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說什么？！”

    相比起你的怒火中燒，他眼也沒抬，十分冷淡。

    “字面意思?！?/br>
    “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

    你咬牙切齒的蹲下，雙手握著他的臉，讓他和你平視。

    這種強勢的動作你平常連想都沒想過，但此時你完全管不了這些。

    “再說一次這種混蛋話試試！”

    他抬眼看，毫不閃躲。

    “沒辦法，總得有人做，不是嗎？”

    “砰！”你氣得往地上打了一拳。

    “你個混蛋！我明明......別學我說這種話，你和脆弱的我不一樣！你應該留下來！”

    “哪里？”他執(zhí)著的追問：”哪里不同？”

    你深吸一口氣，稍稍冷靜下來，放開他的臉，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反正現在你沒有力氣動，我就躺到棺里，你還能管我？”

    黑哥的臉瞬間如同寒冰?！蹦??！?/br>
    “那你試試看？”你瞪著他，然后轉身就走。

    你聽到他踉蹌站起來，又跌倒的聲音，但你沒有回頭。你現在火得很，不想理他。

    黑色鎖鏈感應到人，紛紛興奮地抖動起來。神像和許愿簽如同吊死的尸首，隨之搖曳晃動，迎接你的到來。

    你聽到后方沉重的腳步聲。黑哥以前走路幾乎沒有聲音，何時走路這樣拖沓過？

    你抿唇，強迫自己別往后看。一步、兩步......

    “.....別走?！?/br>
    他的聲音不再冷淡，帶著疲憊和無可奈何。

    你有些眼角發(fā)澀。

    真傻，你們到底在做什么啊？！

    你還是回頭了，將他扶到墻壁邊。

    你重新捧住他的臉，認真看著他：”你怎么了？為什么我沒事，你卻變成這樣？”

    他垂著眼睛，沒說話。

    你繼續(xù)說：”我知道你又救了我，我們兩人隨著水流到了這里，中間經歷一場惡戰(zhàn)，所以你傷成這樣?！?/br>
    “可是，一定還發(fā)生了什么。你的狀況不對，比起外傷，你......”

    你困難的找著用詞，他的嘴角卻抬起一個很小的弧度。

    “所以，沒有用?！?/br>
    “什么？”

    “我要死了。”他平靜的說，就像在說吃飯喝水一樣稀松平常。

    “即使不把我放進石棺，我也會很快死去。所以，把我放進去，才是最適合的。”

    “你！”

    你沒料到他一開口又是這種欠揍話，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但同時，想到對方身上毫無血色、發(fā)白的傷口，一道不可思議的念頭在你心中升起。你深吸幾口氣才發(fā)著抖開口。

    “我肚子不餓了，是因為你？”

    他沒說話。

    “那換個說法。你會這樣，是因為我？！”

    你的聲音不由自主拔高，他終于開口：”別多想?！?/br>
    “別多想？你讓我怎能不多想！一想到我可能曾像個怪物一樣，啃食你的血rou，換來自己的生命，我能好好活著嗎！”

    他猛的抬頭：”那你將自己獻祭時，就沒想過我們？”

    你回吼：”我都說過了！我不想你死，你們比我強，應該－－”

    話在半空中被掐斷，溫熱微刺的觸感從脖頸傳來，你驚愕的睜大眼睛。

    他將頭埋在你的頸間，咬了你一口。

    咬得不重，但狠狠磨了磨牙，有點泄憤的意味。

    你的腦子空白了幾秒。整個世界顛倒了，一股電流在你的胸口四肢以至身上所有細胞，瘋狂亂竄。

    一個埋在你心中深處，但一直不大敢思考的念頭，在你腦中浮現。

    “你......怕我死？”

    你最終還是沒把念頭真正說出口，而是問了個很蠢的問題。他維持著將頭埋在你頸間的姿勢，悶悶的應了”嗯?！?/br>
    忍住鼻尖的酸意，終于還是輕輕摟住他。

    “對不起?！?/br>
    對不起，沒想到你會這么在意。沒有顧慮你的感受，真的很抱歉。

    “我......我會拼命找出讓彼此都活下來的方法?！?/br>
    “如果沒有？”他問。

    “如果沒有，”你心跳如鼓，一字一句的說：”那就一起受傷，一起分擔傷痕。誰都不準先亂跑，不準把對方推開。說好了？”

    “......嗯?！?/br>
    你會：

    A和他拉勾約定

    B咬他的手指

    C繼續(xù)摟住他，摸他的頭

    D額頭貼額頭，安靜的注視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