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厚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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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深夜,一吵一靜。 兩人隔著幾米遠(yuǎn),一前一后地走在蜿蜒朦朧的青石巷里。 “我今天才發(fā)現(xiàn)的歌詞寫得還不錯,”蔣毅對著前面“喂”了一聲,“你是不是也這么覺得?” 少女沒有回答,裙擺飄飄忽忽,背著吉他的影子被燈拉得老長,文靜又美好。 經(jīng)過一周多的適應(yīng),聞汐似乎已經(jīng)對身后這只嗡嗡叫的蜜蜂習(xí)以為常,只顧埋頭走路,不發(fā)一言。 少年一生的耐心仿佛都用在了古城,七八天的默默相隨,自言自語,他漸漸成了那只自愿撲火的飛蛾。 蔣毅不在意少女的沉默,插著兜踢了下腳邊的石頭: “歌詞是什么來著,哦——你在南方的艷陽里大學(xué)紛飛,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br> “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br> “你說……趙雷怎么那么有才呢?” 一如既往的沉默,但少女步子明顯頓了一下,再繼續(xù)往前走。 蔣毅無聲笑開:“下一句是什么,嗯......讓我想想,你還記得嗎?” 沉默。 “哦,想起來了“少年語氣慵懶,”窮極一生,做不忘一場夢 他不再和誰談?wù)撓喾甑墓聧u,因為心里早已荒無人煙” ……… 兩人前前后后走在夜色深沉的小巷中,她穿著初見那條裙子,白衣勝雪,他一身襯衫長褲,朝氣蓬勃。 她冰涼似水,他酷似驕陽。 蔣毅念著念著開始唱了起來,少年天賦實在一般,歌詞沒幾個在調(diào)上,最后唱到連詞都忘了。 他微微皺眉:“他說.....他說........” 少年絞盡腦汁,實在想不出來,開始隨口篡改歌詞:“他說你肆意張揚的美貌,不——” “他說你任何為人稱道的美麗,不及他第一次遇見你?!甭勏珜嵲诼牪幌氯チ耍D(zhuǎn)過身提醒,“還有,這首歌的原作是馬頔,不是趙雷。” 少女聲音清涼,如同一陣風(fēng)吹散古城夜晚的悶燥,卻點燃蔣毅心頭的余熱,他笑得狡黠。 聞汐這才知道自己中了他的詭計,冷著臉:“你到底想做什么?” “探討歌詞啊,我最近才發(fā)現(xiàn)民謠這么好聽,每首歌里都有故事?!笔Y毅走近,語氣認(rèn)真, “而且咱們討論得多一些,也對你唱歌有很多幫助不是,唱歌不能只念詞,不然就像我之前去過的酒吧那樣,歌手跟無病呻吟似的,誰愛聽啊?” 說到最后,少年意味深長地拖長語調(diào):“不過咱們沒法時時刻刻見面,要是——” 聞汐冷冷看著他表演。 蔣毅慢條斯理地拿出手機(jī),刷動了幾下后定格在某個頁面,在少女面前晃了:“要是能加個微信的話,我不就時時刻刻能和你交流了嗎?不然你給我個微信號,我加你也行。” 少年嘴角的笑促狹又賴皮,仿佛所做的一切都是理直氣壯。 聞汐沒說話,看著那繁復(fù)的二維碼,眼睛眨了幾下。 微翹的睫毛尖一閃一閃,被路燈暈成金黃色。 蔣毅看得心神晃蕩,黑眸從那雙泛著光的眼,挺翹圓潤的鼻,到他日思夜想的唇。 喉結(jié)也不受控制的滾動了一下。 “厚臉皮。” 似乎實在找不到說辭,少女繃著臉丟下一句,轉(zhuǎn)身離開。 蔣毅沒跟上去,轉(zhuǎn)角就是她的客棧,送到這他差不多放心。 少年回味著剛才那句話,自顧自地笑了起來,連著胸腔都發(fā)出震蕩聲。 -- 聞汐剛回到房間,向來不會在這個時候有動靜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jī)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聞汐接起放在耳邊。 “是聞汐嗎?”電話那頭說,“我是蔡靜,咱兩高中坐過一段時間的前后桌,還記得嗎?” “嗯?!甭勏c頭,青澀的記憶涌入腦海,少女聲音柔了些,問她有什么事。 蔡靜的聲音開始急了:“你哥最近出獄了,你千萬要注意安全! ” “他前段時間挨個找留在霖市的幾個人,甚至翻進(jìn)高中問那些老師,就為了知道你在哪?!?/br> 聞汐耳邊有片刻的安靜,似是空氣被碎片割裂,戛然而止,她拿著手機(jī)的那只手顫動了一下。 蔡靜口中的“你哥”是她繼兄,十四歲那年,母親車禍去世后,父親相繼娶了她人,聞汐也有了名義上的哥哥。 “學(xué)校立馬報了警,他又被拉進(jìn)公安局關(guān)了半個月。”蔡靜說,“我這次來就是想把這件事告訴你,在華大外面等到你室友,是他們告訴我你的聯(lián)系方式?!?/br> 蔡靜大可以不管這事,高中三年,她和聞汐的關(guān)系并不算近,屢次想交朋友,都止步于少女讓人無法深交的冷。 直到那回她因晨跑在cao場崴了腳,晨曦初綻,寂寂無人,突然而至的聞汐好似天使,一步一步地將她背進(jìn)教室。 幾里長坡,少女衣衫濕透,卻沒叫一聲累。 自此,蔡靜才開始覺得,聞汐看似冷情,內(nèi)里一定是炙熱guntang的,只要足夠了解她。 蔡靜在電話里苦口婆心勸誡,讓她在學(xué)校一定要結(jié)伴走,那禽獸高二能對她做出豬狗不如的事,雖然未遂,但去監(jiān)獄里滾了一圈,保不齊比以前更加喪心病狂。 說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電話里沒了聲音:“聞汐?你在聽嗎?” 電話頓了幾秒,只留淺淺呼吸。 過了好一會,聞汐才說:“謝謝你蔡靜,謝謝你專門跑到帝都來告訴我?!?/br> 少女眼底若隱若現(xiàn)的光全被低垂長睫擋住,似門上掛著珠簾,忽悠晃動,讓人看不清內(nèi)里。 “啊這,這沒什么呀。”蔡靜問,“那你打算怎么辦,要不要提前去警局備個案?” 這下連呼吸聲都沒了,蔡靜在馬路邊,來往車輛笛聲轟鳴。 當(dāng)一個大卡車經(jīng)過時,細(xì)細(xì)的溫涼聲從電話里傳了過來,蔡靜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 ——“他要來就來吧,我等著他?!?/br> 電話掛斷,聞汐嘴角的弧度才漸漸斂平,她望向窗外,夜色沉沉,不時響起夏夜蟈蟈的聲息。 她的思緒也漸漸飄遠(yuǎn),突然回到那個夏夜,母親在床上抱著六歲的她,笑容溫柔。 “汐汐,愛你的人終究都會離開你身邊,只有樂器不會,只要你愿意,它會終生相隨?!?/br> 也想起母親走后不久,她平靜質(zhì)問父親聞愈,這么快就要娶別的女人?說好的相依為命呢? “你不懂汐汐,爸爸心里苦啊?!迸畠呵謇涞难圩屄動奶?,于是抽了幾根煙,用寥寥煙霧當(dāng)成護(hù)身屏障。 “人不能老活在從前,我們得往前看。” 再到聞愈的病逝,滄海桑田,不過一瞬。 這么些年,只有想到這些舊事時,聞汐靜如死水的情緒才會受到波動。 她用力眨了下眼,憋回眼底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