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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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手術(shù)后,莫嘉整日里呆呆的,人更憔悴了,瘦了一大圈兒,安旭做了很多好吃的給莫嘉,莫嘉一口都吃不下,搖頭拒接。 安旭給莫嘉唱搖籃曲哄莫嘉開心,莫嘉動了動嘴角,睜眼看安旭,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又轉(zhuǎn)了回去,傻兮兮的盯著窗外不語。 “嘉兒,嘉兒,我的好嘉兒?!卑残癜涯螕нM懷里,親吻莫嘉的額頭,“我愛你,莫嘉,這一生只愛你一個少年,即使你變成中年老大叔,我也會誠心實意的愛戀你?!?/br> 莫嘉沉默不語。 安旭下樓取東西,莫嘉忽的用力捶打腹部,打得肚子欒筋,還在用力。安旭上了樓,見莫嘉又開始自殘,慌了手腳,把莫嘉禁錮在懷中,聲嘶力竭:“嘉兒,你別這樣,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唯一的血脈,孩子要是掉了,你會很后悔的?!?/br> 寬大的掌心貼在莫嘉的肚子上,帶著莫嘉柔弱無骨的小手也貼再他肚子上,大掌覆蓋小手,“嘉兒,你感受到了沒,這是孩子的心跳,你聽聽,寶寶在叫你呢?!?/br> 莫嘉動了動耳朵,仍舊沒有反應(yīng),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封閉自己,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 “嘉兒,你到底要我怎樣,你要如何才能從夢中清醒過來,你要我做什么才能不再虐待你自己,要我不心痛。”安旭眼中含著深沉的痛苦,“即便你要殺了我,我也甘之如飴?!?/br> 莫嘉不給安旭一絲一毫的反應(yīng)。安旭被逼無奈,抱莫嘉下了樓,把莫嘉放在沙發(fā)上,去廚房里取一把刀塞進莫嘉的手心,“你要是覺得殺了我才能解你的心頭之恨,那你就拿這把刀殺了我,只要你能恢復(fù)正常?!?/br> 尖刀抵在安旭的心臟處,莫嘉眼珠子轉(zhuǎn)動,手也跟著動,握著刀柄劇烈顫抖,安旭往前進一分,莫嘉的手就往后退一寸,“嘉兒,只要你能好受,就捅下來,我死了,也不要你負責(zé)的。” “啊”莫嘉凄厲嘶喊,手往前一鈍,尖刀捅入安旭的體內(nèi),血液從刀的周圍溢出來,看著殷紅的血從里向外的流淌,莫嘉講刀從安旭的身體里抽離出來,血汩汩的從傷口處冒出來,流的安旭渾身都是血。 莫嘉的瞳孔又聚集了焦點,閃爍淚光,看著安旭滿身血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緩緩地倒了下去,抱著頭蹲在地上大喊大叫。 安旭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尤其是心臟部位,血刺啦刺啦的外流,淌的地上到處都是。莫嘉從回憶中清醒過來,雙膝跪地爬到安旭的身邊,輕撫安旭的傷口,凄愴的呼喚:“安旭,安旭你醒醒,你站起來,和我說說話,安旭,快醒過來,都是我的錯,我不應(yīng)該欺負你,你快清醒過來,我錯了,我不應(yīng)該沉浸在虛幻的痛苦中,我應(yīng)該感受你對我的溫柔,和實心實意的和你在一起?!?/br> 安旭瞳孔渙散,眼白上翻,嘴中也開始往外吐血。 莫嘉趕緊摸桌子上的電話,把醫(yī)生叫過來,“醫(yī)生醫(yī)生快來,安旭他受傷了,你趕緊過來,他要死了?!?/br> 醫(yī)生接了電話,立馬趕過來,一進房子就聞到濃郁的血腥味兒,趕忙走過來,和莫嘉齊心協(xié)力把安旭抬回手術(shù)間,為安旭止血,治療,足足忙活了大半天才止住安旭的傷口,不再流血。 莫嘉坐在手術(shù)室外面癱坐在地上,嚇得兩手發(fā)抖,眼睛里充滿了恐慌,醫(yī)生走出來嘆息一聲,莫嘉慌忙撲上來,抓醫(yī)生的胳膊,“醫(yī)生,他怎么樣了,有事沒事?傷的重嗎?” “旭少沒事了,皮rou傷。幸好那尖刀捅偏了一寸,否則的話真的會命喪當(dāng)場的?!贬t(yī)生寬慰莫嘉,“以后和旭少打情罵俏,也注意些分寸,免得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后悔就來不及了。旭少就交給你照顧了,我這個醫(yī)生就撤了?!?/br> 莫嘉哽咽,“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的照顧他的,絕不會叫他再受傷?!敝鼗貧埧岬默F(xiàn)實,沒想到會是因為捅了男人一刀,莫嘉一步一步的走進安旭躺的病床上,扶肚子跪在安旭的床頭,把心里的不滿都發(fā)泄出來: “為何,為何你要那么傷害我?即使你怨責(zé)我和別的男人上床,你可以懲罰我,可以強暴我,為什么要找那些男人再來羞辱我一次,還要我懷了那些男人的孩子,你說你愛我,是真的嗎?我好害怕,害怕你騙我?!?/br> 莫嘉聲淚俱下,抓著床單的手骨節(jié)泛白:“我的心好難過、好痛苦,我愛著你,又放不下安沐,我該怎么辦?安沐明明說會帶我走,為何他要騙我?為何說話不算話?就因為我是你們買回來一只奴隸嗎?拿我發(fā)泄,拿我送人強jian,拿我當(dāng)泄欲的工具……” 責(zé)備的話就是是無盡的海濤,快要將安旭淹沒了,心疼莫嘉的遭遇,都是他的不是才會將莫嘉傷的這么深。 塵落得了絕癥,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凌昊得知了,腦袋嗡嗡的響,仿佛裝了一只高壓鍋,咕嚕咕嚕的沸騰,心一下空了,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掏空了一切。 “我是個將死之人,你還是趕緊抽身離開吧?!眽m落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捂著胸口,臉頰慘白中夾在青灰。 凌昊冷笑,從床頭柜上取了一只蘋果削,削完塞進塵落的口里,“你當(dāng)時把我拉進你剩下的生命里時,你怎么就沒考慮過現(xiàn)在呢。” 三言兩語把塵落的話悉數(shù)堵了回去,凌昊伸手擱在塵落的鼻子下方,感受著微弱的呼吸,輕聲道:“塵落,我發(fā)我愛上你了,你說我是不是犯賤?” 塵落咯吱咯吱的笑,笑得淚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心里卻是暖洋洋的,凌昊不滿的輕怕了下塵落的胸口,“笑什么笑,我愛你很可笑嗎?還是你要得就是看到我現(xiàn)在這副狼狽的模樣?” 塵落一把抓住凌昊的手,忽然正經(jīng)起來,眼中含著最深的愛戀,“我愛你,凌昊,從小的時候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愛上了你,發(fā)瘋一樣的愛你。原本以為我就要守護你一輩子,可是我沒想到自己會得絕癥。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把你拉進我的一廂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