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湖`第十五章

    上文說道三娘終于在莫少白口中得知二娘的事，心中大喜。“二姐啊二姐，我終于有你的消息了?！比镆娔侔滓荒樇逼?，心中暗喜，又說了一遍。

    “難道真是二娘的meimei，”莫少白暗道，“可當(dāng)年和二娘歡好那么久的時間，從未聽她提起自己還有個meimei啊?！比镆娔侔鬃l(fā)呆，知道他有心事，也不說話，只是一直看著他。

    莫少白心里迫切想知道二娘的消息，便索性把話說了開來，他看著三娘問道，“三娘莫不是合歡谷的人？”

    三娘聞言大驚，以為自己哪里露出了馬腳讓莫少白識破了，又轉(zhuǎn)念一想，莫少白如果與二姐歡好過，二姐說不準(zhǔn)會告訴他真實身份，這樣一來他知道自己是合歡谷的人倒也說得通。當(dāng)下也不隱瞞，媚笑道，“公子真是好眼力，我倆的確是合歡谷的人。只是我卻不知是哪里露了餡，讓公子發(fā)覺了？”

    莫少白見她承認(rèn)了，便把二娘的事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但也隱瞞了自己和二娘偷歡的事，只是說曾在天門武館學(xué)武，受二娘指點過一番。

    三娘聽后想了一下又問莫少白，“公子可還記得那是多久前的事了？”

    莫少白低著頭想了一下，“大概有八九年了吧?！逼鋵嵞鞘鞘昵暗氖铝?。

    “八九年，”三娘細(xì)細(xì)咀嚼著這三個字，又抬頭看向莫少白，“也就是說公子此時也不知道我jiejie在何處了？”莫少白臉上一黯，輕輕搖了搖頭。

    三娘心中一陣失望，莫少白原以為有了二娘下落，沒想到卻是一場空歡喜，二人各懷心事，酒席也是吃的沒滋沒味，又略微呆了一會后，莫少白便主動告辭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莫少白醒來后，發(fā)現(xiàn)三娘二人已經(jīng)離開，他忙問掌柜的她們的去向，掌柜的只是搖頭不知。

    莫少白心頭一陣失落，不知為何，他對三娘很有好感，也許是因為二娘的緣故吧。莫少白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辭別掌柜的就出門了。

    北方冬日的清晨冷的刺骨，北方呼呼的刮在臉上如針扎一般，莫少白出門后沒頭沒腦走了一陣，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竟然迷了路。

    好在此地已在鄴京范圍內(nèi)，行人也是不少，莫少白隨口問過一個路過的農(nóng)夫，找準(zhǔn)方向便往鄴京趕去。又趕了一個上午，終于在中午時分到了鄴京城的北大門外。

    鄴京做為四大陪都之一，極其宏大，早在前朝時期便已是冀州治所。到了本朝太祖立國設(shè)立陪都之后，又開始擴建，原先的城池被劃為內(nèi)城，又繞著內(nèi)城造了外城，用的是黑色的巨石砌成，墻高五丈，周長約二十余里，城墻極寬，可容兩輛四匹馬拉著的馬車在上面奔馳，間隔數(shù)米又設(shè)立了箭垛，又在城墻的每個轉(zhuǎn)角處設(shè)立了瞭望塔和箭樓，高聳入云，平日里城墻上就有數(shù)百人值守。此外由于城池實在巨大，光城門就建了三十二座，每座城門下每天都有絡(luò)繹不絕的行人穿梭其中，非常熱鬧。

    鄴京有內(nèi)外兩座城池，外城的西面被劃為了住宅區(qū)，是一般普通人家的居所，但也有一些區(qū)別，越是靠近外城墻的人家越窮，不過如果到了城外，卻又是一些達官貴人的莊園了。

    外城東面被劃為了商業(yè)區(qū)，各大商鋪都在那里，一些南來北往的商人往往也聚集在那個地方。那里又被數(shù)條大街劃為幾塊，往往相同的店鋪都會開在同一條街上，倒是方便了人們的日常買賣。

    而內(nèi)城的城墻略微低于外城城墻，面積也是遠小于外城，一條極其寬闊的大街把內(nèi)城隔成了四塊，除了城中心的行宮外，一些達官貴人的府邸便圍繞著行宮而建，有些巨豪士紳也在那里置辦了房產(chǎn)，但和外城一樣，越靠近行宮的府邸主人地位越高，而越靠外的大多只是一些商人置辦的家產(chǎn)，龍門鏢局顧老爺子的府邸也在內(nèi)城。

    莫少白在城門外站了一會，他一個鄉(xiāng)巴佬從未到過大城市，看著這高聳入云的城墻竟是有些眩暈。出入的人們都奇怪的看著他，暗地里笑他沒見過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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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沷怖2ū2ū2ū、

    好一會過莫少白才入了外城，先找了家客棧安頓了下來，又打聽了一下顧府的方位后決定先去內(nèi)城探一下路，免得大壽當(dāng)日手忙腳亂的。

    莫少白到了內(nèi)城城門口時發(fā)現(xiàn)這里檢查的甚嚴(yán)，外城城門口的兵丁往往只是看一眼便放人進去，內(nèi)城則不同，兵丁會檢查全身上下，更是不允許帶著兵器進去，好在莫少白把天魔劍留在了客棧里，守門的兵丁才沒有為難他。

    到了內(nèi)城時莫少白才發(fā)現(xiàn)大街上只有他一個行人，和外城的喧囂相比，內(nèi)城極其安靜，只有偶爾在大街上馳過的馬車才發(fā)出一些聲響。

    顧老爺子名為顧祝同，因多年走鏢認(rèn)識了不少黑白二道的人，在江湖上也有一些聲名，此次做壽弄的是江湖上人盡皆知，他在鄴京的府邸倒也有不少人知道。

    莫少白在內(nèi)城繞了一圈，知道顧府的位置后便又回到外城，他不太喜歡內(nèi)城，覺得太安靜了，還是外城的熱鬧適合他，他在天劍山的山崖上呆了十年，早已經(jīng)受夠了一個人的安靜。

    此時已是臘月二十九，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客棧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寥寥數(shù)個客人，莫少白開了間上房，便在房間里先歇息著。

    這時三娘二人也已到了鄴京城，和莫少白不同，她們不是去給顧老爺子祝壽的。江湖相傳合歡谷乃是一個邪教，內(nèi)里極其yin亂，顧老爺子雖然在江湖上認(rèn)識的人不少，卻是絕對不會去招惹合歡谷的。

    三娘二人到了鄴京后，沒有在外城停留，而是徑直入了內(nèi)城。她這回來，卻是奉了谷主的命令前來尋找谷內(nèi)失傳已久的一本古籍，江湖傳言，有人會在顧老爺子大壽之日將這本古籍做為壽禮獻給顧老爺子。

    三娘二人進了一間宅院，早有管家模樣的人迎上前來，對著二人深施一禮，“李奇見過三娘，見過玉梅姑娘”那黃衫女子原來叫做玉梅。三娘雙手扶起管家，說道：“李老不必多禮，我二人此行的目的李老想必也已知曉?！?/br>
    李奇道：“谷主早已派人前來通報，說是三娘要在這里小住一段時日，順便也把三娘來此的目的和我說了，要我配合三娘行事。”

    “那就好，”三娘又問道，“李老對于此次的事情可有什么情報？”

    李奇搖了搖頭道，“關(guān)于此事我也是多方打聽，只知道此次會有人在顧祝同大壽時送上古籍，但具體是誰卻是不知。”三娘皺了皺眉，卻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便先讓李奇帶她去房間歇息。

    到了房間后玉梅先扶著三娘在桌邊坐下，說道：“三娘，此次合歡寶鑒的傳言會不會有假？”

    三娘沉思了片刻才道，“我也有這樣想過，但如果真是假的傳言，那放出傳言的人目的何在，難道只是想讓我們白跑一趟，然后看我們笑話？”玉梅也是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忽然又問，“三娘，顧祝同大壽那日定有很多江湖人士前來祝賀，我們怎么進去？如果進不去，我們又怎能知道寶鑒在何人手里？”三娘一想也是，如果人都進不去，那么等那本合歡寶鑒到了誰的手里她們也是不會知曉，更別想著怎么取回來。

    倆人正冥思苦想間，玉梅忽然笑道，“我倒是有個主意，只是不知三娘舍不舍得?！比锫勓院闷娴?，“是什么主意？又怎么和我相關(guā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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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梅低聲道，“三娘可還記得那位公子？”三娘道：“當(dāng)然記得，可這事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玉梅又笑道，“那日我去請他上樓，無意間在他包袱內(nèi)發(fā)現(xiàn)了此次顧祝同大壽的請柬，如果我們找到那位公子，再請他帶我們進去，豈不是正好？”三娘道：“如此當(dāng)然是好，可是這和我舍不舍得又有什么關(guān)系？”玉梅在三娘耳邊耳語了幾句，惹得三娘滿臉通紅，嗔怒著擰了她一把，忽然又發(fā)愁道，“主意是好，可是鄴京這么大，卻要到哪里去找他?！庇衩芬荒樀男σ?，“明日晚上行宮有燈會，咱們就上那等著就行，如果等不著咱們再去客棧找他?！比镉值溃拔铱茨枪邮莻€正人君子，你這主意不一定能行。”玉梅笑道，“擱在其他人身上不一定能成，擱在這個公子身上就一定能成。三娘您想，這位公子先前對二娘如此上心，可見他和二娘的關(guān)系不一般，三娘您又長的和二娘有幾分相似，等明晚我們在帶一些汨羅香，此事十有八九就成了?！便枇_香乃是合歡谷特制的一股香，有著亂人心神的作用。

    正月二十九過后就是正月三十，據(jù)說三十晚上在鄴京內(nèi)城行宮有盛大的燈會，這是太祖時期就保留下來的習(xí)慣，說是要與民同樂。

    莫少白一整天都呆在房里，卻是在看那本天魔大法，看了幾頁后卻是百思不得其解，正得知晚上在行宮有燈會，便決定去瞧上一瞧。

    行宮在內(nèi)城的中心處，占地面積極大，整個按照京城皇宮仿制，宮門處也有一道城墻，城墻上日夜都有兵丁駐守，碰到燈會時兵丁人數(shù)更會增多，以防有亂。

    莫少白擠在人群里從外城朝行宮走去，平日里外城的人大多都不會到內(nèi)城來，一年里除了燈會外除非迫不得已，外城的人才會進內(nèi)城。

    進了內(nèi)城后，遠遠的就看見行宮方向一片光彩，到了行宮處入了宮門后更是五光十色，明亮動人。行宮并不是全部對外開放，不過除了皇帝的寢宮和后宮外，其他地方都可以隨意走動。

    莫少白看著流連的彩燈，感受著過年的氣氛，忽然有些傷感，他在山上這么多年，早已經(jīng)忘記了過年的味道，此時看著周圍喧囂熱鬧的人群，感到和自己格格不入。

    莫少白正百無聊賴的看著，忽然看見不遠處有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個穿著藍衫，一個穿著黃衫，正在彩燈處指指點點，好不開心。

    莫少白見了心中大喜，忙上前去打了聲招呼，三娘回頭，心中一陣暗喜，臉上卻驚訝道，“原來是公子?！蹦侔仔Φ?，“三娘不必如此客氣，在下莫少白，你叫我少白就行，二娘以前也是這么叫我的。”

    三娘也是個隨性之人，便也學(xué)著二娘叫起了少白，她和二娘本就有幾分相像，如今這一聲少白叫著，聽在莫少白耳中竟覺得她就是二娘，一時看得呆了。三娘見他那副癡癡的模樣，掩口而笑，莫少白回過神來，知道自己的舉動有點孟浪了，一時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何時，玉梅已經(jīng)悄然走開，留下莫少白和三娘一起在花燈中流連忘返，莫少白聞著三娘身上的香味，只覺得心神一陣激蕩，二人就像一對情侶一樣在花燈中來往穿梭，手也悄然的握到了一起。

    二人不停的欣賞著花燈，不知不覺中越走越遠，三娘覺得有些累了，便和莫少白一起找了個僻靜地方坐了下來。

    莫少白轉(zhuǎn)頭看著三娘，那張側(cè)臉像極了二娘，他心頭一陣柔軟，把三娘的手拉入懷里捂著，三娘只是裝作不知，笑著看遠處的花燈。

    莫少白又和三娘閑聊了一會，莫少白說著在天門武館的日子，說著二娘的事。三娘只是靜靜的聽著，不發(fā)一言，良久忽然問道，“少白，你覺得我和二姐誰更好？”

    莫少白一怔，三娘又壞笑道，“你說了這么多二姐的事，怕不止是學(xué)武這么簡單吧?！蹦侔啄樢魂囃t，吶吶的不知該如何回答，三娘又幽幽說道，“我們合歡谷出身的人，皆被人視為yin賤之人，認(rèn)為我們可隨意被人玩弄，二姐難得碰到一個你這樣真心對她好的人，說實話，二姐是不是已經(jīng)教你雙修之法了？”莫少白聞言點了點頭。

    不知何時起，三娘已經(jīng)悄悄的依偎在莫少白懷里，她看著莫少白輕聲道，“少白，我和jiejie相比，誰更美？”其實以三娘的年紀(jì)都可以給莫少白當(dāng)娘了，但合歡谷的武功本身就有駐顏之效，使得三娘的容貌看起來就和十八九歲差不多。

    莫少白看著三娘心頭一陣暈眩，他此刻實在是想極了二娘，他聞著三娘身上散發(fā)的香味，只覺得自己懷里抱著的就是二娘，他看著躺在他懷里的三娘，忍不住吻了下去。

    三娘伸手抱住莫少白的頭，朱唇盡情承受著莫少白的熱情，更是伸出舌頭和莫少白的舌頭糾纏在一塊，二人忘情的吻著，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玉梅悄然在二人身邊出現(xiàn)，看著渾然不覺的二人笑了，然后又隱了身形在周圍暗視著，防止有人走進打擾了二人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