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夜幕竟已低垂，柳恬慢慢地站起身。教師的屋子與學生相隔一段距離，他萬分不想過去，又怕遲了被毆打，只得維持在一個妥協(xié)的速度。

    行了約十數(shù)分鐘，那門便在眼前，柳恬敲了敲，聽得一聲「請進」。

    只見丁先生正坐在內(nèi)室，手里拿著本書，裝模作樣的提筆寫字。見他進來，也不抬頭，指了指對面的方桌。

    「褲子脫了，趴上去。」

    嫌他動作太慢，又道：「麻利點兒?！?/br>
    他麻木的照做了，只是要袒露身體時依舊會因著羞恥心頓上一頓。剛伏上桌子，忽聽到身後又傳來腳步聲，他一時覺得不對，轉(zhuǎn)頭一看，就見這屋里竟又多出一個人！

    那人正搓著手，站在丁先生身後，一臉懦弱卻又掩不住急色，不是剛聘來的朱先生又是誰？

    心里頭異常害怕，他再也忍受不住，猛地提起褲子就想奪門而出，卻被丁先生一把抓住，按著頸子往桌上砸，他揮著細瘦胳膊，用力掙扎幾下，臉頰立刻挨了一巴掌，打得他眼前一陣白光，還沒緩過來，又是一巴掌。

    見他力道減弱，中年男子啐了一口，嘴里罵了句畜牲，回頭卻是對著朱先生笑道?！赴?，這孩子平日很乖的，今日不知是吃錯什麼藥?！?/br>
    那朱先生訕訕笑著，畏縮的瞥著幾眼，卻都是直勾勾的盯著少年被迫翹起的白皙臀部。

    「雖然年歲已有些大，那處被cao得多了也不如雛兒緊致，但對初次走後庭的朱兄而言，卻是剛好不過?！?/br>
    丁先生一手掐著柳恬頸子，一手拉開細長白凈的腿。

    「我聽人說道，這門兒得由松入緊，一開始太緊致，反倒只會疼不會爽，」他笑著伸出一根手指，猛地捅入。柳恬雙手摳著木板，渾身肌rou緊繃?！钢煨衷囋嚳?，要是得趣，日後再找些順眼的小孩教育，今兒就委屈委屈，暫且將就罷?！?/br>
    朱先生笑道：「那便有勞了。」

    怕他突然反抗，一人便按著他的上身，一人掐著他的腿，扶著性器毫不留情的捅進來。他被兩人輪流按壓著cao，桌子咯吱咯吱的搖晃，小腹和後xue痛得幾乎沒有知覺，他都咬著牙一語不發(fā)。

    過了許久，好容易終於都結(jié)束了，兩人起身穿好衣服，朱先生開了門先行離去。

    他也緩緩站起，腰背疼得厲害，一時直不起身。丁先生卻一把扯住他頭發(fā)，逼迫他抬起頭來。

    淅淅瀝瀝聲中，竟是尿在他的臉上。

    「小婊子，今日竟然敢下我面子？讓我丟人？」

    鼻中滿是尿sao味，他一時之間竟是不知該有何反應，耳邊聽著男子兀自不休得污言穢語，提著手臂被拖著進了澡間。

    冷水當頭澆下，他渾身發(fā)著抖，等到男子出去了，他才趕緊穿上衣服，逃出這個可怕的地方。

    一路上不敢停頓，身後像是有洪水猛獸。低著頭跑啊跑啊，直跑回屋前，忽然看到一個小孩站在他房門口。

    他愣了一下，像受驚的小動物，不由自主慢慢後退。

    月光下，小孩的眼睛發(fā)著光，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楚折哪曾想到，自己不過來此幾天，就撞破了如此骯臟情事。

    他不是此地人，只是陰錯陽差來到此處，餓得狠了，便干起了老本行──偷蒙拐騙。

    他手腳伶俐，從未被人抓到，卻未能料到，像他這樣的小孩兒，一進鎮(zhèn)早就被行人盯住了。

    才剛得手，當場人贓俱獲，被幾個人押著走時還以為要送官府，心里想了好些逃跑的法子，結(jié)果一抬頭，被帶到一座院落前。

    他望著門上大大的福修院三字，被人喊著去洗浴。衣服全放在外頭，等擦好身出來後，隨身帶著的小布包和蜜蠟佛珠竟是不見了。

    小布包里是火石和小刀等等零碎的物品，丟了甚是不方便，但全都遠遠比不上那蜜蠟佛珠。

    那是母親留給他的唯一念想，其他東西丟就丟了，佛珠怎麼說都得找回來。

    他冷靜地等到了隔日早晨，觀察了好一番，又從其他少年口中獲得了一些消息。比如說，那長得高大蠢呆的少年是丁玨，也是丁禮的兒子。而丁玨手腕上，盡管只有一瞬間，他還是看到了一串深橘色珠子的手鏈。

    他正計畫著如何拿回來，丁玨卻又不戴了。

    趁著白日搜過丁玨房間，翻出了床下藏著的話本、春宮圖還有他的小布包，就是沒有找到那串手鏈。

    想來約莫是被丁禮拿走了。那物價值丁玨不知，所以才敢隨意戴著晃悠，但丁禮肯定知道。

    先生的院子有仆役看著，且學生禁止進入，他只好在晚飯前趁著人員交接，事先藏進去。等夜幕低垂，才悄悄從屏風後轉(zhuǎn)出來。

    先是在前廳找了一番，無果後又繞到書房，案上擺的瓷器古玩一概視而不見，只挑著那一個個木格仔細翻找。

    從左側(cè)一路找到右側(cè)，眼角余光忽然瞥到右上邊好像擺著個八寶盒，他搬了把凳子踩上去，把那盒子拿下來，小心推開盒蓋，就見他找了許久的寶貝手鏈好端端地躺在里面。

    東西既找著了，他立刻將盒子歸位，躡手躡腳便要出門，剛走出書房，忽聽得內(nèi)室里傳來奇怪聲響。

    那室門窗緊閉，透出昏黃燈光，明明知道丁禮就在里頭，多余的好奇心卻驅(qū)使著他繞到有窗的那面，舔濕了指頭，就往窗紙戳上一個小洞。

    從洞里望去，他驚愕的看著內(nèi)室里，兩個男人正壓著一個少年，被衣袍擋住的下身來回聳動。

    少年伏在桌上，頭被牢牢按著，側(cè)臉正對著窗。

    長發(fā)披散，他愣愣地看著，手里緊緊握著珠子，竟是從那麻木的神情上讀到了絕望。

    和他母親當時一般。

    那年他才六歲，沒人相信這般小的孩子早已記事，因此那嫖客在他面前，肆無忌憚的按著他的母親。

    母親垂著頭小聲說：「出去?！?/br>
    「待著吧?！鼓腥讼掳统c了點?！肝?，好好看著，看看你娘平時怎麼被人cao。」

    他被笑得諂媚的龜公按在地上，四肢無力撲騰，像條離水的魚，尖聲大叫。

    只叫了一句嘴巴就被牢牢捂住，他瞪著眼，母親仰躺在地上。

    「小孩子懂什麼……你娘吃著男人的jiba，現(xiàn)在可快活呢?！鼓腥诵Φ?。

    那笑聲竟和內(nèi)室里傳來的分毫不差，他回過神來，見到那姓朱的和姓丁的正整理衣服，好似已完事，其中一人轉(zhuǎn)身就要推門而出，不敢再多留，循著計劃好的路線，爬上一棵栽在墻邊的高樹，待四周無人後翻過矮墻。

    一路直奔回去，在地界處楚折猶豫了起來。

    他原本打算拿完東西直接走人，否則等隔日丁禮發(fā)現(xiàn)手鏈不見，讓人搜出來了，可不知私下會怎麼整他。

    只是一想到適才所見，他的腳就如千斤重，竟是邁不開步伐。

    柳恬看著那小孩朝他走近，心下害怕，怕著是不是被人發(fā)現(xiàn)，又怕那滿頭滿臉的尿sao味沒有洗凈。

    小孩一語不發(fā)，在幾步之遙停下，伸出手，強硬的塞了個東西在他掌心。

    「……小心收著，別讓人看見。」

    握著很是圓潤，他被燙到似的縮回手，呆呆望著對方跑走的背影，又瞧了瞧手里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