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楚月，年滿十六，今天是我正式成為了合歡宗弟子的日子，所以我從一大早就高興得很。

    我小時候是個孤兒，在我流浪的時候那些流浪兒的死亡給我?guī)砹松羁痰挠∠?。我不要死，我要掙扎著努力的活下去。懷揣著這樣的念頭，我一次一次挺了過來，然后幸運降臨，一個合歡宗修士收留了我。

    那是個非常美麗的女修，她將我抱在懷里，撫摸著我臟兮兮的臉，她對此沒有絲毫介意。她旁邊光鮮亮麗的世家公子嫌棄地說這小孩兒太臟了，會弄臟你的衣服的。

    那個女修輕飄飄看了他一眼：“我來自合歡宗，你覺得我臟嗎？”

    那個世家公子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你，你當然不臟?！?/br>
    然后她展顏一笑，將我抱緊了，說：“那她也不臟。”

    我記得她的懷抱很溫暖，不過自從她把我?guī)У胶蠚g宗后我就沒有再見過她了。我在這里和那些孩子們一起讀書認字，那時我們是不允許自由活動的，過了整整一年后我在那些孩子們中間脫穎而出，得到了一定范圍內的自由，我去找她，想對她說謝謝，但得知她壽元已盡，已經去了。

    這不是我第一次面對死亡。

    她的美麗和她的死亡都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天賦還行，外表本來是挺有優(yōu)勢的，但偏偏不夠努力，壽元也不過百年……”我記得另個修士這么評價她。

    那時我就發(fā)誓，我不僅要活下去，我還要變得很美，我也要變得很強，為此我會很努力很努力。

    當晚我做夢了，我夢到了流浪時候死去的孩子們，然后夢到了那個漂亮的女修士像那些孩子一樣蜷縮著死去了，面黃肌瘦，身上落滿了白霜。

    半夜驚醒，我看著窗外泛白月色，久久無語。雙紋玉簟似鋪寒浪，我無了睡意，直接翻身坐起念起合歡宗引氣入門的法決。而后我成了這一批入門的孩子中第一個感受到氣的，他們說我是天才。然后那些孩子開始敵視我。我無所謂，只要我足夠強就可以了。

    所有弟子需要在十六歲之前完成練氣，其后宗門會舉行正式的入門儀式。我對入門儀式期待已久，以前有內門弟子神秘的透露說入門儀式非常震撼，讓人記憶深刻。

    我在當天特地穿上我最喜歡的裙子，然后將合歡宗的門規(guī)背誦了一遍又一遍。終于黃昏時分到了，我和其他新入門的弟子一起在大殿候著。不多時一名修士進來，我以前見過那個修士一面，他叫孤竹，是專門負責新人的管事。他先說了一些場面話，但我依舊聽得非常興奮。接著他說：“接下來是我們合歡宗練氣第一層的口訣?！?/br>
    我完全沒料到我夢寐以求的法決會在這時候傳授，驚訝之余我趕緊用腦子記了下來。

    “取坎填離，男女交合……”我在腦子里記到。

    “今天你們需要在這里修煉到第一階練氣期，這是入內門的考核?！惫轮窆苁碌卣f道。

    其他和我一道入門的少女們立刻坐下來開始修煉，我卻沒動。

    “怎么？”孤竹看向我。

    “這樣是無法修煉到第一層的?！蔽艺f，“法決里說了，需要陰陽交合?！?/br>
    這時那些少女們才反應過來，孤竹淡淡地對我說道：“不錯?！比缓笏牧伺氖?，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頓時走了進來。“你們這些沒腦子的廢物聽好了，”他看向我們，“這些是自愿上山來的凡人，全部都是處子，你們練氣時采陽補陰的爐鼎。好了，你們現(xiàn)在可以開始了?！?/br>
    一個少女怯生生地問道：“就，就在這里嗎？管事大人?！?/br>
    “就在這里。”孤竹管事說。

    那個少女的臉白了：“但這里這么多人……”

    “你可以選擇拒絕，今天你可以選擇不同的路去走。”孤竹管事說。

    “那我可以不當眾雙修嗎？”少女充滿期待地問。

    “可以。”孤竹管事說，他揮了揮手：“把她拖下去，送到蕭獵長老那兒，他缺個爐鼎?！?/br>
    那個少女頓時驚慌失措起來，“不，管事大人，我愿意留在這里，我愿意，求求您了，求求您了——”但她已經被直接拖走了，她的慘叫聲傳得很遠，我們所有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我再一次下定決心，我要活下去，我要變強。

    “好了，輪到你們了?！惫轮窆苁旅鏌o表情地看向我們，“你們可以選擇這個大殿里所有的男人，一人挑一個，開始吧?！?/br>
    接著我們發(fā)現(xiàn)，我們一共九個女修，但那邊只有八個男性。

    我首先反應過來，立刻往他們那邊跑去，但突然某人伸出腳把我絆倒了。我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痛得我頭暈目眩。我艱難地爬起來，卻看到她們已經跑過去把那些男人都瓜分完畢了，這次我是真的頭暈目眩了。我站在那里，看到那些少女們迅速脫下衣裙墊在身下，露出她們好看的軀體來，然后那些男人俯下身來親吻她們的脖頸，胸部，小腹，有的男人已經開始舔舐她們的下體了，她們發(fā)出了好聽的聲音。

    而我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開始茫然。

    我會如何？我會被逐出合歡宗嗎？我會成為男修的爐鼎嗎？

    那些蜷縮著死去的孩子們。

    夢里面黃肌瘦的美麗合歡女修。

    剛剛被拖出去一路哀嚎的少女。

    一幕幕畫面出現(xiàn)在我腦海中。

    我不想死，我要變強，為什么偏偏是我，我變強的心明明比她們任何一個人還要強?。。?/br>
    我憤怒地環(huán)視著那些已經開始交合的男女們，然后深吸了一口氣，徑直走向了淡然看著大殿里yin亂場景的孤竹管事。

    “孤竹管事，”我向他行了一禮，“如果今天沒有達到練氣第一層的話會如何？”

    “合歡宗不需要廢物?！彼眠@句話回應了我。

    我已然有了決斷，我認真地說道：“您一開始說，我們可以選擇這個大殿里的任何男人?！?/br>
    孤竹管事看向我，第一次有了其他表情，他微微挑了下眉：“哦？”

    我想了想，再次行了一禮：“那么，孤竹管事會信守承諾吧?！?/br>
    孤竹管事低頭看著我，他黑色的眸里有冷風砭骨，青色的衣袍向下漸白，似覆了凜冽霜雪。

    我有些不安，但我還是固執(zhí)地抬起頭與他對視。

    孤竹管事終于開口：“你是這些年來第一個這么做的人。”說完后他不再看我，繼續(xù)將目光投向了大殿中。

    我暗忖片刻，鼓起勇氣上前。我到他肩膀，踮起腳尖的話可以觸碰他的嘴唇。但我不敢，先將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他沒有阻止我，我于是大著膽子開始撫摸他的身體，一路往下，書上說男人的那個東西是長在兩腿間的，我摸了過去，期間擔心摸錯了還偷偷看了眼下面的那些男人，嗯，位置應該沒錯。

    但是是軟的。

    我陷入了沉思。

    大概也許，第一步是將它弄硬。

    那么……怎么做？

    也許掐一下試試？

    我一邊這么想著一邊掐了下去，對方的身體似乎抖了一下，我覺得有戲，準備掐第二次的時候孤竹管事帶了冰寒的聲音響起：“……別掐我大腿。”

    對不起看來我掐錯位置了。

    我連忙換了個位置。

    “……也別掐我那里?！边@次孤竹管事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了。

    “對不起管事大人，”我問：“那我應該掐哪里？”

    孤竹管事素來冰寒的臉上此時多了幾分無奈：“分明剛剛還挺機靈的……也罷?！?/br>
    我感覺有些害怕，我不知道他這個“也罷”是什么意思，我感覺我的嘴唇有些干燥，我開始想怎么才能打動他：“我，我想要變得強大，我很努力的，也很……我是說算是比較聰明的，我是這一批第一個引氣的弟子。”我有些急切地說：“所以請和我雙修，孤竹管事！”我再次行了一個大禮。

    然后我感覺孤竹管事的手放在了我的頭頂，我不敢抬頭，幾秒后，他說：“雙修不是這么求來的，不過入門后自有人教你。現(xiàn)在，去那邊躺著?！?/br>
    我沒有克制住自己臉上的笑容。

    孤竹管事方才的話，分明是默許我通過這次入門考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