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本（21）

    秋意漸濃，火紅的楓葉在空中轉了幾個來回，柔柔弱弱的飄到了地上，被戚堯一腳踩中。少年臉色沉重，在即將入門的時候打了個噴嚏，隨即聽到院子里傳來一聲極其嚴厲的斥責——

    “要么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我還可以繼續(xù)指導你；要么你即刻下山，我不會再認你了?！?/br>
    “師傅……”

    戚堯一愣，快步趕到門邊，果然是齊霄河跟殷霽，兩人一坐一跪，不知發(fā)生了什么，齊霄河一臉怒容。

    殷霽見狀，跪著往前拖了幾步，兩手輕輕搭上齊煜的腿，可憐兮兮的望著他，“師傅，我錯了，你別不要我。”

    齊煜吼的口干舌燥，他剛才把人拉到院子里訓斥，一通來回，殷霽十分油滑，每次都把皮球踢回來，于是忍無可忍，放出了殺手锏：二選一。他狠下心，可殷霽似乎十分懂得“恃美行兇”，楚楚可憐這一套用的爐火純青，在此刻更是達到登峰造極，明亮的眼中含著搖搖欲墜的淚水，嘴唇微張，緩慢又委屈的喊出一句，“霄河哥哥……”

    齊煜：“……”

    這么多個世界，他對正太依舊難以抵抗。殷霽雖然已經長大了，五官還是偏幼，裝可憐的時候眉毛和眼尾一起下耷，夢回十年前，讓人無法繼續(xù)說出重話。

    趁著齊煜猶豫的瞬間，殷霽忽然神色一皺，眼中好似閃過一縷幽暗的紫光，戚堯觀察的細，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制止，他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見原先乖巧柔弱的殷霽驟然起身，雙手按住齊煜腦袋的同時，將嘴巴貼了上去。

    殷霽親過來的時候齊煜是懵的，下一刻就立刻把人推開，震驚道，“殷霽，你在做什么！”

    他嗓子都啞了，殷霽被推坐在地上，雙臂撐在身后，表情慌張又迷茫，“師、師傅，我不知道，剛才好像不受控制了！”

    戚堯察覺自己呼吸變快，一閉上眼，腦海中就閃過剛才的畫面，內心深處好像有什么在蠢蠢欲動，他忽然感覺自己身處異境，再一睜開眼，他已跨入院落，殷霽與齊霄河一并轉著頭看他。

    齊煜臉色有些尷尬，想來是不確定剛才的事被看到了多少，干巴巴的道，“戚堯你，回來了？”

    戚堯神色平靜的點了點頭，視線不受控制的投向殷霽，眼中帶著自己也沒察覺的陰冷。

    殷霽又抱住了齊煜的大腿，“師傅，我無意冒犯，方才……真不是我本意！”

    齊煜抬了抬腿，沒舍得踹，只好任由他抱大腿，為了轉換剛才的尷尬，他主動挑起話題，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你昨晚去哪了?！?/br>
    “下山一趟，不小心中了月下黑，在里面睡了一夜，剛剛回來。”戚堯話語忽然一頓，“沒想到師傅跟殷霽也這么早?！?/br>
    齊煜：“……”

    月下黑?，F(xiàn)于村莊，專門用來防范小偷，這個陣法只會在夜晚出現(xiàn)，一旦陷入便難以破解，直到天亮才會自動消失，戚堯是直接在里頭睡了一晚。

    齊煜問道：“你下山做什么？”

    戚堯答：“瞧見一號一個人下去了，就想著跟上去看看……”

    不等他說完，齊煜打斷道，“對了，一號去哪了？他怎么會下山的！”

    到現(xiàn)在為止，一號雖然木納，但一直都很聽話，從沒發(fā)生過他未下達命令就自作主張的行徑。

    戚堯搖了搖頭：“不知道，一號還沒回來么？”

    齊煜看了看他，再看了看殷霽，后者將頭搖成撥浪鼓，他只好嘆了口氣，“稀奇?！?/br>
    他拍了拍殷霽的手臂，“起開，我要去泡澡了?！?/br>
    殷霽驚喜的抬頭，“師傅，您是不趕我走了么？”

    “我并沒有這個想法?！饼R煜說道，“是你一直在跟我繞，我才那樣說的?！?/br>
    離開院子，齊煜去往了后山，他布了一個結界，坐在藥池里的時候抬頭還是能看見透明的波動，齊煜迫不及待的把系統(tǒng)叫了出來，這個結界能暫時性的抵御一些侵擾，同樣的，系統(tǒng)的能量也被圍在里面，一時不會有人察覺。

    “一號去干嘛了，你知道嗎？”

    系統(tǒng)難得能正大光明偷懶那么長時間，一下被叫出來，還有些懶洋洋的：“我怎么會知道啊，不過你的小徒弟可能知道些什么哦?！?/br>
    齊煜露出便秘臉，屁股稍微側了側，“這和他們又有什么關系？”

    系統(tǒng)：“我也只是猜測啦，我看你這段日子對人掏心掏肺的，你是不是忘記自己快要死了？”

    齊煜：“……”

    對了，他活不到30，而他今年已經25芳齡，這也表示，在他自然死亡之前，很有可能會遭到徒弟背叛。這……也太慘了吧！

    齊煜凄楚的抱住自己，“活到現(xiàn)在還沒找到一個滿意的伴，唯一一個還連夜跑路了，之前的也跟我翻臉了，我還心臟有病，連人格都不完整，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系統(tǒng)：“…………”

    齊煜：“難得一次回趟家，和自己的娘一點也不親，被施因當成修煉的爐鼎，現(xiàn)在又被徒弟搞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系統(tǒng)：“不好意思，你太吵了。”

    齊煜低著頭捂住臉，“現(xiàn)在還被一個系統(tǒng)嫌棄嗚嗚！”

    系統(tǒng)：“我要走了?！?/br>
    齊煜：“……”

    齊煜：“可是我目前還看不出他們要殺我的動機耶，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殷霽對我愛而不得把我宰了，想想也不可能吼。”

    系統(tǒng)：“emmm……”

    齊煜大驚失色：“你在遲疑什么？難不成我說中了！”

    系統(tǒng)：“呵呵，你昨晚醉酒的記憶我給你存起來了，正好現(xiàn)在讓你回憶一下?！?/br>
    說完，系統(tǒng)溜了，齊煜也光速收到了自己昨晚的記憶。

    那個時候他剛被殷霽帶著回到房間，依舊醉的不輕，一號已經不在房間里了，殷霽替他擦了擦臉，坐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然后就離開了，結果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又回來了，卻是打開他的衣柜取出一件他的里衣才走的！

    該死，這小子果然愛而不得，竟然做出這種齷齪的事情。

    又過了一會兒，殷霽去而復返，兩手空空，衣服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回到齊煜身邊，蹲在床邊看著他酣睡的臉頰，竟然看了許久，齊煜打了個冷顫，夢里的他也打了個冷顫，把臉埋進枕頭里，殷霽這才有了動作，他伸出手，輕輕碰了碰齊煜的臉，見沒反應，就大著膽子欺身上前，用帶著涼意的唇貼了貼他的臉。

    他說道：@％￥％&＊……

    齊煜：“……”

    這記憶怎么還是無聲版本的。

    不知道殷霽說了句什么，齊煜這時睜開了眼，表情空白的和殷霽對視了一會兒，眼中莫名落下兩行清淚，開口道：％％&＊……

    殷霽：％￥％……

    這還得讀唇語？！

    齊煜聚精會神起來，緊盯二人嘴唇。

    齊煜：嗚嗚嗚……別殺我……

    殷霽：師傅，你說什么？

    齊煜：“……”

    殷霽伸手將哭泣中的師傅抱入懷中，說：徒兒在這呢，師傅莫怕。

    齊煜在他肩上抹眼淚：我要提防的就是你們，你們要殺我。

    殷霽：怎么會？

    齊煜：當初我就不想收下你們……

    殷霽愣了愣，沒有說話。

    齊煜：“……”

    怎么什么都說了?。〔幌肟聪氯チ?！虧得殷霽沒問他那些醉話是什么意思，估計當成他的胡言亂語了吧。

    齊煜有些心慌，不自覺想東想西，這會不會就無意中造成了殷霽的殺機？等他再回到記憶中，殷霽已經把他壓在床上啃了，而當時的他也意亂情迷的回應起身上的少年，甚至主動巴著他，雙腿還自發(fā)的纏了上去。

    ……還真是他壓著殷霽，不讓人走的。

    再往后就是一些不可描述了，齊煜漠然的看著自己褲子還沒脫掉，就被殷霽按著頂入，臉偷偷的紅了。

    少年的性器被掩蓋在衣袍下，他微微彎著腰盯著下方，將齊煜的褲子拉至腿彎，撫著他雪白的臀rou，頂端沾著水，直接cao入濕熱的xiaoxue內，瞬間被緊致的壁rou裹住，殷霽情難自禁的叫了一聲，挺著腰胯開始動了起來。

    ……

    ……

    等到那股燥熱平息下來，齊煜才離開藥池。

    殷霽一直等在他房門口，見他回來了，露出嗷嗷待哺的眼神，“師傅……”

    齊煜回想到記憶里的畫面，掩飾性的別過臉，“讓戚堯來我房里?！?/br>
    戚堯來的時候，齊煜正在房里不斷給自己灌茶去火氣，“坐，說說昨晚的事?！?/br>
    “我先前一直在后山練劍?！逼輬蛴靡暰€追隨著他，一手按住茶壺，“師傅，別喝那么急，當心肚涼?！?/br>
    齊煜不喝了，杯子不輕不重的砸在桌上，盯著他的眼睛，“那天晚上一號有沒有什么異樣?！?/br>
    戚堯平靜的對上他，“沒有，我和他不熟?！?/br>
    齊煜一直嚴禁別人跟一號接觸，就怕生出異端。但被戚堯這么一提，總感覺有些話里有話的意思。

    不過他此刻沒來得及細想，把一號找回來最重要，“他往什么地方去了？”

    戚堯：“沒看仔細，應該是首城?！?/br>
    齊煜做了個深呼吸，施因終于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