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恒絕不想要的社畜生涯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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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薩尼有一雙十分特別的琥珀色眼睛,這種顏色總是讓亞恒聯(lián)想到蜂蜜這一類甜蜜的東西。加上他個頭小,長相又足夠可愛,每次他在公司出現(xiàn),大家都很喜歡圍著他問這問那,有時候他只是去樓下的辦公室轉(zhuǎn)一圈,就能收獲一大堆零食,有多少呢,大概就是邊走邊掉的那種程度吧。 誰不喜歡這么可愛的未來董事長呢? 當(dāng)然,哈薩尼也不是個毫無用處的蜂蜜罐,他的家庭賦予他的資源讓他有了很高的眼界,使得他不到二十歲就能和CEO安達(dá)盧談笑風(fēng)生的能力,而這些東西,像亞恒的弟弟克里斯是沒有辦法得到的。 出身并不完全決定命運,可不能否認(rèn)的是,在大多數(shù)父母為了孩子能贏在起跑線上努力奮斗的時候,另外一些孩子直接出生在了終點線。 亞恒和哈薩尼接觸的時間不算太長,但憑著不多的了解,他覺得哈薩尼也是個好孩子,更難能可貴的是哈薩尼仍然保持著孩子般的純真,以及對人深厚的信任感。 就像這時候哈薩尼剛被亞恒反剪雙手摁倒在地,從他不停地揉肩的動作亞恒就知道自己是真的弄疼了對方,不過哈薩尼沒有抱怨,甚至沒有用責(zé)怪的眼神看著他。 “抱歉,弄疼你了。”亞恒對哈薩尼說。相對的,他也不會指責(zé)哈薩尼沒有提前知會他。 “沒事沒事。”哈薩尼笑了笑,但他的肩膀差點就被亞恒卸掉,痛得沒笑兩秒面部肌rou就顯得很不自然,“是我今天太高興了,忘記告訴亞恒我要過來,是我不好?!?/br> “我沒這么想。”亞恒望著哈薩尼,還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對方的紅棕色短發(fā)。 哈薩尼自顧自地保證道:“下次我真的不會了!” 見哈薩尼這么堅持,亞恒不好多說什么,只能往后退把對方讓進(jìn)屋里:“進(jìn)來吧?!?/br> 哈薩尼立刻收起“我知道錯了”的表情,歡呼著進(jìn)了亞恒的家。 亞恒家面積不大但足夠溫馨,雖然這主要歸功于克里斯。 從功能上講,這個家只適合住亞恒一個人,在克里斯上大學(xué)前,這里一直是一間臥室一間書房,后來克里斯強(qiáng)行征用了亞恒的書房,這里才變成了主臥和次臥的模式。 哈薩尼喜歡這里,這也不是他第一次來了,一切都還是他熟悉的樣子。他隱隱有些不安,卻不知道這種不安定的感覺從何而來。 他在客廳里兀自轉(zhuǎn)了一圈,見到亞恒走過來,又馬上蹦了幾步過去抱住亞恒的腰撒嬌。 “我好像有點餓了……”哈薩尼說著還用臉頰蹭了蹭亞恒的肩膀。 亞恒廚藝不錯,當(dāng)哥哥的總是習(xí)慣照顧年齡比自己小的人,于是他領(lǐng)著哈薩尼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問對方想吃點什么。 哈薩尼不好意思告訴亞恒,他不太知道冰箱里的東西究竟能做成些什么,也擔(dān)心給亞恒添麻煩。他很快看到了裝蛋糕的小紙盒,就說:“我想吃那塊蛋糕,可以嗎?” 蛋糕是亞恒買給克里斯的。 “當(dāng)然可以?!眮喓阈χf道,心想看來下次有必要買雙份的甜點回家。 亞恒不嗜甜,克里斯和哈薩尼倒是都很喜歡。哈薩尼小小地歡呼一聲,他踮起腳親了親亞恒的臉頰,這才把蛋糕拿走。 小紙盒里裝著兩塊蛋糕,一塊是黑森林,另一塊則是芒果奶油千層。這家蛋糕店的甜點用糖別人少,味道不如有高糖分支撐的甜點那么美妙,即便如此,哈薩尼把蛋糕放進(jìn)嘴里的時候還是開心地瞇起了眼睛。 投喂哈薩尼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亞恒現(xiàn)在的心情大概像正在觀察一只正在吃瓜子的松鼠差不多,哈薩尼的體型和面容都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那些毛茸茸的可愛小動物。 瘋哈薩尼把一塊蛋糕吞下肚,亞恒問道:“今天怎么想到過來了?” “因為想亞恒了!”哈薩尼用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注視著亞恒,“每天每天都很想,所以晚上偷偷從家里跑出來啦!” 他說得太理直氣壯,亞恒過了幾秒才抓到重點:“等等,你是偷跑出來的?” 哈薩尼叼著透明的塑膠叉子點點頭。 讓應(yīng)該含著金湯匙的年輕人叼著塑料叉子吃便宜蛋糕,亞恒不由得產(chǎn)生了一丁點罪惡感。 這種畫面本不應(yīng)該發(fā)生的。 哈薩尼察言觀色的本事比亞恒料想的要出色得多,這得益于敏感的內(nèi)心和某位老師的悉心教導(dǎo)。他從亞恒細(xì)微的表情變化里把亞恒的心理活動猜得八九不離十。 “我很喜歡亞恒的家?!惫_尼認(rèn)真地說,“很溫馨,我覺得很好。” 亞恒不太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他正思考著該說些什么,哈薩尼就遞了一塊蛋糕過來。人在思考的時候會下意識做很多事情,于是亞恒悄稍稍低下頭叼走了那一小塊蛋糕,柔滑的奶油和芒果的香氣撫過他的味蕾,暫時轉(zhuǎn)移了他的注意力。 “味道不錯。”他對哈薩尼說。 哈薩尼眉眼彎彎,笑容十分甜美。 這么看來,哈薩尼可能比蛋糕要更甜一些。 亞恒認(rèn)為自己應(yīng)該多找點話題,譬如哈薩尼在國外的見聞之類之類的事情,只是到頭來他什么都沒說。 哈薩尼也有同樣的困擾,他和亞恒缺乏長期相處的默契,從前都是他在喋喋不休,亞恒用微笑和頷首表達(dá)自己正在認(rèn)真聽。 一次兩次,哈薩尼覺得沒什么,但現(xiàn)在,他對這種禮貌又不失尷尬的相處方式感到了不滿足。 人總是很貪心,得到了一塊蛋糕后就會想要一整個的。 “亞恒……”哈薩尼想著想著就委屈了起來,喚一聲對方的名字尾音都在發(fā)顫。 亞恒很茫然,他注意到哈薩尼好像快哭了,不免跟著緊張,關(guān)切地問:“怎么了?” 哈薩尼把自己的雙手按在膝蓋上,聲音越來越小:“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嗯?”年輕人的思維太過跳躍,亞恒完全跟不上,哈薩尼究竟是怎么從“蛋糕好吃”過渡到“亞恒討厭我”的,在亞恒看來這真是一個不解之謎,不過他還是選擇先安撫對方的情緒,“當(dāng)然沒有。” 哈薩尼性格很好,家世顯赫但本人并不嬌縱,同理心甚至強(qiáng)過絕大多數(shù)人,是個人見人愛的寶貝兒,亞恒自然不會討厭他。 得到答案的哈薩尼也沒高興多少,因為他知道自己得不到一整個蛋糕。 亞恒對哈薩尼足夠溫柔,在他們有限的相處時間里,亞恒總是順著他,偶爾哈薩尼會提出一些比較過分的要求,亞恒多半是會同意的??僧?dāng)他想得到亞恒情感上的回應(yīng)時多半會失敗,亞恒會哄他,但絕不會騙他。 哈薩尼無法從亞恒這里得到愛的承諾,亞恒甚至沒有給他一丁點的希望。 他知道的,亞恒不想讓他產(chǎn)生錯覺,這看起來很殘忍,卻比給人虛假的希望,傷害人的感情要強(qiáng)得多。 亞恒不想傷害他,但也不會愛他。 這對于一個剛成年的年輕人來說,還是太苦澀了。 哈薩尼無法責(zé)怪亞恒,他們倆產(chǎn)生聯(lián)系的方式從一開始就不正常,這不是亞恒的錯,是他的錯。 是他強(qiáng)行切了一塊蛋糕回來,吃完了還想得到更多。 哈薩尼很后悔。 第一次見到亞恒的時候,哈薩尼因為起遲了,被接到公司的時候沒來得及吃早餐。塞萬提斯是他父親的忘年交,他關(guān)心哈薩尼,但這種關(guān)心非常有限,至少他沒有發(fā)現(xiàn)哈薩尼有低血糖的毛病。 塞萬提斯希望公司大部分人對未來的董事長能有點印象,就領(lǐng)著哈薩尼在各個部門之間走動。哈薩尼有點頭暈,又不好意思告訴塞萬提斯自己餓到發(fā)昏這種蠢事,只能半死不活地站在塞萬提斯身邊。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亞恒從茶水間出來,他遞給塞萬提斯一杯咖啡,順帶給了他另一種飲料。 是熱可可。 哈薩尼不用想都知道,這種可可肯定最便宜的速溶款,然而對于那時候的他而言,世界上沒有更好喝的東西了。 就在他捧起杯子的時候,不小心看見了塞萬提斯伸手碰了一下亞恒的手腕。 看起來像是不小心碰到的,哈薩尼卻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他正處在觀察力最敏銳的年紀(jì),又對那些“大人的事”充滿了好奇心。他不可能直接問塞萬提斯和亞恒是什么關(guān)系,就對亞恒多了些關(guān)注。 很不巧,當(dāng)天午休時哈薩尼偷偷跑到了亞恒辦公室所在的樓層,不小心就撞見了亞恒正在和別人接吻。 這個“別人”不是塞萬提斯,而是揚·赫爾斯。 對哈薩尼這種“小朋友”來說,這種辦公室戀情著實刺激,當(dāng)時就把哈薩尼嚇得蹦回家了。 過了幾天,他的好奇心再次浮出水面,這回他更加注意這三個人之間的各種蛛絲馬跡,發(fā)現(xiàn)亞恒真的同時和兩個人交往。 塞萬提斯和赫爾斯知道嗎? 很顯然,亞恒的做法是標(biāo)準(zhǔn)的“腳踏兩條船”,哈薩尼覺得這樣不太好,然而他也不覺得會給他沖熱可可的亞恒是個壞人,所以他選擇找亞恒求證。 下班的時候,哈薩尼開著車一路跟著亞恒回了家,他以為自己的跟蹤非常成功,可亞恒停好車后就靠在車身上,像是在等什么人。 哈薩尼不太記得自己坐在車?yán)飼r究竟都想了些什么,記憶里只剩下了握住方向盤的潮濕掌心。 他讓亞恒等了足足十五分鐘,才下車慢騰騰地走過去。 “有事找我?”亞恒笑著問他。 “你還記得我嗎?”哈薩尼反問亞恒。 亞恒點點頭:“記得?!?/br> 哈薩尼沒時間雀躍,他還有更重要的問題得問:“莫特利先生,你是在跟安達(dá)盧交往,還是在和赫爾斯交往?”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亞恒的表情,面對哈薩尼的問題,亞恒看來并不心虛,反倒十分坦然。 “你看見了,對吧?”亞恒笑起來,“這個問題有點隱私,不過我很樂意告訴你——我和他們都保持了那種關(guān)系。” 至于是哪種,就沒必要說得那么細(xì)了,反正該懂的都會懂。 哈薩尼張了張嘴,半個詞都沒說出口,臉卻慢慢燒了起來。 亞恒保持著倚在車身上的動作,嘴角的弧度已經(jīng)收斂,眼睛里的笑意半點不少。 “他們……他們知道嗎?”哈薩尼又問。 這回亞恒短暫思考片刻才回答:“我不確定,但是知道與否,又如何呢?” 哈薩尼不是正義小天使,也不能代表月亮消滅亞恒,相反的,他也受到了吸引。 緊接著,他說出了這輩子最讓他后悔的話。 他對亞恒說:“你不怕他們知道嗎?” 聽到這句話,亞恒終于露出了訝異的神色,雖然它只持續(xù)了半秒。 “你會告訴他們中的某一個么?”亞恒問。 哈薩尼低下頭:“我不知道……” “所以,你是來威脅我的,嗯?”亞恒像是在跟哈薩尼開玩笑。 “當(dāng)然不是!”哈薩尼反駁道。 “那你是為了什么來找我的?”亞恒說,“換個說法,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