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雙層脆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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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等部的男生宿舍名為“嘉德館”,取自一個古老的騎士勛章之名。而嘉德館最大的特色,就是占據(jù)多數(shù)的雙人間條件好得離譜,剩下的少量單人間被擠在樓層盡頭,逼仄得像雜物房。 雙人間需要兩位同住的學(xué)生一起申請。洛伊是住哪都沒關(guān)系,但拉斐爾嫌單人間太寒酸,盡管很少住校,也幫洛伊一起申請了宿舍,于是洛伊成為了整棟樓唯一一個坐擁雙人間的獨身漢。 他的房間位于頂樓倒數(shù)第二間,挨著個無人問津的單人房。 洛伊一路跑上樓,持續(xù)運動出了一身汗,正琢磨洗一個爽乎乎的熱水澡,發(fā)現(xiàn)門外站著個人,正在仔細打量他的門牌。 走廊里的煤氣燈不怎么亮,他干脆直接問:“請問有什么事?” 來賓轉(zhuǎn)過頭,摘下帽子,露出醒目的紅色卷發(fā),正是下午那位從天而降的……咦,叫什么名字來著? “我是克萊因。晚上好,洛伊佐伊學(xué)長。”克萊因主動打招呼。 “哦哦,晚上好克萊因。”洛伊拿袖子抹了把額頭的汗,打開門,“有什么事嗎?” 問“你怎么知道我住這”好像也沒什么意義。 克萊因取下書包,拿出一沓挺厚的書寫紙,說:“有些問題想和您商量一下,我可以進去嗎?” 洛伊點點頭,讓開身子請他進屋,克萊因非常有禮貌地脫了鞋光腳踩在地板上,洛伊則踢掉皮靴趿拉著室內(nèi)鞋,點起煤油燈走到沙發(fā)旁,搖了搖水壺里還有些水,找來杯子倒上。 克萊因毫不挑剔,直接在茶幾旁席地而坐,還是洛伊給他遞了個墊子。 “拉斐爾殿下不住宿舍呢?!笨巳R因突然說。 洛伊拿不準他的用意,只答道:“他只是陪我申請了宿舍而已,當(dāng)然是住在羅意威宮更安全?!?/br> 克萊因點點頭,似乎很滿意,將那沓資料放在茶幾上,一本正經(jīng)翻了起來,邊翻邊說:“這是這一屆招新期過后的社團資料,新社團比例占了三成,平均人數(shù)八到十人,但沒有合適合作的對象……” “等等,你先說你想干什么?” 這走向有點始料未及。 克萊因一臉認真嚴肅從浩瀚的數(shù)據(jù)海洋中抬起頭,也有點困惑,答道:“學(xué)長難道不是想讓古樂賞重新崛起嗎” “?” “現(xiàn)在競爭太激烈了,光靠我們兩個單打獨斗不太現(xiàn)實,所以要尋找盟友。如果能有一起組織活動的社團,對我們而言情形會樂觀不少,而且也不和本社招募沖突。但現(xiàn)在別說樂意合作了,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古樂賞還在吧,得先重新擴大知名度,就得做宣傳……” 第一次聽克萊因一口氣說這么長的話,洛伊一愣一愣的。早在幾小時前他還把這個不請自來的學(xué)弟打入“不中用”行列,但如今看來……好像比他中用多了。 “學(xué)長,洛伊佐伊學(xué)長,您在聽嗎?”克萊因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洛伊好像又在發(fā)呆。 “呃,在的。叫我洛伊就可以了,不用敬稱?!甭逡翆擂位厣?,隨手翻了翻茶幾上的資料,有些吃驚,“你不會是溜進學(xué)生會檔案室了吧?!” “沒有,我正大光明拿到的。”克萊因說。 “怎么拿的?” “不告訴你?!?/br> “……” 看見洛伊難以理解的表情,克萊因得意地笑了一下,笑得很淺,露出兩個調(diào)皮的犬牙尖,一下好像活潑不少。 在明白這位后輩可堪大用后,洛伊也及時進入狀態(tài),兩人有來有往商討了一番,認為當(dāng)下的確是要先增加曝光率,將招牌重新打響,這樣才會有更多的機會。樹大招風(fēng),借力打力,只要有了足夠的資源,事情會容易很多。 “明天我把家里的照相機拿過來。”克萊因說得輕描淡寫。 那可是新奇又昂貴的東西。別說普及,就連王都的貴族都沒幾戶能搞到手的。 洛伊現(xiàn)在反而都不意外了,只隨口問道:“你家還有照相機?” 就在剛才,他們決定先制作一些海報張貼在布告欄里,需要用到一些照片吸引眼球。哥哥不喜歡這些花哨的東西,洛伊長這么大也就在赴宴時遠遠見過一回,著實很好奇。 “嗯,之前別人送的。我家的人不怎么用,放著也浪費?!笨巳R因整理一片狼藉的桌面,“之后請學(xué)長你配合一下?!?/br> “說了不用叫我學(xué)長,不嫌麻煩么?!?/br> 克萊因抬起頭,眨了眨眼睛。那雙圓潤的杏仁瞳孔在環(huán)境昏暗時會透出一點幽綠,果然就像狼一樣。 正當(dāng)他想嘗試糾正一下稱呼時,房間的門卻被轟然打開,走廊的光照進玄關(guān)。 洛伊回頭一看,萬年不住宿舍的拉斐爾居然站在了門口,提著開水瓶打量著屋里的狀況,一臉震驚。不知他是怎么瞞天過海經(jīng)受住了凱瑟琳女士的考驗,今晚真是驚奇連連。 洛伊摸摸耳朵,想起才跟克萊因說過自己一個人住,這臉打得也太猝不及防了。 “你怎么回來了?” 拉斐爾很快整理好表情,又是一副和風(fēng)拂面的樣子,換好鞋走到沙發(fā)旁,坐下往茶壺里續(xù)了水,徐徐道:“中午回去和父皇見了面,然后就一直忙實驗到剛才。倒是洛伊,怎么今天帶客人回來了?” “您好拉斐爾殿下,我是商務(wù)學(xué)專業(yè)的克萊因·迪特里希·維斯,來和洛伊討論社團的事務(wù)?!笨巳R因卻毫無波動似的如實回答,但也僅僅是坐在原地回答而已,半點起身行禮的意思都沒有。 “這樣……”拉斐爾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加了幾勺煉乳,持著茶匙矜雅地攪拌著,“你叫他洛伊?” 常人或許聽不出語調(diào)里微妙的轉(zhuǎn)變,但洛伊立馬就察覺出了他隱約的不悅和威脅意味,有些疑惑。 “洛伊說這樣叫他就可以了?!笨巳R因?qū)嵲拰嵳f,看著拉斐爾,一臉正直,毫不畏懼。 感受到拉斐爾淡淡望過來意味不明的目光,那股不高興的勁直戳到臉上,洛伊下意識咽了咽喉嚨。 這什么跟什么啊?他只是在跟社員進行正當(dāng)?shù)挠懻摱寻??還是拉斐爾今天又被他爹訓(xùn)了心情不好? “看來洛伊還是能跟其他人好好相處,這樣我就放心多了?!崩碃柾蝗恍α似饋恚白罱悬c忙,總擔(dān)心我不在的時候他會被人欺負,真是一點都不省心。” 洛伊還沒來得及聽出弦外之音,就被拉斐爾的胳膊圈住,身后的大型掛件不知何時也跟他們一起來到了地板上,跪著比洛伊高出了一截。 拉斐爾毫不顧忌地將他的后腦勺貼著自己胸口,一邊用臉頰蹭著他柔軟的發(fā)頂,一邊帶著曖昧而甜潤的笑意說:“畢竟洛伊只有我了嘛?!?/br> 洛伊搞不懂為什么狀況突然就如此詭異,拉斐爾已經(jīng)不是不悅了,而是反常。他嘗試掙脫,但環(huán)住他脖子的手臂強硬得不容拒絕,牢固得就像鐵箍,并且隨著他小幅度的掙扎還在往里收,他甚至能聽見拉斐爾的心跳聲,臉頰因為缺氧開始發(fā)紅。 克萊因面無表情地看著拉斐爾一舉一動,依然沒露出一點驚訝或示弱的樣子。從資料里抽出一頁,放在洛伊面前,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這是我偶然聽到的小道消息,瓦爾特戲劇社的音樂組因為骨干畢業(yè),后繼無人,所以想要與其他音樂類社團合作,為他們的新劇目配樂。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洛伊本身就是作曲系,應(yīng)付他們足夠了。” 拉斐爾的視線也被這頁紙吸引,洛伊終于得到了喘息之機,掃了一眼瓦爾特戲劇社的概況,皺著眉道:“瓦爾特我知道,當(dāng)年跟古樂賞并駕齊驅(qū)的大社團,現(xiàn)在活躍度也很高。這可是碗香餑餑,人家會看得起我們么?” “實不相瞞,瓦爾特戲劇社今年邀請到的榮譽嘉賓,是索菲婭公主。”克萊因答,眼睛看向了拉斐爾。 “榮譽嘉賓”即社團請來的校外外援,越是重量級的人物越是代表社團的實力。索菲婭公主雖然是皇帝情婦所出,但貴為皇室,也足以說明瓦爾特戲劇社的影響力。 “哦,索菲亞jiejie?!崩碃柭唤?jīng)心,“那好辦,下次去宮里的時候我給她打個招呼?!?/br> “拉斐爾!”洛伊不顧脖子上的手臂,扭過頭瞪他,卻發(fā)現(xiàn)這個距離差點就碰到了拉斐爾的下巴,下意識后退,“你之前才答應(yīng)過我不會拋頭露面的!” 拉斐爾卻一臉開心,不動聲色把洛伊拉了回來,知道這時候千萬不能硬碰硬,服軟道:“就是去跟她說一聲,學(xué)校里的人又不知道?!?/br> “不知道也不行!到時候瓦爾特真找上門來誰還看不出這里面怎么回事?你不準出面?!?/br> “我就是想幫洛伊的忙……” “不要你幫這種忙!” 沒辦法,洛伊每次一遇到這種事就跟老母雞護崽一樣。其實真沒什么大不了的,有什么大不了的拉斐爾也不在乎??伤趾軐嵲谙矚g洛伊這個樣子,于是改變了策略,低下頭看起來有點難過,說:“洛伊是不是覺得我待在這里很累贅?” 洛伊果然一愣,反射性答道:“怎么會呢?!?/br> “那為什么要讓我藏起來呢,我給洛伊丟臉了嗎?”拉斐爾說著,把頭抵在洛伊的鎖骨上,看起來委屈極了。 “……” 洛伊感受著那頭軟綿綿的金發(fā)一時失語。他經(jīng)過多年磨練,早習(xí)慣了拉斐爾這些奶孩子一樣黏噠噠的做派,不過還有現(xiàn)在還有別人在呢,皇子能不能注意下形象! “好吧,但僅限你告知索菲婭公主有這件事,不準干多余的?!?/br> 洛伊只能讓步,不然拉斐爾絕對可以纏著他鬧一晚上。 可他沒有看到的是,在他妥協(xié)的那一瞬間,拉斐爾的目光背過他扎向克萊因,鋒利又帶著嘲諷的冰冷,一點也沒有表面上的癡軟,宣示所有權(quán)一般蠻橫。 克萊因不為所動,靜靜地喝茶,而后將多余的資料裝進書包,留下幾頁有價值的放在茶幾上。 “不早了,我要回家了?!笨巳R因站起身,“洛伊晚安?!?/br> “嗯……路上小心?!甭逡帘鞠肫鹕硭退鋈?,卻被拉斐爾按得死緊。 “學(xué)弟慢走,常來玩?!崩碃柎藭r又熱情燦爛,說起客套話的模樣簡直跟剛才判若兩人。 “人已經(jīng)走了,可以放開我了嗎?”聽見關(guān)門聲后,洛伊忍無可忍。 拉斐爾手動了動,卻是撐在了沙發(fā)上,仍把洛伊圈在其中,問:“洛伊不想讓他看見我和你很要好嗎?” 哪有“要好”是你這樣跟爭風(fēng)吃醋似的!洛伊只敢在心里怒吼這句話。 “沒有的事。放開我拉斐爾,我要洗澡。” “正好,我們一起洗吧?!?/br> “……” 意識到他可能沒在開玩笑,洛伊趕緊一發(fā)力,趁其不備掙脫出來,匆匆走向盥洗間,關(guān)上門之前補上一句:“幾歲了還要我?guī)湍阆矗孔鰤?!?/br> 進入浴室,洛伊松了一口氣。今晚拉斐爾太奇怪了,那種讓他幾度幾欲窒息的壓迫感陌生又來勢洶洶,而且還莫名其妙處處針對克萊因,他甚至要以為拉斐爾是不是被附體了。 拉斐爾看著人走進盥洗間,臉上的笑意散去,總是溫和無害的面容籠罩上如冰似霜的寒意,像是一尊無暇又冷漠的神只。 他靠著窗前的斗柜,任由純白的月光潑灑在背部,面龐卻陷入濃黑的陰影之中,眼神幽深難測,盯著那扇關(guān)上的門,忽而又在沐浴的水聲中瞇起眼睛,伸出舌尖,輕輕舔舐了一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