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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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忽然就下起了雨。 夏日總是這樣,猜不透的天氣,密不透風的烏云和筆直落下的雨點。沈君瑜站在二樓的窗邊,視線落在下方,坑坑洼洼的地面積了水,雨滴落下,蕩起一陣輕淺的漣漪。 “沈老師再見。” 學生的話語拉回他的思緒,他回頭,嘴角迅速揚起一抹淺淡的笑意,看起來溫溫和和的,這是他最擅長的表情。他點頭,和每一位學生告別:“拜拜?!?/br> 還好舞蹈室有備用的傘。 像往常一樣下樓,沈君瑜在屋檐處撐起雨傘,泥濘地面又濕又臟,但他已經(jīng)習慣在這兒的生活了。按部就班、循規(guī)蹈矩,靠一間舞蹈室勉強過好生活。 穿過兩條街才會到自己的住所,一個破舊的連水電供應(yīng)都費勁的舊居民樓。 視線里忽然出現(xiàn)一輛黑色的車。 沈君瑜停了腳步。那昂貴的價格是不屬于這個破敗小鎮(zhèn)的,車牌號也不是本地區(qū)。他朝自己住的樓下望過去,果然看到幾個人等在那兒,中間西裝革履的人正低頭點了一支煙。 沈君瑜只看了一眼就轉(zhuǎn)頭離開。立刻、馬上、必須要離開! 一旁的小鋪老板娘和沈君瑜打招呼,他步履匆忙,沒有時間理會。甚至是跑了起來,踩進水坑也不在意,腳下泥濘雨水濺在褲管上,手里的傘忽然被打落,一只有力的手狠狠拽過他的手臂,硬扯著他往回走。他看著那人線條流暢而硬朗的側(cè)臉,被雨打濕,嘴唇繃緊了抿成一條線,毫不留情地拽著他往居民樓走。 他好像知道自己的住所,就那么直直地往三樓走。 “你放開我!放開我!” 好像說什么也沒有用,掙扎、捶打都是無用功,他被祁言拽進房子里,老舊的房間門關(guān)上的時候發(fā)出“嘭”地沉悶的聲響。 祁言把他抵在門與身體之間,狹窄的空隙讓沈君瑜覺得呼吸困難。 “你再跑啊!” 祁言幾乎吼著出聲,手在門板上的拍打發(fā)出劇烈響聲,沈君瑜感覺耳膜都快要壞掉,他偏頭,緊閉了眼,又被掐住下巴兩邊強迫著看向祁言,沈君瑜覺得祁言再很一點一定能把他的下巴捏碎。 可是他又感覺祁言也在疼。 彼此對視之間,清晰地看到他眼里的血絲,怒目圓睜,像是把這一年的怨恨都積在了里面,望進深深的眼底,沈君瑜想疼痛是會從他的下顎骨經(jīng)過指間傳到對方心里的嗎?為什么他看起來也在痛? 都沒有話要說。明明可以有很多要說的 祁言有些泄氣地把手收回來,他像一頭困獸在這間簡陋逼仄的房間里,空氣也是潮的。沈君瑜。他一直在心里念著這個名字。真狠啊,就那么一聲不吭地消失掉,什么都不帶走。就那么想逃離他。 他把身上被雨打濕一片的外套脫掉。他感到煩躁,對這破敗不堪的房子煩躁,對空氣里的潮濕悶熱煩躁,也對面前的人毫無辦法地煩躁。 說點什么。他想。 “跟我回去?!?/br> 沈君瑜站在原地沒有動,“我跟祁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br> “什么叫沒關(guān)系?”祁言瞇起眼眸。 “祁先生留給我的遺產(chǎn)我全部轉(zhuǎn)給你了,我欠祁家的,也都算是還完了?!?/br> 祁言的眼眸里有危險的氣息攢動,他一字一句地開口,“還、完、了?” 他倒是想問問祁言什么時候還過? “祁先生睡完再給你睡,還不夠嗎?” 祁言發(fā)現(xiàn)沈君瑜越來越伶牙利嘴了,知道說什么最能挑起他的情緒。 他咬牙切齒,扯過沈君瑜把他往臥室里帶,依舊小得可憐的一間房,直接丟在床上,眼里不耐,“你以為你有多值錢?” 有一瞬間沈君瑜以為祁言會直接上了自己,就像曾經(jīng)每一次暴怒的時候,但是他沒有,他只是狠狠把自己丟在床邊。沈君瑜自嘲了一下,“我是不值錢,就不回去臟你的眼了?!?/br> 其實他想說,他確實不值錢,但祁言不還是cao得投入嗎?還會在床上說愛他。真是諷刺。 祁言沒有接話,他看著過了一年樣貌變化不大的沈君瑜,漂亮、纖細,哪怕穿著便宜貨,也擋不住優(yōu)越氣質(zhì)。 “我說錯了,沈君瑜。”祁言淡淡開口,語氣忽然變得平靜,“你不是天生的舞者,你是天生的演員?!?/br> 真的太會演了。 溫和明媚的小媽,養(yǎng)在牢籠的漂亮金絲雀,想碰又碰不得,卻又那么熱情直白地對待祁言。 失智的孩童,經(jīng)不起一丁點的摧殘,害怕祁言又想著討好祁言。 而現(xiàn)在,毫無身份可言的沈君瑜,像是滿身是刺的薔薇,稍微碰一下都要加倍地還回去。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