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線(end)桂花
書迷正在閱讀:我躺好了你帶飛、戀愛超欲、criminal、群青、野薔薇、叮咚,你的小可愛以上線、腦洞CP:女裝大佬與畫師太太、孰是孰非、她和A、各類狗血腦洞
中秋前日鬧了那么一出,兩人各懷心事,都沒什么心思過節(jié),府里也冷清,只剩了幾個無父無母,也未成親的仆從。 草草過了中秋,時間飛逝,一下就到了十月底。 白琪看著漂浮在水面上的桂花,花落的一瞬,倒比在枝頭還燦爛。他伸出手,接住幾朵黃色的小花。 他恢復(fù)記憶后,終于明白自己對葡萄反胃的緣由,為何失憶了還會想起陸任的那句戲言,小妹來的那幾日又為何對他屢屢欲言又止。 “……”溫尋止見他站在水廊發(fā)呆,不由得焦灼起來,大步流星地走到他身后。 白琪回過頭對緊張的好友一笑,“干嘛這么緊張,我與你說了,不會自尋短見?!?/br> “我知道?!睖貙ぶ沟?,他知道自己是擔(dān)心過度了,可怎么能不擔(dān)憂,“我只是惶恐。我失態(tài)了……” “無事,你我之間何必說這些?!卑诅髂贸瞿菈K鎮(zhèn)紙,那玉握在他手里許久了,“我之前給你買了個小玩意兒,本想過節(jié)送給你的,可忘記了。只是如今想起來,你束發(fā)時,我送的就是鎮(zhèn)紙。” 溫尋止接過那塊臥虎鎮(zhèn)紙,玉被白琪捂熱,觸手便是人的體溫,他愛不忍釋,只愣愣拿在手里,“鎮(zhèn)紙不嫌多。你送的東西,總是很合我的心意。” “之前未曾問過你,已過去了兩年多,我們那些舊友可還好?” “還好,只是大家不怎么來往了?!睖貙ぶ拐f起漸行漸遠的舊友們,也無惆悵之意,“裴決考了個功名,做了一方縣令。韓卯與丁穎依舊做紈绔,樂在其中。只陸任,他從軍去了,一年到頭也沒個消息?!?/br> 一群好友中的某個人突然死去,還是以那么慘烈的方式離去的,大家再聚在一起,就會想起那個人,便不怎么見面了,畢竟人都是怕痛的。 “陸任從小畏寒怕冷,你我相約那時,他還說這輩子絕對不去那種苦寒之地……” 陸任是一干人中年紀(jì)最小的那個,平日里又怕疼又怕吃苦,被螞蟻叮一口都能掉幾顆金豆豆,沒想到竟然一個人去了那么冷的地方。 “他心中對你有愧,想替你去做你想做的事。當(dāng)時,小媛跑回白家告知當(dāng)時情形,她聽到了那惡修念那句打油詩?!?/br> “其實與任何人無關(guān),是那修士作惡罷了?!?/br> 白琪不會遷怒任何人,好心提醒的小妹沒有錯,說了一句無心戲言的陸任沒有錯,沒被抓走的溫尋止沒有錯,大家都沒有錯。作惡的人已死了兩年,受害者們卻因良知而無法停止自責(zé)。 “你記起了一切,可還想去邊塞?” “想去找陸任。你呢?”白琪看著他那位唇色蒼白的好友。 “我如今哪里都去不成。棠城溫暖,最適合溫養(yǎng),我還需在此待上個三年五載?!?/br> “我陪你?!?/br> “可邊塞的風(fēng)光,你還未曾見過?!?/br> “你為救我?guī)缀鮼G了半條命,我怎么能丟下你自己去逍遙?再說,沒有同路人,我哪里都不想去。說好了的,我不想做個言而無信的人?!?/br> “那陸任呢?他不知道你還活著,還活在愧疚里?!?/br> “我書信一封給他。邊塞收信不易,我便每日給他寄一封,他總會收到的?!?/br> “哎……我一廂情愿想讓你活著,卻也不想將你禁錮在一方小宅?!睖貙ぶ箛@息,“我又不是孩童。去做你想做的事吧,阿琪?!?/br> “我總是覺得,你同我,是斬不斷的緣分。總角之好,傾蓋如故,不外如是,可我仍嫌不夠。過去我顧慮太多,只得將它擱置。我死過一回后,倒像是活明白了一樣?,F(xiàn)下我想做的事只有一件,我近日一直在想,我想我想的足夠明白了?!?/br> 白琪說完,攤開手掌,幾朵桂花在他掌心,香氣悠遠。 二人視線相接,電光石火間便心意相通,不需多言。 溫尋止伸手拿走了一半的花,只是手指因激動輕輕抖動,生怕將那些小花碾碎了。 穩(wěn)定了心緒,溫尋止沉聲道,“這么點桂花,做不成香囊的,我們再摘些花?” “好?!?/br> 此情此景,真如同時光倒流。 兩年以前,也是在花下,白琪喝的微醺,說著邊塞,大雪,鐵馬冰河,其他好友都笑他不如留在安都,好好做個紈绔。 只溫尋止聽了他的一番醉話,說,“我與你同去可好?” 那時他與溫尋止對視一眼,手一抖,琉璃盞里的葡萄酒濺臟了袖口,他卻大聲笑著說,“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