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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優(yōu)姐妹寞在線閱讀 - 記住,你已是我的女人了,別再打別的男人的主意

記住,你已是我的女人了,別再打別的男人的主意

    初晴難過地望著他,「你不能這么說,我想問你……你曾不曾夢過我?有好

    幾次我都在夢里看見你,我想我們前世就認(rèn)識了?!顾J(rèn)真地對他說,神情專注,

    她希望他也有與她同樣的夢境,那表示他們真是前世就埋下這段緣了。

    「哈哈……你實(shí)在是為了追求我而無所不用其極?!固乞E捧腹大笑,差點(diǎn)兒

    笑岔了氣,「你待會兒該不會說你我有七世情緣,是梁祝轉(zhuǎn)世?哈……我想你大

    概是連續(xù)劇看太多了?!?/br>
    他笑不可遏,句句無情,戳得初晴心口出現(xiàn)一陣陣刺疼。

    她吸了吸鼻子,忍住淚問道:「你不相信我的話?」

    「別再編劇了,你何不考慮變個(gè)新花樣,或許會真的讓我心動,就像剛剛…

    …」他曖味一笑。

    「別說了!」她猛一低頭,卻看見深棕色地毯上的暗紅痕跡,登時(shí)她像傻了

    般,靜止不動了。

    唐駿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神情一斂。

    坦白說她不是他第一個(gè)玩過的處女,但似乎對她總有份歉疚在。為了擺脫這

    種感覺,以往他通常會付出她們所喜歡的金錢、珠寶,并絕憎地劃分彼此的關(guān)系。

    但對她……他就是辦不到。

    「我知道你不要一些俗氣的東西,那么說說看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我辦

    得到,定會補(bǔ)償你。」他性感的薄唇一啟一合,說著初晴不想聽的話。

    「真的嗎?你愿意給?」她深深在注他。

    唐駿猛一皺眉,目光迅速抽離她復(fù)雜幽深的瞳仁。

    「只要不是我的心啊、肝啊、肺的,我都愿意?!?/br>
    「那算了。」

    她又握了下胸前的銀戒,眼中閃爍光芒,自信滿滿地說:「總有一天我會要

    你無怨無悔地愛上我,我下去了。」

    「喂!」唐駿心一動,好似被她眼中的堅(jiān)決給震撼住了。

    「還有事嗎?」她回頭倩然一笑。

    「午休了,去吃飯?!固乞E理所當(dāng)然地說。

    「不了……」初晴想起上回一道午餐時(shí)的不好記憶。

    「擔(dān)心又碰上你那位死心場地的學(xué)長?」唐駿笑道,那俊美的笑容極其危險(xiǎn)

    又讓人心悸。

    她點(diǎn)點(diǎn)頭,但立刻否決了他的話中意,「我們相識了許多年,彼此間有的就

    只是友情,你別亂說話?!?/br>
    「是嗎?那你太不了解男人了?!顾旖菗P(yáng)起一抹諷笑,闃黑的眸子勾魅著

    她一雙懵懂的眼。

    「我不懂?!顾膊幌攵?/br>
    唐駿挑了挑眉,幽造的眸光別具深意,「你以為男女之間真有所謂的純友誼

    嗎?得了吧!那小子明明是覬覦你的美,只是傻得不敢行動,否則你也不可能保

    持童貞至今了。」

    「你別把每個(gè)人都說得和你一樣?!顾刮丝跉?。

    「和我一樣不好嗎?」他暮然逼近,玩世不恭的神情依舊,而身上一股淡淡

    的熟悉味道又密密縛裹住她的鼻息。

    初晴背脊貼著墻面,「別這樣……」

    唐駿眸光忽而深濃,「你不就是愛上我的大膽、放肆和不拘小節(jié)嗎?」

    「我更愛你在我夢中的感覺!」她突地沖口說出。

    「哈!真是個(gè)愛做夢的小女孩?!顾男θ轁M是邪氣,冷然的瞳底忽地散放

    出幽深的情色,「那我問你,夢中的我要了你沒?在夢中的感覺是不是和現(xiàn)實(shí)里

    同樣精彩?哪個(gè)我讓你更為滿足高潮了?」

    「住口!」她難以忍受地頂了回去,臉蛋浮上堪憐的嬌怯。

    瞬間,他斂去輕佻的狂態(tài),表情回復(fù)談逸,「回去好好想想,我不是他,別

    把你筑夢的念頭動到我身上。我能給你的最多也就是男歡女愛罷了,別妄想更多?!?/br>
    他走到衣架處勾起西裝外套,回頭拉住她的小手,「你不餓我倒餓了,我從不一

    個(gè)人吃飯,現(xiàn)在才約女人太麻煩,只好將就一下,就你吧!」

    初晴就在這種難堪又心傷的情況下被唐駿架出了辦公室,吃了一頓根本是食

    不下咽的午餐。

    第六章

    幻琴捧著飯菜進(jìn)人廂房??粗谧赃呉颜觳贿M(jìn)粒米、不飲滴水的男

    人,不禁幽幽地嘆了口氣。

    「吃點(diǎn)東西吧!再這么下去,你的身體怎受得了?」她怯怯地走到凌雋身邊,

    將午膳擱在案頭。

    自從她將他從地牢里救出又被父王與眾多親友誤會后,這幾天她總是在別人

    指指點(diǎn)點(diǎn)下過日子,早已是生不如死了。

    而他……他這個(gè)罪人不但一點(diǎn)兒也不感恩她的搭救之情,反而不吃不喝虐待

    自己的身體,教她這樣的犧牲有何代價(jià)呢?

    「你終于還是按捺不住寂寞,來看我這個(gè)情夫了?」凌雋微轉(zhuǎn)首,斜睨

    了她一眼。

    幻琴心中一陣發(fā)寒,「你為什么老要這么貶損我?好,如果這么做才能讓你

    心里舒服點(diǎn)兒的話,你就說吧!不過我希望你先把飯給吃了。」

    「我真不明白,你干嘛那么關(guān)心我?該不會怕我身體虛了,會虧待了你?」

    他故作狂妄,表情浮上波蕩邪味。

    「你——你真該死,嘴巴老是不放干凈?!顾龐扇岬囊欢迥_。

    「沒錯(cuò),我是想死,留在這兒根本木是我自愿,既逃不走活著也是多余了。

    我凌雋自幼父母雙亡,至今也無妻室,死與活我都無牽無掛?!?/br>
    他坦然表明立場,換句話說就是他沒吃飯的意愿。

    「你還是一心想回去?」她黯然神傷。

    凌雋面向中土的方向遙望,不語。

    「可是父王說,如果你愿意留下,他可饒你一命,而且也愿為我倆主婚……」

    幻琴羞澀地開口。

    這也是昨幾夜里她聽母后說的,雖說父王對她的行為感到氣憤莫名,但畢竟

    她是他們僅有的女兒;再說父王一向賞識凌雋在戰(zhàn)場上的應(yīng)變能力與武功造詣,

    只要他能歸順?biāo)麄冃U夷,父王絕對不會為難他的。

    「哈!你還真是無恥,不要貞節(jié)也就算了,還自愿把身子送上門,難怪人家

    說蠻夷之女無貞cao?!?/br>
    凌雋冷然的聲音、淡漠的表情和字字惡毒的話語像利刃般刺人幻琴的心,她

    撫著胸口,流下淚水。她好痛?。?/br>
    「我不是……」她輕呼,憂郁的眼神中露出重重傷害。

    「你出去,把這些飯菜全都帶出去!」他赫然對她一吼。

    幻琴拭去淚,吸了口氣才道:「你想逃離這兒,不吃不喝怎有體力逃?!?/br>
    「吃了喝了又如何?外頭全是你們的手下層層看守,我身上又帶傷,絕對逃

    不過百里?!顾f給她鄙夷一眼。

    她哀傷的噤了口,眉頭深鎖了好一會兒才道:「如果你把這些飯菜都吃了,

    我保證有機(jī)會讓你逃走。」

    「你說什么?」他蹙眉。

    「我給你逃走的機(jī)會,但你必須有體力是不?」幻琴苦著心佯裝笑靨。

    也不知為何,自從她第一次和他碰面后,一顆心就牽系在他身上,所以那天

    她才寧愿賠了自己的名譽(yù)也要保他性命。

    如今見他不快樂,她又怎會有歡顏?

    見凌雋半晌也不動飯筷,她立即又道:「信我一次吧!雖然賽衛(wèi)詐騙了你,

    但這些天來我?guī)讜r(shí)騙過你了?」

    久久,凌雋終于拿起筷子扒了口飯入口,半信半疑地吃了一頓。

    幻琴見他吃了,欣慰地笑了!她趕緊掏出手絹將剩下的窩窩頭包起,「帶在

    身上,雖不好吃但可應(yīng)應(yīng)急?!顾V迷地看著他的俊容好久,才從他冷毅的薄唇

    上回了神,「待會兒外頭會有一陣慌亂,你就乘機(jī)逃吧!愈遠(yuǎn)愈好……幻琴大膽

    地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后,凝望了他好一會兒,便含淚出了房。凌雋驚覺不對勁,

    但又理不出個(gè)所以然來。不一會兒工夫,屋外真的傳來嘈雜聲——」來人哪!快

    來人!幻琴公主自盡了,快!「

    凌雋正欲越窗逃走,卻在聽聞「自盡」兩個(gè)字時(shí)煞住了所有的動作,就連心

    跳也仿佛靜止了!

    什么?她竟然為了讓他離開情愿犧牲自己的性命他已顧不得這么多了,立刻

    轉(zhuǎn)了方向由正門沖出,來到躺在地上、腹部插入一把侍衛(wèi)長劍的幻琴身邊,牢牢

    抱緊她。

    「你……你這是何苦?」

    「快……你快逃……」她虛弱地看著他,清淚徐緩自眼角滑下,慢慢閉上了

    眼。

    「不準(zhǔn)死!聽見沒?我不準(zhǔn)你死——」凌雋瘋狂地喊著,那優(yōu)急的模樣令人

    膽寒!

    凌雋并未離去。

    自大夫?qū)⒒们偈┮约本群?,氣憤不已的基陸又將凌雋押回地牢。凌雋因而憂

    心不已,思緒全繞在幻琴的安危上。

    直到幻琴持續(xù)半昏半醒,嘴里喃喃念著凌雋的名時(shí),基陸基于父愛,不忍看

    她受此折磨,于是又將凌雋叫來房里陪伴她。

    凌雋從不曾為任何人如此憂心過,就連他自己的生死亦從不放在心上,但此

    刻……佳人躺在床榻上呼吸淺促、雙眸緊閉,時(shí)而呢喃時(shí)而吃語,讓他不知所措。

    經(jīng)過半天,她終于微微轉(zhuǎn)醒,輕咳了幾聲。

    「你醒了?」他在她耳畔輕喚。

    幻琴徐徐睜開眼,看了他半晌后驀然想起什么似地急于起身。

    「別動!你身上有傷?!沽桦h撳住她。

    「你怎么還不逃?你……」幻琴看了看窗外,「現(xiàn)在外頭有人嗎?如果沒有

    你就趕快離開,別讓我白挨這一刀?!顾湎抡渲榧?xì)淚,一雙柔美虛弱地只在他

    胸膛推擠著他「快……」

    「別這樣,幻琴。」他抓住她的小手,眸底也泛出光彩,「你真傻!你我素

    昧平生,何苦為我做這些?!?/br>
    耳聞他頭一回喚她的名,幻琴激動地粉唇微顫,「我……我也不知道,就這

    么不知不覺愛上了你,可能是上輩子欠你的吧!前世欠,今生還……」

    「好個(gè)前世欠今生還!既然你我有情債纏身,我又怎能離開?」他并非無心

    之人,遇上這樣的小女人,即便是鐵漢也成了統(tǒng)指柔啊!

    「你的意思是……」她睜亮水色秋瞳。

    「我不會走。」他無悔地說。

    「真……真的?」幻琴破涕而笑。「能不能抱抱我?讓我知道這是真實(shí)的,

    不是做夢……」

    「來,小心點(diǎn)兒?!沽桦h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將她摟進(jìn)懷中,「愛上我就別

    后悔。」

    「不,即使死也不后悔?!顾龘嶂鴤冢聞拥卣f。

    「噓!別再死不死的掛在嘴上,否則……」他炯亮的目光膠著在她紅嫣嫣的

    小嘴上。

    「嗯?」

    「否則我就這樣!」凌雋低下頭捏住她的菱唇,細(xì)細(xì)品味,彼此的情愫傳達(dá)

    得絲絲人扣……

    初晴趴在桌上午休,纏繞在她腦海的就是這一幕幕似清晰又似朦朧的景象,

    以至于心脈狂跳、情緒激動。

    「初晴……初晴!」程珍搖搖她的身子,在她耳邊喚道「醒醒呀!上班時(shí)間

    到了!」

    初晴猛地抬起身子,呆愕地看著她,「凌雋…凌雋呢?」

    「什么凌雋?你到底是怎么了?好幾次見你午休時(shí)都囈語不斷,是不是有什

    么壓力?」程珍關(guān)心地問道。

    初晴閉上眼,撫了撫眉尖,「我……我沒事。你怎么會來這兒?」

    「我來影印點(diǎn)兒東西?!?/br>
    「哦,那交給我吧!」初晴眨眨眼,打起精神準(zhǔn)備工作了。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對我你還客氣?!钩陶淠弥鴸|西走到影印機(jī)旁。

    初晴傻愣地待在座位上,喃喃說道:「你覺得我再這樣下去行嗎?成天無所

    事事,唉!」若非是為了唐駿,她真想辭職了。

    「我倒覺得你的工作一點(diǎn)兒也不輕松,許多人不都拿一堆東西故意找你印,

    簡直是找麻煩!」程珍為她打抱不平,隨即又輕聲探問,「能不能告訴我,你究

    竟和我們唐總是什么關(guān)系?」這個(gè)疑問可是纏繞在她心里已久了,幾次問出口總

    被初晴不了了之。在她看來,初晴和唐總之間的關(guān)系必然曖昧,但既是如此,唐

    總應(yīng)該提拔她才是,又為何要將她貶為小妹呢?

    「我……我們沒什么關(guān)系,唯一的關(guān)系就是我告訴他我喜歡他,并向他下挑

    戰(zhàn)書,告訴他總有一天會讓他愛上我?!?/br>
    初晴隱藏了部分實(shí)情,卻說出她心里的話,說完后雖滿難為情的,但心底真

    的輕松不少。

    「天,我好佩服你呀!」程珍由衷地說。像她不也欣賞極了唐總,但示愛的

    話是打死她也說不出口的。

    就憑這點(diǎn)「佩服」,她決定永遠(yuǎn)支持初晴。

    「加油,我站在你這邊,如果你和唐總真有結(jié)果,別忘了請我當(dāng)伴娘啊!」

    新娘做不成,當(dāng)伴娘解解饞也行。

    初晴輕笑了聲,「瞧你說得像已成定局似的。」

    「你的外表可是我們公司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只要稍微打扮,不知會迷死多少人。

    你沒瞧見每次你一進(jìn)電梯,許多男人都跟著進(jìn)去,對你瞄來瞄去的?」程珍認(rèn)真

    地說。

    「你說什么嘛!」初晴秀顏乍紅。

    「我說的可是真的。加油哦!」程珍拿起印好的資料,露出鼓勵的一笑后便

    步出影印室。

    初晴突然感到一身輕飄飄的,仿佛仍飄在程珍剛才的話里。

    不久,文書室的女同事走了進(jìn)來,手上捧著一堆東西?!感∶茫@些東西幫

    我整理裝訂好,明天一早要急著寄出去的。」

    她一扔轉(zhuǎn)身就走,讓初晴連拒絕的機(jī)會都沒有。

    看著這堆已堆到胸前的文件,初晴傻住了!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她已成為全公司女同事的公敵?

    算了,反正她也沒事,就幫幫忙吧!

    就這樣,她一份份折疊裝訂好,又貼上地址條,一直到下班時(shí)間才弄好三分

    之二,于是她索性加班。隨著時(shí)間的流逝,她竟不知道原在辦公室加班的同事一

    個(gè)個(gè)全走光了,此時(shí)整層樓內(nèi)就只剩下她一人。

    初晴也是直到腹部發(fā)出一聲饑餓的空鳴時(shí)才發(fā)現(xiàn)時(shí)間已晚。

    天,已過八點(diǎn)了!

    難怪肚子會突然發(fā)疼,想必她慘兮兮的胃被她搞得更壞了。

    「不管了,還是先去填一下肚子,再弄不完就帶回家吧!」她自言自語地起

    身收拾東西時(shí),突然「啪」地一聲后,室內(nèi)竟漆黑一片。

    初晴恍似跌進(jìn)了黑洞中,嚇得動彈不得。

    「停電了嗎?」怎么會這樣?

    初晴手足無措,像瞬間瞎了眼般不知如何是好,她憑方向感想出外求援,怎

    知眼睛一時(shí)還適應(yīng)不來這突如其來的黑,不小心撞倒身旁的小型文書柜,絆了一

    跤不說還被它砸到腳,扭傷腳踝!

    「有人在嗎?」她趴在地上喊著。

    嗚……好痛哦!

    「有……有人嗎?」初晴抽噎著。令她納悶的是大樓不是都有發(fā)電機(jī)嗎?怎

    么會變成這樣?

    天,她該怎么辦?看不見不打緊,但扭傷腳踝的地方又疼又辣,怎么也站不

    起來。

    初晴不知道的是,三十四樓也有一人被困在辦公室內(nèi)。

    唐駿蹙眉瞪著一屋子的黑暗,霍然起身拉開身后的落地厚窗簾,藉由屋外的

    霓虹燈讓室內(nèi)有一絲光度。

    「該死的!從沒發(fā)生過這種事啊!」他煩悶地爬了爬頭發(fā),看樣子連電梯、

    發(fā)電機(jī)都沒用處了。要他從三十幾層樓走下去豈不折磨人!

    今晚他老爸竟然約了菱菱和她的父母來家里用餐,這擺明了意圖就是要逼他

    走入婚姻的墳?zāi)谷ァ?/br>
    既知如此,只有笨蛋才會乖乖回家受審,他也只好暫時(shí)躲在公司了。可是又

    有誰能料到會遇上停電這種烏龍事件!

    算了,就當(dāng)是運(yùn)動吧!唐駿無奈地想。

    但就在他轉(zhuǎn)過十樓時(shí),卻驚聞里頭竟傳來些微的哭泣聲。

    「誰?誰在里面?」他走進(jìn)門內(nèi)探頭輕問。

    初晴震愕地停止哭泣,立刻拔高嗓門說:「是我!我是顏初晴,快來救救我

    啊……」

    唐駿聞聲心口一震。是那個(gè)傻丫頭!

    他不多思慮快步走了進(jìn)去,當(dāng)他的眼睛慢慢適應(yīng)了黑暗,終于在狹隘的影印

    室內(nèi)找到了她的身影。

    「你怎么還沒走?」他沉聲低問,俊眉淺蹩。

    「我……我加班……」她痛得皺眉。

    「加班?小妹還要加班,真是天大的笑話!」他譏嘲冷笑,五官刻畫著難以

    描述的霸氣。

    「可……我是真的在加班?!钩跚绲纳ひ舫錆M了痛苦。

    唐駿這才聽出她聲音里的怪異,連忙趨近一瞧,居然發(fā)現(xiàn)她的腳被一個(gè)文書

    柜壓住。

    「你是怎么搞的?才停個(gè)電就弄得一身傷!」他搬起柜子,見她一身狼狽忍

    不住又念了她幾句,「你還真粗魯,這么重的柜子居然撞得倒!」

    「剛剛一時(shí)間停了電,我緊張嘛!急著想沖出去看看,哪知道……」她抽回

    腳卻不能動,只能斜靠著墻撫著腳踝。

    唐駿拉開窗簾后,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很痛嗎?」

    「我……還好……」她不想成為他的負(fù)擔(dān),「你可以先離開,我休息會兒再

    走?!顾]上眼,強(qiáng)忍著疼痛。

    初晴心想,那么晚了,唐駿會留在這兒一定是為了處理什么重要的公事,她

    不能耽誤他。

    「你要我先走——啐!算了吧!」唐駿將她打橫抱起,直接走了出去。

    「你要帶我去哪?」初晴緊張地問道,怕他又像上次那樣,對她……

    「放心,你這個(gè)樣子丑死了,我連碰都懶得碰?!顾私獾貙λΦ馈?/br>
    初晴因而噤了口,不再多話,任他抱著她由樓梯步行而下。

    樓梯間內(nèi)漆黑無比,而他為了抱她無法攀扶扶手,她真怕他就這么踩空了。

    「你還是放我下來,這樣太危險(xiǎn)了!」她急促地說。

    「既知危險(xiǎn),以后就少吃點(diǎn)兒,你得減肥了。」唐駿故意這么說。

    其實(shí)她很輕,有好幾次他都想要她多吃點(diǎn)兒,但繼而一想,她吃不吃又與他

    無關(guān),實(shí)在沒必要多事。

    「我真的很重嗎?那你就放我下來吧?!钩跚邕€傻得信以為真。

    「笨女人!」他啐了聲。

    她不解其意,仍一徑地說:「你會腿軟的,又看不清楚,如果摔下去——」

    「閉嘴行嗎?只要你別再吵我,我保證不會摔下去!」他又撇唇輕笑,「再說我

    連玩女人都不會腿軟了,何況爬這幾層樓。告訴你,待會兒出了大樓,我還能和

    你做場愛呢!想不想試試?」

    初晴嚇得閉上嘴,再也不敢多話。

    在能見度范圍內(nèi),她靜默地打量著他的側(cè)面,朦朧中那黑影是這般靠近自己,

    隱約又聞到那股麝香,這樣的感覺讓她迷惘。

    真希望時(shí)間能就此打住,讓她這么靠著他,永遠(yuǎn)……

    「我從不知道女人看男人的眼神也會這么可怕的?!固乞E哼笑了聲,這話卻

    嚇著了初晴,她全身一僵。

    「我……」她正想解釋,發(fā)現(xiàn)他們已走出大樓。

    外頭的霓虹燈閃爍,可把初晴俏臉上的嬌羞泄漏殆盡。

    唐駿冷冷地勾起唇,喚來了輛計(jì)程車,直接抱她進(jìn)去坐定,指名一家私人診

    所。

    憑他的聲譽(yù),他絕不能帶女人進(jìn)人大醫(yī)院,倘若讓人發(fā)現(xiàn),明天早報(bào)立即會

    出現(xiàn)他唐駿的大名,無中生有的緋聞又被炒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讓人受不了。

    「吳mama,在忙嗎?」一進(jìn)診所,他即與正在掛號室內(nèi)忙的婦人說道。

    「是你!唐駿,這位是……」吳mama好奇地看著他懷里的初晴。

    「一位朋友?!固乞E有意閃躲她敏感的問題,又問,「吳伯伯在嗎?」

    「他出國去了,否則外頭我怎會掛上休診的牌子?!箙莔ama笑笑回答。

    「這下糟了!」他眉一蹙。

    吳mama眼底出現(xiàn)了一絲曖味,「怎么了?該不會你是帶這位小姐來……」

    「不是的,您想去哪了?!固乞E嘆了口氣。就因?yàn)樽约撼鲞^一次錯(cuò)誤,就永

    遠(yuǎn)洗不掉一身臟嗎?

    「那么是?」

    「能不能找個(gè)地方讓她躺著?!固乞E看了眼臂彎中眉頭皺得好緊的初晴,想

    必她是疼壞了。

    「哦,那快帶她到后面病床上去吧!」

    唐駿便在吳mama的指示下,抱著初晴走向后面唯一的一張病床,這才說:

    「她扭傷腳踝了,像是傷得不輕。」

    吳mama立刻看了下初晴的腳踝,發(fā)現(xiàn)已又紅又腫,她和藹地問著初晴,「一

    定很疼吧?」

    「還……還好?!钩跚绾畹氐皖^說著。

    她對初晴笑了笑,轉(zhuǎn)而對唐駿輕斥,「唐駿,你也真是的,她扭傷腳為何不

    去國術(shù)館或骨科看看,帶她來我們婦產(chǎn)科,我還以為……」

    「吳mama!」

    初晴赫地瞠大眸子,喃喃道:「這里是婦產(chǎn)科?」

    吳mama睨了眼唐駿,「這小子就是這么差勁兒,不過你放心,雖然我這里是

    婦產(chǎn)科,但相信我,我一定有辦法醫(yī)好你的腳傷。」說完她便由墻邊一個(gè)木柜中

    找出一瓶藥水,「這是專治扭傷的藥油,可是你吳伯伯獨(dú)家秘方,好用極了。唐

    駿,你是大男人,力氣比較大,來幫小姐按摩啊?!?/br>
    「我?!」唐駿指著自己的鼻尖。

    「是吧!難還還要吳mama……」

    「好、好,我來總行吧!」唐駿就是受不了女人嘮叨這一套,連忙舉手認(rèn)了。

    若非他們是他父親的摯交,也肯為他保密,他才不愿意來這兒聽訓(xùn)。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钩跚缛坞y為情地說。

    「你怕什么?就讓他來?!箙莔ama一見這女孩就覺得她特別不一樣,與她投

    緣極了!莫非是唐駿這孩子想開了,不再交一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了?

    「可是……」

    「你別羅唆了!」唐駿沒好氣地說,拿來藥酒幫她涂了些在傷處,便開始使

    勁兒揉撞。

    他的力進(jìn)雖不大,卻仍讓初晴疼得受不了,好幾次都要呼痛出聲。她拼命咬

    牙忍住,說也奇怪,幾次之后她漸漸覺得輕松許多,腳踝已不再疼痛難抑。

    「好些了沒?」他看了看她。

    「好多了,可以了?!顾~上已流出細(xì)汗。

    「這就好,那你就留在這里休息吧!若要過夜也沒關(guān)系,反正我先生不在,

    咱們可以作伴。」吳mama客氣道。

    「不了,我大概可以走了,還是回去好了。這么晚了還叨擾你,真不好意思?!?/br>
    初晴連忙起身道謝。雖說這位伯母和藹可親,畢竟是頭一次見面,再怎么她

    也不能繼續(xù)打擾人家。

    「既然你堅(jiān)持,那我也不勉強(qiáng),凡事小心點(diǎn)兒。唐駿,好好送人家回家,知

    道嗎?」吳mama對唐駿叮嚀道。

    「是,您真是比我媽還愛訓(xùn)我?!顾樖址銎鸪跚缱叱鲈\所,卻在門外遇上

    一名女子。

    女人與唐駿的眸光對視,剎那間兩人同時(shí)一震!

    「唐駿!」女子驚呼了聲。

    「蔣儀。」他漸漸瞇起了眼,「你來這兒干嘛?」

    「你曾帶我來這兒的,應(yīng)該猜得出我來做什么?」蔣儀的目光膘了瞟他身后

    的初晴,「又有女人為你獻(xiàn)身又獻(xiàn)子了?」

    「你別胡說!」唐駿狹長的眼中閃出懾人冷光。

    「哦,她不是來墮胎的?」蔣儀似乎不信。

    初晴倒是無所適從地看著他們,卻不知自己該如何插話。

    「倒是你。不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干嘛還來這兒?」唐駿冷眼看著蔣儀。說也奇

    怪,今天再見她,他以往的痛似乎已不復(fù)見。

    又好像她帶給他的傷痛并沒他所想像嚴(yán)重,一切只是他作繭自縛。

    「哈!你以為陸子云那老頭能讓我懷孕?!」蔣儀掩嘴大笑。

    「你的意思是……」唐駿勾起唇角,鄙夷的眼神如刀刃?!改悄阌衷谕忸^

    物色下一任金主了?」

    「我說唐駿,你可知道離開你是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一項(xiàng)決定,如果我們有以

    后,我一定要生下你的小孩,絕對不再執(zhí)意把孩子拿掉了?!?/br>
    蔣儀出乎意料的雙手抱住唐駿的頸子,狂吮著他俊薄的唇。

    這一幕完全讓初晴看傻了眼,亦能從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揣測出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

    這個(gè)蔣儀就是唐駿常放在嘴上的「她」嗎?

    這種認(rèn)知讓初晴好難過,心好酸……

    這個(gè)女人曾是唐駿的最愛,如今回過頭找他,自己還有希望嗎?唉,她的對

    手還真不少,而且個(gè)個(gè)驚艷漂亮,她怎有信心能夠成為他僅有的愛?

    唐駿赫然推開蔣儀。「我說蔣儀,自重這兩個(gè)字你懂不懂?」

    「自重?!你以前從不會對我說這兩個(gè)可笑的字眼,若不是我以死抵抗堅(jiān)持

    拿掉孩子,我們說不定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還有一個(gè)和樂的家——」「住口!」唐駿搖

    搖頭,「我就算再不濟(jì),也不會玩別人的老婆?!?/br>
    「我可以離婚!」她立即說。

    唐駿瞇起眼,直瞪了她好一會兒。他終于徹底了解蔣儀是個(gè)什么樣的女人了,

    自己以往對她的不會與難忘真是樁笑話?。?/br>
    但初晴卻誤認(rèn)為唐駿這種神仍是心動。

    「吳醫(yī)生不在,你白來了?!固乞E丟下這句話后,便拉著初晴準(zhǔn)備離開。

    「等等!我下個(gè)月將在清漓展開我個(gè)人的首次泥塑展,你會來嗎?」蔣

    儀不放棄地喊住他。

    唐駿頓住步子,神情陷入一陣迷惘,久久才道:「得看我湊不湊得出時(shí)間?!?/br>
    說完,他邁開步伐繼續(xù)往前。

    「我會寄邀請函給你!」她在他身后喊道。

    唐駿眉頭深攏,并未停下腳步。

    初晴睇凝著他,感覺出他神色中的怔然與悵惘,想安慰他,又不知是不是她

    說話的時(shí)機(jī)。

    其實(shí)唐駿也曾是個(gè)泥塑迷,與蔣儀即是認(rèn)識在一場泥塑展覽會上,當(dāng)時(shí)兩人

    因有共同的喜好與話題,漸而成為男女朋友。

    走了好一段距離后,初晴終于忍不住說道:「你走慢點(diǎn)兒行嗎?我的腳痛得

    受不了了?!?/br>
    唐駿定住身子,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你就會找麻煩!」

    她委屈地看著他,淚強(qiáng)鎖在眼底?!改阍诠治覇??若不是因?yàn)槲?,你……?/br>
    就可以和她一塊走了?!?/br>
    「你說什么?」他眉頭狠狠一皺。初晴嘆著聲,「就算你愛她,但她已為人

    妻,你不能破壞人家家庭——」

    「拜托!你什么都不清楚,別在那兒自行編劇行嗎?我和她之間的事你是不

    會懂的?!顾幊恋哪樕嫌兄L(fēng)雨欲來的態(tài)勢。

    「我……」她吞了口咸濕的淚,幽幽地問道:「你很愛她?」

    他臉色一凜,不語?!讣热荒敲磹鬯?,又為何要讓她離開?」

    初晴痛心地又問。「我的事你管不著!」

    唐駿火大了,口出威脅,「再多話我就把你扔在這兒,再也不管了!」

    「那你就別管,我可以自己叫計(jì)程車回去!」她也賭了氣。

    「你這算什么?過河拆橋嗎?我沒那么容易打發(fā)的!」唐駿火氣上揚(yáng),攔了

    計(jì)程車后,抓著她的手便將她往車?yán)镆煌疲瑢λ緳C(jī)說出的卻是他的住址。

    第七章

    「我要回家,你為什么把我?guī)磉@里?」

    初晴在百般不愿的情況下,被他逼進(jìn)了屋內(nèi)。

    「我沒那閑工夫,何況依我的習(xí)慣都是女人來我這里,我是絕不去女人的地

    方,以免留下把柄?!固乞E微揚(yáng)起有唇角,話里帶著幾分曖昧。

    「你……你只要送我到門外就行了。」她當(dāng)然聽得出他話語中不安好意的成

    分,只能小聲囁嚅。

    「哈!你以為我真有那么好,再說只付出不求回報(bào)也不是我唐駿會做的傻事,

    別把我當(dāng)圣人?!顾麑χ难圯p慢一笑,微挑的眉邪氣萬分。

    「你——不要……」她的臉色驟變。

    「你是擔(dān)心又有人來打擾嗎?放心,我已把門鎖換了,沒有人能阻撓我們辦

    事。」他偉岸的身軀欺近她,溫柔的眸光仿佛能直射人她心扉,慵慵懶懶的語調(diào)

    更是酥人心胸,令她難以招架。

    「別這樣,我要走了?!?/br>
    初晴慌慌張張地回過身子,正想開門離開,卻被他一個(gè)箭步把門推上。

    唐駿炯銳的冷眸定住她倉皇的容顏,嘴角似笑非笑的,讓人摸不清他到底在

    想什么,唯一能確定的是,他擁有一份魔力。

    凡人無法擋的魔力。

    「你知道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