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掛完電話，手機又響，張子林一接起來就罵：“一直打什么啊傻逼！”

    他罵完聽了幾句，得知對方是警察，嚇得連忙道歉，稱自己是心情不好，又說自己馬上過去。

    之前張子林和馮家都說要告對方，但警察查來查去都是家庭糾紛引起的，都說清官難斷家務(wù)事，更何況雙方都跟市井潑婦似的，就更不好解決，所以警方那邊最后以家庭糾紛定案，把雙方叫過去調(diào)節(jié)。

    張子林和馬嵐到場時，馮父已經(jīng)在那兒了。

    雖然馮父是一家之主，但在這種事情上根本說不上什么話，之前幾次也一直是馮母在鬧，但今天來調(diào)節(jié)，馮母怎么沒來？

    張家這邊聽了會兒才知道，原來馮母回家給馮雅取飯時，見馮雅大嫂陳小鈴將好菜都藏起來，于是和陳小鈴大吵一架，吵著吵著，馮母又開始怪罪陳小鈴，給年輕不懂事的馮雅灌輸懷孕上位的思想，才導(dǎo)致馮雅不知道保護自己懷了孕，陳小鈴一聽這話，當(dāng)場不干，兩人從吵架開始動手，馮母一時氣不過打了陳小鈴兩耳光，陳小鈴氣得突然腹痛，送到醫(yī)院后，緊急剖腹產(chǎn)下還沒足月的女兒，雖然在大人小孩都沒什么大事，但陳小鈴娘家人可不放過馮母，在醫(yī)院當(dāng)場和她打起來，馮母被打破頭住院了，而馮雅大哥夾在中間兩頭不是人，為了保住小家不散，答應(yīng)陳小鈴娘家人，等陳小鈴出月子后就從馮家搬出去單過。

    這個消息讓馬嵐嘴巴都差點笑歪，她巴不得看到馮家個個都不得好死呢。

    馮父不頂事，但警察也不會讓張子林母子倆欺負(fù)人，最后調(diào)節(jié)下來，張子林賠償二十萬給馮雅，馮雅被踹流產(chǎn)到現(xiàn)在還在住院，人也變得瘋瘋癲癲，這個錢張子林肯定要出的，而馮雅大哥打斷了張子林的鼻梁，馮雅大哥給張子林賠禮道歉，賠償醫(yī)藥費等。

    雙方針對這個調(diào)節(jié)結(jié)果其實都不滿意，但兩個多小時說下來，誰也不退步，最后在警察的勸說下，張子林也實在不想再鬧下去，同意簽了字。

    張子林愿意簽字，馮父也就不說什么了，來之前馮母就叮囑過，只要保住之前給的二十萬彩禮就行。

    從警局出來，馬嵐和馮父都沒有給對方好臉色，而此時此刻，張子林直接道：“趁著今天，讓馮雅跟我去把婚離了?！彼X得自己一路走厄運的原因都是因為娶了馮雅。

    馮父聽到這話十分生氣：“我女兒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下不了床，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不去看望，一句道歉安慰的話沒有就算了，現(xiàn)在就要我女兒去離婚，張子林你還是人嗎？”

    這么久以來，張子林已經(jīng)受夠了吵來吵去，二十萬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可他寧愿破財消災(zāi)，只求快點遠(yuǎn)離馮雅一家。

    “反正今天下午兩點民政局見，她不來我就去醫(yī)院找她，已經(jīng)到現(xiàn)在這地步了，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張子林轉(zhuǎn)頭就走，馬嵐連忙跟上去。

    馮雅這幾天過得渾渾噩噩，她死都想不通這個世上怎么會有靈魂附體這回事，可之前一系列的行為自己又確實很模糊，她反反復(fù)復(fù)跟馮父馮母和其他人提起這事，可大家都當(dāng)她精神出了問題，醫(yī)生安排給她做了腦部檢查，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只能得出結(jié)論是她失去孩子受了刺激。

    得知張子林要求離婚，馮雅也是死了心，同意離婚，下午馮父借了輪椅，兩人去民政局與張子林會合簽字離婚，在寫協(xié)議時，馮雅說等會兒去張家收拾東西，可一邊馬嵐卻不干，道：“你那衣服首飾，哪一樣不是我兒子買的？拿了我們二十萬不還就算了，還想帶走東西？門都沒有！”

    馮雅一聽就不干了，她工資不高，又愛花錢，工作到現(xiàn)在沒存到一分錢，唯一值錢的也就是那些東西，現(xiàn)在說不給她，憑什么？她接受不了，把筆一甩，拒絕簽字。

    雙方談不妥，又當(dāng)場吵起來，幾個工作人員都拉不住，最后將他們都請出去，讓他們自己協(xié)商好再來辦手續(xù)。

    幾人在門外爭執(zhí)不下，張子林手機響了，他正煩躁著，也沒細(xì)看來電顯示，接著電話就罵，結(jié)果罵完之后，那一頭是領(lǐng)導(dǎo)冷聲說：“張子林你好大的派頭，無故曠工辱罵領(lǐng)導(dǎo)，你要是不想干就說一聲，別讓我跟著你一起丟人！”

    張子林回過神，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連忙道歉，解釋今天是真的臨時有事，但不等他說完，領(lǐng)導(dǎo)又道：“我這次是沒法保你了，公司已經(jīng)決定辭退你，辭退郵件估計今天就會發(fā)出來，我這幾年也待你不薄，你好自為之吧。”

    張子林臉色一白，還想說什么，那頭已經(jīng)掛了電話，他捏著手機，耳邊是車來車往的呼呼聲，眼前是馬嵐和馮雅馮父面目猙獰地對罵，他漸漸頭暈，突然眼前一黑，一頭栽了下去。

    張子林醒來后像變了個人，他不僅不愿意離婚，還找馮雅道歉，在她面前痛哭流涕懺悔自己這段時間的行為。

    馮父在一邊自然是不接受的，痛罵張子林渣男，一向不能容忍羞辱的張子林卻一聲不吭，等馮父罵夠了，又拉著馮雅的手訴說自己之前對她有多好。

    最開始馮雅無動于衷，畢竟這段時間真被張子林和馬嵐打夠了，但漸漸的，看到自己愛的男人細(xì)數(shù)兩人曾經(jīng)的甜蜜，她也慢慢動了心。

    馮雅仔細(xì)思考一晚，想著自己學(xué)歷不高花錢又厲害，且離婚流產(chǎn)的以后恐怕也找不到更好的男人，而張子林長得帥，以前對她真的是好，出手大方不說，對她也無微不至，加上他年紀(jì)輕輕就是個經(jīng)理，以后還有晉升的空間，跟著他還是好的，況且之前確實是她背著張子林，和程經(jīng)理還有孫洋上了床的。

    馮雅好了傷疤忘了疼，躺在病床上的馮母卻差點氣死，她揚言要是馮雅原諒張子林就跟她斷了母女關(guān)系，可張子林花言巧語，又是懺悔又是保證的，馮雅招架不住，出院后直接跟他回了家。

    馮母聽馮父說了，差點吐血，可此時也管不上馮雅了。

    昨天陳小鈴出院后直接抱著出生的孩子回了娘家，馮雅大哥那個沒出息的，竟和她一起回去了，馮母打電話給他他也猶猶豫豫沒說回來的話，而陳小鈴娘家那邊直接說了，讓馮母親自上門賠禮道歉，可馮母哪里拉得下面子？再者她還被陳小鈴娘家人打破了腦袋呢！

    馮雅大哥雖然住在丈母娘家，但也惦記著腦袋受傷的馮母，不僅在丈母娘家過得憋屈，也因著這些事，和他們總在吵架的邊緣，而陳小鈴平時沒少受馮母的氣，借著這個機會，根本不想再回去，夫妻倆關(guān)系也越來越差。

    馮母心中的苦悶無處訴說，哭了幾天，把電話打到了二女兒馮雪那里。

    如今馮雪和男友已領(lǐng)證結(jié)婚，沒有擺酒，但小日子充實幸福，馮母的電話馮雪根本不接，最后聽馮父說了家里的事情，只打了一筆錢給馮母，壓根不來見面。

    馮母心寒，覺得自己辛苦將三個孩子拉扯大，但現(xiàn)在哪一個都不聽自己的話，不僅如此，還幫著外人氣自己，她一時想不開鬧過一次自殺，被馮父發(fā)現(xiàn)勸了半天，后來自己病殃殃躺在床上也是想通了，除了平時跟馮雅大哥打電話問問小孫女，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其他人。

    馮雅重回張家，發(fā)現(xiàn)自己那些金銀首飾和名包都不見了，張子林對此解釋說上次出事，家里門沒鎖，被人潛入偷走了，馮雅有些不信，但兩人剛重歸于好，她想著反正張子林有錢，大不了以后再買，暫時忍了埋怨不提。

    她準(zhǔn)備在張家安心養(yǎng)身體，但張子林每天很早就出去了，馬嵐對她不冷不熱，每天都是白粥青菜，一點營養(yǎng)都沒有，馮雅過了兩天受不了，晚上等張子林回來找他抱怨，結(jié)果張子林二話不說，將她從床上提起來狠狠扇了兩耳光，馮雅被打懵，坐在地上大哭。

    馮雅心里有苦，但無處訴說，等白天張子林去上班，便給馮母打電話訴苦，可馮母卻只將她臭罵一頓，說她自己選的路，讓她哭著也自己走下去。

    馮雅一聽，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等晚上張子林再回來，他又從那個暴力恐怖的男人變得和以前一樣溫柔，甚至還端了水給她泡腳，馮雅心中糾結(jié)萬分，還是原諒了張子林，等洗好往床上一趟，張子林卻又變臉，不顧她流產(chǎn)未恢復(fù)，要強行和她zuoai，最開始馮雅說什么都不同意，但張子林插進去弄了幾下，她也來了感覺……

    張家馮家亂七八糟，周清歡絲毫不關(guān)心，對她來說，對張子林和馮雅的報復(fù)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她眼看著他們從光鮮亮麗意氣風(fēng)發(fā)，變得一個比一個慘，心里的怨恨也慢慢煙消云散。

    這段日子，周清歡精心布局，引張子林一步步入坑，直到現(xiàn)在張子林都不知道，其實她早就將張子林的背叛告訴了陸伯，陸伯表面上對張子林器重，私底下已經(jīng)開始安排人替換張子林，而她負(fù)責(zé)煽風(fēng)點火，將他被降職的原因往馮雅和馬嵐身上推。

    而馮雅就更不用她出手了，前期她在她體內(nèi)鋪墊那么多，就等著張子林親手來收拾她。

    在張家馮家雞飛狗跳時，周清歡已經(jīng)重新調(diào)整好狀態(tài)，找了新工作，只是在工作后，對張子森提離婚的機會就更少了，因為她根本找不到什么合適的時機提離婚，本來想借著回家沒飯吃趁機發(fā)脾氣提離婚，但沒想到張子森每天開車接她下班，風(fēng)雨無阻，一回面館，他就給她單獨zuoai吃的飯菜，周清歡不僅沒臉提離婚，甚至在吃完后，還不好意思干坐著，主動幫助收錢收拾碗筷。

    在生活上周清歡找不到機會，便開始抱怨別人家都有大房子，自己卻要租房住，她想了很多話，結(jié)果才說兩句，張子森就點點頭，道：“我前段時間已經(jīng)開始在看房子了，這周末帶你去看看，離你公司和面館都挺近，三室的?！?/br>
    周清歡余下的話被生生憋回去，硬著頭皮跟著張子森去看了房子，原本她想著以風(fēng)格不喜歡等等借口，跟張子森吵一架，可沒想到房子一看，她比張子森還喜歡，甚至在當(dāng)天晚上被張子森弄高潮了兩次后，頭腦發(fā)昏和張子森去交了首付。

    首付全部是張子森出的，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兩個人的名字，等周清歡再頭腦清醒，就更沒臉提離婚了。

    于是周清歡開始琢磨，反正她對愛情也沒什么期待，不如就和張子森湊合著過，以后還能時不時的刺激張子林，想想好像也挺好。

    在金秋的十一月底，周清歡和張子森搬進了精裝修的新房。

    當(dāng)年周清歡嫁給張子林時，她是直接拎包入住，里面家具等東西都是原有的，新房也只重新裝飾了下，她覺得生活要有儀式感，幾次跟張子林商量，把房間格局改一下，但張子林嫌麻煩，馬嵐也覺得她事多，后來就不了了之，這幾年下來，周清歡在張家始終沒有過什么歸屬感。

    而現(xiàn)在，新家里大到床和沙發(fā)，小到碗筷，都是張子森陪她一起選購，等真正住進來的那一刻，周清歡才突然真正意識到，不管她對張子森現(xiàn)在是處于一種什么感情，他們現(xiàn)在都是真正的兩夫妻，沒有人比他們更親密。

    而也是在這一天，周清歡在收拾好床鋪后，下意識脫口喊了一聲：“老公，你進來看看。”

    她這個稱呼喊出口，把自己都驚呆了，因為那句話說出來時，她將老公一詞所對應(yīng)的是張子森，并且弄好房間，很期待張子森和她一起看看他們每晚睡覺的地方。

    周清歡愕然發(fā)現(xiàn)，她好像……越來越依賴張子森了。

    周末，晚。

    一場大雨后，天氣越來越冷，周清歡將大衣合攏，和同事下樓時正好看到張子森的車，幾個同事嘻嘻哈哈，一臉羨慕地與周清歡告別。

    樓梯上積了些水，周清歡高跟鞋踩過去，上車后說：“我下個月就可以拿駕照了，到時候新車給你開，我用這個舊車。”

    張子森問她：“為什么？”

    “我不是新手嘛，舊車撞了不心疼，反正你也開這么多年了?！敝芮鍤g打算拿那七十多萬買輛四十萬的車，她已經(jīng)看好了。

    “那舊車被你開報廢了呢？”

    周清歡系好安全帶，“那就證明我不適合開車，以后你開新車來接我下班。”其實她買車不是目的，而買了車給張子森開才是她想的。

    張子森真的對她太好了，哪一方面幾乎都是無微不至，她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是個混賬，老是坐享其成這些，仔細(xì)想想自己好像都沒為他付出過什么。

    張子森沒接這茬，車掉了個頭，說：“今天去爸媽那里吃飯，媽給我打了電話?！?/br>
    爸媽是周父周母，張子森不僅把周清歡照顧得沒話說，還在周清歡不知情的情況下，讓周父周母接受了他和周清歡的夫妻關(guān)系，雖然這一切張子森說的云淡風(fēng)輕，但周清歡知道他一定做了很多努力。

    她“嗯”一聲，捧著熱咖啡剛要喝，突然又開口：“靠邊停一下。”

    “怎么了？”

    “那是不是張子林？”

    張子森聽到這句話才去看，越過幾個行人，果然看到了張子林和馮雅兩人，他們就在路邊的位置，車?？窟^去，兩人的對話就傳了過來。

    “過不下去就離婚，我看你這黃臉婆樣有誰要你，現(xiàn)在連那個孫洋都不找你了吧？”這是張子林在說話，他以前很喜歡的發(fā)型現(xiàn)在剪短了，衣服也沒以前精致講究，他兩手空空教訓(xùn)著馮雅，臉上是憤恨，還有幾分幸災(zāi)樂禍的得意。

    而馮雅，手里提了一大袋東西，她看起來很吃力，頭頂?shù)暮诎l(fā)長出來，將染過的頭發(fā)全部推到下面，而以前那張清純甜美的臉，現(xiàn)在看著確實暗黃很多。

    她估計是小月子沒坐好，一臉病態(tài)，回罵張子林：“你好意思說我？你就是個窩囊廢，被公司辭退這么久都不說，大公司沒人要你，現(xiàn)在只能窩在小公司一個月四千多，連給我買個包都不夠！”

    她剛說完，張子林就一耳光甩過去，打得路人頻頻側(cè)目，馮雅被打，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只知道哭，而是甩了東西沖上去跟張子林扭打，兩人面目猙獰，將對方往死里打。

    周清歡還想再看看，張子森已經(jīng)關(guān)了車窗，他語氣淡淡：“走吧?！?/br>
    其實那之后，張子林還來找過周清歡幾次，最開始花言巧語想騙她復(fù)合，后來直言不諱，說要錢，周清歡也不傻，根本不搭理他，再后來張子林來碰到過一次張子森，原本他是要打張子森的，后來不知道張子森說了什么，張子林狼狽而逃，再也沒來找過他們。

    記起這個，周清歡問他：“上次張子林找你說了什么？”

    “你不會想知道?！?/br>
    他越這樣說，周清歡越是想聽，纏著問了幾遍，張子森也沒有隱瞞，道：“我當(dāng)年坐牢，是因為張子林?！?/br>
    這話驚得周清歡差點打翻熱咖啡，她回想以前，當(dāng)年張子森坐牢，她和張子林還在談戀愛，并不知道這件事，甚至連張子森都不認(rèn)識，可張子林和她在一起那三年并沒有表現(xiàn)過什么異常啊，如果張子森是因為張子林坐牢，張子林怎么會看著無動于衷？后期還跟張子森關(guān)系這么差？

    “他和大學(xué)導(dǎo)師曖昧不清，剛參加工作就被對方的老公找到了，后來雙反談判時，張子林把對方打了，是給我張子林去頂?shù)淖?，他和我媽賠了錢，因為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邊解氣后也沒有再追究?！?/br>
    “不可……”周清歡有些激動，想說不可能，可仔細(xì)想想這些年張子林的所作所為，還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她看著前方，突然笑出聲：“原來還真有比我更傻的人?！彼砬樵谛?，眼里卻不受控泛出些溫?zé)?，周清歡一面痛恨自己瞎了眼，一面又心疼張子森壞了腦子。

    不過再想想，像張家這種情況，大兒子是本科生，又有個有點關(guān)系的女朋友，而小兒子高中畢業(yè)，出來后是個小混混，出了那事，肯定怎么樣都不能毀大兒子的前途，那小兒子就無所謂了，反正是個混混，坐一年半就坐一年半唄，小混混的一輩子不也就那樣？

    “那他們怎么一點都沒感激你？”

    “謊話說了一千遍就能成真，等我出來，全世界都認(rèn)為是我犯的事，甚至連他們也覺得，可能他們認(rèn)為我這種人遲早會犯事，關(guān)在牢里還能安生一些，后來張子林給我介紹了個保安的工作，我沒去，他和我媽覺得我不知好歹，再后來……就沒后來了?！?/br>
    周清歡聽得心里發(fā)疼，她用guntang的手心去摸張子森的手，兩人對視，眼里竟是不知何時摩擦出來的愛意。

    周清歡嘆，可能上天安排這么多事，就是為了讓她和張子森在一起吧，可后退想想，如果當(dāng)初她先遇到了小混混張子森，她會喜歡他嗎？

    周清歡想不明白，可又看看張子森，他現(xiàn)在不也還是個混混模樣么？

    他雖寡言，但用盡心思，騙她上鉤結(jié)婚，用了各種手段，讓她完全離不開他，平時也就算了，在床上也是哄騙著她，把她搞得高潮迭起暈頭轉(zhuǎn)向，每次zuoai都不記得讓他戴套，現(xiàn)在……

    大姨媽推遲十天，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

    這些話，說來應(yīng)該是氣的，可想著想著，周清歡竟覺得詭異的甜，最開始她以為自己將張子森收服，可現(xiàn)在看看，是她被張子森收服了么？

    周清歡莫名笑出聲。

    算了，這輩子和張子森在一起，她也是真的認(rèn)了。

    “張子森你想過跟我離婚么？”

    “其實……”張子森猶豫兩秒，還是說了，“其實我們領(lǐng)證后，我偷偷把結(jié)婚證撕了?！?/br>
    周清歡懵：“什么？你有病吧？孩子出生上戶口是需要結(jié)婚證的?！?/br>
    張子森不以為然，“那都是多遠(yuǎn)的事?！?/br>
    “神經(jīng)，我可能已經(jīng)懷孕了！”

    一句話讓張子森總是平淡的臉終于有了裂縫，他磕磕絆絆，話都說不清楚了，“什，什么，什么意思？那怎么辦，能補辦嗎結(jié)婚證？”

    周清歡甩開他的手：“不知道?！?/br>
    “我，我等會兒去問問……真的，真的有孩子了嗎？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張子森的手悄悄伸過來，去摸周清歡肚子。

    看到張子森一臉小心翼翼，周清歡又是忍不住笑出聲，罵他：“你真是個……文盲！”

    兩人看對方，手慢慢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