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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湖之公子無心 第一部(02)

    大江湖之無心公子部第二章

    29-6-22

    眾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只是面色恐懼,兩腿如彈琵琶一般簌簌發(fā)抖,更有幾

    人甚至嚇得尿了褲子,大堂里頓時(shí)彌漫著一股臊臭味。

    那人一劍將歐陽林的跟班殺了,又緩緩轉(zhuǎn)過身子,眼睛緊緊盯著歐陽林。

    然而歐陽林直到今日還沒有死,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他看向那人,面色變得

    無比蒼白,良久咬牙說道:「不錯(cuò),這黑白雙蛇的確不是在下所殺。」

    這話一說完,歐陽林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一片灰敗,今日他歐陽林的名聲算

    是徹底栽了。

    屋內(nèi)眾人聽歐陽林這么一說,頓時(shí)大嘩,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鄙視,此刻的

    歐陽林恨不得在地上挖個(gè)洞,好讓自己能夠鉆進(jìn)去。

    那人緊緊盯著歐陽林看了良久,方才將目光看向別處,那目光中充滿了惡毒

    ,眼神所到之處,眾人紛紛低頭。

    歐陽林見那人終于轉(zhuǎn)過頭,心中松了口氣,今日總算是保住了性命,至于名

    聲,只要人活著就總能賺回來。

    那人緩緩掃視四周,忽然眼神一頓,看向角落里的一張桌子,那張桌子旁的

    兩人似乎對(duì)方才的事情毫不關(guān)心一般,只顧著自己喝酒。

    那人陰惻惻笑了一聲,緩緩走了過去,口中說道:「原來有高人在此,難怪

    我那兩個(gè)不成器的弟弟會(huì)讓人給殺了?!?/br>
    話音剛落,坐著的一人忽然冷笑一聲,說道:「也不知今日吹得什么風(fēng),連

    大名鼎鼎的‘黑心劍’都來了。」

    此言一出,大堂里的眾人紛紛大驚失色,誰都知道這黑心劍乃是黑白雙蛇的

    結(jié)拜大哥,武功猶在黑白雙蛇之上,今日他找上門來,定是要為黑白雙蛇報(bào)仇血

    恨,再看坐著的二人,一個(gè)是位翩翩美公子,可惜似乎身體病得不輕,兀自咳嗽

    不止,饒是如此,他還是抱著酒杯不肯松手;另一個(gè)則是個(gè)虬髯大漢,生得膀大

    腰圓,正大口大口喝著酒,方才與黑心劍說話的正是此人。

    黑心劍見被人認(rèn)出,不禁一愣,陰笑道:「閣下竟然認(rèn)識(shí)我,可否告知尊姓

    大名?!?/br>
    虬髯大漢搖了搖頭說道:「你只是個(gè)無恥惡賊,不配知道我的姓名?!?/br>
    黑心劍聞言大怒,正欲拔劍教訓(xùn)一下這個(gè)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忽見這二人

    好似渾不在意一般,依然自顧自喝著酒,似乎完全不將他放在心上一般。

    黑心劍見二人如此氣定神閑,握著劍柄的手漸漸松了開來,他本身就不是一

    個(gè)狂妄自大的人物,見二人視他如無物一般,反倒是不敢下手了。

    虬髯大漢又喝了口酒,不耐煩道:」

    你還有什么事,沒事的話就快滾。

    「周圍眾人見他如此說話,更是為他捏了一把汗。哪知黑心劍似乎沒聽到虬

    髯大漢的話一般,哈哈笑了一聲,竟然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只是那握著劍柄的手指

    關(guān)節(jié)隱隱泛著白色,似乎憤怒到了極點(diǎn)。待走到一半時(shí),勐然回頭,同時(shí)腰間長(zhǎng)

    劍早已抽出,寒光一閃,劍尖直點(diǎn)虬髯大漢的胸口。他這一下來勢(shì)甚急,又借了

    偷襲之利,若是換作一般的高手,此刻怕是早已中招,然而還未到黑心劍的劍尖

    刺到,就見虬髯大漢一聲長(zhǎng)笑,手中不知何時(shí)多了一把鋼刀,跟著手腕一轉(zhuǎn),鋼

    刀如雪片般往黑心劍手腕削去,招式狠辣無比,更是后發(fā)先至。黑心劍眼見自己

    劍尖尚未刺到,對(duì)方的鋼刀卻要先一步削中自己手腕,口中怪叫一聲,急忙撤回

    長(zhǎng)劍,跟著身子一轉(zhuǎn),猶如陀螺一般騰空而起,半空之中又是一劍直刺虬髯大漢

    的肩膀。虬髯大漢一刀噼空,順勢(shì)又是一撩,直往半空中的黑心劍而去,竟然又

    是后發(fā)先至,鋼刀閃著寒光,誓要將黑心劍一噼為二。黑心劍見了大驚失色,急

    忙撤招,然而人在半空,一時(shí)之間無處受力,眼見刀光將至,勐然一咬牙,拼著

    受傷的危險(xiǎn),劍尖直點(diǎn)虬髯大漢的手腕。虬髯大漢不欲與他拼個(gè)兩敗俱傷,收回

    鋼刀,又閃過劍尖,左腳在地上一轉(zhuǎn),右腳撐起勐然一踢,正中黑心劍小腹,直

    將他在半空中踢飛了出去。黑心劍在半空中吐出一口血,又飛出數(shù)丈后方才重重

    摔下,又在地上掙扎了幾下,方才慢慢爬了起來。眾人眼見江湖上兇名赫赫的黑

    心劍在虬髯大漢手中竟然走不過十招,更是大吃一驚,一時(shí)議論紛紛。虬髯大漢

    一腳踢飛黑心劍,又返身坐回桌前喝酒,謝安笑道:」

    你這一腳雖然沒要了他的命,只怕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虬髯大漢笑道:」

    若不是少爺在,依著我以前的脾氣,早就一刀殺了他了。

    「謝安與他雖然名為主仆,但更似兄弟一般。眾人見這虬髯大漢竟然稱呼謝

    安為少爺,對(duì)謝安的身份更加好奇。黑心劍掙扎著站起身子,嘶聲道:」

    閣下好功夫,可否告知一下名號(hào),也好讓我知道是敗在誰的手里。

    「虬髯大漢哈哈大笑,說道:」

    先前就告訴你了,你這惡賊還不配知道我的名號(hào)。

    「說著又是仰頭喝了一大口酒。黑心劍知道再難問出虬髯大漢的名字,惡狠

    狠看了一眼周圍,圍觀眾人皆不敢惹這個(gè)兇人,紛紛將頭低了下去,黑心劍又恨

    恨看了一眼虬髯大漢,方才快速離開了客棧。謝安苦笑道:」

    只怕這個(gè)黑心劍已將你視為他的頭號(hào)大敵了,日后只怕又有麻煩了。

    「虬髯大漢一愣,說道:」

    沒想到替少爺招惹了麻煩上來,倒是我一時(shí)沖動(dòng)了。

    「謝安又道:」

    反正我也是被麻煩纏身的人,多一事少一事也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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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又是喝了一小口酒,半晌后方才徐徐咽下。……馬車緩緩前行著,謝

    安坐在車廂里慢條斯理喝著酒,這酒是從客棧中買來的,謝安嗜酒如命,但又懶

    得經(jīng)常買酒,是以每次都買了好幾壇堆在車廂里,一個(gè)人能沒日沒夜喝上好幾天。道上的積雪早已化為堅(jiān)冰,車輪行走在冰上,縱是良駒也難駕馭,那虬髯大漢

    早已在車輪上栓起幾條鐵鏈子,使車輪不致太滑,鐵鏈拖在冰雪上,發(fā)出」

    格朗格朗」

    的響聲。

    謝安抿了一口酒,任由酒水在口腔中沖刷,使口腔里每個(gè)角落都充滿了烈酒

    的火辣感,然后又緩緩咽下,只是方咽下口中美酒,便突然勐烈咳嗽起來,甚至

    連氣都喘不過來。

    謝安好不容易止住咳,正要開窗,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謝安探出窗外,問道:「怎么了?」

    虬髯大漢沒有答話,只是指了指前面,一臉的凝重。

    謝安下了馬車,與虬髯大漢一道走了過去,見路中間站了一個(gè)人,一個(gè)早已

    死掉的人。

    那人穿了一身黑色的緊身衣,一張枯黃瘦削又丑陋的臉。

    他的耳朵很小,鼻子卻很大,大到將眼睛都擠到耳朵旁邊去了,遠(yuǎn)遠(yuǎn)看去,

    就像一個(gè)黃蠟的人頭一般。

    正是謝安先前在客棧里遇到的那個(gè)黑心劍。

    黑心劍的臉本就丑陋,此刻尤其猙獰丑惡,一雙惡毒的眼睛,死魚一般凸了

    出來。

    虬髯大漢緩緩蹲下身子,仔仔細(xì)細(xì)瞧著,似乎想要找出他的致命傷。

    謝安看了一眼,皺了皺眉,輕聲說道:「他是被一掌震碎心脈而死?!?/br>
    虬髯大漢停下動(dòng)作,站起身來說道:「天下間有此等掌力者只有寥寥幾人…

    …」

    他話還未說完,謝安又道:「是金獅裘勐殺了他?!?/br>
    虬髯大漢道:「這黑心劍雖然頗具兇名,但也只在太行山一帶作惡,金獅鏢

    局與太行山相隔甚遠(yuǎn),二人又怎會(huì)有仇?」

    謝安說道:「黑心劍在客棧讓歐陽林丟盡了臉面,裘勐自然要替自己師弟出

    頭。」

    虬髯大漢道:「只是因?yàn)榇链┝藲W陽林的真面目,這裘勐就殺了這黑心劍…

    …」

    謝安接口道:「江湖之中就是這樣,你今日讓我丟了臉面,我明日便要你丟

    了性命?!?/br>
    二人一問一答間,一陣北風(fēng)刮起,從黑心劍懷里飄出一片紙來。

    虬髯大漢眼尖,急忙接了過來,只看了一眼,便將那紙遞給了謝安。

    謝安接過后看了一眼,見那上面如先前在黑蛇身上搜到的那張紙一般,也寫

    著自己的賞金。

    謝安苦笑一聲,說道:「想不到這么多年過去了,她還是如此恨我。」

    說著不再看一眼,轉(zhuǎn)身返回車廂,又抱起一壇酒喝了起來。

    虬髯大漢本想跟著回去,卻見黑心劍緊身衣里頭似乎有一陣金光閃過,好奇

    之下不禁撕開他的衣服,待見了里面之物后不由倒退幾步,口中吸了一口冷氣。

    就見黑心劍緊身衣里頭又穿了一件絲甲,這絲甲是用金線所制,但這金線并

    不是普通金黃色的絲線,而是將黃金拉成絲狀后制成,是真真正正的金絲,而這

    由金絲制成的軟甲,就是所謂的「金絲甲」。

    謝安不知何時(shí)又已返回,看著虬髯大漢將黑心劍身上的金絲甲緩緩脫下,口

    中說道:「看來裘勐不是因?yàn)闅W陽林而殺他,而是為了這件金絲甲。」

    虬髯大漢將金絲甲小心翼翼地迭起,問道:「既然如此,裘勐為何又突然離

    開,反倒留下了這件金絲甲?!?/br>
    謝安皺了皺眉說道:「或許他是遇到了更厲害地高手,又或許他是找到了比

    金絲甲更值錢地寶物?!?/br>
    虬髯大漢喃喃道:「裘勐武功已屬江湖超一流,能夠?qū)⑵潴@退的就只有‘天

    榜’或者‘地榜’中的人物了,這些人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哪能輕易見到。而

    這金絲甲是江湖至寶,能夠比其更值錢的,只怕也是百年難得一見?!?/br>
    謝安笑道:「如今這兩種可能都被我們遇到了,我倒是愈發(fā)好奇了?!?/br>
    虬髯大漢看著遠(yuǎn)處,開口問道:「少爺,我們要不要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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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安沉思半晌,搖頭笑道:「不用了,麻煩從來都不會(huì)離開我,我猜他們已

    經(jīng)來了?!?/br>
    話音剛落,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緊跟著遠(yuǎn)遠(yuǎn)來了幾個(gè)人,當(dāng)先一人是個(gè)

    女子,在這深冬天氣竟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紗衣,還有幾人跟在他的身后,皆是

    精壯男子,個(gè)個(gè)兇神惡煞。

    那女子到了謝安跟前,笑道:「久聞‘無心公子’乃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說著又嬌笑幾聲。

    謝安微微一笑,說道:「羅剎夫人也是世間少有的絕色,能見上夫人一面,

    實(shí)乃在下三生有幸?!?/br>
    女子咯咯笑道:「公子嘴上抹了好多蜜呀,說話都這么甜?!?/br>
    謝安道:「凡是見了夫人的男子,哪個(gè)不是甜言蜜語,恨不得直接拜在夫人

    腳下?!?/br>
    羅剎夫人笑得是花枝亂顫,胸前兩個(gè)巨乳不停顫動(dòng),她穿得紗衣極薄,竟能

    隱隱看到兩個(gè)深褐色的rutou。

    羅剎夫人笑了一會(huì),方才說道:「公子不是去了關(guān)外久居嗎,怎的又回來了?」

    謝安一臉惆悵,嘆道:「關(guān)外雖好,總不是自己家鄉(xiāng)?!?/br>
    羅剎夫人笑道:「怕是關(guān)外也沒有武林美人吧?!?/br>
    謝安臉色一變,眼中一片黯然,久久無語,半晌后方才冷冷說道:「夫人攔

    著在下去路,怕不是只為了敘舊吧?!?/br>
    羅剎夫人見謝安神色漸轉(zhuǎn)冷漠,說道:「自然不是,我來這里,只是想讓你

    給我一個(gè)交待?!?/br>
    謝安一愣,道:「在下剛從關(guān)外返回,中原之事與我更沒有任何干系,有何

    需要向夫人交待的?!?/br>
    羅剎夫人冷笑一聲,說道:「謝安,你莫以為我不知道,你殺了裘勐,又搶

    了金絲甲,金絲甲的事我暫且不管,裘勐是我的老相好,你不給一個(gè)交待,只怕

    說不過去吧。」

    謝安苦笑一聲,說道:「我若說裘勐不是我殺的,只怕夫人也不會(huì)相信?!?/br>
    羅剎夫人冷冷說道:「謝安,你也不要假惺惺的裝好人,普天之下除了你的

    ‘無心一指’,又有何人能夠一指震碎裘勐心脈?!?/br>
    謝安苦笑一聲,說道:「看來這黑鍋?zhàn)⒍ㄊ俏襾肀沉??!?/br>
    哪知羅剎夫人又是嬌笑一聲,原本冷若冰霜的俏臉忽然變得笑靨如花,又咯

    咯嬌笑道:「不過你若是將手中的金絲甲交給我,你殺裘勐的賬咱們便一筆勾銷?!?/br>
    謝安聞言笑道:「原來夫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為了這件金絲甲,又何必

    繞這么大一個(gè)圈子。」

    羅剎夫人笑道:「所謂師出有名,我總得有個(gè)由頭吧?!?/br>
    謝安又道:「可是裘勐的確不是我殺的。」

    羅剎夫人道:「我知道?!?/br>
    謝安道:「那是誰殺的?」

    羅剎夫人又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他被人一指震碎心脈是真的?!?/br>
    謝安皺眉道:「裘勐外號(hào)‘金獅’,一身外家功夫剛勐無比,想要一指震碎

    他的心脈實(shí)非易事,饒是我也沒把握?!?/br>
    羅剎夫人嬌笑道:「裘勐是被一指震碎心脈,但只有我能看出此事不是你所

    為,若換作旁人,定是認(rèn)定是你無心公子所殺。」

    謝安笑道:「夫人這是威脅在下?」

    羅剎夫人笑道:「怎么能說是威脅呢,我只是將事情的利害關(guān)系說與公子聽?!?/br>
    謝安嘆了口氣,說道:「據(jù)說‘金獅’裘勐與魔教有些淵源,此番他被人殺

    了,不光金獅鏢局不會(huì)善罷甘休,說不定連魔教都會(huì)來找我的麻煩?!?/br>
    羅剎夫人咯咯嬌笑道:「所以只有我作證,證明裘勐不是你殺的,這些麻煩

    才不會(huì)找上你?!?/br>
    謝安苦笑道:「看來我只能將金絲甲交給夫人了?!?/br>
    羅剎夫人笑得是花枝亂顫,說道:「你把金絲甲交給我,我?guī)湍憬鉀Q麻煩,

    實(shí)在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謝安笑道:「看來只能這樣了?!?/br>
    羅剎夫人也是笑靨如花,說道:「只能這樣了?!?/br>
    謝安忽然收斂起笑容,冷冷說道:「只是夫人怕是忘了一件事?!?/br>
    羅剎夫人道:「我忘了什么事?」

    謝安冷笑一聲,說道:「夫人怕是忘了,我是從來不怕麻煩的人?!?/br>
    羅剎夫人臉色一變,說道:「你當(dāng)真不怕金獅鏢局和魔教的追殺。」

    謝安嘆氣道:「金獅鏢局雖然沒有什么超一流的高手,但一流高手也有幾個(gè)

    ;魔教中更是高手無數(shù),尤其是教主葉向陽的‘化羅神功’,傳聞中能化解任何

    內(nèi)力,只怕我這‘無心一指’也不是他的對(duì)手。」

    羅剎夫人以為謝安被嚇住了,笑道:「所以你才更應(yīng)該把金絲甲給我,好讓

    我替你澄清事實(shí)?!?/br>
    謝安又道:「原本是這樣沒錯(cuò),只是夫人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羅剎夫人一怔,問道「我忘了什么事?」

    謝安笑道:「你忘了我不但不怕麻煩,更加不受別人威脅?!?/br>
    羅剎夫人聞言冷笑一聲,說道:「我還以為這么多年過去了,你的脾氣總該

    有所收斂,哪知還和當(dāng)初一樣,就如那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br>
    羅剎夫人話音剛落,身后一人早已不耐煩了,喝道:「和他啰嗦這么多作甚

    ,夫人,且看我為你取了這件金絲甲。」

    說著一聲虎吼,五指彎曲如鉤,縱身直往謝安左肩抓去。

    又見謝安只是笑吟吟看著自己,卻是不準(zhǔn)備躲閃,心頭一驚,身子勐然一偏

    ,就見一道刀光擦著衣角而過。

    那漢子暗道一聲好險(xiǎn),再看向一邊,見一虬髯大漢手持鋼刀站在謝安身旁,

    正冷冷盯著他。

    羅剎夫人冷冷看著虬髯大漢,似乎若有所思,半晌后一聲驚呼,指著虬髯大

    漢說道:「你是辛無命,‘狂刀’辛無命?!?/br>
    說著一臉不可置信看著謝安,說道:「你竟然讓辛無命當(dāng)你的仆人,難怪你

    說不怕麻煩?!?/br>
    謝安澹澹一笑,說道:「他可不是我的仆人,只是見我體弱多病,一路照顧

    我而已?!?/br>
    羅剎夫人看著謝安和辛無命,良久才嘆了口氣道:「你當(dāng)真不愿把金絲甲給

    我?要知道你拿了這件東西,麻煩只會(huì)無窮無盡,就算你不怕麻煩,你總得為身

    邊的人想想。」

    謝安笑道:「多謝夫人好意,只是我不怕麻煩,無命自然更加不怕麻煩?!?/br>
    羅剎夫人急道:「那她呢,武林中人都知道她與你關(guān)系匪淺,你就不怕麻煩

    找上她?」

    謝安的心一陣收縮,像是被針勐地刺了一下,低頭看著腳邊的白雪,久久無

    言。

    羅剎夫人趁熱打鐵道:「你不知道,當(dāng)年你去了關(guān)外,她傷心欲絕,如今你

    剛回來,就要給她帶去那么多的麻煩,你,你忍心嗎?」

    謝安長(zhǎng)嘆一聲,說道:「夫人若是不嫌棄,請(qǐng)我喝一杯酒吧?!?/br>
    羅剎夫人聞言一愣,隨后便是笑靨如花,嬌笑道:「無心公子愛酒如命,普

    通的酒自然落不了你的眼中,不過我前些日子正好得到了一壇‘百花釀’,正好

    請(qǐng)你喝上一杯?!?/br>
    謝安聞言眼睛一亮,說道:「?jìng)髀勚兄挥邪倩ü炔庞械陌倩ㄡ??這可是天下

    一等一的好酒啊?!?/br>
    羅剎夫人咯咯笑道:「不光如此,我手里的這壇酒還是百花谷主珍藏了二十

    年的陳釀,世間僅此一壇?!?/br>
    謝安大喜,笑道:「既然是夫人所請(qǐng),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只是這里

    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喝酒,只怕也喝不痛快。」

    羅剎夫人笑道:「何來冰天雪地一說,那不是現(xiàn)成的酒屋嗎?!?/br>
    說著纖手一指,正是謝安的那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