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
殿前的支摘窗子叫風吹落了半扇,“哐啷”一聲打在窗沿上。 ? ? 立在兩人身后的宮嬤嬤忍了又忍,到底沉著臉出了聲:“姑娘這話也太托大了些,這古往今來,四方上下,豈有讓長公主與人做妾的理兒,我瞧姑娘平日里也是個極通透的人,今日也不知是糊涂油蒙了心腸,說話行事竟是連禮秩尊卑都給渾忘了!” ? ? 傅琬琰只冷笑一聲,理也不理她。 ? ? 這老嬤嬤面上登時不好看起來,她因先年是孝慈皇太后跟前的侍奉,后又撥給了元昭,伏侍多年,因此在宮中也算是頭一號有頭臉的人物,尋常官家小姐在她面前哪一個不是小意殷勤,恭謹執(zhí)禮,挑不出半點錯處來。今日這傅家小姐先是活閻王似的提著刀殺到她跟前,若不是她見機得快怕是早被削了一塊好rou去,如今又渾不將她放在眼里,豈不是生生在打宗室的臉面。再一個她所言那番計較也實是太過逾矩了些,歷朝歷代長公主擇婿,莫不是看誰合了意便一紙詔書便招作了駙馬進門,那些個駙馬自尚了公主還需小意伺候著,若一朝失了歡心,被撂在一旁白充了個名頭也不是沒有的。只這位扶小公子,真真是哪哪兒都叫元昭看入了眼里,掛在了心尖尖上,就連那枕子底下都藏著他的貼身小物,睡里夢里也念著他的名兒,又一貫心肝兒rou似的寶愛著,縱得他很有些頑劣的脾性,那樣的念著寵著呢,倒叫她們瞧在眼里都覺驚奇。但有一樁不甚得意的妨礙,便是這扶公子自小就有了聘定,這原也沒甚個打緊,便是擬旨將兩家婚約作廢,再招他做了駙馬,憑他哪個又敢抗旨不成?沒承想素日里雷霆般果決的元昭在這事上頭卻縮起了手腳,一時又恐這般強硬手段惹得扶燁不快,一時又憂心他真?zhèn)€喜歡那傅家小姐,若平白地拆了他兩個,豈不叫他怨懟?故此她心上一直委決不下,一行醋著,一行恨著,倒落得生了好幾場大病,卻是延延捱捱直至今日,做下如今這般事體來。叫她們這些老貨來說,長公主是個心地寬大肯容人的,既是肯自降身份留了傅琬琰一同伺候著,已是萬般的慈悲心腸了,誰知那傅家小姐如此不知好歹,倒要在長公主面前拿大呢。 ? ? 她愈想愈把個眉頭蹙得死緊,冷聲冷面地訓責了傅琬琰幾句,傅琬琰叫她一通話夾槍帶棒地砸下來,眼皮兒掀也不掀,只一意瞧著元昭。她心下著惱,還待再斥上幾句,叫元昭一擺手掐了話頭。 ? ? “既是叫我做小的,”元昭手壓著裙縫邊,聲兒還是啞著的,“也合該擬個納妾的章程來?!?/br> ? ? 立了一屋子的人,乍聽這話都是驚出了聲兒,但瞧元昭面上神色也是真真兒的不似在說糊涂話,難道還真是要給人做妾不成?小丫頭們面面廝覷,錯愕相顧,只不敢做聲。還是那個老嬤嬤立出來,苦著臉要勸一句:“殿下......” ? ? 這話音剛起元昭就冷冷掃她一眼,她心下著急,卻只能訕訕住了嘴,知道元昭這是認死了這樁事,再勸也是不好了。 ? ? 傅琬琰閉了閉眼,像是卸了一口氣,又像是將喉間堵噎著的情緒給生咽了下去,再抬眼時,臉上又帶上了幾分惱意,“你作這一出亂,我尚且未過門,如何能納了你進來?!?/br> ? ? 元昭手指攥緊了又松,心里細細想了一番,又道:“既如此,不若今日先成了好事,日后再言其他計較” ? ? 傅琬琰哪提防她說這個,一時未想到那上頭去,但見她將手緩緩撫上扶燁胸口,眼里含了一汪春水似的勾在他身上,如何還能不明白,當下睜圓了眼兒瞪她,“這如何使得,便是我......我......我都未......” ? ? 她一面兒說,一面兒聲氣弱下去,到底是未經事的清白姑娘,視線往扶燁身上一溜,恰與他對了個眼兒,這原本再尋常不過的一眼,竟是叫她心底倏地一麻,又一癢,臉上火燒似的熱燙起來。 ? ? 元昭耳朵尖也是燒得透紅,猶自強言道:“這有什么的,這......這敦......敦睦人倫......古之大禮,既是已議定了事,總歸有這么一遭,如今又已是這番光景了,不若早些全了禮,日后也好......” ? ? ? 她偏過頭,將嘴邊兒剩下的話吞進肚里,又瞧傅琬琰一眼,“好不好的,只叫你拔頭籌就是了?!?/br> ? ? 扶燁攥在她手里的手指動了動,她攏緊了,安撫似的捏在掌心里揉一揉,忍下心腸不去看他求饒的神色。 ? ? 傅琬琰略覺著些怪異,可腦子里想著她說的話,心口一陣陣兒地發(fā)燙,手腳俱都麻了,片刻后暈暈忽忽說一句:“卻要如何行事?”? ? ? 元昭咬了咬唇,面上騰起一片紅,“將燁兒好生抱到我院子里便是。” ? ? 傅琬琰捻一捻掌心里那股子濕意,再往扶燁身上飛快地一覷,咽了一口唾沫,鬼使神差點了點頭,“好?!? ? ? 扶燁哪想到她兩個先時還鬧得面紅耳赤,要死要活的,此時反串通一氣弄出這番算計來。他一個爺們兒,如何能由兩個小娘這般擺弄,只急得心頭躥火,面上漲赤,可恨身上猶是軟綿綿的使不上力,便眼睜睜見得傅琬琰托了他腿彎,將他腦袋撥到懷里,就要抱他起來。 ? ? 他生得高大健壯,平常一只胳膊都叫人沉甸甸的壓手,更遑論被人這樣著實地抱在懷里。哪知傅琬琰急喘了幾口氣,竟是憑著一把子氣力,真?zhèn)€將他抱了起來,元昭生怕摔了他,忙忙地也摟抱過來。 ? ? 扶燁手腳一輕,心里罵一句娘,索性閉了眼裝個死。 ? ??再沒人能想到事態(tài)竟能到這般情狀,滿屋子的丫頭婆子俱是看愣了眼,面色古怪,又趕緊低了頭垂手退到一旁,那宮嬤嬤一拍腿兒連連吁氣,真?zhèn)€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 ? 她兩個面上還羞,行動起來卻是利利索索毫不含糊,倒怕他生出一雙翅膀飛了似的,一個抱得緊似一個,磕磕盼盼地出了正堂,抱了他就往內院里奔。 ? ? 此時已是日入時分,太陽落到柳樹稍上,一地金黃的影兒細細碎碎的,襯著一路紅綢直鋪到元昭院子里去。院子里悄悄靜靜的,她兩直通通進了屋,踩著滿地的毛氈毯子扭手扭腳地把扶燁抱到床上去,又跟著往里一跌,團團地喘作一堆。 ? ? 入眼是鋪天蓋地的紅,身下還壓滿了桂圓花生棗子一類干果兒,床上撒著紅紅粉粉的花瓣,叫人一碾,便有一股子細細的香味兒直往人鼻子里頭鉆,龍鳳紅燭照得滿屋子亮堂堂,火似的直燒到床上來。 ? ? 床頭的紅羅帳子落下來,層層疊疊一遮,卻還叫幾縷紅光透了進來,流霞似的xiele滿帳子,喘息聲都叫拘在里頭,倒似跌進了另一個昏昏然的去處里。 ? ? 扶燁仰躺在床上,頭上的冠子不知何時被取了來,黑緞子似的頭發(fā)散到鴛鴦枕上,叫燭光披了一層紅。他眼睛緊緊闔著,睫毛卻顫個不住,沒一會子便叫人解開了衣裳帶子,赤色喜服被拉開來,委到地下。解了外頭的大衣裳,卻還有一層層的里衣,不知是哪個恁般性急,衣衫半開未開的,手就伸到他衣裳里頭,掌心貼著他的皮rou,在他胸前好一頓揉弄,又細細摸下去,到了肚臍眼兒上一勾,便直往背上滑,從腰到肩摸了個遍,掌心里那團暖烘烘的軟rou貼著他,一碰就是一癢。帳子里喘息聲更急了些,另一雙手也摸進來,急巴巴地扯著他的衣裳,抬他的胳膊挪他的腿兒,忙得大汗淋漓,墊在身下的錦被翻起一層層紅浪,他胸前一涼,到底叫剝了出來。 ? ? 他常年跑馬射箭,身上的rou練得緊實,皮子卻依舊細膩,此刻繃緊了,蒙著一股汗津津的熱意,卻沒有汗味兒,倒是在床上滾過這幾番,沾了一身的甜香。 ? ? 扶燁閉緊了眼,叫人捉了左手剝進肚兜兒里,掌心里攥住了一團豆腐似的軟rou,那人捏著他手指往里收緊了揉上一揉,那團軟rou便從他指縫里溢出來,一時又彈回去,里頭怦怦地跳個不住,倒似一只尖嘴小鳥兒,頂頭尖尖的小喙直挺挺地啄著他的掌心。他捉了這一只,又有另一只落到他右手里頭,這一只要更小些,圓圓鼓鼓的身子,軟得似要化在他掌心里。 ? ? 天兒雖涼下來,這樣rou貼rou挨在一處,到底是熱烘烘的。帳子里頭那股細香被暖意一熏,層層籠過來,甜津津的仿佛能叫人醉進去。一具身子密密實實貼上來,軟的,滑的,靠緊了在他懷里,蛇一樣纏在他身上扭動,手指輕觸在他睫毛上,又沿著鼻梁刮下去,落到唇上細細磨挲著,他抿緊了嘴,身上禁不住細細地打抖。 ? ? 元昭碰了他耳垂喘著說一句:“乖乖莫怕,jiejie定叫你快活?!彼晝河稚秤謫?,身子貼緊了他不住扭動,卻是情動已極。 ? ? 扶燁惱得睜了眼瞪過去,她一身白膩肌膚大半露在外頭,細窄的肩子上膩著兩團紅,兜上繡的一只錦羽鴛鴦被撐著鼓了好一塊兒,不住的振翅甩羽,分明是她叫他握了那里頭的好rou在揉。 ? ? 他騰的漲紅了臉,額前鬢角都沁出汗來,頭發(fā)一綹綹垂在鬢邊,清亮的眼珠漫起一層潮,右手食指卻裹進了一團濕意里,傅琬琰吮著他指頭,輕輕咬一咬,眼里霧氣朦朧的泛著水光,她本不善女工,兜上的鴛鴦不如元昭繡的精細,可針腳也收得密密的,一旁還用金絲勾了一個“燁”并一個“琰”字,也不知被扎了多少針才得了這么一件。她顫著肩,背上系的細帶子散開來,半搭肚兜兒翻卷下來,那只圓圓鼓鼓的小鳥兒露在外頭,顛顛的顫著,從白生生的肚皮往下竟是不著一物,掩在被角后頭,深紅淺紅揉在一處。 ? ? “燁哥哥?!彼龐汕忧拥睾八炝耸?,指頭搭在他褻褲邊兒上。 ? ? 扶燁心下一緊,傅琬琰嘴里哧哧喘著粗氣,叫他輕飄飄落過來一眼,已是通身都麻了,心口“撲撲”地撞上來,哪里還捺得住,手往下一剝,那半尺來長的粗壯物什便跳出來,打在她手背上。 ? ? 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此時雖被藥軟了,又不是個死的,她兩個一氣兒在他身上點火,如何能不著,那話兒沒了遮掩,立時直挺挺,硬撅撅豎起來,脹得粗粗大大,頭兒繃得赤紅紅,一縷銀絲垂掛著,顫巍巍直落下去。 ? ? 傅琬琰整個人都怔住了,紅著眼兒瞧著那物,臉上燒著,心口guntang,火星子撲到身上,叫著了一片,與他挨著碰著的,俱都軟了,酥了,底下春潮漲上來,連心尖尖都浸得濕漉漉的。她伸手碰一碰,那話兒在她掌心里一跳,guntang一片。她赤著臉捉握住了,嘴里細細喘著,翻身半跪在他腰間,下頭挪湊過去。可心里雖想過千百遭,臨著這當頭,到底情怯,手里扶著那話兒往腿心里一磨,半邊身子俱是麻了,可只聞濕濡濡的水響兒,卻沒對著地方。 ? ? 兩人皆是一顫,扶燁仰頭看著帳子頂上,眼底迷迷蒙蒙的,那話兒叫她捉在手里,一陣緊似一陣。 ? ? 元昭伏在他胸口,涼浸浸的發(fā)絲蹭在他頸間,又麻,又癢,一片連著一片燥得冒火。元昭叼著他的喉結,貓似的咬一咬,又咂咂吸吮著,聽他鼻子里悶悶地哼出聲,耳尖兒都是一癢,嗓子眼里直冒火。見傅琬琰支在那處,抬頭喘一口氣,“你若不成,便讓我來。” ? ? 傅琬琰眼里都燒紅了,聽她這一句手上急急地一揉,剝開層層花苞玉蕊,好容易對了地方,狠了心腸吞進去。 ? ? 他生得粗大,她到底是痛的,鼻尖都沁著汗珠兒,只強忍著不出聲兒,細眉蹙緊了,腰上一搖,到底吃了個盡根。 ? ? 扶燁禁不住仰了頭呻吟一聲,下身入到了一個暖融融,濕膩膩的所在里,叫細窄層疊的軟rou腔子裹了個通透。 ? ? 再接著,帳子里頭就多了些別的聲響。 ? ? 床邊搭著的紗衣搖落了一半,元昭攀到他肩上,頭低下來就觸著了他的唇,輕咬著吮一吮,唇齒間一點溫香俱撲到他臉上,“好心肝,且舍了你的舌頭叫我嘗一嘗罷。” ? ? 扶燁已惱她極了,哪能讓她如愿,只緊咬著牙憋氣,濕漉漉的眼睫半闔著,眼角紅得通透,一點水光沁出來,滑落進發(fā)里。 ? ? 元昭揉著他胸口,更湊近了貼在他耳根處求他:“好妞妞,可憐可憐我罷!” ? ? 扶燁立時睜大了眼,他再不想理會她,這樣隱秘的小名叫她喊出來,又如何能忍。他急喘幾聲,紅著眼橫過去,咬著牙出氣兒,“你!” ? ? 元昭吐了舌頭順著他唇間滑進去。 ? ? 他一急,便要往下咬,可又被她捏住了下巴再合不上嘴,只喉間嗚嗚咽咽地出聲兒,到底叫她吃住了舌頭,裹著卷著不住咂吮,倒似要將他吞進肚子里。 ? ? 他手腳俱是軟的,腿根處一陣陣麻上來,直往頭頂上竄,身上沒有一處不是燙著的,麻麻癢癢連成一片,一個在他身上撲簌簌地搖,一個纏著他狠命地吃,兩個將他作軟面團似的捏在掌心里揉。 ? ? 屋外日頭再沉下去,帳子里明明暗暗,燭光晃蕩不停,他眸光都散了,腦子里昏昏沉沉地在燒,模模糊糊間身上似是換了一個人。 ? ? 她卻未忍著痛,嬌嬌兒的哼,一時說他“粗粗大大生得可愛”,一時又說“妞妞直入到她心子里去了”,聲兒嫩得能掐出水來。 ? ? 扶燁倒在枕頭里,聽得面紅耳赤,再后來,又覺著什么都聽不分明了,耳邊俱是黏膩膩的水響兒,一聲急似一聲的喘息,再是軟軟的呻吟和低低的絮語。 ? ? 他歪過頭,透過層層疊疊的紅帳子往外看去,紅燭火光一跳,映出墻上貼的大紅“囍”字,正是芙蓉暖帳,春宵正好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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