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rèn)子做夫
太陽已經(jīng)很刺眼的時候,夏行歌才有些醒意。他的身體有一些不適,昨晚上的醉酒讓他的身體起了比較嚴(yán)重的反應(yīng)。頭暈讓他不想睜開眼睛,他聽見了啜泣的聲音,很壓抑,身體下似乎有另一個人柔軟溫?zé)岬钠つw。他的手指輕輕動了動,另一個人充滿彈性的胸部皮膚隨著他的動作輕輕地凹陷下去,他深深地受到了一種空虛的壓抑,烏云一樣悶在胸口,他想要立即將這種壓抑轉(zhuǎn)化為rou欲的沖動。 夏澧被他壓在身下,手捂著臉頰,把頭別過去,咬著枕頭啜泣,他的眼淚打濕了一小塊枕頭,臉頰因為哭泣而發(fā)起了潮紅。夏行歌將頭埋在他的兩胸之間,他還留在他的身體里,身體在提醒夏澧屬于年輕男人的晨勃。夏澧覺得自己昨晚上受了侮辱,尤其是看到夏行歌脖子上已經(jīng)變成青紫色的那些吻痕,就越來越想要胡思亂想。他在被一個不祥的預(yù)感所纏繞,他想知道,昨天晚上的夏行歌到底有沒有和別人發(fā)生了關(guān)系。 夏行歌在頭痛和宿醉中轉(zhuǎn)醒之時,看到的就是正在身下哭泣的mama。他咬著枕頭,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音,眼淚大滴大滴地落到枕頭上,哭得好傷心。 看見mama沾滿了jingye的臉,被咬破的嘴角,夏行歌愣了一下,很快就心虛起來,有些驚慌失措。他想起了自己借著酒意對mama施加的暴行,清醒之后,mama的淚水就像是流星一樣,砸得他滿心瘡痍。 “媽……mama……我……” 他想要去親親mama被咬破的嘴唇,夏澧推開他的頭,鼻頭紅紅的,夏行歌顯現(xiàn)出難堪的表情。夏澧的眼睫毛下閃著水光,臉頰上沒有絲毫血色,他躺在床上,陽光照進屋子里,他的臉色顯得更加蒼白病態(tài)。 “什么都不要再說了?!毕腻⒄f,他掙扎著從床上起來,推開夏行歌,勉強著自己下床,光著腳站在民宿房間的地板上。他光著身體,逼xue火辣辣地痛著,臉上還散發(fā)著一股jingye干涸之后的腥臊味。夏行歌看到mama的兩個奶頭腫著,已經(jīng)脹大了一圈,變成了更加成熟的媚紅色。 “mama,我昨天喝醉了,所以才會變成那樣的!”看見mama身上被自己凌虐的痕跡,夏行歌又后悔又覺得心疼,“我不是故意那樣對你的,你別生氣好不好?” 他越是焦急地去解釋,夏澧心里就越不高興。他總感覺夏行歌在強詞奪理,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非要去解釋,去推翻,這讓他很不高興。直到從酒店離開,夏澧都沒怎么搭理夏行歌,他總覺得兒子和自己之外的其他人發(fā)生了性關(guān)系,一想到夏行歌小麥色的脖子上被其他人撫摸過,親吻過,留下了別人的印跡,他心里就涌起一陣強烈的自卑感。 為什么要自卑,其實夏澧自己也說不清楚,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他的心情很復(fù)雜。在這個時候,他突然一下想起了道德倫常,他開始有些羞愧,自己已經(jīng)半老,但他的兩個孩子還是年輕的美青年。在社會屬性上,他是夏行歌和渡邊誠的親生母親,這就已經(jīng)明確了他們關(guān)系,他們是血親,他們的身上流著自己一半的血。他居然和自己的親兒子產(chǎn)生了rou體關(guān)系,產(chǎn)生了除了親情之外的感情,夏澧之前還一直在麻醉自己,不然自己去想這件事情,就可以當(dāng)做不存在。但luanlun行為已經(jīng)發(fā)生,他愛上了自己的兩個兒子,這種愛不再是母親對兒子的親情之愛,而是一個妻子對丈夫充滿著獨占欲、性欲的伴侶之愛。夏澧感覺到自己的慌里慌張,一路上,他都十分恍惚,意識到夏行歌可能和他人發(fā)生了關(guān)系,作為母親的夏澧突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無奈,他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又覺得,夏行歌或許只是和他玩一玩,到后來,他還是會回歸到正常的生活,斷絕luanlun的關(guān)系,和其他的女人合法、公開地待在一起。夏行歌和夏澧之間的關(guān)系,渡邊誠和夏澧之間的關(guān)系,是骯臟的惡心的見不得人的。 夏澧依舊十分沮喪,其實,就算是夏行歌真的和別人的女孩子做了愛,這種行為也算是合理的,反而是他們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極不合情。當(dāng)他一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xiàn)的就是夏行歌脖子上已經(jīng)變得青紫的吻痕,當(dāng)他想要忘記的時候,那些吻痕就主動地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當(dāng)他想要逃避的時候,那些吻痕如影隨形。太糟糕了! 他長嘆了一口氣,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一進門,自己的床上似乎躺著一個人,他把身體埋在被子里,蜷得像個密不透風(fēng)的蠶繭,只余下一張臉還露在被子外面,臉色蒼白,嘴唇也快失了血色。 他想起渡邊誠昨天是自己一人在家,而且,他為了去尋找夏行歌,把渡邊誠一個人扔在醫(yī)院里,為什么他總是這樣,照顧到了這一個就忽略了另一個,他為自己的粗心和不稱職而感覺到愧疚。 渡邊誠蜷在被子里,一雙眼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眶周圍一圈烏青,顯然是沒睡好。夏澧看見他憔悴疲憊的臉,想要摸摸他的臉頰,渡邊誠朝他張開雙臂,身體支起來,把夏澧抱了個滿懷。 “回來了啊?!?/br> 渡邊誠將臉埋在他的肩膀上,聲音顯得有些沙啞,他今天沒有去醫(yī)院,皮膚有些燙,夏澧摸了摸他的后頸,抱歉地說,“對不起啊……現(xiàn)在才回來……” 兩個人在床上坐定,渡邊誠將身體往前傾,佝僂著自己的背,眼神有些游離不定。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誰都沒說話,好久,渡邊誠打破沉默,說,“把哥哥帶回來了吧?” “嗯。”夏澧輕聲應(yīng)道,“找了好久才找到呢,昨天去和朋友們喝酒,喝得醉醺醺的,也沒辦法把人帶回來,他的那幾個朋友給他開了個房間,昨天就在民宿里湊合著住了一晚上?!?/br> “人沒事就好,我看你把他也帶回來了,怎么看你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夏澧看著他烏青的眼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輕輕嘆了口氣,“別說我了,你也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啊,昨晚上很晚才睡吧?看看你的眼睛,眼眶都黑了……” 他用一種愛憐的語氣輕輕撫摸著小誠眼睛下的一圈青黑,問道,“昨夜幾點鐘才睡的?” “我躺在你床上,聞你的氣味?!倍蛇呎\掀開被子,他穿的是夏澧的睡衣,夏澧穿過卻沒來得及洗的內(nèi)褲正捏在渡邊誠的手里,“但是我一直在想很多事情,我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看見自己的沒洗的內(nèi)褲被渡邊誠捏在手里,夏澧雖然有些震驚,但已經(jīng)不動聲色了。就算是小誠拿著自己的內(nèi)褲去做了其他的事情,夏澧都不會再阻止他,渡邊誠趴在mama的肩膀上,埋著臉,只露出一雙疲憊的雙眼,夏澧憐愛地?fù)崦念~頭,輕輕吻他烏青的黑眼圈。 以前害怕小誠,是因為他老是兇巴巴的,自從他病了之后,一種從來沒有在他的身上展現(xiàn)出來的脆弱感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充足的體現(xiàn)。身體的虛弱讓他沒有了過多的精力,他所展現(xiàn)出的脆弱、可憐巴巴、缺乏安全感、乖巧等體現(xiàn),讓他像是一只被傷害過的柔軟的奶貓。夏澧的母性讓自己想去擁抱他,照顧他,那些曾經(jīng)被小誠傷害、侮辱過的不堪記憶,也逐漸地被自己淡忘了。 “在想什么?”夏澧看著他,他覺得渡邊誠的嘴唇極美,此時,唇皮卻皺巴巴的,他的嘴角邊也零星地冒出幾顆黑硬的胡渣。 渡邊誠的臉色帶了幾分哀傷,他看著夏澧的眼睛,問他,“你要反悔了嗎?” “反悔什么?” “反悔答應(yīng)做我妻子的這件事兒呀。”他哀傷地說,原本蒼白的臉頰,因為想到他的“妻子”可能的反悔而激動地浮現(xiàn)出病態(tài)的紅暈,“你是不是已經(jīng)后悔了答應(yīng)我的請求,做出了這么草率的決定……如果是的話,現(xiàn)在你反悔還來得及……” “我沒有反悔。”夏澧很果斷地打斷了他,“我對我自己做過的決定從來不后悔,你不要懷疑我會不會反悔,根本就不存在這種問題?!?/br> “你能這樣說,我好高興?!彼难劢乔叱鲆坏窝蹨I,夏澧幫他擦拭著眼睛,安撫他有些激動的情緒。 “我不會騙你,以后也不會后悔的?!彼蚨蛇呎\承諾,輕輕拍著他因為睡姿而翹起的發(fā),“請相信我吧,讓我好好保護你照顧你?!?/br> “昨天,我想了很多,想了很久很久?!倍蛇呎\說,“想起你跟我說起你當(dāng)場抓到那個男人和他的情婦在家里zuoai,那個女人說你是支那人,還踢了你的肚子。我一想到那個女人居然說你是支那人,就覺得很生氣,怎么可以這樣說,這是很不正確很失禮的行為,真該自己切腹自殺謝罪,我為自己和那個女人一樣是日本人而感到恥辱?!?/br> “怎么會想到這種事情呢?都已經(jīng)過去好多年了,我都不想回憶,差點就把這些事情給忘記了,我都已經(jīng)不在意了。” “我知道你不想回憶這些事情,但是我還是好生氣,他明明和你結(jié)了婚,卻不負(fù)責(zé)任,說你只能在家里做家庭主婦,被他在家里壓成那樣,還任由自己的情婦用這種可惡的話侮辱自己的合法妻子,在妻子懷孕的情況下還出去找別人出軌,在和自己妻子的床上和別的女人zuoai。他對你產(chǎn)生的傷害我不知道有多深,這簡直就是人渣的行為,我真的覺得很難過,也覺得很抱歉……” “那個時候小誠還在肚子里呢,之前我還想過不要你和歌兒,自己這樣去想簡直討厭透了,我真是最討厭最差勁的mama。”他釋然地說,“為什么要為一件發(fā)生在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道歉啦,而且又不是你的錯。” “我是那個男人的兒子,所以我必須代替他向你道歉,因為他傷害了你?!彼嵵仄涫碌卣f,“但現(xiàn)在我是你的新丈夫,所以我要給你承諾,要好好保護你才可以。” 夏澧怔了一下,心口有些微酸,不知道是為什么,心里突然地酸澀起來,像是吃了個好看的杏子,甜里帶了些澀味。到底,他不能夠只能把小誠當(dāng)成自己的兒子,還把他當(dāng)作還需要自己手把手照顧,離不開自己的小男孩;他已經(jīng)長大了,是個成年的年輕男人,他比自己更加有力量。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小誠成為他的妻子,他已經(jīng)不能只把他當(dāng)兒子看,他要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把小誠當(dāng)作自己的丈夫?qū)Υ?、照顧?/br> “昨晚,我想了很多很多,還想到了哥哥的事情。”他說,“我在想你出去哪里找他,你有沒有遇到危險,有沒有找到他。你一晚上沒回家,我就在想你們在干什么……你們有沒有在zuoai,就像我和你zuoai一樣?!?/br> “他可能和別的女人做了愛?!毕腻⒋瓜卵劬?,腦海里突然闖進了夏行歌布滿了吻痕的脖子,他立即將頭扭到一邊,待腦內(nèi)的情景散去后,他才向渡邊誠說起昨晚上尋找夏行歌的過程和結(jié)果,但他隱瞞了自己在民宿的房間里和夏行歌zuoai的事情。 思考了一下,渡邊誠說,“我覺得他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都已經(jīng)有那么多痕跡了!”他賭氣地說,實際上,他對夏行歌有沒有做這種事情心里也半信半疑。因為憤怒沖昏了頭腦,夏澧明顯變得不太理智起來。 “痕跡又不能說明一切。”渡邊誠說,“他是被朋友們送去酒店的,而且身上的衣服都很完整的吧?我想應(yīng)該沒有做那種事情,不過,那些痕跡的事情你要問清楚,他應(yīng)該會好好給你解釋的?!?/br> “嗯,我知道了?!?/br> 渡邊誠看著他,就那樣看著他,不說話,夏澧覺得有些心虛。后來,渡邊誠把自己的臉別到了一邊去,問他,“那你找到他之后……你們zuoai了嗎?” 不僅zuoai了,還是在兒子醉死過去的情況下不知廉恥地騎在jiba上侵犯了兒子。夏澧當(dāng)然不敢把這樣的話實打?qū)嵉馗嬖V渡邊誠,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默認(rèn)。 “果然?!?/br> 像是早就料到了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渡邊誠其實并沒有過多的反應(yīng),他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也知道夏澧不可能答應(yīng)做他的妻子之后,就真的放棄夏行歌,只對他一個人好。因為夏行歌也是mama的孩子,mama也深愛著哥哥,就像mama也愛著自己一樣。 “你不生氣嗎?”夏澧急切地問,“我一直想告訴你,可是又害怕你生氣,我……我……”他有些心虛,聲音也變得更小了,“我愛上了兩個人……除了你,還有歌兒,我兩個人都愛,都想要得到,都想要好好地照顧。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把心分成兩半,會愛上兩個人……” 而且愛上的兩個人都是他的孩子,是從他的身體里孕育、出生的孩子。認(rèn)子為夫已經(jīng)足夠羞恥了,一個不夠還想要兩個。夏澧責(zé)怪自己貪心不足,打著自己孩子的主意,原來把孩子養(yǎng)這么大,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成為他們的妻子嗎?自己一個人同時愛上了兩個人,對于兩個孩子來說是多么不公平的事情啊…… “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了?!倍蛇呎\說,“或許是因為我和哥哥都是mama的孩子吧,即使mama已經(jīng)答應(yīng)做我的妻子,但是對哥哥的愛永遠(yuǎn)都在。我沒有辦法讓哥哥和mama瞬間變成陌生人,你養(yǎng)育了他二十多年,你們之間的感情怎么會因為我一個人變淡……我就是有點嫉妒,他可以在你的身邊被你養(yǎng)大。我不介意你除了愛著我之外還愛著哥哥,只要他對你好,我就很開心了。” “小誠……” “你可以去找他說清楚,說說你心里的想法?!彼裣铝祟^,“mama已經(jīng)答應(yīng)做我的妻子,又說自己不會反悔。我知道自己不是你唯一的男人,不僅是做你的兒子,還是做你的男人,都免不了要和哥哥分享你。所以我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我只要知道m(xù)ama很喜歡我很愛我就很滿意啦!” 真的這樣嗎?夏澧看著他的臉,卻從他的眼里看見了一層淚霧。渡邊誠說了這些話,覺得自己有一種病態(tài)的釋然和平靜,又馬上空虛起來。就好像心中長了一根刺,刺上的毛刺,刺上的倒鉤,深深地嵌進rou里,別人看不見,但是他卻能夠感覺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