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到了，醫(yī)生把溫度計拿出來，果真沒燒。

    趙小舟想從王啟明腿上爬起來，卻被王啟明按住了。

    “著急走啊，上課去？”

    “嗯……”

    王啟明往他屁股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咱們的帳還沒算呢?！?/br>
    校醫(yī)喜聞樂見，從抽屜里拿出來一個發(fā)刷，遞給王啟明。王啟明握住發(fā)刷，對著趙小舟已經(jīng)有些紅腫的光屁股就重重拍下去，趙小舟還沒挨過多少打，也怕疼，嘶嘶哈哈了好幾聲，王啟明不為所動，快速地?fù)舸蛩钠ü?，一連十幾下才停下來，屁股上遲滯的疼痛濃烈地彌漫開來。

    “啊嗯……嘶……”

    “自己說都錯哪兒了！”王啟明說著又是一板子抽下去。

    “沒寫作業(yè)……撒謊，裝病?！?/br>
    “撒謊！”王啟明抬手又是幾下重?fù)?，“撒謊應(yīng)該怎么罰！”

    打屁眼……趙小舟腦海中浮現(xiàn)三個字。不行不行，太羞了，這怎么說得出來……趙小舟漲紅了臉。

    “回答我！”王啟明厲聲道。

    趙小舟強忍著羞恥，回答班主任：“打屁眼。”

    “好，我不打你，但我會告訴你爸爸你說謊的事，你可能要用你的小屁眼和你爸談?wù)劻??！蓖鯁⒚髡f，“明天早上到學(xué)校以后，去我辦公室找我，我希望可以看到一個得到嚴(yán)厲教訓(xùn)的屁眼，聽到?jīng)]有！”

    趙小舟聽得心驚rou跳，一張嘴都帶了哭腔：“聽到了。”說罷還吸了兩下鼻子。

    王啟明最看不慣他這個樣子，訓(xùn)斥道：“哭什么哭，哭也沒用，我照樣揍你，別想著裝可憐就可以逃避懲罰?！?/br>
    趙小舟抹抹眼睛，說：“沒哭！”

    王啟明不再和他廢話，繼續(xù)抽他的屁股，發(fā)刷砸在屁股rou上的聲音非常響，趙小舟不想被王啟明看不起，硬是咬著牙沒出聲，只實在受不住了才悶哼幾聲。

    “沒堵著你的嘴！”王啟明訓(xùn)斥，“疼就叫出來！”

    趙小舟還是不吭聲，勢必和他對抗到底。王啟明也不管他，繼續(xù)胖揍他的屁股。

    校醫(yī)閑著沒事，在旁邊全程圍觀，這會兒也不禁感慨：“這屁股可真耐揍啊?！?/br>
    趙小舟的屁股一邊一個發(fā)刷印，印記邊緣已經(jīng)有點充血了，王啟明放下發(fā)刷，往趙小舟屁股上扇了一巴掌，“起來！”

    趙小舟紅著眼圈爬起來，耷拉著嘴角，雙手背回去揉屁股。

    “叫你揉了嗎！”王啟明呵斥。

    趙小舟抽抽鼻子。

    “怎么不說話！不服？”王啟明罵他，“不寫作業(yè)、裝病，你還有理了不成？”

    “沒理?！壁w小舟悶悶道。

    “去墻角站著?！蓖鯁⒚髅?。

    趙小舟站在墻角面壁，王啟明則和校醫(yī)搬來了兩把椅子，面對面擺著坐下。

    “過來吧?！蓖鯁⒚鹘兴?。

    趙小舟有點委屈，走到王啟明面前，又不知這是要做什么，他還是挨打經(jīng)驗太少，不知道這是要兩個人一起揍他。王啟明摸了摸他的屁股，大體上還是軟軟的，趙小舟這個屁股確實耐打，不容易打出結(jié)塊，但他不怎么抗揍，有的學(xué)生皮實，怎么揍都不吭聲，相比之下，趙小舟就比較嬌弱了，而且他皮嫩，容易紅，也容易腫，王啟明剛剛打得不算輕，他的屁股已經(jīng)腫了一圈，摸上去燙燙的。

    王啟明壓壓他的背，示意他趴下，趙小舟看出來了，這是還要挨揍的意思。

    “我錯了、老師，我知道錯了，不要再打了，嗚嗚、屁股好疼，我真的知道錯了。”

    王啟明沒理他，強硬地把他摁在腿上，他不是第一天當(dāng)趙小舟的班主任了，非常明白這個學(xué)生頑劣的脾性，用四個字形容就是得寸進(jìn)尺。

    趙小舟趴在二人的大腿上，高撅著屁股，接著巴掌便雨點一樣落下，王啟明和校醫(yī)同時出手，兩個巴掌一起落在趙小舟的兩瓣屁股上，巴掌很快便蓋過發(fā)刷的圓印子，把整個屁股染成紅色，趙小舟無力地接受屁股上的痛楚，不住呻吟。剛剛的痛打已經(jīng)讓屁股對疼痛非常敏感，平日里覺得只是開胃小菜的巴掌，此時也像一只厚厚的屁股板子，疼得趙小舟齜牙咧嘴。

    “最后二十下，報數(shù)！”

    “一??！”趙小舟迫不及待喊出。

    說是二十下，實際上一人一邊，同時落巴掌，應(yīng)該算是四十下。趙小舟挨了四十下巴掌，站起來的時候，臉上還掛著幾滴淚。王啟明道：“把褲子穿上，回去上課，作業(yè)今天晚上回去寫，明天早上去辦公室找我的時候一起帶過來?！?/br>
    趙小舟抹抹眼睛，撿起自己的內(nèi)褲，饒是他今天換了一條較為寬松的內(nèi)褲，對于他現(xiàn)在這個腫脹的屁股來說，也寬松不到哪里去，穿上以后，兩瓣屁股rou緊緊繃著，剛剛巴掌責(zé)打屁股的余熱還殘留在皮膚上，這會兒套上衣物，熱度被包在里面，由內(nèi)烘烤著熟透了的屁股，使得疼痛更明顯了。

    王啟明親自把趙小舟送回了教室，上課時間，他當(dāng)著全班同學(xué)的面走進(jìn)去，即使他努力走得自然，同學(xué)們也心知肚明，知道他肯定是被班主任叫出去揍了屁股。趙小舟低著頭，無暇顧及那些友好或是不友好的眼神，快速溜回自己的座位?？上险n的時候必須正襟危坐，屁股必須老老實實地壓在椅子上，趙小舟腦子里全是屁股上的疼痛，臺上老師講了什么，一概沒有聽進(jìn)去，他甚至大逆不道地想，王啟明這樣做反而影響了他學(xué)習(xí)。屁股實在是太疼了，趙小舟心安理得地溜號，不禁想如果是趙遠(yuǎn)山揍他，揍完以后一定會哄他的，想到這里，他腦子有點抽筋，摸出手機來給趙遠(yuǎn)山發(fā)了條消息：

    屁股好疼[大哭][大哭][大哭]王啟明打的，他下手也太黑了，疼得聽不進(jìn)課，都影響我學(xué)習(xí)了[糗][委屈][發(fā)火]

    “屁股疼？”一個聲音突然問。

    趙小舟忙著給爸爸告狀，“嗯”了一聲，忽然感到旁邊有個人影，四周又異常安靜，才覺有些不對，抬起頭來一看，教他們數(shù)學(xué)的劉老師就站在他課桌旁。劉老師成天笑瞇瞇的，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揍起人來一點也不比王啟明手軟。趙小舟覺得自己屁股更疼了。

    “屁股疼，所以聽不進(jìn)課，然后玩玩手機轉(zhuǎn)移轉(zhuǎn)移注意力？”劉老師笑瞇瞇道。

    趙小舟欲哭無淚。

    “來，拿上課本，上講臺底下聽去?！眲⒗蠋熡媒虠U敲敲他的桌子。

    趙小舟做了個鬼臉，老老實實地拿著課本跟過去。

    “把屁股露出來。”劉老師說。

    趙小舟：“？”

    “不是屁股疼嗎，褲子脫到大腿，露出屁股來，站著聽課，”劉老師依舊是那副笑模樣，“你不是疼得聽不進(jìn)課嗎，晾著屁股能好受點兒?！?/br>
    底下有人笑。趙小舟滿臉羞紅，半響說：“光站著也行……”

    劉老師莞爾，“要不我給你脫？再拖拖拉拉的，就影響我上課了，還是說你想下課跟著我去辦公室？”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趙小舟只好不情不愿地把校褲連同內(nèi)褲拉在屁股下面，說是露屁股就只露屁股，只是他不知道這樣反而讓屁股更為突出，本就腫了一圈的屁股被褲邊擠著，看上去腫得更厲害了，而且看那紅的程度就知道，這個屁股剛剛被痛打過，還打得不輕，兩個屁股蛋兒爛紅爛紅的，紅得發(fā)亮。

    趙小舟就這樣聽完了大半節(jié)數(shù)學(xué)課，期間劉老師還讓他上黑板做了一道題，趙小舟的學(xué)習(xí)成績還可以，在數(shù)學(xué)上尤其有天賦，但總是因為粗心丟分，演算習(xí)題的時候，抄錯一個式子，劉老師眼疾手快，往他屁股上抽了一教桿，趙小舟及時發(fā)現(xiàn)，才得出了正確答案。和他一起做題的另一個同學(xué)就沒這么幸運了，那學(xué)生是個數(shù)學(xué)苦手，沒少在數(shù)學(xué)課上挨抽，很自覺地彎下腰，讓劉老師抽了十下屁股，趙小舟看見別人挨打就樂，劉老師見他嬉皮笑臉的，又是一桿子抽到他屁股上。

    “你還挺驕傲？”劉老師說著，又往他屁股上抽了幾下，這時下課鈴響了，劉老師就沒再和他計較，趙小舟由是逃過一劫，麻溜溜地提上褲子，回了座位。

    兩節(jié)課后是大課間，一共有二十分鐘的活動時間，很多學(xué)生聚在一起聊天。

    “我跟你說讓你坦白從寬的吧，”林正無奈道，“你非得抗拒從嚴(yán)?！?/br>
    趙小舟一邊揉屁股一邊道：“我的計劃本來是很好的，主要是在醫(yī)務(wù)室遇上王啟明了！”

    林正大笑，“你也太背了！”

    趙小舟長長嘆氣，哀嚎：“我多災(zāi)多難的屁股啊?！?/br>
    林正憋笑，“誰讓你老作死——不過說真的，你這屁股是真的抗揍，像我這種屁股沒rou的，幾十下就討?zhàn)埩恕！?/br>
    趙小舟撇撇嘴，“你說屁股又不是為了挨揍長得，但為什么老挨揍呢?！?/br>
    他們隔壁桌是個女生，叫錢媛媛，是他們班的女班長，成績很好，老師眼里的優(yōu)等生，就是有點看不起人，尤其看不起趙小舟這種調(diào)皮搗蛋的男生，她聽見二人的對話，很是不屑，插嘴道：“老挨揍當(dāng)然是因為你欠打啊，要不別人怎么沒老挨揍呢。”

    趙小舟火了，“你有病吧！又沒和你說話！”

    “哎哎，”林正勸他，“小舟別和她一般見識?！?/br>
    錢媛媛說：“確實，你要和我一般見識了，也不會腫著屁股聽課?！?/br>
    “你他媽說句人話吧！”趙小舟怒吼，“老陰陽怪氣的，沒完了啊！”

    錢媛媛大聲道：“趙小舟你又說臟話，我要告訴老師去！”

    林正勸了這個又勸那個，忙攔下錢媛媛：“哎媛媛，媛媛，小舟也不是故意罵你的——別動不動找老師嘛，小舟也是心情不好……就他那屁股，你也見了，都腫成什么樣了，大家都是同學(xué)，你也體諒一點，你要告訴老師，他鐵定又得挨揍?！?/br>
    趙小舟知道林正是為他好，但這話他聽著實在是羞恥，什么叫他那屁股你也見了，都腫成什么樣了……不過林正有一點沒說錯，錢媛媛如果去找老師，那他肯定得挨揍，趙小舟還不知道今天回去趙遠(yuǎn)山會怎么罰他呢，他實在不想再挨打了。

    “那他得給我賠禮道歉！”錢媛媛說。

    林正拉拉趙小舟，勸道：“小舟，你就給她道個歉唄?！?/br>
    趙小舟不情不愿道：“對不起。”

    錢媛媛沖他翻了個白眼，繼續(xù)寫作業(yè)了。

    “cao……”趙小舟暗罵。

    趙小舟給自己揉了一課間的屁股，起碼能坐住聽課了，當(dāng)然還是煎熬就是了，學(xué)校不允許學(xué)生私自上藥，只能忍著了。中午他們都在學(xué)校吃飯午休，趙小舟迅速扒完飯，回休息室趴床，他這個情況也只能趴著睡，為了舒服一點，還偷偷摸摸地把內(nèi)褲也脫了，反正蓋著被子，沒人看見。等大家都回來午休，趙小舟已經(jīng)睡熟了，等所有人都休息了，王啟明悄悄進(jìn)來，找到趙小舟的床鋪，輕輕掀開他的被子，往他屁股上噴了點藥，林正中午睡眠淺，王啟明一來他就醒了，看見王啟明，條件反射想喊“王老師好”，王啟明指指趙小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林正了然。

    是藥都有刺激性，趙小舟睡夢中覺得屁股疼，不耐地哼了兩聲，王啟明又往他屁股上噴了點，趙小舟覺得蜇得慌，扭了扭屁股，王啟明冷哼一聲，摁著他的腰，往他屁股上狠狠揉了兩下，趙小舟被揉醒了，看見王啟明就想逃，王啟明反手就是一個巴掌拍在他屁股上，用氣聲道：“老實點！”

    趙小舟用氣聲回：“您干嘛啊……”

    “給你上點藥，”王啟明說，“下午不是有足球賽嗎，還得靠你給班級爭光呢。”

    “哦……”趙小舟想了想，說，“那要是沒能爭光怎么辦？”

    “你還問我怎么辦，直接在cao場上扒了褲子打屁股！”

    趙小舟有點嚇著了，王啟明也覺得不能這樣嚇唬他，緩和了臉色，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好好踢，記得多和同學(xué)配合?！闭f罷輕輕拍拍他的屁股，“我走了，屁股先晾著吧，好的快。”

    “嗯嗯，老師再見?！壁w小舟目送王啟明離開，然后麻溜溜地把被子又蓋上，繼續(xù)睡了。

    林正等他睡熟了，偷偷把趙小舟的被子又掀開，露出屁股來。他覺得王啟明的話挺有道理的，晾著好得快，當(dāng)然他也能理解趙小舟估計是怕別的同學(xué)看見了，覺得羞，只是他覺得趙小舟的紅屁股又不是沒被看過，自己掖著藏著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再說下午趙小舟還得參加球賽，腫著屁股肯定影響發(fā)揮。林正覺得自己真是個好人，翻了個身，睡著了。

    趙小舟素來覺多，沾著枕頭就睡著，起床也是個困難戶。他們不住校的同學(xué)中午午睡的休息室是一件大教室，里面擺了好幾排單人床，像幼兒園午休一樣，下午起床的時候，旁邊同學(xué)看見趙小舟露著個光屁股，上手就是一巴掌，“起床啦！”

    趙小舟睡的正香，沒醒。那同學(xué)也不管他，自己先走了，又有一個同學(xué)過來，有樣學(xué)樣，也往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起床了小舟！”趙小舟還是沒醒。他們都沒使勁，只是拍的聲音響，又有幾個同學(xué)過來拍他，連喊他也不喊，只是覺得打他屁股好玩，也都沒當(dāng)真使勁。下午體育課的球賽要求球員提前集合，足球隊長陳奕同來找趙小舟，發(fā)現(xiàn)他還睡著呢，被子只蓋著上半身，晾著個紅屁股，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給了他一記狠的，趙小舟徹底醒了。

    “嗷！”

    “我要不來叫你，你又要睡過頭了！”陳奕同一邊說一邊抽他屁股，“中午還給你發(fā)了消息，說提前集合的。”練體育的力氣大，陳奕同幾巴掌下去，趙小舟本來就沒好透的屁股上立刻顯出幾個巴掌印?！翱炱饋?！”陳奕同抓起他的內(nèi)褲，就要往他腿上套。

    “哎哎，我自己穿！”趙小舟抓住褲腰。

    陳奕同沒撒手，直接就這么給他提上了，“以前又不是沒給你穿過?！?/br>
    趙小舟震驚。陳奕同什么時候給他穿過內(nèi)褲，他以前確實是校隊的，陳奕同確實是隊長，他和陳奕同小學(xué)就在一個球隊，陳奕同是高他一年級的學(xué)長，和他關(guān)系不錯，也挺照顧他，但幫他穿衣服……陳奕同看他一臉呆呆的，大手揉揉他的腦袋，“發(fā)什么愣啊，快點?！?/br>
    眼看著陳奕同又想給他穿校褲，趙小舟趕緊奪過褲子，手忙腳亂地套上了，人一緊張，拉鏈怎么也拉不上。陳奕同皺眉，伸手幫他，“連個拉鏈也拉不好——你沒睡醒啊，一會兒出去洗把臉，到球場上還暈暈乎乎的，別怪我不客氣?！?/br>
    趙小舟老老實實地跟在陳奕同后面，去體育更衣室換了球衣，重新走上球場的那一刻，趙小舟忘卻了屁股上的疼痛，好像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世界，那樣地肆意昂揚。他和陳奕同的配合一直很好，二人好幾個傳球都引起一片喝彩，趙小舟只有在踢球的時候才會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他喜歡踢球，他也知道自己踢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