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分手與復(fù)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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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宿舍時兩個舍友正奮筆疾書,聽到門開的動靜后眼神在聞汐身上滾了一圈,又落回書上。 聞汐看起來和平時無疑,將吉他放下后,坐在凳子上發(fā)呆。 周遭只聽得見鉛筆摩挲過紙張的聲音,簌簌作響,俞襯得房間空曠安靜,似有只無形大手cao縱,莫名的孤寂感往上涌。 她注意到桌上擺放的幾盒東西,輕聲問:“甜甜,這是什么?” 溫恬恬瞥了眼:“蔣毅給的啊?!?/br> 她沒注意到少女的手頓了下,“說是去淤效果特別好,好像還有除疤的,那上面都寫著?!?/br> 聞汐呡了呡唇,還是將盒子翻過來,果然正面都用便簽紙標(biāo)好了作用,龍飛鳳舞,像極了他張揚(yáng)的性格。 只是寫的東西太多,更像是在婆婆mama的念叨,什么用量,使用頻率,甚至涂抹方法..... “對了,有兩瓶藥是一日三次的。”溫恬恬作勢站起來,“你快把外套脫了我?guī)湍悴了??!?/br> 聞汐:“嗯,我待會換件衣服再叫你?!?/br> 話雖是這樣說,等溫恬恬干自己的事后,她又陷入了失神中,腦海里突然蹦出剛才他說的話。 ——“我還要從別人口中得知自己女朋友受傷的事?!?/br> ——“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也許,她真的不適合談念愛。 聞汐鼻子突然泛起陣陣酸意,像是有顆粒狀的霧氣爭先恐后往鼻尖涌。 在恍惚有力視線中她突然瞥到放在桌角的獎牌。 那是他籃球聯(lián)賽獲得冠軍,學(xué)校后面給頒發(fā)的,另外獎勵了每人5000元。 她依稀記得蔣毅交給她時的模樣。 “汐汐,這是我自己掙來的,你幫我存著唄?”蔣毅將一張銀行卡推了過來, “以后會越來越多,實習(xí)工資或者是創(chuàng)聯(lián)比賽,就當(dāng)時是攢老婆本行不?” 那時她正在圖書館自習(xí),少年風(fēng)塵仆仆趕來,眼里仿佛帶著整個世界的光。 幾分別扭,非得等旁邊人走光了再說。 聞汐本想給人扔回去,可看到趴在桌子上,跟條憨憨大狗一樣的蔣毅。 她心軟了,想到他籃球場揮汗如雨的場面,于是勉為其難地接過來,想著等幾天再還。 那只狗子突然就開心了,眼里亮晶晶的。 眼前視線突然變得模糊,聞汐眨了眨眼,一滴晶瑩砸在銀行卡上,水花四濺。 少女這才回過神來,盯著那滴水漬有些愣怔。 她后悔了,后悔和蔣毅在一起。 每每在猶豫時,就歸咎于他的脅迫,其實何嘗不是她自己在默默放縱,放縱那抹溫暖。 她平靜冷定,把自己包裹得嚴(yán)實,不準(zhǔn)任何人進(jìn)來,卻在最不設(shè)防的時候闖進(jìn)來一抹陽光。 他溫暖刺目,青春熱烈,有著她沒有的一切。 她新奇納悶,偶感刺激,仿佛自己牽著只迎風(fēng)飄蕩的風(fēng)箏,讓他往哪就往哪。那種熾烈跟隨她的目光讓她沉溺,不自覺隨他入夢。 聞汐以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卻在回過神來之際發(fā)現(xiàn)自己被拽得找不到回家的路。 這不應(yīng)該是她。 她心頭猛地涌起掙扎和反抗,似大夢初醒后回神的理智,極端且清醒。 她不想再走了! 手機(jī)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聞汐拿起一看,是蔣毅發(fā)來的消息。 蔣毅:【我剛才話說重了?!?/br> 蔣毅:【不愛就不愛吧,本來也是我逼你和我在一起的,我也沒有那么貪心?!?/br> 蔣毅:【但你肯定有那么一丁點(diǎn)喜歡我,不然干嘛要在籃球場上替我擦汗?】 蔣毅:【想想自己真渣,人姑娘都愿意把她自己交給我了,我居然因為這點(diǎn)小事和人吵架?!?/br> 蔣毅:【你肩膀還有傷,記得讓室友幫你每天擦,或者我?guī)湍悴粒恐辽僮屛铱纯茨銈迷趺礃???/br> 蔣毅:【明天想吃什么?我早上給你帶,食堂三樓的小籠包,味道還不錯?!?/br> ........... 看得出來少年竭力想翻過這一頁,聊天框里滿滿都是他的消息,反正之前他也是自說自話,倒也不覺得尷尬。 聞汐眼睛有些紅,閉了閉,手放上去打字。 那邊瞬間沒了動靜,連新消息都沒有再跳出來。 微信有“對方正在輸入”功能,看得出來他在等,屏氣凝神地等。 聞汐:【蔣毅,我們分手。】 信息一發(fā)出去她就把手機(jī)關(guān)了。 被攻破的心防她管不了,可唯一可以保證的,便是不要再往下陷,這條路她已經(jīng)走得太偏了。 聞汐照常去洗漱,甚至給自己沖了個澡,水珠密密匝匝地澆在臉上,仿佛也把另外一個她給沖走。 出來后已經(jīng)過了半個小時,剛出門溫恬恬就湊了上來:“汐汐,蔣毅在樓下等你?!?/br> 她搖了搖手機(jī),再指指樓下:“他說有重要的事和你說?!?/br> 聞汐卻連陽臺都沒去,既然給他發(fā)了消息,她便不會再回頭,她搖頭:“都十二多點(diǎn)了,睡吧?!?/br> “可是——” “他等不到人會走的?!?/br> 少女聲音清冷,連眼睛都沒抬,溫恬恬和樂瑜對視一眼,這是吵架了嗎? 她眼看聞汐上床將自己埋了起來,還是不放心去陽臺巴望一眼,只見高挺的身影站在花壇那,眉眼深沉,晦澀不明。 而地上拉長的影子被風(fēng)吹得微微晃動。細(xì)看不是影子在動,是他身上的襯衣。 這人連個外套就跑來了,不怕冷嗎?她搖搖頭。 -- 聞汐第二天從寢室出來已經(jīng)是上午,兩舍友還在宿舍呼呼大睡,她因為有事要去趟圖書館。 因為是星期天,馬路上學(xué)生慢悠悠的,或是將目光放在旁邊的少年身上。 她也一眼看到了邊上的蔣毅,那人在她出宿舍樓時就將她深深攫住,想上前又不敢,眼底一片青色,很是狼狽。 聞汐鼻子一下子就酸了,她知道自己欠他一個當(dāng)面的解釋,卻沒想到他等了一個晚上。 她朝他走過去。 “我知道自己昨晚不對?!笔Y毅率先過來,聲音有些啞,“我昨晚不該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你也知道,人半夜腦子都會有些糊涂,不知道自己說了啥?!?/br> 他左瞧瞧右看看,就是不敢盯著聞汐,“連沈南宇那廝都把我罵了一頓,說對女孩子發(fā)脾氣的都不是什么好男人。” 他在瞎編,每每聞汐要開口就立馬搶話,“汐汐你生氣也是應(yīng)該的,不然把我頭發(fā)揪下來發(fā)泄發(fā)泄?” 少年彎下頭盯著她,雖是調(diào)侃,眼睛卻慢慢紅了,仿佛她的一句話決定他生與死。 “蔣毅?!?/br> 細(xì)涼的一聲,卻讓彼此的呼吸都斷了,連著周圍嬉笑竊語聲通通不見。風(fēng)聲靜止,只為等著她那句話。 聞汐抬頭:“我是認(rèn)真的?!?/br> “我不同意!”蔣毅疾聲打斷,“我沒有同意就不能算!” “分手不需要經(jīng)過你同意。” “我知道自己昨晚口不擇言,你打我罵我都行?!鄙倌攴路鹬蒙肀阎校皼]有男女朋友吵一架就會分手的?!?/br> 他一整晚惴惴不安的心在此刻支離破碎,寧愿再等幾個月不想面對這種極刑。 蔣毅低下頭,握著她肩膀小心翼翼地哄:“我以后絕對不再犯了好不好,再也不會口不擇言,任何一點(diǎn),說到做到,你要——” “我們不合適,你難道不清楚?”聞汐打斷。 他不說話,只看著她。 那眼神看得她心里又是一抽:“這兩個月的相處你不累嗎?我覺得好累啊?!?/br> 或許是風(fēng)吹過來有些冷,連帶著聞汐的聲音也變得啞。 她說他不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嗎?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每每相處非得委屈自己的意愿,才能遷就另外一個人。 他如火,她像水,待在他身邊只覺得煎熬,每分每秒都好似要融掉自己身體的某部分,眼看著煙消云散。 而他呢,明明驕傲猖狂,不可一世,何必為了她折掉一身傲骨。 這樣的日子他早晚會倦怠。 他難道不想有人同他勢均力敵,刺激瘋狂,何必跟著她平淡半生。 一句一句,不似拒絕,卻如傾斜狂涌的洪水,隔開兩人的距離。 蔣毅最怕最怕的,就是她這樣冷靜說話,仿佛陷入泥潭的只有他一個人。 “你的世界我進(jìn)不去,我的世界你也進(jìn)不來。”聞汐撥開肩膀的手,淡淡道,“咱們到此為止吧?!?/br> 她說完就走,身后的人卻像個木頭樁子一樣愣在原地,直到看著那抹身影走了十來步,才猛地追上去。 大手緊緊攬住她的腰。 “我不同意分手!”蔣毅惶然無措,只知埋在她頸窩里喃喃,“只要我沒同意分手你就還是我女朋友,我們只是鬧了個小矛盾,你.....” 手指卻被一根根掰開,隨著少女平靜的話:“你說過不會再強(qiáng)迫我,是打算反悔?還是打算再一次限制我的自由?” 聞汐轉(zhuǎn)過頭來,“你多糾纏一次,在我心里的形象便會跌落一層,直至摔入谷底。” 誰說語言不會傷人?如利劍穿胸,讓人疼得撕心裂肺。 直到過去了幾天,聞汐依然還記得他當(dāng)時的眼神,仿佛熱切在眼中一塊一塊的碎掉,變成被拋棄的小孩,直至很久過后,才想起去找自己丟掉的尊嚴(yán)。 可又怎么找得到,早在她這里所剩無幾。 那種惶然無措每每回想一次,聞汐心都在打顫,可時間總會愈合的。 她一遍遍安慰自己,時間總會愈合的,明知不合適,便不能再往前走,這樣對他們都好。 蔣毅也的確沒來糾纏她,只遠(yuǎn)遠(yuǎn)看到過幾回。 夕陽的光點(diǎn)綴在他眼底,隱隱晃蕩,那種從不在人前表露的哀傷卻輕易讓聞汐捕捉到。 或許他自己也在彷徨,因為最后那句話畏首畏尾,不敢上前,因為她說的理由而開始懷疑自己。 聞汐看了一眼便立馬躲開,心里的酸卻蔓延無止。 迎新晚會那天是周三,她沒去駐唱,卻在圖書館待了九點(diǎn)多才回宿舍。 早回來一定會被樂瑜她兩拉去大禮堂,這幾天她們每晚都在她耳邊勸,說盡了蔣毅的好話,就想他兩趕緊和好。 聞汐苦笑,女生不都是勸離不勸合的嗎?怎么她兩..... 她回宿舍時空空蕩蕩,另外兩人早去了大禮堂,費(fèi)勁心思搶了一周的票怎么可能放棄。 聞汐剛將書拿了出來,手機(jī)便跳出幾條信息。 拿起一看,是樂瑜發(fā)來的,一個視頻和幾句話。 樂瑜:【我沒有幫他說話的意思,只是不想很多事實被掩藏?!?/br> 樂瑜:【你如果真的坦蕩放下,就該點(diǎn)開,看看他為你付出,卻不曾見光的心意?!?/br> 樂瑜:【再次重申,我不是托,只是希望我的小仙女能從她的殼里走出來,勇敢一點(diǎn)?!?/br> 聞汐盯著那那幾句話,反反復(fù)復(fù)。 上面的視頻封面黑漆漆一團(tuán),只有小嘬的光在中央閃爍,仿佛潘多拉魔盒在向她伸手。 她的唇反復(fù)呡緊,最終還是點(diǎn)開了那個視頻。 -- “毅哥,下一個該你上臺了,緊張否?”沈南宇在后臺問。 蔣毅懶懶靠在墻上,扯了扯唇。 后面幾組隊伍緊張得連連深呼吸,聲音都在打顫。就他游離在外,沒有絲毫即將上臺的熱烈或是緊張。 然后整個禮堂便聽到響亮的報幕聲:“下面有請金融系的蔣毅為我們帶來吉他彈唱——張震岳” 頓時,禮堂陣陣驚呼,連帶著吹口哨的聲音,將氣氛烘托到了極致。 少年就在這樣備受矚目的目光中上臺,一身長款風(fēng)衣更顯得肩寬腿長,頂燈灑在他細(xì)碎的額發(fā)間,俞襯得少年輪廓深邃,渾身都在發(fā)光。 吉他和話筒早已經(jīng)由旁人準(zhǔn)備好,蔣毅坐高腳凳上后,將吉他拿了過來。 少年掃視了眼觀眾,雖是刺目無比,他依然看得認(rèn)真。 不過想也知道,肯定沒有那個人。 他的笑也變得苦澀:“不要有什么期待,我吉他和唱歌都很爛,室友甚至點(diǎn)評我五音不全。” 他低沉醇厚的聲音從話筒里傾瀉出來,如顆粒在看客耳邊碾揉,一股子酥麻隨著那調(diào)侃的調(diào)子蕩漾開,場內(nèi)氣氛更熱了,甚至后排的同學(xué)站起來高呼蔣毅! “這首歌是送給我喜歡的女孩子,或者,”蔣毅垂眸,“我來這就是為了她?!?/br> “她溫涼似水,總在日復(fù)一日的彈吉他,唱歌,”他說,“唱給懂的人聽,唱給不懂的人聽,也唱給不值得的人聽?!?/br> 燈光繾綣,一縷縷籠罩在少年的眉眼上,襯得那雙眼如水般溫柔。 這溫柔轟轟烈烈,毫不掩蓋。 “那時我就在想,我要辦一個只屬于她的演奏會,讓她放下疲憊,當(dāng)個最普通的觀眾,聽別人唱歌,也能順帶點(diǎn)評兩句?!?/br> 他笑得有些驕傲,“也能順讓她知道自己唱的有多好,不是每個人都能用歌聲打動別人,譬如我這樣的,練個半把月,屁都不是,不過,” 少年頓了頓, “她不會來了,一切都被我搞砸了!” 他抬眼那瞬,場內(nèi)的每一個人都看到他眸底的濕潤,正熱烈的晃著光,如同絲線般纏著看客的心。 聞汐也不例外,清晰看到那層朦朧的光籠罩在他身上,仿佛蒸汽,卷走他所有的驕傲。 她腦子里突然想起那晚他來接她的時候。 ——“你手怎么起泡了?” ——“沒什么,被水燙的?!?/br> 原來不是被熱水燙的,是按弦時摩擦起的水泡。 她眼睛頓時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