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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美人初戀變成妖艷小媽在線閱讀 - 第二十四章(分頭)

第二十四章(分頭)

    湯慧很快就聯(lián)系了費云白,說已經(jīng)找到那個男孩的下落了。

    湯慧說:“這個男孩真實姓名我也沒查到,只知道他同事都叫他阿華,在一家酒吧做招待,做了好幾年了?!闭f完還發(fā)過來一張不太清晰的照片。

    照片很模糊。酒吧里燈光本就昏暗,拍照的位置看起來也很遠,實在看不清這人究竟長什么樣。

    費云白道了謝,從微信上轉(zhuǎn)過去一筆錢,然后獨自按照湯慧提供的地址過去找人。

    費云白在美國時也被同學(xué)慫恿著去過幾次酒吧,他不太喜歡那種氛圍,覺得太吵太鬧,被鬼佬搭訕過幾次之后更是再也不敢去。

    好在這間酒吧看上去比較正經(jīng),沒有太多奇奇怪怪的人。

    費云白找了個角落的座位,點了杯度數(shù)比較低的酒精飲料,耐心等待阿華出現(xiàn)。

    根據(jù)湯慧所說,今天應(yīng)該剛好是阿華當(dāng)班的日子。

    快到12點的時候,他眼前一亮。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進酒吧,對服務(wù)生說了幾句,幾個男孩立刻捧了幾瓶酒過來幫他開。

    其中一個和郝菁手機里留下的那個一閃而過的影像非常相似!

    費云白拿好自己的東西,徑直向那人走過去。他拍拍那人的肩膀,問道:“你是阿華嗎?”

    那人回過頭,臉上帶著職業(yè)性的諂媚微笑,在看到費云白時卻疑惑了一秒,緊接著臉色開始發(fā)青。

    看到阿華變幻不斷的表情時,費云白就知道自己找對了人。他抓住阿華的手,說:“你別怕,我沒惡意?!?/br>
    眼前的男孩高高瘦瘦力氣卻不小,他幾下掙脫開費云白的手,臉色鐵青。

    那位中年男性是酒吧里的???,包括阿華在內(nèi)的幾個人則固定被留下來陪他喝酒,多賣出幾瓶酒就能多拿一些提成?,F(xiàn)在被費云白攪了一把,幾個人都頗有些微詞。

    費云白不好多糾纏,只好先放了手。他對阿華說:“我有事問你,真沒有別的意思?!?/br>
    見阿華仍沒有理他的意思,費云白只好說:“好吧,我等你下班,你別跑?!?/br>
    說罷,費云白去酒吧門口尋了個位置等著。然而,一直等到酒吧里客人都快要走光,他也沒再看到阿華。

    先前那個中年男人醉醺醺地離開后,費云白抓住一個服務(wù)生,問:“你們這兒有個工作人員叫阿華,他人呢?”

    那人說:“阿華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br>
    費云白無奈,只得又按照湯慧給的地址去阿華家中找人。

    阿華租住的房子離市區(qū)有些遠,費云白忍著困意找到后,在樓下遠遠地看了一眼,整棟樓只有一家還亮著燈,正是阿華住的三樓。

    小區(qū)破舊,環(huán)境也很糟糕,費云白皺著眉走上三樓,輕聲敲了敲房門。

    門很快被打開,阿華斜斜站在門里,身上還帶著些酒氣。

    他把費云白讓進門,關(guān)門時,他說:“我就知道你會找來?!?/br>
    費云白折騰了一晚,此刻有些煩躁:“你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走?”

    阿華大約是因為喝了酒,眼神有些迷離,他讓費云白坐在沙發(fā)上,自己卻不肯坐。他站在一邊,身體前傾,雙手靠在沙發(fā)背上,說:“我不走,難道要等你當(dāng)著酒吧里那么多人的面,講我那些過去嗎?”

    費云白呼吸一窒:“你知道我是誰?”

    阿華說:“費暮的兒子吧,你們長得也太像了。叫什么來著?”

    “費云白。”

    阿華點點頭:“哦,對,費云白,想起來了?!彼K于坐下,面對面坐在費云白眼前。他有些消瘦,因為夜間上班的緣故,眼下有很深的黑眼圈。阿華長得很不錯,只是整個人了無生氣。

    費云白不再多說廢話,直接切入主題:“我這次找你,不是費暮的主意,是我自己有些事情想問你?!?/br>
    阿華卻仿佛知道他想要問什么,說:“問你媽是怎么死的??!?/br>
    他話說得直白又難聽,費云白不自覺地攥緊了手,深吸了一口氣之后又松開。

    “……對,那次,費暮真的沒有送她去醫(yī)院嗎……?”

    阿華說:“她發(fā)病發(fā)得急,誰也沒想到,沒過幾分鐘人就過去了。”說罷又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眼神不知飄向哪里。突然間,阿華又變得煩躁,他站起來,在不大的房間里走來走去,壓低聲音對費云白說:“費云白,你媽死的時候你都沒回來看看,這時候來扮演什么大孝子?你讓我老實過自己日子行不行?”

    阿華沒什么文化,一張嘴能破壞掉別人對他外表的所有好感。但他說得沒錯。郝菁死的時候費暮并沒有及時告訴他,過了幾周之后,費云白覺得奇怪,問起來為什么mama很久沒有找過他,費暮這才說了實話。

    那時費云白正在準(zhǔn)備一個比賽,費暮說不想因此影響他的成績。

    ……巧的是,那時喻歸安因為某些原因,正在醫(yī)院里休養(yǎng)身體。

    各種各樣的巧合連在一起,費暮給他編織了一個天大的謊言讓他相信。

    多天真啊,他當(dāng)時真的就相信了。

    費云白咬了咬舌尖,壓下胸腔涌上來那股酸意,他用力閉了下眼睛,說道:“當(dāng)時還有沒有其他人看到?”

    阿華說:“有,還有好幾個。我不知道你怎么會找到我的,但是當(dāng)時不止我一個人?!?/br>
    那是郝菁的家,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當(dāng)她買到了期待已久的包包,滿心歡喜地推開大門時,卻看到自己深愛的丈夫和別的男人廝混的場景。

    郝菁一直是個天真的女人,費云白難以想象她當(dāng)時的心情,只覺得自己的喉嚨像被人扼住一樣無法呼吸。

    他又問道:“那些人呢?”

    阿華說:“找到我還不夠,還想找他們?。磕悄氵€是死了這條心吧。”他從茶幾下拿了一包廉價香煙,點燃之后吐了一口煙圈,煙味刺鼻,阿華吸了一口便按滅了。

    “其他人你找不到的,都處理掉了?!?/br>
    “處理掉了?”費云白聲音都拔高了,他不可置信地問:“什么叫處理掉了?”

    阿華嗤笑一聲,嘲諷地說:“簡單來說就是送給別人了,跑不掉。我比較幸運,我跟的人前兩年栽了,現(xiàn)在在局子里蹲著,警察以為我是賣屁股的鴨子,教育一通就把我放出來了。其他人就沒這么幸運啦!”

    費云白看著他,心里涌上的情緒不知是憤怒還是絕望。他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額頭竟然冒出了汗水。他粗魯?shù)夭潦昧藥紫拢麑Π⑷A說:“跟我去警察局,去報警?!?/br>
    阿華笑嘻嘻地看著他,好像他剛剛說了什么好笑的笑話:“大少爺,你是真的傻啊。我跟你去報警?然后等著別人嘲笑我一個賣屁股的想要碰瓷鉆石王老五嗎?我腦子有病才會跟你去報警?!闭f完他拿起手里的煙,放到嘴邊才想起剛剛就已經(jīng)被自己按滅,他把煙甩到一邊,擺出一副很無所謂的姿態(tài)。

    但這副毫不在乎的姿態(tài)沒有偽裝多久,阿華突然放聲大哭:“費云白,你放過我吧,你們費家人能不能放過我???!”

    他也曾經(jīng)被折磨了很久,郝菁去世后很長一段時間,他連眼睛都不敢閉,閉上眼就是女人倒地的場景。

    阿華啞著嗓子說:“我憑什么該背上這么一條人命……難道我不是被他強迫的嗎?!兇手是他,罪魁禍?zhǔn)资琴M暮?。 ?/br>
    老房子隔音不好,他們在深夜這樣爭執(zhí)引起了隔壁鄰居的不滿,不知哪一戶不耐煩地跺腳聲讓阿華稍微冷靜了一點。

    他的眼睛里還在不停向外淌著眼淚,“費云白,我求求你了,你別來找我啊……”

    費云白不想再聽下去,開門走了。離開之后,他并沒有馬上下樓。事實上,在推開門的那一刻,費云白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淚水。他兩腿發(fā)軟,蹲在老舊樓道的樓梯旁,額頭深深埋進自己兩膝間。

    門內(nèi)仍斷斷續(xù)續(xù)傳來阿華的哭聲。

    回到家后,喻歸安還在臥室看電腦。他看到費云白的臉色不好,摸了摸他的臉,說:“怎么這么晚才回來?給你打電話也沒接?!?/br>
    費云白摸出手機,這才發(fā)現(xiàn)手機早已沒電關(guān)機。他把手機充上電,有些抱歉地說:“手機沒電了,沒注意?!?/br>
    費云白眼眶還有些紅,眼神透著無法忽視的疲憊。喻歸安把他抱進懷里,親親他的鬢角。

    “先去洗澡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明天再想。”

    喻歸安被拖著一起進了浴室。沖澡的時候費云白有些急迫,他在喻歸安的肩膀、后背、鎖骨留下了好幾個濕潤的印記。

    最終,他在坐在浴缸邊上,舔吻著喻歸安的rutou。

    那里就像是一個禁區(qū),一個不能明說的禁區(qū)。即使是被情愛沖昏了頭腦的時候,費云白也絕對不會去觸碰那里。他知道那意味著怎樣的yin辱,他不愿意在任何時候撕開這個傷疤。

    把那粒淡紅挺立的rutou吃進嘴里的時候,費云白抬頭問道:“可以嗎?”

    喻歸安沒回答,注視著他的眼神里萬分溫柔,他摸著費云白的后頸,安撫地捏了捏。

    那晚他們沒有zuoai,只是這樣抱著,費云白毛茸茸的腦袋頂在喻歸安胸前。

    *

    這一天,喻歸安也做了些事情。

    費宅里沒有他太多東西,重要的東西他基本上都存放在學(xué)校的實驗室里。這天一大早他就去學(xué)校,翻出一個小包裹,里面裝的是以前春光孤兒院的邢院長給他寫的信。

    這些信有些年頭了,大部分字跡已經(jīng)難以辨明,郵政戳也不太清晰,只能勉強分辨出大致位置。

    喻歸安嘆了口氣。剛離開孤兒院的時候邢院長偶爾會給他寫信,后來通信發(fā)達了,就改成了打電話。只是郝家到底是體面人家,邢院長每次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態(tài)度都顯得有些卑微怯懦,久而久之,電話聯(lián)系也少了。

    喻歸安以前經(jīng)常會回去探望邢院長,高中之后就很少去了——費云白很不喜歡那里。雖說兩人都不是奢侈的人,但是從小在衣食富足的家庭里長大,吃穿用度樣樣都比同齡人強,看在孤兒院那群孩子眼里,就成了一種無聲的炫耀。

    費云白最后一次陪他回孤兒院的時候,被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推到在地,劃破了胳膊。之后,喻歸安也很少再回去看了。

    喻歸安按照信中的電話撥過去,被告知這個電話已經(jīng)不是春光孤兒院的電話,而一直存在自己手機里的邢院長的號碼,也始終無人接聽。

    喻歸安想了一會兒,決定親自過去看看。

    印象中春光孤兒院離S市不算遠,開車大概只需要40分鐘。問題在于,喻歸安已經(jīng)記不清那里具體的地址,只能憑著記憶獨自摸索。

    那邊變化很大,和喻歸安印象中破敗的樣子完全不同。他在地圖上找了又找,附近并沒有什么福利院或者孤兒院。

    喻歸安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很難挖出費暮那些情人都送給了誰,那不如想辦法找找看這些人究竟從何而來。

    他記得剛離開孤兒院那幾年,邢院長每次寫信給他時,都會說費先生是個好人,幾乎隔一段時間就會親自過來看看孤兒院的發(fā)展情況。

    后來,邢院長在提到費暮的時候,臉上總有些欲說還休的為難。喻歸安那時年紀(jì)小,不懂這種表情的含義,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覺得也許邢院長是知道了什么,才會露出那種表情。

    喻歸安靠著自己的印象,又再三打聽。他問到的每一個過路人都說,這附近沒有孤兒院。他不死心,最終遇到一個老交警,告訴他,春光孤兒院搬走了,早幾年前就不在這兒了。

    喻歸安又問,搬到哪里去了。老交警擺擺手,說,這個他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