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還有第三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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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晨走后的第十九天,軍營里的胖廚子來找了南遙。 他說,穆邇將軍回營了,面色很差,他當(dāng)即準(zhǔn)備了烤rou,去主帥營帳獻上,果然就聽到了關(guān)鍵消息。 北狄皇族旁支有個年輕小伙子,喚赫連鰲的,家人為鍛煉他,讓他改名換姓藏在穆邇軍中受訓(xùn),結(jié)果這人服役期滿,竟沒有歸家,家人來穆邇軍中也沒找到人,拖了一個月,之前某個駐扎地傳來消息,說湖水里浮起來一具尸體,正是赫連鰲。 那尸體還被斬斷了子孫根。 別人猜不透因果,穆邇卻瞧出了端倪。 兇手定是紅帳中人。 此事驚動了可汗赫連衡,要求嚴(yán)查,穆邇害怕紅帳之事捂不住,決定先下手為強,殺光瘦馬。 他怕了。 畢竟設(shè)立紅帳,此舉嚴(yán)重破壞軍紀(jì),而且北狄人自入關(guān)以來,就不受南越原住民待見,矛盾不斷,赫連衡采取懷柔政策,試圖調(diào)和,這種關(guān)鍵時候,若是查出堂堂北狄大將軍用南越俘虜做妓圈錢,后果不堪設(shè)想。 穆邇還在和副將商議善后,這邊南遙就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逃跑。 就這樣逃出去,幾乎不可能,他只能贖身,可穆邇北上之前剛搜刮過一波瘦馬的錢,他沒錢。 為今之計,只有去勾搭一個有錢的恩客幫他。 他正猶豫,門口的紅燈籠突然被點亮了,一個北狄士兵走了進來。 此人四十來歲,頭腦靈活,消息靈通,被軍營里的人稱為“六爺”。他當(dāng)兵是假,倒賣是真,從糧食到胭脂珠寶,能倒則倒,特別會做瘦馬的生意,他廣結(jié)好友,有些背景,所以在軍中當(dāng)混子也沒人敢說,更沒人敢和他搶生意。 但南遙從第一眼就覺得,這個人很油膩惡心,如果說穆邇是一只野狼,把瘦馬們當(dāng)獵物,撕扯他們的血rou為食,那燕六就是一只禿鷲,靠撿穆邇吃剩下的腐rou渣滓活著。 但無可質(zhì)疑,此人很有錢。 他這個時候來,是上天注定嗎? 算了,命要緊。 “六爺?!蹦线b端出一副假笑,迎上去,諂媚道:“您怎么有空來了呀?” 男人瞥了眼他,嘲諷道:“收收你的笑容,太假?!?/br> 南遙默默把咧開的嘴角收了回去,坐回榻上,懶洋洋問道:“你來干嘛?” 燕六直截了當(dāng),將一大袋金子砸在案上,應(yīng)道:“來給你贖身,我要娶你?!?/br> 南遙:“……” 他還什么都沒做呢。 天上掉餡餅,必定有異,南遙問道:“我的贖金不少,六爺幫我,可有什么條件?” 男人瞅了眼他,笑道:“你很聰明,我的確有條件。你嫁給我之后要多生孩子,若能生出雙性兒,我會悉心教養(yǎng),然后把他們獻給北狄貴族。若做得好,你我就能飛黃騰達,躋身北狄貴族,怎么樣,這筆生意不虧吧?” 南遙:“若生不出呢?” 燕六:“那我會獻上你,睡別人的老婆,對貴族們而言也別有樂趣?!?/br> 南遙笑出聲來:“自家老婆有無數(shù)個情人,六爺能受得了?” 燕六喝了口茶,亦笑道:“若能帶來財富地位,有何不可?我求之不得。何況我也有十二個老婆,很公平。” “十二個!”南遙愕然,這位六爺是紅帳???,出手闊綽,紅粉無數(shù),沒想到家里還娶了這么多人。 大概是看出他的厭惡,燕六點了支煙,吞云吐霧,解釋道:“別這么大驚小怪,這種事在我們北狄再尋常不過。北狄民風(fēng)自由開放,繼婚多婚,男人娶多少老婆都行,父親死了,除了生母以外,父親其他的女人兒子都可以娶,哥哥死了,弟弟也可以娶哥哥的老婆,女人就是財產(chǎn)?!?/br> 見南遙還不應(yīng),他冷哼道:“我都不介意,你一個婊子介意什么?別矯情。” 南遙搖搖頭,將那袋金子還給他,笑道:“多謝六爺,恕難從命?!?/br> 燕六卻不接這金子,他湊上前來,捏著南遙蒼白昳麗的臉,威脅道:“你沒得選,穆將軍已經(jīng)下令,要殺掉紅帳所有人,你不跟我就只有一死。跟了我,你會助我成為北狄第一富商,而你,自然也能榮華富貴不盡?!?/br> 南遙眨眨眼,瞳仁里閃過一絲狡黠,他擺弄著一束靛藍色的桔?;?,修剪捆扎,笑道:“我明明還有第三種選擇?!?/br> “哦?說來聽聽?” 南遙不答,反把那束桔梗花遞給男人,說道:“六爺聞聞,這花香不香?” 男人狐疑地聞了下,不耐煩道:“桔?;ū揪褪遣幌愕?。” 南遙:“是香的,六爺你再聞聞?!?/br> 男人使勁嗅了嗅,這次,他的確聞到了一絲幽香,很勾人,他細(xì)嗅,鼻子里一股酥酥癢癢的感覺蔓延開,他打了個噴嚏,噴了一手掌的鼻血。 南遙這才起身,指尖輕挑,笑道:“六爺精打細(xì)算,可曾算過自己的死期?” “你!你暗算我!”燕六后知后覺,栽倒在地。 細(xì)小到rou眼都難以看清的蠱蟲,附在花粉上,被他吸入鼻腔,迅速鉆進毛細(xì)血管,而后橫沖直撞,往大腦中樞爬去。 燕六不缺防備心,卻從沒想到防備南遙。 在他眼里,南遙纖瘦脆弱任人欺負(fù),像枝弱不禁風(fēng)的白蓮花,隨手一折就斷了。 豈料這是朵會奪人性命的黑蓮花。 大意了。 他痛苦地捂住腦袋,七竅流血,罵道:“賤人!穆將軍不會放過你的,你等死吧!” 南遙沒猶豫,拿起錢袋就沖了出去,甚至沒給人收尸。 燕六親手掛上的紅燈籠,還在門口,亮得晃眼,南遙知道,這一夜都不敢有人來打擾了。 也不知道,現(xiàn)在贖身還來不來得及。 剛出門,他就撞上了廚子,那廚子慌張道:“殿下,后廚有輛泔水車出營,你會水嗎?憋氣藏在里面,我送你出去?!?/br> 南遙:“不會?!?/br> 廚子沮喪地低下頭。 “但我湊到贖身錢了,你能弄到馬車嗎?我們今夜就走。” 廚子振奮道: “能!” 兩人分工明確,南遙收斂神色,從從容容走進紅帳管事的帳篷,將那袋金子丟到案上。 “我要給自己贖身!” 紅帳管事是個殘疾了的老兵,兩鬢斑白,成日拄著拐杖,用一條腿跳來跳去,加上長得丑,整個人看著很恐怖,沒有瘦馬敢伺候他。有一天,他點亮了南遙帳前的燈籠,南遙抱著一種憐憫之心,沒有拒絕,用騎乘的體位讓老頭爽了一回。 那之后,這老頭就挺照顧他的。 老頭將那袋金子推了回來,幽幽嘆氣道:“這錢我不收?!?/br> 南遙黯然道:“是不是穆將軍?他不許我贖身,是嗎?” 老頭:“那倒沒有?!?/br> 南遙的眼睛又亮起來,急忙問道:“那你為何不放我?” 老頭重重地嘆了口氣,三緘其口,終于下定決心,小聲道:“南公子,我喜歡你才告訴你這事,你可千萬別說出去。不是我不放你,是穆將軍,他從不攔著人贖身,但是贖身的瘦馬,剛走出這營帳就會被暗殺掉,就地掩埋?!?/br> 南遙愕然道:“所以那些贖身走了的姑娘,其實都死了?” 老頭點點頭,嘆道:“是啊,南公子,你別想著贖身了,那營帳大門,就是瘦馬的鬼門關(guān),跨過去就是死?!?/br> “多謝?!蹦线b失神離開。 的確,馮晨信上說過,穆邇要屠紅帳,就是怕此事被曝光到百姓、可汗面前,他會把私逃的瘦馬追到死,當(dāng)然也會保證贖身的永遠保守秘密。 可憐那些沒走的女孩,還千方百計攢錢想給自己贖身,如今都要死在這。 連他也是。 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