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上的母子二人在一番酣暢淋 漓地交合之后水rujiao融,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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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門,迅速驅(qū)前兩步,低聲說道:「查清楚跟宋琴身邊那男的是誰了!」他把 一張照片遞給沈天廣:「他是郭青田的兒子,叫郭齋南!」 「哦?宋琴跟郭青田的兒子……」沈天廣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他指了指眼 前的屏幕:「這段片子,你看過了?」 「不出您的所料??!」林家偉眼里流露出敬佩萬分的神色,說道:「您老真 是目光如炬!一早就看出宋琴這sao貨靠不住。要不是您讓我在她包里裝了針孔攝 像頭,我還真料不到她竟然跟溫芯武來這么一出!」 「溫芯武……溫芯武……」沈天廣反復(fù)念叨著這個名字,他冷笑一聲:「我 早就說過,這個老女人肯定是個大麻煩!現(xiàn)在嘛,也是時候拔掉這根刺了!對了, 說到這個老女人,關(guān)于她,讓你查的事查清楚沒有?」 「查清楚了?!沽旨覀ノ⑽⒁恍Γ骸笢匦疚渫诵菀院缶秃苌俟_露面了,怎 么說呢?說得上是深居簡出吧!她平時的行為也沒什么規(guī)律,唯一固定的,是她 每個月最后一個星期六的晚上會固定去市中心這家「香蓓伊美」美容護理中心做 護理,從八點到十點,這幾年都從不間斷?!?/br> 「最后一個星期六?」沈天廣點擊電腦有下方的日歷看了一眼,「不就是明 天晚上嗎?」他說道。 「是的。」 沈天廣笑了:「那正好,那正好……也是時候讓何翼跟老丁去做那件事了!」 「是!我去叫他們過來?」林家偉問道。 沈天廣微微點頭,想了想又說道:「還有宋琴和那個郭……郭什么來著?」 「郭齋南?!?/br> 「嗯,郭齋南,她們兩個也不能留著,她們是明晚十二點半飛哥本哈根的飛 機吧?這樣吧,你去跟劉浩說一說,就在機場動手吧,總之,我不想讓他們兩個 上得了那架飛機!」 「是!」林家偉冷冷地說道。 「何翼和老丁現(xiàn)在在外頭?」見林家偉點頭,沈天廣冷笑一聲:「就讓他們 再爽上這一晚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晚了!」 ***?。。。?/br> 「年輕人,我問你,你對我家清樺究竟是什么想法?」溫芯武嘴里的呼吸稍 有些沉重,但是語氣卻異常平靜地問道,傍晚六點半的夕陽似乎是將這條山間小 道鍍上了一層金輝,她用平緩的步伐向前慢跑著,身后是同樣穿著一身運動裝束 的任江山。 任江山就知道這位有著「武則天」之稱的老美婦約自己出來跑山絕對是有話 要說,遲疑了一下,他還是如實說道:「這個嘛,我……我愛她!」 「愛?」溫芯武臉上的笑容明顯帶著戲謔的意味:「那你愛薛玲嗎?愛姚妤 青嗎?還是都愛?」見任江山一時答不上話來,溫芯武又淡淡地說道:「小伙子, 愛一個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你這么濫情,我倒想問問,你今后究竟準備和誰在一 起?哦,我的意思是,等這邊的事情都解決了之后?!?/br> 任江山想了一想,還是決定如實說到:「這件事情我跟我哥商量過了,等救 出我嫂子她們之后,我們準備移民到國外去?!?/br> 「帶著他的那一群女人?」溫芯武嘴角向上一挑。 「是的?!?/br> 「那你呢?準備帶誰去?」 任江山愣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說假話,于是他回答道:「這幾天問 過薛玲了,她會跟我一起走,還有小姚……」 「你就對清樺這樣不管不顧了?」溫芯武猛地停下了腳步,面帶怒容看著任 江山,說起來這段山路雖然不是很陡峭,但也算是很長的,剛才兩人已經(jīng)慢跑了 四、五公里,這位六十多歲的老美婦竟然面不改色,除了微有些氣喘外,語氣依 舊剛硬沉穩(wěn)。 「我還沒來得及問她,我當然希望文姐也能跟我一起走!」 「讓她拋下我這老太婆跟女兒跟你移民去?」溫芯武取出一塊小毛巾,擦拭 著自己汗津津的額頭,同時用毫無情感的聲音,冷冷地對任江山說道。 任江山一時間也摸不透溫芯武的想法,他并不知道溫芯武是否清楚自己跟蔣 曼的關(guān)系,只好含含糊糊地說:「小曼自然也要跟著文姐……」 「是啊,畢竟她們母女倆都跟你上過床,能不一塊走嗎?」溫芯武的語氣變 得異常地冷峻。 任江山心頭一震,不過既然溫芯武已經(jīng)知道此事,他反倒是放下心來,沉思 了一陣,他才說:「剛才你問我的問題,其實我是有答案的,薛玲、文姐、小姚、 小曼……每一個我都愛,我知道這樣說有些荒唐,但這就是實情!你可能會覺得 我這樣說是在敷衍,也覺得我對她們的愛有深有淺……但是我想說的是,無論是 她們中的哪一個,只要有需要,我都愿意為她們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溫芯武凝視了任江山良久,這才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你的話有 幾成可信的,不過清樺和小曼都那么信得過你,我這老婆子也沒什么好說的,只 希望你以后不要辜負了我這女兒和孫女……唉!這年頭,有本事的男人,多幾個 女人那是平常事,你啊,今后要對她們好一點,知道嗎?」溫芯武說著說著,語 氣中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的冷峻,轉(zhuǎn)而變成了一派殷切。 任江山深深地點了點頭,這時候溫芯武轉(zhuǎn)過頭,開步繼續(xù)向前跑去。任江山 愣了愣,急忙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你聽說過帝門島嗎?」 「帝門島?你是說那個太平洋島國?」 「沒錯,前些天我看了個電視節(jié)目,那個國家,男人可以娶十個老婆!」溫 芯武輕笑著說著,腳步加快,在任江山的前頭遠遠地跑開了。 兩人跑回溫芯武所住的別墅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文清樺和蔣曼早準備好 了晚餐等他們歸來。于是四個人坐到了餐桌邊吃了起來,吃飯時溫芯武說起今晚 要到CBD 一趟,文清樺這才想起,今天是溫芯武每個月一次要去那家叫做「香蓓 伊美」的美容護理中心做皮膚護理的日子,以前她不住這里時也時常要陪溫芯武 一塊去,現(xiàn)在既然住在這里,自然更加要盡盡做女兒的孝心,便主動提出要開車 送溫芯武去,蔣曼不肯一人留在家里,吵吵著她也要一塊去,順便也好去市中心 Shopping,溫芯武和文清樺自然也只好聽她的。 由于一家人此刻都在警方的保護之中,文清樺來到門外,正對著別墅大門的 對面停著一輛別克商務(wù)車,車上有三名便衣,他們是熊驊派來負責(zé)保護溫芯武安 全的特警。文清樺請他們進了別墅,說她們今晚準備出去一趟,那幾個便衣馬上 提出了要跟隨保護,溫芯武的臉上馬上露出了不悅之色,像這種私人事務(wù),她當 然不希望外人介入。 任江山一看這情形,就說反正自己今晚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干脆還是坐他的 車去,等她們玩夠了再把她們送回來,蔣曼馬上就大聲叫好,文清樺也決定這個 辦法好,目光殷切地看著警察,警察們知道溫芯武的身份,也不敢直接違逆她的 意思,而且熊驊排他們來保護溫芯武,更多的也只是防患于未然,并沒有什么跡 象表明溫芯武有什么危險,于是他們也只好勉強答應(yīng)了,事情便這樣子決定了下 來。吃完晚飯,收拾停當,四人就前后腳坐上任江山開來的車,一路向著市中心 開去。 任江山的車剛剛離開不到十分鐘,另一輛車就停在了溫芯武的別墅門口,任 江海扶著王月萍從車上下來。今天,王月萍剛剛辦理了出院手續(xù),任江海決定先 把她帶到溫芯武這里,看看這位神通廣大的老美婦能不能先給王月萍安排一個安 全的住處。 敲了兩下門沒人應(yīng)答,任江海正在狐疑,一名便衣從對面的別克車上下來, 徑直走到了兩人的跟前,這個便衣認識任江海,便告訴他任江山和溫芯武等人剛 剛出去不久,估計得有好一陣子才能回來。 任江海哦了一聲,正在發(fā)愁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他們回來,就在此時, 他褲兜里的手機發(fā)出了一陣急促的鈴聲。 ***?。。。?/br> 溫芯武所住的這一片別墅區(qū)地處偏遠,距離市中心足有三十公里車程,而且 全程幾乎都不是高速路,中間還有一段是鄉(xiāng)間的泥土路,所以住在這里的鮮少有 年輕人,住戶一般都是像溫芯武這樣的離退休高官,還有一些就是有錢人買給父 母養(yǎng)老住的。 任江山開著車很快就來到了那段鄉(xiāng)間小路上,這段路有些年久失修,現(xiàn)在路 上滿是坑坑洼洼的,非常顛簸,任江山不得不放慢了車速,以不到三十公里的速 度向前前進。突然之間,在車頭大燈照射的盡頭,他看到前方有一個T 字路口, 左前方的一條岔道正對著他的前進方向,而正在岔道的對面,地上赫然有一只黃 色的死狗躺在那里,把自己前進的方向擋住了。 「我靠!這都行?」任江山嘟囔了一聲,這種鄉(xiāng)間路上還真是什么都有,好 在現(xiàn)在的車速夠慢,他慢慢地把車開到了左邊,想要避開那條死狗。而就在他即 將經(jīng)過那條狗的時候,突然一股不祥的預(yù)感襲上心頭,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眼角的 余光看到了一陣什么東西正在襲來!幾乎是本能的反應(yīng),他猛地一腳踩下了油門!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一腳油門下去不到一秒之后,車子后方傳來了一陣劇 烈的震顫,把他整輛車子都撞向了一邊!整輛車一下被撞得橫了過來,橫亙在了 路的中央。 車上的三個女人頓時發(fā)出了陣陣驚呼,大家都被嚇得面無血色。還是任江山 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猛地把頭扭向一邊,望向后面,這時他看到另外一輛SUV 同樣 橫在路上,車前的保險杠已經(jīng)撞得扭曲,有兩個人正從車上蹣跚地爬下來。 「槍!」任江山腦子里嗡地一聲,他猛然看到那兩人的手里竟然都拿著一把 手槍!他們要干嘛?任江山一時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好在他的反應(yīng)絕 對夠快,幾乎是下意識地馬上一把把車推向倒擋,大喊一聲:「趴下!」然后把 車向后倒了一點,接著方向盤向一邊打到底,把車擰回到正路上,油門踩下,往 前直奔! 「砰!砰!砰!砰……」槍聲連續(xù)響了起來,溫芯武等三人嚇得緊緊地俯在 車座椅上,任江山也盡量伏低身體,把車子筆直地向前開去,終于暫時甩開了那 兩人,他從后視鏡里看去,只見那兩人急匆匆地再次上了車,卻已經(jīng)被自己甩開 到只能看見豆粒大小的距離了。 任江山把油門一下踩到底,車子飛快地向前沖去,可是還沒等他松一口,他 突然發(fā)現(xiàn)腳下的感覺有點空空的,急忙再次用力踩下油門,卻發(fā)現(xiàn)速度不但上不 去了,反而在一點點地往下降!「我cao!」任江山大罵一聲,看來剛才的撞擊不 知道把車子撞出什么毛病來了,這車子的速度七十、六十、五十……一路往下降 去,無論自己怎么換擋,怎么給油,都不能讓這車子再提速分毫。 回頭見后面的兩人還沒追上了,任江山把車子開向一旁,大喊一聲:「車子 不行了!快下車!」然后等到車子停下,他自己先下了車,到后面拉開車門,讓 溫芯武祖孫三人都下了車。 「往那邊跑!」任江山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左邊黑乎乎的陰暗處有一片茂密的 灌木叢,忙讓三女往那邊跑去,他自己留在后面,摸出手機一看,好在這里雖然 偏僻,但手機還有一格信號,忙打通了任江海的電話 「哥!我跟清樺她們幾個在一起,有人要殺我們!」電話一通,他馬上對著 話筒大叫了起來:「他們手里有槍!有槍!你快給熊警官打電話,讓他追蹤我的 手機信號……喂?喂?」電話那頭突然變得一片沉默,任江山心說不妙,把手機 放下一看,信號卻已經(jīng)消失了。 「靠!」任江山怒罵一聲,只好把手機放回去,這時候他看到遠處閃耀著兩 道燈光,那輛撞過他們的車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視野的盡頭,他忙幾步追上前面的溫芯武 等人,帶著她們加速向前跑去。 夜幕低垂,唯有一輪明月懸在天際,幾個人穿過樹林,便看見前面是一條蜿 蜒向上的山路,任江山暗叫一聲不好,也不知道這條路是通往哪里的,如果有出 路那還好說,萬一是上山的唯一路徑那就糟糕了,等后來那兩人追上來時,那可 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可是一回頭,卻又看到那輛車的燈光停在了路上, 想必那兩人已經(jīng)下車,正在往這邊飛奔而來,而且看上去離這里已經(jīng)不遠了。當 下別無選擇,任江山只好讓三女趕緊跑上那條山路,自己稍微落后一段距離,緊 緊斷后。 「你們誰的手機有信號?」任江山一邊跑著,一邊問道。三女紛紛摸出手機, 都無奈地搖著頭。任江山暗罵一聲,心想只能祈禱剛才大哥已經(jīng)聽到了自己的話 了。繼續(xù)向上跑了十幾分鐘,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跑到了那種山的頂峰,眼前只有 一個小小的廟,一眼可以看清里面供著個泥菩薩,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這個那 個小廟只有十個平米見方,里面只有一個香案,一看就藏不住人,幾人只好繞到 廟的背后,心頭都是一涼,廟后不遠處就是一片斷崖,筆直向下。這種山雖然不 高,但是那個懸崖極陡,黑暗中也看不到底,但是有一點是很清楚的,摔下去的 話絕不是鬧著玩的,那是九死一生。 任江山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幾個就藏在這里?!顾袂槊C穆地說道:「 我去擋住他們。」說完轉(zhuǎn)身就往回走。 「不行!你瘋了?他們手里有槍!」文清樺一把拽住了任江山,一向溫文爾 雅的她此刻已經(jīng)顧不得形象了,貌若瘋狂地沖著任江山吼道。 「放心,他們還要一陣子才能到?!谷谓剿南驴戳丝矗姀R后放著幾塊長 長的木板,也不知道是什么用途,他拿起一塊,雙手揮了揮,沉甸甸的:「我在 前面伏擊他們,沒事的!」 文清樺緊緊抓著他的手,不斷地搖著頭,還想繼續(xù)勸說。溫芯武卻嘆了口氣, 開口說道:「讓他去!那是男人要做的事情,你再勸也沒用的!」 任江山感激地看向溫芯武,心里也暗暗感激,這個女人年紀雖大,但是在這 樣的生死關(guān)頭更能看出她的殺伐果斷。而且剛才那么長時間的一段奔跑,她不僅 堅持下來了,而且看上去毫無疲態(tài),這種體力也絕不是她這個年齡的女人所能輕 易擁有的。 「不過……你那根木頭管什么用?用這個!」溫芯武說著,從包里掏出一個 銀白色的物件遞給任江山,任江山一看,赫然是一把小巧的銀色手槍!看到任江 山驚訝的樣子,溫芯武笑了笑:「會開槍嗎?」見任江山點頭,她臉上露出安慰 的神色,又叮囑了一句:「里面有七發(fā)子彈,有效射程三十米,你小心點,記住, 要活著回來!」 任江山點了點頭,又看了三女一眼,回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就往前面走去。文清 樺伸手想要再說什么,但是看看溫芯武的臉色,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算了算時間,大概不到幾分鐘之后那兩個人可能就會追上來了。任江山在廟 前找了棵樹,把身體隱藏在后面,這棵樹不大,不足以將他的身體全部遮蓋住, 但借著夜色的掩護也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任江山把手槍拿在手里,探出頭看著那條上 山的小路,只等著那兩人進入有效射程就毫不猶豫地給他們來上兩槍。 可是足足等了有十幾分鐘,山路上還是一無聲響,任江山心頭疑惑,正想從 樹后走出,耳邊突然就傳來了一陣汽車引擎的聲響,幾乎與此同時,一道光束也 照了上來,直接就照射到了那座小廟前面。任江山忙藏好身體,探頭看去,馬上 就看到了一臺紅色的小轎車停在了廟前,原來那兩人耽擱了這段時間,是不知道 去哪弄了這臺車子。那兩個男人警惕地從車上下來,顯然他們也在車燈的照耀下 看清了廟里藏不下人,任江山看到他們將身體靠在車邊,彼此對視了一眼,就要 往廟后走去! 此時不容任江山多想,如果被他們發(fā)現(xiàn)溫芯武等人,后果不堪設(shè)想!于是他 也顧不得自己的藏身處離兩人還有一段距離了,探出身子,舉起槍就是「砰!砰! 砰!砰!」的幾槍打去!可惜他雖然偶爾也玩過射擊,但是畢竟開槍的機會 很少,在這種陰暗的環(huán)境里,射程又遠,這幾槍毫無例外地全部放了空槍! 但這幾槍也讓那兩個人嚇了一大跳,兩人馬上俯下身子,躲到了車子的一旁, 同時舉槍向槍聲響處連續(xù)射擊!好在任江山射術(shù)雖然不怎么樣,但是為人機敏無 比,幾槍發(fā)空就知道大事不妙,早已經(jīng)離開了藏身的那棵小樹,一下滾到一側(cè)的 草坪里,同時嘴里大聲喊道:「不許動!我們是警察!」 他的聲音在夜空里回蕩著,良久,不見那兩人的回應(yīng),任江山緩慢地向前挪 動著身體,可是只動了沒幾步,兩聲槍響就從汽車那頭傳了過來,與此同時,兩 顆子彈幾乎是貼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他急忙迅速地又向旁邊滾動了一段距離, 同時也回敬了兩槍,然后身體緊緊地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三人就這樣僵持了一陣子,雖然只是幾分鐘,在任江山這里卻好像足足有幾 個世紀那么漫長,就在這時,他聽見山路上傳來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好像是有 好幾個人正在急速上山,心里頓時涼了大半:難道他們還有幫手? 這時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上面的人全部聽著,馬上放下 武器!馬上放下武器!我們是警察!」任江山一聽大喜,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來 的是五個人,其中三個荷槍實彈的,正是負責(zé)保護溫芯武的特警警,而此外的兩 人,一個他再熟悉不過,就是他的哥哥任江海,而他身邊微微顫抖的女人,則是 任江海的情人王月萍教授。 「哥!」看到任江海的身影,任江山只覺得眼眶一熱,眼淚差點就要掉下來 了。 可還沒等他跟任江海打招呼,就聽到一聲巨響:「媽的!」紅色轎車旁邊兩 人中的一人大吼了一聲:「都給老子滾!讓我們下山!否則,老子把他們?nèi)o殺 了!」 這個聲音響起,眾人都是一愣,任江山隱約覺得這個聲音好像有點熟悉,但 是一時卻記不得是在哪里聽過的。就在這時候,只見任江海身旁的王月萍身體顫 抖了一下,她幾步?jīng)_向前,突然失聲叫道:「老……老丁?是……是你?」 「危險!」任江海見王月萍竟然一步步地向著那車子走去,急地大叫一聲, 幾步?jīng)_上拉住了她,將她緊緊地摟在懷里。這時車子后面站起來一條人影,一對 眼睛即便是在黑夜里也似乎在噴著烈焰:「賤女人!是你?」 那人的面孔在月光的照射下顯露了出來,只見他須發(fā)倒豎,雙目噴火,正是 王月萍的丈夫老??!他今天受了沈天廣的命令,要在溫芯武前往市中心的路上設(shè) 計截殺她,卻想到車上竟然還有個任江山,追殺他們到了此處,更想不到警察們 又會這么快就跟了過來。本來他已經(jīng)放棄了原有計劃,只想在警察的包圍下順利 脫身,卻哪里料到此時此刻居然聽到了妻子王月萍的聲音! 此刻,他曾經(jīng)深愛著的妻子正被男人緊緊地摟在懷里,而那男人眼中的對妻 子流露出來的關(guān)切,更讓老丁是血沖腦門!他一切都顧不上了,他憤怒,他嫉妒, 他想要毀滅一切!這個女人再也不是那個他曾經(jīng)愿意為她犧牲一切的女人,她一 而再再而三地背叛了自己!她必須死!必須死!老丁他手里高舉著槍,槍口正對 著王月萍,任江海無暇多想,身子一轉(zhuǎn),用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蓋住了王月萍,他 的整個后背正對著老丁。老丁的眼角崩裂,大喊一聲:「他媽的!你們都該死!」 就扣下了扳機! 好在就在他開槍之前,三個特警手里的槍也同時開了火,一顆正中他的胸膛, 兩顆則打穿了他的胳膊,這才使得他的槍口不由自主地向上揚起,射出的子彈偏 移了些許,直接從任江海的右邊肩膀上方呼嘯而過,將他的衣服跟肩膀上的皮rou 打裂,鮮血橫飛。 被任江海緊緊摟在懷里的王月萍愣愣地看著這一切,她沒有看到老丁在后面 開槍的情況,只看著眼前的男人神情變得痛苦不堪,看著溫?zé)岬孽r血噴到自己的 臉上,這個一輩子只在講堂上度過的女人被嚇蒙了:「江……江?!恪?/br> 任江海也并不知道自己身后發(fā)生了什么,此刻的他腦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 是他必須保護住這個女人!可是這時候肩膀上的傷勢使得他的臂膀變得綿軟無力, 王月萍稍一掙扎,就從他的懷里掙脫了,一臉關(guān)切地大喊道:「江海!你不要嚇 我……不要……」 老丁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妻子撲在男人的身上,眼里剩下的就只有仇恨的烈焰, 他還想用力抬起手,對著王月萍再射一槍,可惜他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一個特 警看他還想舉槍,「砰」地果斷又補了一槍,子彈直穿眉心。 任江山在一旁看得明白,知道老丁剛才那一槍并沒有命中任江海的身體,他 的注意力留在了另外的一名槍手身上,這時他留意到車后站起了一條人影,快步 地向著廟后跑去,他大叫一聲:「站住!不許動!」一邊說著,一邊疾步向前追 去!溫芯武祖孫三人就在廟后,如果她們被槍手發(fā)現(xiàn)…… 那人慌不擇路地向廟后跑去,本來只是想看看那里有沒有路可供逃脫,可是 當他轉(zhuǎn)到廟后的空地之后,赫然看見那里有三個女人正在驚恐地看著自己!這時 任江山跟那幾個警察也大喊著追了過來,那人無暇多想,沖過去一把拽住一個女 人,手里的槍管緊緊地貼著她的腦袋!就在這時,幾聲威嚴的「不許動!」響起, 那人趕緊將手里的女人拉到自己身前,護住了自己的身體,直面著追上的幾個人。 此時任江山和那三個警察手里都高舉著手槍,他們都看清了眼前的情況:槍 手抓住的人,竟然是溫芯武!此時槍手的手從后面緊緊地扣住了溫芯武的脖子, 手槍指著她的腦袋,神情驚慌地看著這邊。 「是你?」當看清那槍手模樣的時候,任江山大大地吃了一驚:「何翼?居 然是你!」 跟老丁同來的槍手正是何翼,這時他的手發(fā)著抖,聲音也極度發(fā)顫:「不許 過來!你們再靠近一步,我就蹦了她!」 「別緊張,別緊張!」任江山一手舉槍,另一只手做著安撫的手勢。他緩緩 地蹲下身子,把手里的槍放在地上?!改惆阉砰_,我保證不為難你,這就讓你 走!」 「你他媽當我小孩啊!」何翼怒罵道:「他媽的!都給我滾開!讓我走!」 說著摟住溫芯武的臂膀更加了幾分力道。那三個警察見狀,紛紛把手槍都對 準了他的腦袋。 「別!別!」任江山?jīng)_著警察們拼命地搖手,然后目光炯炯地望著何翼:「 何翼,你知道你扣住的是什么人嗎?」 何翼當然知道自己扣住的人是誰,他大罵道:「知道!你想要她活命的話, 就趕緊給我滾蛋!」 「你既然知道她的身份,就知道警察決不可能讓你帶著她走的!」任江山語 氣堅定地說道:「這樣吧,你把她放了,我來做你的人質(zhì)!比起她來,我這條命 不值錢,他們會放你走的!」 「不行!你當我傻啊?」何翼瞪大眼睛,大聲怒喝道。 「你怕我反抗是不是?」任江山這時候竟然笑了起來,他回身對著那個便衣 說道:「哥們,有手銬嗎?」那便衣不知道他的用意,點了點頭。任江山走到他 的身邊,雙手一并,說道:「把我銬上!」 便衣這才知道他的用意,猶豫著拿出手銬,任江山給他做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任由他把自己銬住,然后對著何翼,雙手用力扯了扯,說道:「看到了沒有?我 這可讓銬住了,你放心,我的命換她的命,你放了她,我保證你,你一定可以平 安離開這里!」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地向何翼身邊走去。 何翼這時候心神大亂,此刻的他早已經(jīng)不會去顧及什么刺殺溫芯武的命令了, 一心只想逃離這里,可是他也非常清楚,以溫芯武的曾經(jīng)的官職、如今的地位, 警察們決不會容許自己在他們眼皮下把人帶走,此刻任江山的建議就變得非常誘 人了。見任江山一步步靠近,這時候留給他思考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情急之下, 他大喊一聲:「站??!你再往前我就開槍!」 任江山馬上停住了腳步,但是眼睛還在緊緊地盯著何翼。何翼此時已經(jīng)別無 選擇了,繼續(xù)喊道:「你轉(zhuǎn)身,慢慢地往車子那邊走!你們也是!都往那邊退!」 警察們和任江山都聽從了何翼的命令,大家緩緩地退到了廟前,何翼和老丁 開來的車子此刻引擎還沒有熄火,何翼命令一名警察:「你!上車,把車倒過去, 對著路!」 警察照辦,何翼又示意任江山,讓他去副駕駛的位置上坐好,然后自己架著 溫芯武走到了駕駛室,身子一側(cè)對著車門,這才猛力一下把溫芯武推倒在地,然 后手槍火速對準了任江山的頭。 「別開槍!別開槍!」剛一掙脫束縛的溫芯武大聲地喊著,她真的擔(dān)心這些 警察不顧任江山危險,直接射殺何翼。 何翼閃身進了駕駛座,一手持槍繼續(xù)瞄準任江山,另外一只手握著方向盤, 踩下油門向著山下開去。 「哥們,車門沒關(guān)好,燈還亮著呢?!谷谓酵蝗恍α诵φf道。何翼一愣, 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自己緊張過了頭,上車時車門竟然只關(guān)了一半,說到底他并非什么 心智深沉的人,第一次面臨這樣的生死場面,一時之間也是難免方寸大亂,聽任 江山這么一說,他下意識地松開了握著方向盤的手,想把車門拉上。 說時遲那時快,任江山一見何翼分神,被手銬緊拷著的手猛地揮舞了起來, 一下就向何翼的臉上砸去!何翼大驚之下,一腳猛然踩下剎車,車子驟然一震, 任江山身子一晃,揮舞過來的拳頭頓時落空。何翼右手抬起,就想一槍結(jié)果了任 江山,任江山在生死一霎做出了反應(yīng),腦袋向前一沖,頂開了何翼握槍的手,同 時身體向前撲過去,橫著壓在何翼身上,不容他再有舉槍的機會。 何翼的右手被任江山緊緊壓住,無法動彈,只好用左手死命地錘他的腦袋, 右腳死死踩著剎車,任江山被他連續(xù)猛錘了幾下,只決定頭昏腦漲,朦朧間只看 到前面有有扇半開著的車門,奮力一個挺身,就從何翼的身上穿了過去,撞開車 門,一下滾落到了地上! 何翼的手終于得到解放,他剛把頭探出車門,想要給任江山補上一槍,突然 就看到后面的警察都已經(jīng)追了上來!無奈之下,他急忙關(guān)上車門,踩下油門,直 往山下疾馳而去。 率先追到的是那三個警察,他們來到任江山身邊,只看到前面的車子已經(jīng)只 剩下一個車尾的背影了,三人舉槍瞄了一陣,知道追也沒用,只得作罷。 溫芯武、文清樺和蔣曼緊跟著警察跑了過來,見到任江山滾倒在路旁,三女 都是大驚失色,急忙湊了過去查看。只見任江山的臉和脖子被路旁的碎石崩得有 些破裂,鮮血淋漓,但身上被沒有其他傷勢,只是咬牙捂著自己的胸腹,三人這 才稍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