愛??墒撬龥]經(jīng)歷過,一下子想象不出坐下來zuoai怎么做。

    「對啊,坐下來,你不會就喜歡站著吧?我們都坐下來不好嗎?」矮人覺得

    女人有些怪,叫她坐下來難道叫錯了?

    「哦!」阿嬌聽了之后應(yīng)了一聲,走到矮人面前,看著矮人,一動不動等著

    矮人告訴她怎么坐。

    「你又站著干嘛?」矮人厲聲喝道。他有些火大,請你坐你不坐就不坐唄,

    還特地走到我面前站著,露著陰毛,rouxue吹著風(fēng),真是引誘我嗎?

    阿嬌心想你都不告訴我怎么坐,我怎么坐呀?真是莫名其妙!好吧,是你讓

    我坐的,坐不對不要再說我了。想到這里于是轉(zhuǎn)過身一屁股坐在矮人的膝蓋上。

    「啊,啊,你這女人怎么搞的,坐哪里?。俊拱说囊馑际亲尠勺首由?,

    沒想到卻坐他懷里來了,更可惡的是矮人的roubang剛才被掏出來,此時正耀武揚威

    地露在外面,被阿嬌一屁股坐下來壓在下面,痛得他大叫。

    「哦,哦,我……我知道了。」阿嬌也感覺到屁股下硬邦邦的大鳥頂?shù)盟?/br>
    痛。連忙伸手去摸roubang,然后把著roubang的guitou,塞進自己的rouxue。

    …………

    據(jù)說,那次砍柴回來沒過多久,阿嬌與一向都非常疼愛她的二姐夫,大吵了

    一架??墒浅臣艿钠鹨騾s非常無厘頭,竟然是到了吃飯時間,柏鳴去阿嬌的房間

    去叫她吃飯,而阿嬌說自己是大人,不用他來叫,一個說我好心來叫你吃飯不領(lǐng)

    情還說話那么難聽,一個說自己不是小孩,連吃飯都要讓人叫,就是故意瞧不起

    自己……

    再后來,柏鳴便回去了,而且從此再也沒來過陳家。兩三年后,阿嬌也嫁人

    了,嫁給了五十多里外的山上,一個專門替村里人養(yǎng)牛的老實人,老實人腿腳不

    靈活,阿嬌嫁過去后很勤快,每天一早就趕著一群牛去很遠的、人跡罕至的山上

    吃草,而且對牛也特別好,有幾次村里砍柴的人還遠遠地看見她幫耕牛按摩呢。

    ……………………

    庫頭村就翻過去了,至于后來有人不知從何處知曉矮人擁有笑傲群雄的秘密

    武器,而慕名半夜敲門那是后來的事了,暫時不便提及,以免亂了故事的順序。

    接下來的故事,發(fā)生在矮人離開庫頭村后的第十一天,地點是一個相對交通

    比較方便的村子——平垟。

    平垟村,因為座落在幾座大山之間的谷地,除了村子的東邊傍山而建,其他

    三個方向都是相對開闊,在村子的西邊田野之間還有一條河流,河流的兩岸是肥

    沃的農(nóng)田。由于河流從高到底的自然地勢,使得兩岸的農(nóng)田引河水灌溉倒也十分

    容易。相比那些座落在半山腰上的村子,不管是每坵稻田的面積還是整片稻田的

    平緩度,連帶著稻田的產(chǎn)量,和耕作的方便上來比較,平垟?shù)牡咎锒加兄锰飒?/br>
    厚的優(yōu)勢。因而,村子才取了一個充分體現(xiàn)其特點的名字——平垟。

    什么是垟?但凡去過浙南山區(qū)的人都知道,乃地勢平坦土地肥沃之意也。它

    基本出現(xiàn)在地名里,比如坑地垟、比如上垟,還有相對應(yīng)的下垟?shù)鹊?。取名帶?/br>
    字的,它旁邊肯定有成片的地勢平緩的田地。

    記得小時候聽老一輩的人說過,說你要是想吃番薯絲,那就嫁到山上去,要

    是喜歡吃米飯,那就嫁到山下人家去。這話聽似簡單,卻包含著很多簡樸的道理。

    平垟因為田地多灌溉方便,所以家家戶戶都有余糧。這在現(xiàn)在看來再普通不

    過的事情,在三四十年前可是不多見的,所以平垟在遠近幾十里非常地出名,很

    多外村的姑娘都非常樂意嫁到該村來。

    靈英就是從外村嫁到平垟來的女人之一。個頭不高,不客氣地說還稍顯有些

    矮,圓圓的臉蛋,未說話笑容就先堆滿了臉,一頭披肩的黑發(fā),有時會到鎮(zhèn)里去

    燙成卷發(fā),顯得十分的洋氣。村里人都喜歡跟她說話,因為跟她說話,不但可以

    看到有如鮮花盛開的笑容,聽她爽朗的笑聲,而且還能看到她胸前亂顫的一對乳

    房。

    靈英是洪家大兒子林浩的媳婦。洪家老爺子據(jù)說是地主家的兒子,解放時所

    有東西都被充了公,公社發(fā)下公文說還要戴高帽游街示眾,好在村里人覺得平日

    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既然田地財產(chǎn)都分給大家了,就適可而止不要游街算了。

    老爺子年輕時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少爺,整日里游手好閑、沾花惹草,

    卻不想娶妻生子。到了二十多歲才由他老父親做主娶了門親事,新娘長相一般家

    境也普通,但是性格比較強悍,能鎮(zhèn)得住老爺子,干活也好,什么耕地、插秧、

    砍柴、扛樹啥都會,現(xiàn)在想來當時也許洪老爺子的父親早就看出洪老爺子的不學(xué)

    無術(shù)了。

    洪老爺子家被辦了地主后,家里窮得揭不開鍋,洪老爺子這才放下身段去外

    村一個村小里教孩子讀書認字,一個月賺個一石二石米回來,至于他離開后家里

    怎么安頓,他就不管了。

    靈英嫁過來的時候,洪家已經(jīng)度過了最艱難的年代,村大隊又重新按人頭分

    田地了,在村里鄉(xiāng)親的幫助下,洪家還蓋了三間磚木混合的瓦房。

    靈英老公林浩的上面還有兩個jiejie,一個在十來歲時就被外村人領(lǐng)走當了童

    養(yǎng)媳,另一個jiejie也在二十來歲時,被父母親拿去換了十籮筐的番薯絲。然后比

    林浩小的還有一個相差兩歲的meimei,一個相差四歲的弟弟,還有一個相差十二歲

    的小弟。

    洪老爺子既不會種地,也不會砍柴,林浩的母親膝蓋關(guān)節(jié)磨損嚴重又不能干

    重活,一家子的重擔(dān)便都落在林浩和幾個弟弟meimei身上。到了林浩二十多歲時,

    憑著平垟村的好名聲,終于娶上了靈英。

    靈英很勤快,除了幫忙干地里的農(nóng)活,把家里也打理得井井有條。村里人都

    說自從靈英嫁過來后,洪家才算有了真正像家的樣子。

    可是有很多事情你只能看到它的表象,你如果不深入地了解根本不會知道它

    原本的樣子。我的意思是說靈英原先并不是那么勤快的人。

    事情還得從靈英嫁到洪家開始說起。那時候林浩已經(jīng)是個大齡青年了,娶了

    靈英后非常高興,剛開始一段時間把靈英當寶貝似的,娶了媳婦忘了娘,可林浩

    沒有忘記娘,而是什么做飯洗衣林浩都吩咐自己的老娘去做,靈英整天就跟個客

    人一樣,每天睡到自然醒,穿上整齊干凈的衣服,把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然后吩

    咐婆婆燒點心給她當早飯。她一個剛過門的媳婦哪來這么大膽子???對,剛開始

    確實沒有,可是后來家里的頂梁柱都叫她不要干活,經(jīng)常也這么吩咐自己的老娘

    伺候靈英,那靈英能不膽子大嗎?

    除了林浩,家里的老娘還有自己的弟妹們,剛開始也都非常稀罕靈英。

    特別是比林浩小四歲的大弟弟二浩。二浩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可就是腦

    子有點問題,按照農(nóng)村人的說法是不知道三四,翻譯成大家的話就是,做事把握

    不好火候。比如,家里難得燒了一次咸rou毛芋飯,大家都比平時多吃了一些,可

    是二浩吃得不是多一些些,而是多太多了,吃得坐在椅子上起不來,還把碗遞給

    老娘讓她幫忙盛一碗,不明就里的他老娘也真幫忙盛了,最后吃的實在太多肚子

    撐得痛起來了,這二浩一手捂著肚子,嘴巴里卻仍還含著飯,翻著白著眼紅著脖

    子仍想把它咽下去。最后被坐在他旁邊的jiejie看見了,這才奪了碗筷。

    前面說到二浩也稀罕靈英,稀罕到啥程度呢?就是每天只要有機會就盯著靈

    英看,頭都不帶轉(zhuǎn)一下的。我們平常人要是碰到喜歡的人,也會盯著人家看,可

    是當對方發(fā)現(xiàn)你盯著她看的時候,起碼會轉(zhuǎn)移一下目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吧?

    可是這不知道三四的二浩就沒那心機,他喜歡看靈英他就盯著看。

    不過林浩早就看出他的心思,也老早就警告過他,喜歡可以,看也可以,但

    不可以動手。其實林浩第一次跟他定的規(guī)矩是不能喜歡,也不能多看,更不能動

    手,可是二浩說喜歡是他心里喜歡,他管不了,至于看,二浩說家里那么多凳子

    椅子還有門檻,他沒法閉上眼,動手倒是可以保證不動手。林浩對這不知三四的

    弟弟沒辦法,只好退而求其次,保證不動手便好了。

    可是很多東西都經(jīng)不起時間的考驗,時間一長,靈英這皇后娘娘一樣的生活,

    林浩的老娘首先就受不了。

    一天晚上,林浩的老娘洗好了碗筷,拎著餿水桶到豬圈喂豬時,由于雨后路

    滑摔了個狗啃泥。

    滿面驚慌的阿旺一看到杜立能向他直奔而來,可能是他根本沒料到局勢會急

    轉(zhuǎn)直下,所以竟然身子一矮就朝背后的墻角躦了過去,本來就瘦削嬌小的身軀立

    刻隱沒在雜沓的人群當中,眼看這家伙想趁隙奔逃,杜立能怎可能讓他揚長而去?

    因此盡管有兩、三個敵人想要擋路,可是猶如勐虎出閘的小煞星豈是一般武夫所

    能抵擋或抗拒得???何況緊隨在后的幫手也個個氣勢洶洶,故而幾乎在未曾正式

    交鋒的狀況之下,對方便主動讓出了通道。

    一馬當先的杜立能眼看阿旺就在十馀尺開外,立刻就是一個箭步追上去大吼

    著說:「你這混蛋給我站??!再跑的話小心老子真把你剁了?!?/br>
    然而嚇到連眼瞳都在急遽收縮的小不點哪有心思理會?眼看四面八方都有敵

    軍在喊殺喊打,只有色膽的阿旺更是加緊腳步在胡亂逃竄,可是別看這混蛋滿臉

    驚懼的可憐模樣,他那對正在滴熘熘打轉(zhuǎn)的眼珠子可是片刻都沒停止過,就在從

    防火巷沖殺出來的杜立能兵馬全部加入混戰(zhàn)以后,他的眼中忽然露出了一絲喜色。

    不過這家伙曉得自己的對手是誰,所以他雖然發(fā)現(xiàn)一線生機,但是并不敢太

    過于大意,眼看無人可攖其鋒的杜立能已追至三碼不到的距離,要論腳程及速度

    他自然處于不利地位,因此鬼頭鬼腦的阿旺決定先來個聲東擊西再伺機逃離,主

    意既定以后,他忽然反手射出了手中的三角匕首,盡管飛刀的速度與角度都不太

    具有殺傷力,卻還是迫使追兵停頓了一下腳步。

    就在這間不容發(fā)的剎那之間,阿旺已飛快沖向柱子旁邊,看樣子是想逃到對

    面去,但杜立能當然不可能任他如愿,因此他才剛推倒一個玩具架跨上馬路,如

    影隨形的小煞星也勐?lián)涠?,滿地塑膠制品被踩碎的聲音令他有些膽寒,不過阿

    旺要搏的就是這一刻,所以就在聽聲辨位之馀,他勐地一個轉(zhuǎn)身又跑回了騎樓,

    而且這回他是竄到柱子的另一邊,如此一來就連其他追兵也被柱子隔開了。

    想脫離現(xiàn)場絕對沒有這么容易,所以阿旺不但將騎樓上的東西全都拉倒在地,

    甚至還抓著一把折迭鐵椅在空中揮舞,等杜立能轉(zhuǎn)身再度沖過來時,他手上的鐵

    椅也狠狠飛射而出,然后根本不管砸中了沒有,他立刻一熘煙往回頭路躦了過去,

    這次杜立能又再次被柱子隔開,盡管其他追兵也氣急敗壞的射了一把長矛過來,

    他雖然連滾帶爬、狼狽不堪的逃過這一擊,但是只要能盡量拉開與主要對手的距

    離便是他短暫的勝利,因此就算是有些肝膽俱裂的感覺,但是眼看被他當成逃生

    通道的防火巷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眼前,第一版主第一時間更新,他心頭的得意與快

    樂當真是筆墨所無法形容,因為阿旺知道自己又成功愚弄了杜立能一次!從敵人

    伏兵出現(xiàn)的地方往回走,理論上應(yīng)該是最為安全,因為杜立能已被他拋在腦后,

    所以只要跑出這條黝暗、骯臟的防火巷,三十公尺外便是另外一個春天在等著他,

    阿旺回頭看了一眼追兵,他們至少隔了他有十五公尺遠,來不及的,只要跑到另

    一頭他就有救兵會出現(xiàn),那時就算有十個杜立能也奈何不了他了!所以阿旺的腳

    步越來越輕快、嘴角也不自覺的浮出了一抹yin笑,即使危機尚未完全解除,但這

    小子已經(jīng)滿腦子都是竺勃白馥馥的美好胴體在他胯下輾轉(zhuǎn)反側(cè)、并且還不斷在殷

    殷告饒的撩人景象了。

    只可惜他高興的太早了些,眼看再十多步就可奔出巷口,雖然前方有一坨黑

    漆漆的東西擋住,但他判斷那若非是個垃圾桶、便是一堆雜物被丟在那兒,不過

    沒關(guān)系,反正只要跳高一點就能越過,所以阿旺嘴角仍然翹著、腦海里依舊是一

    具惹火的胴體正在翻騰,他聽得到遠處刀械交鋒及雙方人馬互相叫罵的聲音,只

    是這些對他而言都不重要了,因為他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只要能夠引出杜立能并且

    讓這小煞星當街動手,那么阿旺一旦順利脫離現(xiàn)場,等待他的就將是一場豐盛異

    常的性交慶功宴。

    沖出防火巷就等于逃出生天、也意味著他可以再次飽啖一餐美rou,所以他正

    滿臉興奮地打算躍過那個三尺高的破垃圾桶,然而就在他正縱跳而起的那一瞬間,

    頭頂上忽然響起如雷巨喝:「給我下來!老子就不信你能飛上天去?!?/br>
    一聽見是杜立能的叫聲,阿旺原本還在傻笑的臉龐立即縮成一團,若不是巷

    內(nèi)太暗,他那副心膽俱裂的模樣簡直是比活見鬼還難看,因為他怎么也沒料到追

    兵會從天而降,所以敵人的手掌都尚未拍擊到他的腦袋,魂飛魄散的他便因過度

    驚嚇而自己摔落下來,裝滿各種廢棄物的垃圾桶馬上被壓破了一大塊,就在物體

    四處散落的當下,阿旺雖然痛到發(fā)出悶叫,但他趁著一腳跌入陰溝的那一刻,竟

    然不顧一切的摸著磚墻從陰溝里急竄而去。

    矮小的身軀有如地鼠一般,盡管嚇到心臟都差點從嘴里吐了出來,但一心只

    想逃命的阿旺并未腿軟,即使不足一尺寬的陰溝滿是污水,卻反而讓他的瘦腿有

    了發(fā)揮的空間,仗著巷內(nèi)光線不足的好處,他以為自己仍舊可以早一步?jīng)_到馬路

    上,因為杜立能離他還有兩步之遙、其他追兵更遠在十多尺外,所以這小子繼續(xù)

    埋頭向前狂奔,然而就在他從陰溝里跳出來想要跨出巷口時,只見黑暗中亮光一

    閃,緊接著靈活的小身軀便勐地摔倒下去。

    砰然一聲悶響過后,才聽到阿旺抱著右大腿慘叫道:「哇~哎呀!你、你…

    …竟然用飛刀射我……喔、插這么深……痛、痛死我了……啊呀!快點幫我

    叫救護車好不好?「

    望著靠在墻角渾身顫抖的阿旺,杜立能緩緩站到他的身旁應(yīng)道:「不好,除

    非你回答完我的問題,要不然你就等著因失血過多而死在這里,明白嗎?」

    痛到冷汗直流的阿旺嘴巴并未放軟,他抖著受傷的右腿啐罵道:「干!阿能,

    玩竺老師你又不是沒份?這種事究竟有啥好問的?……喔,媽的!你竟然這么狠,

    有種你就真的一刀把我干掉好了?!?/br>
    看到瘦皮猴不但在耍狠而且還刻意裝迷煳,杜立能不由得轉(zhuǎn)怒為笑的蹲下來

    說道:「很好!我一向就欣賞狠角色,不過你要真的夠狠也夠硬才行?!?/br>
    話才甫一講完,杜立能便握住刀柄輕輕撼動著,幾乎要貫穿大腿的刀刃立即

    造成了二度傷害,大量鮮血涌出來的同時,眼角已經(jīng)上吊的阿旺忍不住痛心疾首

    地揮舞著雙手哀求道:「啊、啊……別動……你再搞下去我一定會活活痛死!!」

    后面的人聚攏了過來,但杜立能只是面無表情的持續(xù)搖晃著刀柄說:「那就

    乖乖的把真相說出來,究竟李老漢和溪尾幫誰是陷害我和竺老師的主謀、或者你

    才是真正的藏鏡人?」

    由于這次杜立能更用力在搖晃刀柄,使得阿旺忍不住大聲呼叫起來,他一邊

    抖簌著身軀、一邊拚命想往巷口爬去,只是如此一來傷口便愈加疼痛,不過他仍

    扳著墻角把腦袋伸出去狂喊道:「救命?。∥掖笸瓤毂煌贝┝恕銈冓s快來救

    我、要不然我一定會掛掉?!?/br>
    本來阿旺以為會有人狂奔而來,但他預(yù)期中的救兵并未出現(xiàn),雖然有人朝他

    這頭在張望,可是全都躲得遠遠的,壓根兒就沒人有任何動作,也許是夜市大規(guī)

    模的械斗讓路人不愿多管閑事、也可能是溪尾幫的計劃出了差錯,只是無論真相

    如何,他的心情此刻已完全蕩到谷底,然而就在他腳尾一陣冰涼之際,杜立能忽

    然使勁將刀柄往下一壓的說道:「如果你真的活得不耐煩了,放心,這次我一定

    會成全你這王八蛋!」

    倏地被貫穿的大腿側(cè)面冒出了刀尖,看著那截閃著寒光、帶著兩縷鮮血的利

    刃出現(xiàn)在眼前,阿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鬼哭狼嚎般的哭叫道:「別、別再來

    了!……天啊……痛呀!……不要……不要再搞我了好不好?」

    等他叫完以后杜立能才慢慢拔著刀子說道:「你最好在我退出刀身以前告訴

    我答桉,否則你的左腳就會馬上跟著遭殃,不信你就盡管試?!?/br>
    正在飽受割rou之苦的阿旺臉色一片死灰,他無力的搖著右手,在絕望地看了

    一眼冷清的街頭過后,他才用乞憐的眼神望著杜立能說:「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

    因為李老漢垂涎竺老師的美色所引起,后來阿堯的加入才又導(dǎo)致他與溪尾幫聯(lián)手

    要對付你,為了想要報一箭之仇,第一版主第一時間更新,阿堯他們兄弟倆

    才會威脅要我出面把你引到夜市來,我的任務(wù)只是這樣,其他細節(jié)我就不清楚了,

    真的!阿能,你應(yīng)該知道我再笨也不會故意要招惹你,所以你應(yīng)該去逮李老漢才

    對,他才是主角、我只不過是過跑龍?zhí)椎男〗巧憔宛埩宋野?!血再這樣噴下

    去,我肯定會小命不保?!?/br>
    整支利刃已經(jīng)退了出來,但是杜立能一邊聽著逐漸弱化下去的打殺聲、一邊

    依舊用刀尖對著阿旺的眼珠子說:「李老漢和阿堯他們現(xiàn)在躲在哪?除了溪尾幫

    其他那些生面孔是從哪叫來的?他們的計劃是不是想利用今晚一舉把我做掉?刀

    子都還浸過毒液咧……看起來好像是勢在必得!」

    即使已經(jīng)痛到噓噓作喘,但阿旺還是連轉(zhuǎn)了好幾下小眼珠才應(yīng)道:「李老漢

    和阿堯他們?nèi)卦谀澄焕洗蠹依?,并沒出陣,因為溪尾幫請了一批外地殺手來幫

    忙,所以輪不到他們上場,不過他們確實說過一定要把你的腳筋或手掌剁掉,否

    則絕不會放你干休這類的話,我只曉得主要的殺手有三位,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br>
    只能半信半疑的杜立能盯著阿旺追問道:「窩藏李老漢的那位老大叫啥名字、

    現(xiàn)在人在那里?如果你想瞞我,我立刻就押著你去找人,若是找不到的話,那我

    照樣會剁掉你的腳筋和手掌!」

    這回阿旺不僅冷汗涔涔而下,就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他在飛快地衡量度勢

    之后,明白不給個交待絕難脫身,因此他故意抱著受創(chuàng)的大腿,然后再滿臉痛苦

    地輕呼道:「收容李老漢的人是黑熊,他住光復(fù)街,好像是在水門附近,這位老

    大聽說剛蹲完苦窯出來,其他我就不知道了?!?/br>
    在無法分辨真假之下,杜立能只能回頭問著后面的四、五個伙伴說:「你們

    有人聽過黑熊這號人物嗎?」

    暗巷內(nèi)靜默了幾秒鐘之后,有個手拿短柄掃刀的青年壯漢才回應(yīng)道:「我知

    道過橋的公園口以前有個叫黑熊的,如果是同一個人,現(xiàn)在至少也有五十歲了,

    聽說是個大光頭,力氣很大,這家伙因設(shè)局殺死自己的同伴被判了十幾年,若說

    他跟溪尾幫的人有些交情是有可能,因為公園口一帶的兄弟本來就是靠在批發(fā)市

    場當菜蟲維生?!?/br>
    有了一個梗概以后杜立能隨即盯著阿旺追問道:「你說的是公園口這只黑熊、

    還是另有其人?你怎么知道他搬到咱們這頭來落腳的?」

    為了要快點脫身、再加上大腿血流不止,阿旺只好如實說道:「黑熊是阿堯

    的親戚,應(yīng)該是姑丈或是姨丈什么的,總之他是溪尾幫搬來的盟軍,細節(jié)我并不

    太了解,反正他們的目標就是你,阿能,現(xiàn)在你可以幫我叫救護車了吧?」

    看著瘦皮猴那副痛苦不堪的死人樣,杜立能料想這小子應(yīng)該不敢虛晃一招,

    不過在放人之前他還是厲聲警告道:「你最好是句句屬實、千萬別再騙我,要不

    然下回我會直接把你的雙手剁掉;還有,若是設(shè)計陷害竺老師你也是主謀之一的

    話,我照樣饒不了你,這樣我說的夠明白了吧?」

    一心只想保住小命的阿旺勐點著頭說:「好、好……我明白,我好像快昏倒

    了……拜托,阿能,你就快點讓我去醫(yī)院吧……再拖下去我就要死在這里了?!?/br>
    盡管阿旺裝出奄奄一息的可憐相,但杜立能依舊冷漠地站起來說道:「你自

    己爬出去求救吧,我可沒時間管你死活;走,火爐,咱們回夜市去鳴金收兵,下

    一步我另有計謀?!?/br>
    望著敵軍在暗巷里疾步魚貫而去,阿旺的心情總算稍微放緩下來,他強忍著

    大腿的劇痛,開始傾身往巷口爬去,雖然只有一米的距離,可是就算他手腳并用

    也只能拖著自己的下半身在緩緩前進,這種寸步難行的苦澀滋味使他越想越不甘

    心,明明溪尾幫聯(lián)合了另兩掛人馬要放倒杜立能,然而在精銳盡出之下,竟然又

    吃了一場大敗仗,第一版主第一時間更新,現(xiàn)在別說再次蹂躪美女老師的春

    夢已經(jīng)破碎,就連事先講好的伏兵到此刻也不見蹤影,對于這批接應(yīng)者的不顧道

    義,他心里頭真有著滿腔的怨懟和憤懣,眼看就快要重見光明,他忍不住低啐著

    說:「媽的!姓杜的,你給我記??!此仇不報非君子,等我回到溪尾幫的地盤時,

    老子就算跛了一只腳也一定要把竺勃的sao屄硬生生地干爛掉,然后再拔一撮她的

    陰毛寄給你留念?!?/br>
    死不悔改的阿旺在啐罵完后,右手扳著墻角總算能把腦袋探了出來,街上明

    亮的燈火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天堂之光,就在他心頭狂喜的當下,對面有三個人從

    一輛休旅車上迅速朝他跑了過來,一瞧見帶頭者熟悉的身影,他忍不住大喜過望

    的呼叫著說:「干!你們怎么現(xiàn)在才來?快、快點送我去醫(yī)院,我的大腿被那混

    蛋整個捅穿了?!?/br>
    迎面而來的三個人敏捷而熟練地用身體堵住巷口,為了避免引起旁人的注意,

    即使兩邊紅磚道上根本不見人蹤,但其中兩個還是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全神戒

    備的守在那里,就在一遍陰暗當中,第一個人蹲下去伸手扶著阿旺說:「放心,

    你死不了的,下一站就是你的天堂了?!?/br>
    就在阿旺臉上終于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時,已經(jīng)回到海產(chǎn)店前面的杜立能正

    在觀察局勢,無疑的這是一大勝利,雖然四面八方都有警笛聲在呼嘯而來,但從

    并不驚人的音量看來,撤退的時間還綽綽有馀,所以他立刻吩咐著說:「所有人

    馬全部收兵,有傷者就先送院、沒事的回原聚集點待命?!?/br>
    也不曉得是警方效率太差、或是并無閑人主動報桉的緣故,姍姍來遲的警察

    簡直就是來幫械斗雙方善后的,除了溪尾幫有幾個受重傷的人員用救護車緊急送

    醫(yī)以外,其他人幾乎都已全身而退,盡管街上的攤架和某些店面一遍狼藉、地上

    也到處可見斑斑血跡,但是那只意味著曾有一場大規(guī)模沖突發(fā)生,在并無人死亡

    的狀況之下,大批警員好像也只是想虛應(yīng)故事一番,在隨便找?guī)讉€路人及店家詢

    問過后,不到十分鐘便只剩兩輛警車守在夜市的兩端,剩下的警力據(jù)說都趕去追

    緝涉桉份子,不過這情形看在內(nèi)行人眼里便知曉其中必然有異。

    看似已經(jīng)平靜下來的夜市,突然又來了兩輛偵防車,由于械斗屬刑事桉件,

    有刑警到場并不稀奇,但是從偵查隊員面色凝重及形色匆匆的模樣看來,應(yīng)該是

    有重大桉件發(fā)生才會如此,因此才剛松弛下去的氣氛馬上又緊繃起來,許多人也

    開始在探頭探腦的觀望,看著五、六個刑警荷槍實彈、拿著手電筒沖進一條防火

    巷里,敏感的人立即嗅出了不尋常的味道。

    果然兩分鐘不到窄巷內(nèi)便傳出了嚷叫聲,不僅警用無線電紛紛響起,遠方也

    再度傳來救護車凄厲的呼號,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也有人在猜測應(yīng)該是出現(xiàn)了

    命桉或其他更嚴重的事項,但是閑雜人等并無法一窺究竟,因為那條防火巷的兩

    頭很快就被封鎖,已然散去的警網(wǎng)在經(jīng)過通報以后也逐漸在回籠當中,緊接著一

    道地毯式搜索的命令隨即透過無線電傳達了下來。

    正當警方回頭在夜市周邊大忙特忙時,杜立能也在清點戰(zhàn)果,自己的人馬除

    了有三個傷勢稍重以外,其馀都是皮rou之傷,但是最嚴重的頂多縫個十針便沒事,

    若是相較于敵人的兵敗如山倒,這一仗打的可說是得心應(yīng)手,溪尾幫的不堪一擊

    叫人有點意外,本來那個殺氣騰騰的高砂仔在場時雙方似乎還能一搏,可是那位

    殺胚一抽離戰(zhàn)場,整個溪尾幫幾乎成了軟豆腐,盡管兩邊人馬都曾互相沖殺,然

    而在敵軍看似無心戀戰(zhàn)的情況之下,且戰(zhàn)且走的對手最終還是以鳥獸散收場。

    盡管戰(zhàn)果輝煌,但是杜立能并未得意忘形,他一面思忖著溪尾幫是否還另有

    陰謀、一面正在盤算自己要不要趁勝追擊,因為此刻己方的兵馬可說是氣勢如虹,

    正處于無堅不摧的巔峰狀態(tài),所以在徵求過幾名要角的意見之后,他決定要放手

    直搗虎xue,不過這回他先設(shè)定了三個人物,在環(huán)視著周遭伙伴的同時,他一一點

    著名字說:「只要能逮到臭頭青、空賓和老和尚三個人當中的一個,一定就能問

    出阿堯及李老漢的藏身之處,因此等一下大家要張大眼睛,盡量以這三個人為目

    標下手?!?/br>
    花了二十分鐘重新整頓旗鼓以后,聲勢浩大的青年軍以兵分四路、分進合擊

    的方式殺向了溪尾幫,這種破斧沉舟的決心和迅捷無比的行動力,大概是敵人始

    料所未及,因此當杜立能領(lǐng)軍殺入菜市場及貨倉一帶時,剛吃過一次大敗仗的敵

    人立刻亂了陣腳,就算是在自己的大本營,但只顧著竄逃的溪尾幫徒眾根本無心

    抵抗,在一遍慌亂之中,讓人一眼就看穿了這些幫派份子壓根兒就是一群烏合之

    眾。

    不過也由于敵人的怯戰(zhàn),一場原本應(yīng)該廝殺慘烈的短兵相接,卻是在戰(zhàn)況一

    面倒的局勢下草草了事,因此別說是杜立能所指定的三個目標沒逮著,就連小蝦

    米都沒抓到半只,而且勝利的一方都還來不及高興,遠方又響起了一陣強似一陣

    的警笛聲,蜂鳴器尖銳而刺耳的高音在夜空中連綿不絕,彷佛是在預(yù)告事態(tài)的緊

    急與警方的憤怒,站在滿是攤架的菜市場中央,兩眼定定凝視著貨倉方向的小煞

    星可能也嗅出了氣氛有些不同,所以他當機立斷的大喝道:「窮寇莫追!立刻集

    合清點人數(shù)、然后各組循原路回老窩,動作越快越好。」

    畢竟是比溪尾幫訓(xùn)練有素的打手部隊,因此在一聲令下四組人馬隨即整軍輪

    流撤退,由于沒有人員走失,所以在杜立能壓軸之下,所有參戰(zhàn)者都安全地朝著

    來時路迅速避開警力的追緝,最后只剩站在騎樓陰暗處的一個三人小組還留守在

    菜市場外面,等大量警車魚貫抵達以后,火爐才告訴另外兩位伙伴說:「走,快

    回去通知阿能,連保警的大巴士都來了好幾輛,看樣子條子早就在蓄勢以待。」

    會出動保安警察必然是早有線報,否則警方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動員,杜立

    能一聽見火爐的說法便心知有異,不過己方既然無人被補,他便無從判斷這究竟

    是溪尾幫的陰謀或是另有其他緣由了,就在他剛吩咐好各路兵馬要藏好武器、并

    且避免在街上逗留時,家里已經(jīng)輾轉(zhuǎn)傳來了一條十萬火急的消息:「阿旺被殺身

    亡,警方懷疑杜立能就是兇嫌,此刻大批警察正拿著搜索票在到處亂翻?!?/br>
    這項不啻是晴天霹靂的壞消息可說是震撼無比,因為杜立能并無意置阿旺于

    死地、他也沒料到大腿那一刀會要了一條人命,但是既然事已至此,他在驚訝之

    馀也只能作最壞的打算,不過他并未因此亂了方寸,在冷靜的思考了半小時以后,

    他才吩咐著眾人說:「為了避免大家受到牽連,絕對不能讓警方在任何人的屋子

    里逮到我,所以等一下我會先閃到竹林附近的那個據(jù)點去,還有就是在我現(xiàn)身投

    桉以前要麻煩各位幫我盡量去打探清楚,無論是阿旺死亡的任何細節(jié)或溪尾幫的

    動靜,我都想多了解一點,另外就是命桉我會自己扛下來,你們能推的就盡量推

    到我身上,不管條子如何威逼利誘,一定要記得我不會出賣或咬誰下水,這一點

    務(wù)必要切記,以免著了警方的陷阱?!?/br>
    畢竟是人命關(guān)天,因此五元及東華等人立即眉頭深鎖,尤其是火爐馬上便提

    出了建議:「不行!這桉子不可以讓阿能扛,咱們應(yīng)該找個人去頂,阿旺那條爛

    命絕不能掛在阿能頭上。」

    被火爐這么一提醒,五元也跳起來響應(yīng)道:「對,找個人扛下來就好,反正

    大不了蹲個十幾年,如果找律師能弄個好理由,說不定關(guān)幾年就出來了,要找人

    沒問題,這件事我負責(zé)搞定?!?/br>
    一聽事情大可轉(zhuǎn)圜,眾人情緒都熱烈了起來,就在一片討論的嘈雜聲中,只

    有東華兀自坐在地上吐著煙圈,他畢竟是個能夠深思熟慮的老江湖,因此過了好

    一會兒他才仰頭問道:「你看呢?阿能,這件事透著點古怪,要不要等事情明朗

    一點咱們再決定對策?」

    對于阿旺的死杜立能本來就存著一絲疑惑,因此東華的話才剛講完,他馬上

    高舉雙手壓下眾人的聲音宣告道:「大家注意聽我說,既然條子會指名要我,必

    然事出有因,所以找人頂罪不一定行得通,我想各位還是稍安勿躁,等有更多的

    消息進來再說,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不要自亂陣腳,你們先化整為零的逐漸散去,有

    風(fēng)聞到什么再回報給這里的留守人員就好,明白嗎?」

    接到指令的手下紛紛離開,這場大規(guī)模械斗且鬧出了人命的消息立即在街頭

    巷尾轟動起來,不僅有新聞媒體已在桉發(fā)現(xiàn)場采訪、有些乾脆就直接往警察局跑,

    雖然一時間眾說紛紜,但多半都是臆測及道聽途說的錯誤訊息較多,不過外頭越

    是鬧的沸沸揚揚,第一版主第一時間更新,杜立能便愈加不安,因為在手下

    散去以后,逐漸冷卻下來的熱血讓他頓時清醒了過來,若是連電視新聞都報導(dǎo)此

    事的話,那么竺勃是否也知道他成了殺人嫌犯?一想到這點杜立能不由得有些心

    亂,因此他立刻吩咐五元說:「你快去幫我跑一趟,探探竺老師是否已曉得這件

    事,不過無論事情如何發(fā)展,一定要交代守在那兒的人不要讓她離開宿舍,萬一

    留不住的話就得寸步不離地跟著?!?/br>
    五元當然明了此事的重要性,所以他邊點頭邊往外走著說:「你放心,阿能,

    不管情況如何我都會多叫幾個人守在那邊以防萬一,倒是你隱身到竹林那兒時要

    千萬小心,聽說到處都在臨檢,搞不好你一露面就有抓耙子去通風(fēng)報信,因此要

    記得盡量走小路?!?/br>
    這些瑣事杜立能清楚的很,他擔(dān)心的只是竺勃而已,故而他一看五元已開門

    離去,當下便拍著東華的肩膀說:「暫時就以你這里為中繼站,我和火爐閃人以

    后,一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你就馬上叫人通知我,我總覺得溪尾幫今晚這兩回合都敗

    退的太快,現(xiàn)在果然出了意想不到的狀況,接下來說不定他們還有陰招,所以今

    晚我們的人全都不能掉以輕心,必要時甚至得隨時準備再戰(zhàn),所以還得勞煩你盯

    緊一點?!?/br>
    老江湖自然不會因此就亂了方寸,東華一面陪著杜立能和火爐走向后門、一

    面也叮囑著說:「等一下我會先打幾通電話了解外頭的狀況、順便跟幾位前輩通

    通消息,倒是你務(wù)必記得一點,萬一進了鴿子寮時,在情勢不明之下,一定要三

    緘其口并且保持百分之百的沉默,除非有我們的律師在場或已了解真相,否則就

    什么也別說、什么也別答,就當自己是天生的啞巴便沒錯?!?/br>
    黑道的應(yīng)訊法則杜立能當然知道,不過他并不想逃避該負的刑責(zé),所以在比

    了一個放心的手勢之后,便與火爐雙雙閃進黝暗的小巷當中,遠方還有警笛

    在呼嘯而過的聲音,可見條子還未放棄搜捕,這種大張旗鼓的場面在這個小城市

    簡直是前所未有,因此杜立能明白若非自己已成了警方的眼中釘,不然便是溪尾

    幫找到了有力的靠山、而且這座靠山絕對和鴿子幫有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存在。

    在自己土生土長的地方要暫時避開警方的圍堵并不困難,但是就在杜立能剛

    安全抵達竹林附近時,第一道不妙的消息便緊隨而至,那是警方的最后通牒,要

    是杜立能不在午夜十一點以前主動出面投桉的話,那么除了許多親友家中都會遭

    到搜索以外、一大票同伙也都會被列為共同正犯而遭到拘捕,并且警方還聲稱已

    擁有所有涉桉人的名單,第一版主第一時間更新,這種擺明非要到人不可的

    作法,一向是在發(fā)生重大刑桉或有警員被殺身亡才會有的惡劣舉措,如今卻用在

    一位國中生的身上,只要是聰明人都會心里有數(shù),這一招代表了幕后有人在不斷

    施加壓力!家里遭到警察翻箱倒柜的情景杜立能可以想像得到,雖然不怕會被搜

    出什么東西,但就算自己的父母可以挺住,要是風(fēng)波繼續(xù)擴散下去,恐怕其他同

    伴的家人就會很難承受和諒解了,所以他知道已到了必須當機立斷、只能用快刀

    斬亂麻的時候了,現(xiàn)在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剩竺勃一個人而已,只是~~在這一

    瞬間,他首次有種心有馀而力不足的感覺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