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上線啦,懲戒室
趙小舟恨得牙癢癢,豎著耳朵聽他們的腳步聲,待外面徹底安靜下來,他翻身下床,邊揉屁股邊找衣服,臨走時還不忘把被子堆成個人的形狀,營造出還在睡覺的假象。這家醫(yī)院他以前來過,對于這棟建筑的構造還算熟悉,這會兒確實是午休時間,護士站就一個護士坐在里面值班,趙小舟偷偷摸摸地彎腰鉆過去,里面的人愣是沒察覺,他出去科室,特意走了一條偏僻的樓梯步行下樓,免得遇見熟悉的面孔。 等來到室外,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趙小舟稍稍松了口氣,馬不停蹄地攔了輛出租車回家,他這次回去,一是為了拿錢,二也是準備一些東西,他之前有過露營經(jīng)歷,所以對于自己出走后的生活還是頗為自信的,如果他動作夠快的話,沒準天黑之前就能離開這座城市。 白天家里只有保姆,偌大個房子,要避開阿姨,偷偷溜進去對他來說不是難事,他從前經(jīng)常這樣做,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回家,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來。趙小舟翻出許久不用的背包,挑了幾件衣服,一股腦塞進去,還有他爸的露營裝備,他記得那東西買來就一直在閣樓放著,從未用過,而之所以買它是父子兩人打算一起去野游,那得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可惜那個月總是下雨,他們又總是吵架。 那些過往好似一本落滿塵土的舊書,每翻一頁,就掀起揚塵無數(shù),他必須要屏氣凝神,才能避免吸入那些辛辣的塵土,繼而他又想到那個雨季,那已經(jīng)是九月份了,不該有那么多的雨水,只是那年的雨水格外地多,他們只能留在家里。他終于想起為什么偏偏發(fā)生在九月,他們的計劃起初誕生于他的生日會上,而他許的愿望是同年可以和趙遠山一起旅行,趙遠山說可以,但是要等到九月,因為九月是趙遠山的生日。 想到這里,他幾乎要掉下淚來??墒菦]有傷感的時間了,他必須要離開這里。再見了,爸爸。他在心中默念。他并不是真的想向趙遠山告別,他只是在心里祈禱,要祈禱的事太多,比如天氣,他要祈禱今夜不要下雨,要祈禱的事太多,所以他只能默念,爸爸,爸爸,他相信這樣可以保佑他。從現(xiàn)在開始他必須要接受,趙遠山不再是個萬能的父親了。 等他收拾妥當出門,已經(jīng)是傍晚了,天氣果真很好,否則那些云也不會干得像枯草一樣,一見夕陽,把天都給燒著了。趙小舟站在樓下,大腦放空,凝視天空許久,他甚至已經(jīng)有了預感,知道自己不會真的離開,所以等他回過頭,看見靠在車門上的趙遠山時,也不覺吃驚,趙遠山站在離他不遠處,同樣沉默地注視夕陽。 趙小舟舌干口燥,吞了口口水,才向趙遠山走去。 “我離家出走了,”他說出口感到這話不太準確,又道,“我要離家出走。” 趙遠山凝視他片刻,才開口:“那你回來干什么?” “拿錢,還有衣服?!壁w小舟如實回答。他內(nèi)心感到非常坦然,沒有一點恐懼。 “醫(yī)生說你不見了,”趙遠山站在斜陽里,看上去十分消沉,“我找了你一下午。” “對不起。”趙小舟低聲道。 “為什么要道歉?” “因為我讓爸爸擔心了?!?/br> 趙遠山深呼一口氣,說:“你覺得我該怎么罰你?” “打——”趙小舟還是說出了那個三個字,“打屁股。”說完他還是感到不好意思,在他的認知里,打屁股一直都是教訓學前兒童的手段,單是主動說出自己應該被爸爸打屁股,就羞得面紅耳赤。 “先吃飯,吃完晚飯去懲戒室,”趙遠山態(tài)度嚴厲,“你這回犯的可不是小錯。” 趙小舟欲哭無淚,只能乖乖照辦。 上次尿床的時候,趙遠山威脅過他,再鬧就去懲戒室,他當時還不知道這是個什么地方,只是本能地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今天才知道這是二樓東頭的一個房間,他印象里那就是一間普通客房,惴惴不安地跟著趙遠山進去,又開了一次眼界。 懲戒室的裝潢沒什么特別的,配色很像書房,冷冰冰的,看起來十分嚴肅,趙小舟首先看到房間中央擺著幾個造型不同的刑凳,接著發(fā)現(xiàn)側墻上掛了一墻的訓誡工具,板子從大到小依次排列,還有藤條、皮帶什么的,趙小舟畢竟參觀過紅屁股博覽會,對于懲戒室里有這些東西也不感到稀奇,只是不禁為自己的屁股擔憂。 “好好看看?!壁w遠山把趙小舟拉過來,趙小舟站定,才終于注視到他之前沒有打量過的那堵墻,上面掛著許多相框,里面是……他紅著屁股挨打的照片和檢討書。趙小舟的臉立刻燒起來,明明穿著褲子,卻還是感到屁股發(fā)涼。看那些照片里的衣著和背景,應該是他之前在懲戒室挨打時照的,而每張照片旁邊都附有一份檢討書,不用說,肯定是當時一起寫下的,上面還標有日期,趙小舟粗略一看,最早的那張是他十一歲的時候,他看著那張十一歲的照片,都快忘了自己十一歲的時候長什么樣了。 趙元山繼續(xù)道:“只有你犯了大錯的時候,我才會帶你來懲戒室,老規(guī)矩,在這里挨打的時候,我會全程錄像,等懲罰結束,我會給你挨完揍的屁股也拍張照片,和你的檢討書一起掛在這里,然后——”趙元山頓了頓,趙小舟忐忑地望向他。“我會陪你把今天的錄像完完整整地看一遍。” 趙小舟:…… “自己把褲子脫了,下身脫光?!壁w遠山命令。 趙小舟認命,乖乖照做,連內(nèi)褲一起脫下,光裸的屁股露出來,登時感到?jīng)鲲`颼的,渾身只穿一件T恤,老老實實地走到趙遠山身邊。趙遠山已經(jīng)架好攝像機,坐在沙發(fā)上冷眼看著他。趙遠山不說話,趙小舟心里更緊張了,盯著趙遠山的大腿,努力壓制著羞恥心,主動趴到他大腿上,希望可以因此打動趙遠山,讓他減輕對他的處罰。 他光著屁股趴在趙遠山的腿上,小鳥蹭在爸爸的褲子上,那有些粗糙的觸感十分羞恥,屁股又晾在空氣里,身后的涼意時刻提醒著他自己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樣子,十幾歲的大小伙子,還光著屁股趴在爸爸腿上,等著被爸爸打屁股,趙小舟越想越羞,一張臉紅到了耳朵根子。 趙遠山依舊無動于衷,連句話都不說。趙小舟晾著屁股趴在爸爸腿上,內(nèi)心十分焦灼,巴不得趙遠山扇他屁股,起碼那代表著懲罰已經(jīng)開始了,要死也死的痛快些,就是別像現(xiàn)在這樣折磨他。他堅持了一會兒,沉默中皮膚似乎更敏感了,他都能感覺到趙遠山的視線落在他的屁股上,按理說視線這東西是非常虛渺,但他愣是感到了視線的灼熱,連帶著屁眼也有些發(fā)癢,更是難以忍耐。 “爸爸……”他忍不住開口,“我錯了,您、您打我吧?!?/br> “怎么打?”趙遠山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聽起來十分嚴厲且無情。 “打、打我屁股,”趙小舟羞恥得說不出一句連貫的話,“打我光屁股,求爸爸打我的光屁股,狠、狠狠地打?!?/br> 趙遠山壓壓他的腰,讓他把屁股撅的更高了,但還是沒碰他的屁股。 “你覺得應該打到什么程度?”趙遠山問。 趙小舟心說我怎么知道。如果往輕里說,沒準爸爸會更生氣,如果往重里說,萬一自己挨不住怎么辦,他可沒挨過多少打。 “呃,打腫?”趙小舟絞盡腦汁,又時刻顧慮著別圖一時嘴快,說出個酷刑來?!澳[到,只能趴著睡覺……?” 趙遠山悠悠道:“你覺得這就可以了?” 趙小舟苦著臉,“那就……把屁股打到青一塊紫一塊的?!?/br> “青一塊紫一塊,說明行刑人的技術不好。”趙遠山說。 “那就、那就——”趙小舟試探著說道,“那就打到您滿意為止……?” “我打你并不是為了出氣?!壁w遠山道。聽聲音又冷了幾分。 趙小舟還沒挨揍就想哭了?!澳俏乙膊恢?,要是太重我肯定受不了?!?/br> 趙遠山看著眼前這個欠揍的屁股,才剛消了紅印子,白白胖胖的兩個屁股蛋兒,看起來又乖又軟,可惜只是看起來,他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這小子皮實著呢,腫著屁股照樣惹是生非。趙遠山嘆氣,往他屁股上狠狠蓋了個巴掌,軟面團子一樣的屁股上立刻顯出個通紅的巴掌印。 “去,自己選四樣工具。” 趙小舟從爸爸腿上爬起來,愁眉苦臉地看著那一墻的工具,這里面他只挨過藤條和板子,還有一些他連名字都叫不上來,比如有個像勺子一樣的板子,看起來不大,感覺似乎應該不怎么疼吧,還有個奇奇怪怪的拍子,看起來像拍被子的,應該也不會很疼?戒尺肯定不行,他知道戒尺是專門打人用的,一定會很疼,藤條他挨過,很疼,rou好像都要被抽開,但是爸爸讓他挑四樣工具,再選個什么好呢?墻上的工具里,絕大多數(shù)趙小舟都不知其打在屁股上的滋味如何,只能看外表瞎猜,那種大號的工具一律不考慮,他專挑小號的,看見一圈數(shù)據(jù)線掛在那里,心想數(shù)據(jù)線也能打人嗎,這么軟趴趴的,于是便取了下來。最后湊出來的四樣工具分別是藤拍、數(shù)據(jù)線、木勺和乒乓球拍,選乒乓球拍純粹是因為它的面積比較小。 “選好了?!壁w小舟老老實實道。 趙遠山拿起那柄木勺,在掌心拍了兩下,抬眼看他,“知道這是打哪兒的嗎?” 趙小舟有些毛骨悚然,“不是打屁股的嗎?” “也能打屁股,”趙遠山冷笑一聲,接著道,“不過一般都用它打壞孩子的屁眼?!?/br> 趙小舟心里這個后悔啊,垂死掙扎道:“那我能換一個嗎?” 沒等趙遠山發(fā)話,他便抓緊又挑了一個,這回拿的是根細桿皮拍,拍子還沒半個巴掌大,趙小舟覺得這玩意打在屁股上,應該能多抗一會兒。 趙遠山接過皮拍,把它和木勺擺在一塊,說:“你覺得它倆有什么共同點嗎?” “呃……頭都比較小?”趙小舟忽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嗯,這倆都是用來打屁眼的?!?/br> 趙小舟:…… “行,今天就用這五件家伙打你屁股?!壁w遠山說。 “不是四件嗎??。 壁w小舟要瘋。 “你不是又挑了一件嗎,”趙遠山慢悠悠道,“還又挑了一個抽屁眼的,你的屁眼今天晚上恐怕是不好過了?!?/br> 趙小舟欲哭無淚,懇求道:“我錯了爸爸,減一個吧爸爸。” 趙遠山不為所動,轉身坐在沙發(fā)上,拍拍大腿,“過來?!?/br> 趙小舟苦著個臉,俯身趴在爸爸大腿上。他都記不清這幾天趴過多少次大腿了,每次都像小孩一樣,被爸爸摁在大腿上挨打,他覺得自己馬上都要形成條件反射了,看見趙元山坐下,就想往他大腿上趴——反正早晚都得被摁在上面痛打光屁股。 趙遠山拿起那個乒乓球拍,“挑了個乒乓球拍,覺得這拍子比較小,嗯?”他說著抬手就往趙小招屁股上抽,拍子甩在屁股上,把挺翹的屁股rou壓得陷進去,收回手,屁股rou又軟軟地回彈起來,趙遠山手起拍落,rou浪一波接著一波,不一會兒原本白白嫩嫩的屁股就布滿了紅暈。 “你挑的這個拍子不錯,用著挺順手——你會打乒乓球嗎?” 趙遠山一邊打一邊問話,趙小舟不得不在承受痛苦的同時,還要分出心思來回答他的問題。 “啊嗯、啊,不會?!壁w小舟疼得齜牙咧嘴,痛呼不已。 “我以前教過你,你忘了?”趙遠山一副閑談的樣子,聊起天來風輕云淡的,但手上的勁一點沒收著,趙小舟可算領略到他父親的力氣有多么的大,他倆要是掰腕子,他絕對會被趙遠山輕而易舉地掰倒……“還是你小學的時候,當時你們學校體育課要考乒乓球,你就是不想練,還是我每天放學帶著你練習的,就在咱們小區(qū)的乒乓球桌那兒——當時我沒少用乒乓球拍抽你屁股,你老想偷懶,不好好練,我經(jīng)常把你褲子扒了,露出光溜溜的屁股來,摁那個臺子上,用拍子抽。” “你真忘了?不該啊?!壁w遠山握著乒乓球拍,把趙小舟的屁股打得乒乓作響。 趙小舟畢竟是穿越來的,完全沒有這段記憶,但聽趙遠山這樣一描述,仿佛親身經(jīng)歷過一般,他知道他們小區(qū)里有幾個乒乓球臺,小時候他也經(jīng)常在那兒玩,雖然確實沒打過乒乓球,但畢竟是個熟悉的地方,平常很多小孩在那里玩,如果真的在那里被打了光屁股,那真是羞得沒臉見人了! “改天咱們?nèi)ツ莾捍騼蓤?,幫你回憶回憶?!?/br> “不不不不!!”趙小舟連忙拒絕,“我不想在那兒挨打?。?!” “我是說幫你回憶回憶,怎么打乒乓球,”趙遠山說,“不是回憶怎么被打屁股的。” 趙小舟窘得不知作何反應,屁股也越來越疼了。乒乓球拍確實是個趁手的工具,配趙小舟這個屁股剛剛好,一拍子下去,整個屁股蛋兒都被壓在下面,而且小巧輕便,至于臀縫里的死角,稍微變換角度,就能抽得嚴嚴實實。 趙遠山繼續(xù)道:“其實打乒乓球的手法和打屁股的手法也有相似之處,只不過乒乓球比較小而已,你覺得呢,你還記不記得削球怎么打,要擊中球的中下部——”他說著,手里的拍子啪地打在趙小舟的臀腿處,“你可以感受一下,要打中下部?!?/br> 趙小舟哇哇大哭,一半是疼得,還有一半是被趙遠山氣的,他扯什么乒乓球,擺明是用打乒乓球的方法打他的屁股,還讓他感受……他只能感受到疼和羞?。?/br> “你干什么?。?!要打就打!說什么——”話未說完,就被身后的巨痛打斷,“嗷??!” 趙遠山不再說話,專心致志地落板子,趙小舟不知是自己心理原因還是什么,只覺得身后的疼痛更加難捱了,并且毫無停止的跡象,他一想到還有四件工具沒用,就止不住地掉眼淚,這回他是真的觸及趙遠山的逆鱗了。 “爸爸、爸爸,我錯了爸爸,”趙小舟抽著鼻子,“好疼……” “疼就對了!”趙遠山放下乒乓球拍,直接上手抽,手掌落在屁股蛋子上的時候,還特意揪著他的屁股rou往兩邊扯,“一聲不吭地從醫(yī)院跑出來,還離家出走?!我叫你離家出走!”說罷,寬厚的手掌重重地擊打在趙小舟的屁股上,接二連三的責打讓趙小舟本能地痛呼,巴掌甩在屁股上,伴隨著皮rou拍擊的巨響,如落下一道道驚雷,把屁股炸的皮開rou綻——趙小舟可算知道屁股開花是個什么滋味了!原來這句俗語并非夸張,相反十分形象,因為屁股挨揍的感覺,真的猶如受到炸藥沖擊…… “我不敢了,嗚嗚、我不敢了,我錯了爸爸,”趙小舟一邊哭一邊道,“可是我、我沒有真的離家出走啊,我只是、我只是想過,可是我沒有真的走??!” 趙遠山停了手,把手貼靠在兒子的屁股上,那處已經(jīng)被打得滾熱,他深吸一口氣,暫且壓下怒火,道:“我找到你的時候,你背著個旅行包站在樓下,要是我晚到一步,就見不到你了!” 趙小舟哭著搖頭,“不是的爸爸,我當時已經(jīng)后悔了,我不會走的?!?/br> “那你為什么要從醫(yī)院跑出來,手機也關機,你知道我聯(lián)系不上你,有多著急嗎!” 想到醫(yī)院里不愉快的經(jīng)歷,趙小舟哭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不喜歡醫(yī)院、嗚,我不想在那里。” “你是去治??!”趙遠山恨恨道。 趙小舟深呼吸好幾次,不再抽泣,也不再發(fā)出任何聲音,只是沉默。 趙遠山等待他的回話,不發(fā)一語。 半晌,趙小舟才說:“可是他們羞辱我。”他的聲音顫得像棵暴風中搖擺的小樹。 “你認為那是羞辱?!?/br> 趙小舟說:“是。”他咬牙切齒,“爸爸,你也在羞辱我,連你也在羞辱我?!?/br> 趙遠山說:“這不是羞辱,我只是想讓你記住。” 趙小舟痛苦地閉上眼睛,他知道無論趙遠山說什么,在他眼里都是狡辯之詞,可縱使如此,他依舊克制不住自己,想去尋求一個答案,即使他知道那個答案注定是一個正確的錯誤答案,他知道那一定是錯的,可在這個世界,錯的也可以是對的。 “記住什么?”趙小舟問。 “我要你記住的是,”趙遠山的聲音深沉、緩慢而有力,“不要絕望,不要自暴自棄,你可以不認同我、不理解我,不認同不理解這個社會,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夠認同、理解一點,那就是爸爸永遠是你可以依靠的人,無條件的。” 趙小舟的感動大于意外,他沒想到趙遠山的答案是這樣的。他竟然如此輕而易舉地就被趙遠山說服,而他早已決定無論趙遠山說什么,他都要否定他。真是豈有此理! “我——我沒想到你會說這個。”趙小舟頓了頓,又道,“我以為,你會把我罵一頓,說什么,讓我記住教訓之類的。” 趙遠山苦笑,“說那些有用嗎?” 趙小舟想了想,誠實道:“沒用?!?/br> “那我這樣說有用嗎?” 趙小舟一愣,道:“有用?!?/br> 趙遠山拍拍他的屁股,“好了,你挑了五件工具,這才用了一件呢,去,趴到刑凳上,你該挨下面的罰了?!?/br> 趙小舟:…… 他愁眉苦臉地爬起來,不由自主地背過手揉了兩把屁股,見趙遠山?jīng)]有制止,于是放心大膽地揉屁股,屁股上灼熱的手感讓他有些心驚rou跳。 “快去?!壁w遠山出言提醒。 趙小舟這才磨磨蹭蹭地動了身,還不忘給在求情,“爸爸,你輕點,屁股要打爛了……” 趙遠山嗤笑一聲,道:“你這個屁股距離打爛還早著呢,你身后就是鏡子,回頭看看?!?/br> 什么?趙小舟有點懵,這才發(fā)現(xiàn)刑凳對面放著一面巨大的落地鏡,他毫無防備地看到鏡子里自己通紅的屁股,兩個屁股蛋兒明顯腫了一圈,又紅又圓又腫,依他看是不能再打了,可趙遠山不這樣覺得,趙小舟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睛是紅的,屁股也是紅的,看起來十分可憐。 “過來,爬上去?!壁w遠山叫他。 趙小舟紅著臉,爬到刑凳上。這個刑凳看起來有點像體育課上跳馬的裝置,是一個及腰的梯形箱凳,爬上去后,兩腿分開,跨在箱凳兩側,抵在踏板上,再把上身俯趴在條形凳面,屁股就這么暴露出來。他挑出來的那幾樣工具,還剩下藤拍、木勺、細桿皮拍和數(shù)據(jù)線,趙遠山握住藤拍,在他眼前晃了晃。 “這個藤拍不是我專門買的,原本是用來拍被子的,”趙遠山笑了笑,“你還凈挑有多種用途的工具,下次再不聽話,我讓你嘗嘗拖鞋打在屁股上的滋味?!?/br> 趙小舟一臉羞憤,別過臉去,枕在凳面上,不想看趙遠山?!氨緛砭汀⒕汀筒皇怯脕泶蚱ü傻?,你這叫、叫……”他絞盡腦汁,想了個不甚貼切的詞,“歪門邪道!” 趙遠山直接給了他一藤拍,趙小舟猝不及防,嚎了一嗓子,這才真切體會到人為刀俎我為魚rou,屁股還在人手底下,實在不得不服。趙遠山手起拍落,不和他廢話,保持著固定的節(jié)奏,不疾不徐,既不會讓前后兩次的疼痛積壓在一起,也不給兒子緩息的機會,趙小舟哪知道打屁股還有那么多學問,腦子里只有屁股上源源不斷的痛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別,爸爸,嗚嗚別打了……”他趴在刑凳上,雖然趙遠山?jīng)]捆他,但也無處可躲,只能挨著,“疼啊,爸爸,我錯了……” “知道錯了,就老老實實受著,這就是懲罰。”趙遠山手下一點沒停頓。 剛剛挨過一頓板子的屁股本來就腫了一圈,藤拍打上去,更是腫上加腫,屁股上的紅暈也越來越深,像個熟透了的桃子。他長得白,顯得屁股格外地紅,兩個屁股蛋兒已經(jīng)責打成深紅色,腿根卻依舊是白的,不禁讓人猜想,如果屁股的主人不犯錯的話,這個屁股本該也是白白嫩嫩的。 “疼啊,好疼……”趙小舟一個勁的哭喊,“還沒打完啊,怎么還打啊……” “你省點力氣吧,別哭了,”趙遠山道,“保存體力,還有三樣工具呢?!?/br> 趙小舟絕望,哭著哀求:“那一種工具打一下行嗎,嗚、爸爸,屁股真的好疼啊。” “我知道,你已經(jīng)說過很多遍了。”趙遠山?jīng)]因為說話而放棄對他的責打,只是揮拍的節(jié)奏明顯慢下來?!拔沂稚嫌袛?shù),你瞎叫什么,你還怕我把你打壞?”說罷收回胳膊,不再打他屁股。 趙小舟淚眼模糊地趴在刑凳上,過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趙遠山已經(jīng)收了手,抹了兩把淚,望向趙遠山:“已經(jīng)打完了嗎?” “下來吧?!壁w遠山說。 趙小舟稍微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從刑凳上爬下來,迫不及待地揉了揉屁股,趙遠山接下來估計還會打他,揉揉總比不揉好。 “手拿開,”趙遠山厲聲道,“剛剛讓你揉已經(jīng)是破例了,懲罰結束之前不許揉屁股。” 趙小舟只好收回手,垂頭喪氣地走到趙遠山身邊。 “去看看墻上那些檢討,好好回想一下你以前在這里挨的打,又是為什么挨打,”趙遠山說,“看完了就坐那把高腳椅上,把這次的錯誤寫一份檢討給我?!壁w小舟順著趙遠山的視線望過去,更加沮喪了,那天他就是坐著類似的高腳椅寫的作業(yè),那種椅子不單把人捆在上面,椅面上還有很多凸起,對于紅腫的屁股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 他來不及為自己的屁股感傷,就被趙遠山拉到了那面掛滿照片和檢討的墻下,趙小舟真的不忍直視,可趙遠山簡直是押著他在看,還時不時用手指敲著那些鏡框,幫他回憶,“這是你上次和外校的人打架,還去散打學校雇了幾個學生,一伙人把那對面那孩子都打進醫(yī)院了,說的嚴重點,你這叫雇兇殺人!” 趙小舟低著頭不敢吭聲,他記得這次,他本意是想找?guī)讉€能打的對付那小子,可沒想到他們下手那么沒輕重,把人都給揍骨折了,趙遠山的訓斥讓他心驚膽戰(zhàn),他當時完全沒想到有這么嚴重,只是為了泄恨就這么做了。 “還有這次,你仗著自己數(shù)學成績好,在區(qū)聯(lián)考協(xié)助其他同學作弊,收他們的錢,還拉著其他成績好的同學,一塊往外賣答案,一個區(qū)的成績因為你全部作廢,得重新出卷子、重新考試、重新閱卷,這就是你干的好事!自作聰明!如果是正經(jīng)的大考,絕對追究你的刑事責任!” 趙遠山說的沒錯,他確實是自作聰明,趙遠山從來沒有短過他的零花錢,他之所以這樣做,只是為了炫耀,趙遠山說他自大、自負,倒也沒說錯。 “你自己看吧?!壁w遠山嘆氣道。 趙小舟內(nèi)心已是十分愧疚,很多事他當時不覺得有什么,事后才發(fā)覺自己是真的犯渾。他抓住趙遠山的衣角,小聲道:“對不起爸爸,我知道錯了?!?/br> “其實沒有人關心你是不是知道錯了,他們只知道你錯了,錯了就是錯了?!壁w遠山語氣十分平淡,好似空氣,無味卻又無可避免地吸入身體。 趙小舟不知該說什么。他舔舔發(fā)干的嘴唇,道:“那你原諒我嗎,爸爸。” 趙遠山抬手,把胳膊壓在他的肩膀上,“如果你對不起的只有我,那倒是好辦了。” “爸爸……” “好了,”趙遠山移開胳膊,“去寫檢討?!?/br> 趙小舟聽了他的一番話,有些失魂落魄的,等坐在那把高腳椅上才回過神來,實在是太疼了,屁股本來就傷痕累累,還壓在凹凸不平的椅面上,坐著也好似上刑。他咬著牙,沒再喊疼,集中精力寫檢討。他剛剛看過墻上的那些檢討,察覺到檢討也是有套路可循的,一開始要陳述錯誤,還要說說是怎么挨的打,下次如果再犯怎么辦,他寫到一半,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懲罰好像沒有結束,還有三樣工具沒用,但趙遠山已經(jīng)叫他寫檢討了,沒準是要放過他?他不禁這樣想。 陳述錯誤還好寫一點,怎么挨打的,如實寫就行了,就像小學生作文一樣,非常簡略的幾句話就概括完了,下次再犯怎么罰有點難寫,好在他剛剛看了幾眼墻上的檢討,可以有樣學樣,撿幾個懲罰寫上去,就是那些懲罰都很羞恥,什么放學回家主動換上懲罰衣,等爸爸回家,乖乖拎著板子上去請打之類的,還有什么和爸爸一起看教育電視劇,趙小舟心想一起看電視也算懲罰?但好像不用挨打的樣子,于是把這個也寫了上去。 “爸爸,我寫好了?!?/br> 趙遠山粗略看了一下他的檢討,放到一邊,道:“去沙發(fā)那邊跪著?!?/br> 趙小舟乖乖照做,沙發(fā)前面有一塊地毯,所以跪在上面倒也還好,不會覺得太硌人。趙遠山坐在沙發(fā)上,從茶幾上拿起那根細桿皮拍,趙小舟心知這是要打屁眼了,原本不紅了的臉又開始紅了。 “塌腰,自己把屁股掰開。”趙遠山說著,拿了個抱枕放在地上,“把頭壓在抱枕上,撅好。” 趙小舟擺出這個姿勢才發(fā)現(xiàn)有多么羞恥,上半身的著力點全壓在額頭上,屁股撅到最高,兩腿岔開,股間本就感覺涼颼颼的,還要自己再扒著屁股,他的屁眼徹底暴露出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趙遠山調(diào)整了攝像機的位置,正對著他扒開的屁眼。趙遠山倒也不急著下手,握住皮拍,把細桿放在趙小舟的股間,貼靠著他的臀縫上下滑動,時不時將桿身在紅腫的臀面上輕輕擦過,趙小舟只覺得被碰過的地方又羞又癢。 就在趙小舟放松警惕、屁眼放松之時,小皮拍咻地就抽在了屁眼上,雖然用力不大,但屁眼畢竟嬌嫩,只一下就讓趙小舟疼得松了手,歪在了地上。 “起來,扒開屁股?!壁w遠山無情道。 趙小舟沒有臉再討價還價,重新擺好姿勢,扒開屁股。 “放松?!壁w遠山又道。 趙小舟聽從,盡力放松身體,只是這個姿勢注定他不能徹底放松下來。這確實是一個足夠侮辱人的姿勢,即使趙遠山在地上放了個墊子,也不能徹底修飾以臉貼地的事實,趙小舟側著頭,睜開眼就能看到趙遠山的皮鞋,一塵不染。 在正式落拍之前,趙遠山總會輕而快地扇打他的屁眼,不痛,只是讓他覺得羞,外加放松肌rou而已,真正的懲罰總是出其不意,忽然猛力拍在股間,趙小舟時不時痛哼出聲。不出一會兒,屁眼和臀縫都變的紅紅腫腫的,趙遠山停手的時候,他只覺得股間熱辣辣的疼。 “起來吧?!壁w遠山放下皮拍,坐在沙發(fā)上。 趙小舟腿腳跪得發(fā)酸,緩緩爬起來,兩個紅腫的屁股蛋兒擠在一起,夾得其中的屁眼熱辣不止,他沒再扒開屁股緩緩,那樣只會讓他更加難堪,他只是沉默地站在趙遠山面前,他父親坐著,比他低不少,趙小舟因而可以縱情地俯視趙遠山,就像在高空俯視山脈一樣,只不過他的影子過于巨大,連山都變得暗沉了。他父親獨自坐了半晌,然后反常地在他面前掏出煙盒,熟練地叼了一根在嘴上。 他抽了幾口,才想起吩咐趙小舟:“去把窗戶開開?!?/br> 夜已經(jīng)深了,窗外十分安靜,窗里也十分安靜,趙小舟站在窗前,遠遠地回望趙遠山。房間里沒有煙灰缸,趙遠山找了個玻璃杯放煙頭,已經(jīng)積了一個杯子底兒。趙小舟從未見過趙遠山這個樣子,他本能地覺得趙遠山有話要講,但煙抽了一根又一根,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爸爸?”他試探著喊。 趙遠山置若罔聞,半天才有反應,他摁滅手里的煙頭,“過來,你的罰還沒領完呢?!?/br> 五樣工具,還剩下數(shù)據(jù)線和木勺。趙遠山之前說那個木勺是用來打屁眼的,但他最后只是用它打了趙小舟的屁股。趙小舟趴在沙發(fā)上,趙遠山握住木勺,往他屁股上拍,即使他收了勁兒,但趙小舟的屁股已經(jīng)挨了頓狠打,就算不當真用力,木勺砸在屁股上的滋味也不好受,疼得趙小舟齜牙咧嘴。 這頓木勺,趙遠山?jīng)]有多打,象征性地抽了他一頓,就把人從沙發(fā)上拽了起來。 “回去吧,早點睡?!壁w遠山這樣說。 趙小舟深感意外,“還有數(shù)據(jù)線……” 趙遠山把他拽過來,屁股對著自己,看了好一會兒趙小舟屁股上的傷,道:“可以了,本來就說四件工具的?!?/br> “爸爸……”趙小舟不由自主地輕聲叫他。 趙遠山笑了笑,揉揉他的腦袋,“已經(jīng)結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