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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輪到雍懷瑜笑不出來了。 她心里頭早就把三爺爺?shù)暮右桓桓玖擞幸话侔耸榱恕Ul說來這里會有好事將至?四叔不知道是不是被三爺爺帶偏了,竟然也開始了信口胡說。 蒼天!為何要對自己這么殘忍! 她的淚在心中流,面子上還要對鬧別扭的小夫妻勸和。和善的勸了束同光一會兒,對方鐵石心腸不為所動,她又開始勸那個悶悶不樂坐在一邊的容易,好家伙,不愧是夫妻,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又是一根木頭,不為所動。 她真的想立刻,馬上,迅速的消失。 “你說,我們現(xiàn)在收拾東西走了,這兩個能坐在這里坐到坐化嗎?”雍懷瑜小聲的和一個家丁在門口咬耳朵。 家丁看了看她,誠實的搖搖頭說:“小姐,家里說了,您南下會交好運。” “你看看,這是交好運的樣子嗎?這是倒霉啊!倒霉啊!我就說三爺爺算卦不準,家里還沒人信我。求求老天爺您了,您是看我不順眼,還是覺得我一直以來不捐錢修路太小氣,盡管的說出來。要是看我不順眼,我立馬自殺,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要是覺得我太小氣,我現(xiàn)在就修廟蓋樓,天天擺粥鋪施粥。您就給我句痛快話吧?!?/br> 說實話,她并不反感束同光留在這里,但是不要容大少爺一聽未婚妻不走了,也跟著留下來吧。容家現(xiàn)在出風頭的可都是這位大少爺,突然消失不見了,天知道京城里能翻出什么新花樣來。 去他奶奶個腿。 雍懷瑜心一橫,揮手叫家丁們捉住容大少爺,兩個扯腿,兩個抓著胳膊,一個扛著腰。就這么把容大少爺直接扔去街上了。 “來,這位姑奶奶也給我丟出去?!?/br> “你不想看我?guī)煾噶藛??”束同光問?/br> 雍懷瑜頭都要大了,誰管祿運來是老頭還是小伙子,別說是祿運來,就算是束同光現(xiàn)在的師傅是玉皇大帝也管不得了。只要耳根子能清靜,眼睛里能清靜,什么都行。 她看雍懷瑜的表情就知道對方的心里在想什么,干脆耍賴的往地上躺,說什么都不走了。只要家丁過來抓她胳膊,她就又咬又撓又喊非禮啦,活像是個潑婦。 雍懷瑜示意家丁放開束同光,自己一個人恍恍惚惚的在街上走,心里頭都是三爺爺這個不靠譜的,甚至還萌生了退意,想連夜收拾鋪蓋回家。 失魂落魄的走著,不小心撞到了一群女子堆中。 “你是誰,敢撞我們家小姐?”為首的女子想要把她推搡出去,厲聲質(zhì)問的同時,已經(jīng)有三個女子將她圍攏住。 她被這一聲呵斥叫回了魂,還沒等回答,就覺得心里頭咋就這么委屈,明明有家卻不能回,家里有一對石頭和木頭?,F(xiàn)在還不知道沖撞了誰家小姐,平白遭到呵斥。啊,人生怎么就不能順利一點呢?為什么就不能有那么一點稍微順心的事情發(fā)生呢? 一邊想,一邊抽抽噎噎的開始哭。眼淚就像是黃河決堤一般,根本止不住的爭先恐后涌出眼眶,濡濕了臉頰,她就著袖子擤了擤鼻涕。 “什么人?”聽見一聲嬌俏的呵斥,似乎有所不滿自己的隊伍突然停下。 呵斥她的女子趕緊跑去轎子邊回稟前面遇到一個瘋女人,只是質(zhì)問一句就哭個不停。 坐在轎子中的女子挑開轎簾,示意帶她過來。雍懷瑜就被幾個侍女簇擁著走過去。 女子看她的模樣,遞過一方手帕,柔聲說:“你是遇到了什么委屈事嗎?” 雍懷瑜一邊哭一邊點頭。 “你說給我聽聽,若是我能幫得上忙,一定替你做主。”女子看她只管哭,就從轎簾那里探出身幫她擦眼淚。 她終于在淚眼朦朧之中看見了這位菩薩一般的女子,穿著一身燙金石榴紅,像是火焰一般,在轎子中燃燒。 雍懷瑜含糊不清的說了謝謝,又補充一句,你真好看。 轎子中的女子噗嗤笑了出來,溫柔的給她擦干了眼淚,將她哭花的臉都擦干凈。問:“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只是家里遇到點傷心事,出來散散心就好了?!彼呀?jīng)能收住眼淚。婉拒對方的好意。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哭起來就像是發(fā)了洪水似的,關都關不上。其實哭過以后,雨過天晴,心情明朗,她已經(jīng)忘記為何剛才要那么委屈了。不就是家里多住兩個人?算什么啊。就當家里多住了一對好朋友。 將狼狽哭泣而揉亂的鬢發(fā)稍微理順,露出一個讓對方放心,沒有關系的笑容。雍懷瑜深吸口氣,感覺自己又有無限的勇氣可以面對接下來的生活磨難。不就是磨煉心性?來,盡管多來些。她才不怕呢。 轎中的女子點點頭,沒有過多詢問,吩咐起轎。 雍懷瑜走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手心里攥著的,是那個女子的手帕。手帕的熏香淡淡的,她深吸一口,心情好了很多。 尋思買點東西回府,感覺身后一直有人跟著自己。她不動聲色的在小巷里七拐八拐想要甩掉,對象就像是牛皮糖一般黏在身后。 算了,已經(jīng)哭過了,只能自認倒霉。她握住袖中的匕首,借著巷子和巷子之間有一堵墻擋著,一提氣,越上墻頭觀察跟蹤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 跟蹤的就是剛才對自己厲聲呵斥的女子。她跟進小巷,發(fā)現(xiàn)跟丟了人,困惑的四下張望幾眼,小聲嘀咕一句跑得真快,就走了。 她松了口氣跳下小巷,謹慎的找了一條隱蔽的路線回府,一路上還不停的確認自己身后確實沒人跟著。 那個呵斥她的女子在找不到她以后就回去稟報轎中的女子?!八坪醪煊X到了有人跟著她,一路都在小巷里試圖甩開我。后來到了永和巷,我們相差一堵墻的距離,等我過去,她就憑空不見了?!?/br> 轎中的女子思索一下說:“可能是什么江湖女子遇到了難事吧。最近雍懷瑜在京城的消息已經(jīng)傳得人盡皆知,那些江湖義士在京師出現(xiàn)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兒。你傳令讓府尹多多注意,免得這些江湖中人在京城里鬧起來,到時候場面不好看。我們回去吧。” 轎子抬著女子離開。只有隊伍中的一名女子陷入思索,似乎想到什么,但是又懷疑自己,索性甩甩頭將這個想法甩開。她只和雍懷瑜有過一面之緣,又只覺得那個女子似乎有些眼熟,認錯也是可能的。再者說,江湖上的人,寧愿流血也不會流淚,各個都是頂天立地的好兒女。雍懷瑜怎么會哭的那么傷心?想想都不可能是。她見過的雍懷瑜是一個明艷動人,在人群里十分出挑的女子,雖然不說是分花拂柳般的神仙人物,也算是見之難忘。 絕絕對對不可能是那個哭的要用袖子擤鼻涕的普通女人。 雍懷瑜并不知道自己險些被人認出來,她回到家,果然看到容易和束同光兩個人像個泥偶似的對坐沉默不語。 “你倆也算是半個夫妻了,有什么事不能商量。何必這么沉悶著。”她語氣愉悅的想要挑起來家里沉悶的氛圍。 束同光嘆口氣。 容易點頭說:“對,凡事說出來才好商量?!?/br> “我問你,我要是下個月就和你結婚,你覺得好不好?”束同光問。 容易震驚的睜大了眼睛,面露喜色的說:“當然好。” “如果我說,我現(xiàn)在想去江南看看呢?”她問。 “可以。我下周正好要去江南談筆生意,你跟著去也無妨?!?/br> “那我要是就這輩子死也不嫁給你呢?” “為什么?”容易疑惑的問。 雍懷瑜坐在一邊欣賞著小情侶的吵架,還叫家丁端來一盤瓜子,一邊看一邊嗑。這不是比那些戲劇里演的還精彩?而且還不要錢。 束同光眼珠子一轉(zhuǎn),看到在一邊看戲的雍懷瑜,便指著她大聲的說:“我和雍姑娘雖然見面不多,但是一見傾心,已經(jīng)愛上她了?!?/br> 瓜子從手中滑落。輪到雍懷瑜語無倫次。她只想直接暈倒算了。 “你們小夫妻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千萬不要拉無辜的人下水。我知道束姑娘您心里埋怨我不經(jīng)同意就請您過來,但是也不至于這樣講話。咱們有話好好說,什么事兒只要說開了都能解決,都不成問題。容公子,您就把自己當成自己家,千萬別見外?!彼睦锵胫@都是什么事兒啊,一邊收拾瓜子,滿臉堆笑的慢慢想要退出這個隨時引火燒身的地方。 束同光顯然并沒有打算放過她,直接抓著她的領子,結結實實給了一個吻。 容大少爺扇子啪嗒落在地上,瞠目結舌。 “我cao?!庇簯谚ざ疾恢肋@兩個字怎么就從自己嘴里溜了出去。她驚恐的后退一步,臉色蒼白,顯然是一天接受的信息太多,以至于大腦根本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張著嘴還想說出些別的什么,結果卻發(fā)不出聲音。一張一合就像是困在泥灘上垂死的魚。 過了好半天,她才能恢復之前的嬉皮笑臉說:“哎,容公子別見外,親一下不算什么。女人之間摟摟抱抱親昵慣了,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容易比她還震驚,直到現(xiàn)在都說不出什么話來。 時間如此漫長,過了好半天好半天,他終于憋出一句:“你可真是討厭我?!边@話是對著雍懷瑜講的,眼睛卻看著束同光。接下來他就像是西洋人最喜歡賣的上了發(fā)條的小人一樣,咯吱吱,咯吱吱,僵硬的站起身,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