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床單上沾染的不明血跡/總裁壁紙上情欲滿身的男人/掩在睡袍衣擺內(nèi)的雪白腳踝
靜謐的臥室里,遮光簾朝屋內(nèi)投入了烈陽被軟化后溫暖的顏色,無端顯得室內(nèi)氣氛有些美好。 床上正熟睡著的男人微微動了動手臂,才終于舍得睜開了緊閉著的眼睫。 方九玉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了,醒來時蹙了蹙眉,撐身坐起來的時候有些費力,柔軟的絨被順著他光滑的背脊滑落了下去,方九玉一怔,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件衣服都沒有穿。 方九玉想著昨夜和人糾纏在一起的呼吸和負(fù)距離占有的親近,臉色不自然的紅了一下,又蹙眉摁了摁有些難受的小腹,隨手披上了一件不知道是倆人誰的睡袍,裹著赤腳下了床。 顧舟染大概已經(jīng)去公司了。 方九玉走進(jìn)浴室仔仔細(xì)細(xì)的洗了個澡,又對著鏡子認(rèn)真洗漱了一遍,才坐在房間里的大梳妝臺前,開始一點點的護(hù)膚。 精致的梳妝臺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桌面上,收納柜里,下面的柜門里,幾乎全都是模樣不同,但又看不出具體功效是什么的瓶子。 方九玉并不愛化妝那些,他只是很執(zhí)著于抗衰老,抗氧化和美白,這三個人生中必要的護(hù)膚大方向,畢竟幾年堅持下來,效果十分明顯。 他結(jié)婚前長什么樣,結(jié)婚后還是什么樣,除了皮膚和五官更加細(xì)膩精致了,其他方面并沒有什么不太好的變化。 他滿柜子里塞的瓶瓶罐罐,其實很多都不是他自己買的,他一般都是在囤自己用習(xí)慣的那些東西,柜子里瓶數(shù)比較少的,基本都是顧舟染給他買的。 顧舟染自然是沒有方九玉這么講究了,他就是看著上面的英文買,說得好就差人給方九玉送家里來,還有幾瓶非常非常貴的,連包裝都美的可以直接當(dāng)藝術(shù)品。 方九玉雖然不缺這些錢,但看著這么小小一瓶,心里總在疑惑,這是品牌和哪位珠寶藝術(shù)家的聯(lián)名產(chǎn)品嗎? 如果是加工上了當(dāng)代大師獨特的藝術(shù)設(shè)計,那方九玉還可以理解。 想著想著,他就發(fā)覺房間里響起了一陣熟悉的音樂鈴聲,方九玉起身找了找,掀開被子找到了被藏在里面的手機。 就在他抓起手機打算接電話的時候,方九玉的目光突然頓在了純白色的大床中央,那里染著一塊曖昧不明的薄紅痕跡。 方九玉蹙眉似乎回想了一會,他不能是被顧舟染折騰出血了吧? 手里握著的手機鈴聲開始加快,似乎在無聲催促著他滑下接聽,方九玉慢吞吞的看了眼屏幕上顧舟染的手機號碼,這才滑下了接聽鍵。 “把你吵醒了嗎?”顧舟染安靜又低沉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了過來,聽起來克制又禮貌。 “沒有,自然醒?!狈骄庞褡诖策叾⒅菈K已經(jīng)發(fā)淡干掉的紅色痕跡又看了看,這才將手機開了免提,拿在手里去坐著抹日用眼霜了。 顧舟染在那邊的聲音沉默了片刻,他的背景似乎很安靜,安靜到只要顧舟染不開口,方九玉都覺得對方已經(jīng)掛掉了。 隨后,方九玉轉(zhuǎn)念再一想,也是,總裁辦公室在那么高的樓,只要沒人進(jìn)來,哪能聽得見一點雜音。 “我又給你買了很多品牌今年剛出的最新款?!鳖欀廴舅坪跏窍胗懞米约旱膼廴耍驗橐酝鶓賽劢?jīng)驗實在稀疏,語氣里又有些讓人意想不到的緊張,所以這句話聽起來很像剛談戀愛的男孩子在搭訕中主動的在找話題。 方九玉似乎被覺得挺有意思,唇角微微勾了勾,放下了手里的眼部按摩棒,語氣里帶著些不想太直白的無奈,說道:“別買了,家里的哪個柜子都快塞不下了?!?/br> 方九玉說的這個柜子,大大小小包括了衣柜,包柜,表柜,鞋柜,甚至還有紅酒柜,其實很多他都用不到,比如很多色彩鮮艷的包,他就沒法背,有些硬生生的給放成了絕版,還升值了。 “那就再添幾個?!鳖欀廴舅坪鹾軣嶂越o愛人時不時的送禮物,從一開始就堅信不疑的認(rèn)為這是一種最直接表達(dá)愛意的方式。 方九玉在這邊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起身拉開了窗簾,打開了通往臥室陽臺的玻璃門,抓著手機又悠閑的換了個地方窩著。 隨后,他就看見了顧舟染車庫里其中的一輛車開了過來,問道:“你回來了嗎?” “嗯?還沒有?!鳖欀廴菊Z氣溫柔的對著電話說了句,手里雷厲風(fēng)行,一目十行的掃著秘書剛給他的文件,拿筆在上面勾勾畫畫,不行的地方根本都沒有開口說,行的就直接簽了字,然后讓秘書拿走自行修改去了。 秘書:“……”總裁只顧著電話哄夫人,她根本不知道有些文件不行的標(biāo)準(zhǔn)啊! “應(yīng)該是給你買的東西,司機已經(jīng)給送家里去了?!鳖欀廴灸闷鹗謾C看著自己手機屏幕上,他之前在房間給方九玉拍的起床圖,手指下意識在上面摩挲了一下。 這是去年方九玉在家里因為心情不太好喝醉時拍下來的,據(jù)說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為知道了顧老家主一直在催顧舟染讓方九玉盡快懷孕的事情。 當(dāng)時顧舟染都沒有真正碰過方九玉,抱著人上樓安慰了很久,方九玉都沒開口說話,等之后顧舟染自己說累了,打算起身去倒杯水的時候,方九玉才突然扯住了他的袖子,低頭湊到顧舟染面前主動吻了上去。 之后的發(fā)展和昨晚也差不多,除了最后一步?jīng)]有做之外,方九玉已經(jīng)被顧舟染看光了,兩人滾在床上的時候也就差最后臨門一腳,但當(dāng)時方九玉醉意間問了顧舟染一句“我把孩子留給你,你能讓我離開嗎?”讓顧舟染硬生生的把火壓了下去,沒有再碰方九玉。 哪怕不要孩子,他也不會給方九玉一個能夠和他談條件,妄圖離開他的理由。 那晚顧舟染整整沖了半個多小時的涼水澡,才把心頭的火和身體上的火壓下去,再走出去時,臉上那些聽到方九玉說要離開時的失態(tài)和暴怒已經(jīng)消失的一干二凈了。 隨后他就在浴室門口看見了他手機壁紙上的這張圖,這張圖其實很曖昧,跪陷在絨被里的赤裸大腿就已經(jīng)宣稱了圖片里的人在顧舟染這里的身份。 當(dāng)時方九玉似乎是有些低落,顧舟染從他身上起來進(jìn)浴室之后,他似乎躺在床上思考了很久,才赤裸著從床上跪起來扯過旁邊一件很長的白襯衫披在了肩上,手臂剛剛伸進(jìn)衣袖,寬大的衣擺遮住了男人一部分赤裸的大腿和后臀,襯衫衣領(lǐng)懶懶的掛在男人后背上沒提上去。 方九玉隱在暖光里的側(cè)臉在圖片里微微偏了偏,似乎是聽見了他的動靜,才轉(zhuǎn)了一下,眼里沒什么情緒,整張照片顯得意外的頹糜和純欲。 像白茉莉染上了罌粟香。 顧舟染當(dāng)時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下意識拍了下來,直到現(xiàn)在,他在看到這張圖片的時候,心里都忍不住能回想起當(dāng)時他對方九玉心動的頻率和渴望。 哪怕昨夜似乎已經(jīng)得到了,但圍繞在他心尖上的罌粟香已經(jīng)深埋種根了。 一股極淡又極誘人的清香傳入鼻尖,原本將車上大大小小的包裝盒袋負(fù)責(zé)抱進(jìn)別墅里的殷逐腳步突然頓了一下。 他的視線在偌大的別墅里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將視線盯在了穿著寬大的睡袍,緩緩踩著樓梯從樓上安靜著走下來的男人身上,一時間有些愣。 原本低著頭半天一句的和顧舟染聊著天的方九玉似乎感受到了這股濃烈的視線,偏頭朝下面看了一眼,正好看見一個抱著幾個小箱子的年輕男人仰頭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看。 方九玉迎著那男人的視線走了下去,朝他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從他手里接過了一些,說道:“都堆在這吧。” 殷逐這才有些倉促的收回視線,點了點頭。 “總裁又給小少爺買禮物了?”小保姆走過來站在了方九玉身邊看了看,眼里有些曖昧和好奇。 方九玉輕輕點了點頭,隨手拆開了一個系著蝴蝶結(jié)的手提袋,倒出來一個很精致的小盒子,隨后方九玉又解蝴蝶結(jié),最后才看清里面這個東西的原貌——是個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耳飾。 因為這個耳飾上的玉占了很大的空間。 方九玉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耳垂,眼底似乎沒什么情緒,合上之后就沒有再動了。 倒是小保姆反應(yīng)很大,是真的覺得這個耳飾很漂亮。 方九玉見狀又重新拿過來遞給了她,開口道:“那你....” “九玉?!彪娫捘沁叺念欀廴静恢缆牫隽耸裁?,喊了他一聲。 方九玉伸向保姆的手下意識的就縮回了一下,隨即又暗自遞出去示意她接著,然后說道:“那你就看看吧,看完再給我?!?/br> “.......” 小保姆似乎是對方九玉這個說一做二的舉動給逗笑了,隨后受寵若驚的把小盒子接了過來,“知道了小少爺。” 等殷逐最后一趟搬完,他聽見了那個保姆一聲聲叫著這個精致漂亮的男人小少爺,又聽了聽對面電話的聲音,對這人的身份大概有了幾成的認(rèn)知。 殷逐也跟著喊方九玉小少爺,說道:“總裁買的東西全都在這里了,小少爺還用仔細(xì)點點嗎?” “不用了。”方九玉聞言笑了笑,偏頭看向還沉浸在一臉幸福里的小保姆,抬了抬下巴,說道:“小婷?!?/br> “好的好的?!泵行℃玫哪贻p保姆利落的走進(jìn)去將這些東西都各自拆開瞅了一眼,然后扔掉包裝,分門別類的給收拾了回來。 方九玉這才將視線落在了面前的男人身上,見這人站著也不說話,主動搭了一句話,“你是顧總剛換的司機嗎?” 殷逐聞言緊張的點了點頭。 “這么年輕,為什么要選司機這個職位?”方九玉轉(zhuǎn)身拿了一杯果汁給他,在轉(zhuǎn)過身之后,這個名叫殷逐的年輕司機,視線就止不住的在方九玉背后流暢的身線上瞟,還有掩在睡袍衣擺下的雪白腳踝。 “我學(xué)歷不高?!币笾鹬卑椎恼f道,接過果汁后近距離看著方九玉,渾身肌rou緊繃著說了句“謝謝。” 方九玉笑著理解的點了點頭,“顧總裁的專屬司機,月工資也高出這個城市里的很多人了?!?/br> 殷逐聞言愣了一下,實誠的又點了點頭他原本以為這種出身的人會看不起他,不想和他多說什么。 “還有個司機薪資會更高的。”顧舟染在電話那邊突兀的插了嘴,大概是雄性攀比心理作祟,哪怕站在方九玉面前的是他的下屬,他還是忍不住的不想自己被方九玉忽視。 “嗯?”方九玉疑問道。 那邊的顧舟染似乎悠悠嘆了口氣,才開口道:“做我寶貝的專屬司機啊,錢發(fā)少了我都不放心。” 方九玉聞言下意識看了一眼殷逐,偏開頭蹙了下眉,“Anni嗎?” Anni是顧家老家主之前養(yǎng)的一只純種的阿拉斯加,現(xiàn)在年紀(jì)有些大了,在老家主住的地方被人照看著。 顧舟染說完那句膩人的話已經(jīng)是生平極限了,如今見方九玉不知道是故意不明白還是真的沒想到自己身上,猶豫了半天沒有再張開口。 殷逐下意識覺得顧總裁和他弟弟的相處方式有些不對勁,仿佛在兩人的距離感中又含著十足的貼心,不太像關(guān)系很好的兄弟。 等司機離開后,方九玉臉上客套的神情才收了回去,又恢復(fù)成了那張既覺得溫柔但眼底又有無限疏離感的模樣。 顧舟染剛才說,他今天6點之前就會回來。 方九玉回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神色淡淡的回頭重新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