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ino

    29/6/18

    9,186字

    第二部　逐鹿中原

    章　文靜結(jié)婚了

    （７）文靜的婚禮

    「宋子文我聽過，他們家兄弟姊妹都很有名，但其他３個人是誰呀？」瑞琪

    問道。

    「盧洽卿是民國初年上海荷蘭銀行的買辦、中國航運大王，同時也是上海證

    券交易所理事長、上海總商會總會長，是同盟會和辛亥革命背后的金主，也是歷

    史上支持蔣介石四一二清黨反共的最重要推手，號稱上海皇帝…」我解釋給瑞琪

    道：「張靜江曾任國民黨主席，廿世紀初年到巴黎經(jīng)商成為巨富，在歐洲輪船上

    認識孫文，從此成為孫文革命背后最重要的金主，后來孫文到廣州組織軍政府、

    搞護法運動，背后都是張靜江出錢。更重要的是，張靜江的姪子是蔣介石的同學，

    蔣介石透過這層關係拜託張靜江推薦到孫文身邊。后來蔣介石政治路不順回到上

    海當股票經(jīng)紀人，也是在張靜江公司裡做事。后來陳炯明搞中山艦事件，也是張

    靜江時間叫蔣介石趕快去廣州陪伴孫文，是蔣介石能在政壇崛起最重要的推

    手。孫文死前的遺囑上，張靜江是遺囑上簽名的見證人之一?！?/br>
    「等等！等等！」瑞琪拿起手機搜尋，大叫道：「真的耶！國父遺囑上，筆

    記者汪精衛(wèi)，證明者：宋子文、孫科、張靜江、邵元沖、戴恩賽、吳敬恆、何香

    凝、鄒魯…真的有這個人耶！」

    「另外陳光甫是美國華頓商學院畢業(yè)，民國初年創(chuàng)立上海商業(yè)銀行，到今天

    為止對金融業(yè)都有深遠影響…」我接著說明道。

    「上海銀行我知道，在臺灣香港都很有名！」瑞琪道。

    「對！就是那個上海銀行」我回頭望向韻妤問道：「這些都是成名人物，會

    跟我們有什么關係呢？」

    「呵呵，這就是您在廣西當兵打仗久了，跟上海都生疏了…」韻妤微笑道：

    「兩位老的──虞洽卿跟老太爺，也就是您父親，原本就是商場上的好朋友，他

    們倆幾乎壟斷了上海的航運業(yè)；另外張靜江在去歐洲前就因為李石曾的關係認識

    老太爺，回上海后也常互相往來，算是至交……?！?/br>
    「哇！」我訝道：「我還真的不知道父母他們居然交由如此廣闊！」

    「您不知道的還多著呢…」韻妤呵呵笑道：「陳光甫在美國念書曾經(jīng)感染重

    病，是大伯帶著錢前去照料，陳光甫對外都說大伯是他的救命恩人，回國后到家

    裡磕頭拜謝，還拜老夫人做乾媽。最近他在上?；I資要設立上海銀行，老夫人二

    話不說就命我先投資萬銀元。」

    「哇！我都不知道大哥跟老媽都做了這些事…」我不可思議道。

    「還有更勐的…」韻妤得意道：「宋子文去紐約哥倫比亞大學念書，因為君

    兒夫人是宋慶齡的學妹，又跟宋美齡同年，與宋家原本就交好。宋子文到紐約后

    舉目無親，幾乎每個周末都到大伯家吃飯……?！?/br>
    「陳光甫是我媽乾兒子…宋美齡是我老婆同學…宋子文每星期到我哥哥家吃

    飯…」我難以置信喊道：「啊啊啊～這真的太神奇了！」

    「宋子文在紐約去花旗銀行見習，就是大伯安排的…」韻妤續(xù)道：「其實能

    安排他進去，也是因為我們家是花旗銀行大股東，人家才賣面子讓一個中國學生

    去實習的……。」

    「嗚…」我已經(jīng)驚訝道說不出話來了。

    「我說一句比較重的話，請您別介意…」韻妤收斂神色道。

    「說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可以嚇到我的了……?！?/br>
    「蔣介石之所以能崛起，靠的就是江浙財團；江浙財團能勢力如日中天，靠

    的就是手下的銀行…」韻妤正色嚴肅道：「今天我跟您提說要設中央銀行，就是

    掐住江浙財團的金流?！?/br>
    「沒有江浙財團背后支持，蔣介石就不會成為蔣介石了?。　刮一腥淮笪虻?。

    「沒錯！兩個世界間的歷史演變已經(jīng)出現(xiàn)不同了…舉例來說，照這邊的歷史，

    陳光甫９５年就設立上海銀行……?！?/br>
    「妳剛才不是說他最近才在籌資？」我問道。

    「沒錯！同樣在歷史上宋子文９７年就從美國回中國到漢冶萍公司當秘

    書，９２３年到廣東擔任孫文英文秘書，才認識蔣介石…」韻妤續(xù)道：「但昨

    晚我在那邊世界，才聽到老太爺要秘書拍電報去新加坡，說等宋子文的輪船到時

    送去船上，要告訴宋子文上海的工作已經(jīng)安排好了?！?/br>
    「??？」我再吃了一驚。

    「把宋子文搶過來，順便把他meimei嫁了…！」韻妤賊笑道。

    「不…不會吧！」我下意識僵起身子道。

    「哈哈哈哈…又不是要你娶宋美齡！」韻妤朗笑道：「介紹給周紹山如何？」

    「妳別亂了！人家有鄧小姐了！」雖然曾經(jīng)看過周宋二人合照的歷史照片，

    但我腦海裡完全無法把他們倆個兜做一起。

    「放心…曲家蘇家兩家還沒訂下對象的年輕男人那么多，想辦法湊成一對就

    好…一定有機會的…」韻妤滿意道：「拿掉宋美齡，就把蔣介石后來倚賴的美國

    基督教保守勢力也斷掉了！」

    沒錯，后來從中原大戰(zhàn)開始，蔣介石之所以能援引美國作為后盾，靠的就是

    宋家與美國保守基督教會之間的關係。宋美齡之所以能去念衛(wèi)斯理學院，還有后

    來進入美國國會演說，靠的都是像【時代雜志】創(chuàng)辦人魯斯、魏德邁將軍等等保

    守基督教勢力的【中國游說團】。

    「哇哇哇～～！」瑞琪的腦袋幾乎快樣當機?！高@…這也太夸張了吧！」

    「既然已經(jīng)到了那邊，就不能輸呀！」韻妤笑著對女兒道：「尤其我們已經(jīng)

    知道對方的金主是誰、靠山是誰，靠的是怎么爬上去，當然就要把他一一阻斷，

    直接讓他一點機會也沒有，就不用以后還要跟他斗！」

    「嗯嗯…我懂妳意思了──不用殺他，只要讓他沒機會，后面的歷史就會大

    幅度改變…」我沉吟半晌道：「沒有了江浙財團、沒有了宋子文、沒有了宋美齡

    和基督教勢力，蔣介石可能就一輩子當股票經(jīng)紀人或是中下級軍官，跟陳潔如兩

    個過一輩子……?！?/br>
    「蔣經(jīng)國就只會是浙江鄉(xiāng)下的普通小孩，也不可能去莫斯科了…」韻妤頓了

    一下道：「喔…他也去不了了，因為列寧已經(jīng)被老師您借刀殺人讓德國人干掉了，

    到今天俄國也沒有發(fā)生布爾什維克革命……?！?/br>
    「歷史的進程很難講，有時候雖然少了某一個人物，但還是會出現(xiàn)另一個人

    讓歷史走回原本軌跡上…」我有點憂心道：「雖然德國人告訴我列寧已經(jīng)永遠消

    失在那個世界，但托洛斯基還活著、史達林也還活著……?！?/br>
    「但至少勤工儉學和原本旅法的那批年輕人現(xiàn)在都在你身邊呀」韻妤勸解道：

    「還有湖南那個…上次不也說死在大火裡了……?！?/br>
    「那是病患說的故事，也不知道真實性有多少…或許…或許那位病患是到另

    一個世界去了，而不是我們所在的那個世界……?！?/br>
    「先別想那么多，如果擔心的話，就先在上海把越飛截下來…」韻妤起身幫

    我倒了杯咖啡道：「沒有蘇聯(lián)就不會有聯(lián)俄容共，沒有蘇聯(lián)資金和軍火就不會有

    黃埔軍校。接下來就會完全超出我們的歷史知識了。」

    「嗯…」我的心頭不知糾結(jié)了什么在那里有些沉重。

    「先回頭來說銀行吧！」韻妤展開笑顏道：「我的看法是──透過投資陳光

    甫的上海商業(yè)儲蓄銀行來介入上海金融界，利用虞洽卿和張靜江的號召力和人脈，

    成立一家【非正式】的中央銀行提供上海金融業(yè)所需要的資金準備和外匯存底，

    透過掌握拆款貼現(xiàn)和外匯的方式，控制上海金融?！?/br>
    「喔？我們有這么強大的實力嗎？」雖然剛剛才知道我們手上有近３億美

    金資產(chǎn)，但是否能負擔這么大的責任我還是十分存疑。

    「您放心，９３５年國民政府發(fā)行法幣的時候，專家們計算出來的貨幣發(fā)

    行量也只需要４億元；而且我剛才說過了，在現(xiàn)在的時間點中國紙鈔發(fā)行量只

    有億元左右…」韻妤得意道：「其實剛才說的約當現(xiàn)金部位…這幾年我慢慢買，

    約當現(xiàn)金部位中黃金已經(jīng)超過２公噸、白銀將近４公噸…換算起來黃

    金大約有５５萬兩，比９４９年國民黨運到臺灣的黃金還多?！?/br>
    「哇～～！」瑞琪驚訝得不小心讓咖啡滴在衣服上。

    「這些黃金白銀已經(jīng)陸續(xù)利用中立國船隻運回，現(xiàn)在大部分都已經(jīng)在廣州灣

    倉庫裡?！?/br>
    「蛤??！妳怎么都沒告訴過我？！」我訝道。

    「跟你說干嘛？講了只會讓你們這些只會打仗的臭男人分心，反正都已經(jīng)安

    排以金屬原料的名義進口存放在倉庫裡，我不說連你們也不會知道?！?/br>
    「嗚…」我完全沒料到不知不覺中韻妤居然已經(jīng)運了這么多黃金白銀回中國。

    「等廣西的仗打完，平靜之后就邀請上海、香港的國內(nèi)外記者到廣西開個記

    者招待會，把黃金白銀都排出來，大家就知道誰真正有實力了…」韻妤悠悠道：

    「不過這樣做不過像是土豪暴發(fā)戶，外界未必一定能信用，還要找些有實力有信

    用的股東一起出面背書?！?/br>
    「喔？」我有點丈二金剛摸不到頭緒。

    「這就要靠你曲淵翔的乖老婆──馨兒meimei了！」

    「啊……？！」

    「你知不知道９２年代全世界最有錢的華人是誰？」韻妤故意問道。

    「不是我嗎？」我故意挑釁答道。

    「少來…」韻妤笑道：「有沒有聽過亞洲糖王黃奕??？」

    「聽過…」我摸不清頭緒道：「黃亦住在印尼經(jīng)營糖業(yè)致富，９２年代

    資產(chǎn)將近５萬美金，被歐洲人列名在【世界商業(yè)名人錄】中，是國際公認

    的華人首富。廈門大學、廣東嶺南大學等等都是他捐助成立的?！?/br>
    「我知道這個人…」前幾年研究產(chǎn)業(yè)史時我曾經(jīng)花了一些時間研究黃亦住的

    事跡?！颈彼男小恐械闹心香y行就是他出資成立的。

    「他是馨兒哥哥的拜把兄弟…」韻妤得意道：「在那邊中南銀行還沒成立，

    你要不要請馨兒邀請他來當股東？」

    「呃…」我喉頭咕嚕作響卻說不出話來。

    「歷史上黃亦住本來就很想開銀行，所以后來才會找胡筆江疏通北京政府，

    開設中南銀行…」韻妤道：「以我所知，只要馨兒兄長向黃開口，這件事絕對不

    可能不成……?！?/br>
    「這…這…」我不知該如何回應。

    「女兒呀妳看看…」韻妤突然轉(zhuǎn)頭故意撫弄瑞琪短髮捉狎道：「人家司令心

    裡都只有老婆，我們苦命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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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喂！別亂來呀！什么跟什么！」我嚇一跳斥道。

    「去！不關我的事?。　谷痃鏖W開mama的手道。

    「好啦，不開玩笑了…」韻妤笑嘻嘻道：「找盧洽卿、張靜江，請他們召集

    上海金融界投資，然后找黃亦住當大股東，成立中央銀行?？紫槲跻押退戊\齡結(jié)

    婚了，叫宋子文和孔祥熙來經(jīng)營銀行?！?/br>
    「蛤？」

    「我是女人，在那個時代不能站到臺前來…」韻妤微忿道：「中央銀行我管，

    其他下屬銀行讓他們姊夫舅子兩個去處理?！?/br>
    「啊……？！」

    韻妤真的不愧是國際級貨幣銀行學專家，整個規(guī)劃真正有一套。她云澹風輕

    解釋一輪，瑞琪可能只聽得七七八八，我是整個人都安心了下來。

    韻妤首先說明有關【耕者有其田】的事──目前作法等于我拿自己賺到的錢

    去買土地，然后把土地免費送給農(nóng)民，這樣并沒有不好，但有３個問題：【缺乏

    政治正當性】、【沒有創(chuàng)造出資金效果】、【錢不夠】──買土地送佃農(nóng)是私人

    慈善行為不是政府德政，除了累積個人聲望外無法增加政權(quán)正當性；現(xiàn)金買了土

    地后錢就地主拿走，無法持續(xù)創(chuàng)造信用刺激經(jīng)濟；現(xiàn)在只買幾十萬畝土地個人還

    負擔得起，但未來全廣西可是幾百萬公頃農(nóng)田，遠超過我們購買能力。

    照韻妤意見，合理的做法是彷效明治維新后日本政府方式：

    個是成立專門的【土地銀行】──由【土地銀行】發(fā)行公債籌資，借錢

    給省政府向地主購買農(nóng)地──這就不是我們自己出錢買地，而是用錢買公債、政

    府拿公債買地，我們家的錢不但變成存款，每年還可賺取利息。

    其次農(nóng)民不是無償拿到田地，而是農(nóng)民以農(nóng)地為抵押向【土地銀行】借錢買

    地、分年攤還。推行【三五減租】后，其實市面上農(nóng)地交易價格折算利率后

    大概就是年地租的倍?，F(xiàn)在推動【耕者有其田】，農(nóng)民貸款利率年息％、

    政府田賦５％，等于另外％原本交給地主的部分變成自己收入，另外農(nóng)民

    手中原本沒有現(xiàn)金，貸款買了屬于自己的田地后就成為農(nóng)民組合會員，先強迫農(nóng)

    民儲蓄，農(nóng)民再以儲蓄為擔保向農(nóng)改場低利貸款取得新品種高產(chǎn)秧苗和化學肥料、

    農(nóng)藥，擺脫農(nóng)村高利貸束縛；同時不參加耕者有其田的就無法取得種苗和肥料，

    增加農(nóng)村參加誘因。

    原本平均畝產(chǎn)稻穀６斤，過去幾年二哥全面推廣【夏至白】品種每畝平

    均產(chǎn)能已達到５斤，扣除種苗肥料成本后農(nóng)民收入增加將近倍。依照過去

    幾年在桂平、玉林、雷州等地推動【耕者有其田】經(jīng)驗，農(nóng)民都會拼命在５到６

    年間把貸款還清，而農(nóng)民有可支配所得，進一步刺激各種工商業(yè)需求。而根

    據(jù)韻妤統(tǒng)計，過去幾年光是桂屏周邊３萬畝實施【耕者有其田】之后，每年光

    是透過【零存整付】方式農(nóng)民存款就可以增加萬元以上，平均每畝地每年

    就可以累積６元資本──未來如果全?。玻等f畝農(nóng)田都這樣改良，一年就可

    以創(chuàng)造出億５千萬元資本供工商業(yè)使用。同樣的這些土地銀行中新累積的資本

    也可供下一輪【耕者有其田】購買田地使用，大大減少了我們家的現(xiàn)金支出、促

    進農(nóng)民資本活用。

    第二個是成立專門的【交通銀行】和【工業(yè)銀行】──目前無論在桂平還是

    廣州灣的各種工廠還是鐵路，都是由我們家獨資興建，因為地處偏僻也幾乎無法

    取得任何貸款。未來首先由手中資金轉(zhuǎn)作存款支應，第二聯(lián)繫上海的銀行投資支

    應、把上海金融資本緊緊綁在手中，第三由大哥和宋子文在紐約發(fā)行債券、將美

    國資本綁入建設之中，取得資金的同時也強化與美國的政治利益結(jié)合。

    第三個韻妤建議成立專門的【商業(yè)儲蓄銀行】──彷效２世紀印度窮人銀

    行方式，結(jié)合【零存整付】和【微型貸款】鼓勵外省來到桂平的年輕人向工廠批

    發(fā)各種工業(yè)產(chǎn)品回去家鄉(xiāng)或是南洋販售。依照韻妤計算，年輕人在工廠工作一年

    后至少可存下２元存款，２元存款為擔?？少J款２元──年輕人可用這

    筆錢購買至少塑膠水桶和水盆各２個、５臺自行車和襯衫、汗衫、襪子各２

    打，回到廣東、湖南、貴州鄉(xiāng)下販售后，扣除進貨成本和旅費運費、還清貸款

    至少可以淨賺２元，等于是存款額的倍而年輕人什么成本都不必花。如

    果有萬名年輕人投入這項業(yè)務，一年至少可以來回４趟，光襯衫、汗衫和襪子

    就可以各賣掉千萬件，銀行只要準備２萬銀元周轉(zhuǎn)、以每趟利息％計

    一年就有４萬元利息收入，更重要是可以為桂平工廠創(chuàng)造銷售７萬以上銷

    售額！

    第四個是成立專門的【勞工保險公司】──鋼鐵廠難免有燒燙傷的、機械廠

    難免有壓斷手腳的、針織成衣廠難免有軋到手指的，工殤難免、韻妤特別強調(diào)要

    及早設立勞工保險制度，以確保勞工最起碼的保障，同時及早收取退休基金保障

    未來幾十年后勞工退休生活，以及收取住房基金刺激房地產(chǎn)及建筑業(yè)發(fā)展，而這

    些基金又可以進一步成為前述農(nóng)民銀行、交通銀行、工業(yè)銀行、商業(yè)銀行的資本

    來源。

    最后韻妤強調(diào)──銀行的目的是刺激工商業(yè)發(fā)展，而中央銀行才是所有銀行

    背后的礎石；重中之重是把江浙財團的資金全部綁入我們的銀行體系中，只有結(jié)

    合了江浙財團資本、進一步把美國華爾街資本家綁進來，我們的政治影響力才能

    可長可久、長治久安。

    「老媽妳實在太夸張了…」瑞琪原本還有做些筆記，到最后不要說筆記做不

    了，整個人都快聽到昏迷了?！肝夷X容量不夠，我回房間去休息一下……。」

    「傻瓜…別這么說…接下來還有很多要靠妳的地方呢…」韻妤愛憐地撫摸女

    兒秀髮，突然扭頭望著我問道：「拉拉雜雜說了這么多，您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

    了嗎？」

    「嗯…我知道…」我仰頭飲乾杯中咖啡道：「先打仗打贏…至少要畫出一片

    安全區(qū)，可以不受干擾發(fā)展經(jīng)濟、搞耕者有其田…最好是平定廣西，讓我們有２

    千多萬人口的穩(wěn)定市場，讓農(nóng)民有錢賺、有錢消費…最好是逐步拿下廣東、湖南、

    貴州、云南和四川，這樣就有接近億人口的市場，根本不用擔心外國競爭……。」

    「呵呵呵…老師您比我想像得還要聰明…光這樣就夠您搞上一二十年了…」

    韻妤道：「我真幸運上天送給我您這么聰明的老公……！」

    「喂！」瑞琪抗議道。

    ＊＊＊　　　?。　　　。　　　。?/br>
    「謝謝…」文靜微笑道：「真不好意思麻煩您……。」

    「這是我的榮幸…」我笑道：「如果沒有妳，我還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機會

    當主婚人呢！」

    「謝謝…」文靜赧色道：「我是誠心誠意要謝謝您…當年我本來應該一死了

    之，是您救了我…才…才有今天……?！?/br>
    「別說那么多了…」我搔搔頭笑道：「妳真美……?！?/br>
    「還好啦…女人化了妝都是很美的……。」

    「累嗎？」我堆起笑容道：「這幾天準備的事情應該很多吧？」

    「還好，結(jié)婚不就是這樣，我有心裡準備了…」文靜道：「早上天沒亮新秘

    就來了，一路梳頭化妝忙到現(xiàn)在?！?/br>
    「呵呵，不是跟我嘴硬…今天你們要兩人同心，再怎么累也是時間到就會過

    去…」我笑道：「晚上回去好好休息，以后才是真正你們兩個的日子……?！?/br>
    「呵呵，說得好像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br>
    「結(jié)婚儀式我只有和明楨一次經(jīng)驗，但婚姻生活我過了蠻久的，還算懂一點…」

    我笑應道。

    「我認識你那么久，怎么沒聽過你是婚姻生活的專家？」文靜毫不猶豫道。

    「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智慧…」我施施道：「在那邊年輕就成親了，很多事情

    還不是很成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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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樣講君兒夫人會很難過吧……?！?/br>
    「呃…」一句話就背她堵住，我也不知該怎么接下去?！肝摇視倪M的…

    …。」

    「呵呵呵呵…」文靜摀嘴笑道：「是我多嘴了…大家高興就好……。」

    「我…」支支嗚嗚我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沒事的…」文靜主動幫我解危道：「您真的很努力了…只是很多事情…期

    待和現(xiàn)實會有落差…。她們都說我想太多，但是我很感謝您…只有您會說──想

    做就去做、幸福是自己的……?！?/br>
    「妳一定會幸福的！」我翻起手腕看看錶道：「誒？怎么還沒來？」

    「應該差不多了吧！剛才已經(jīng)Ｌ說車隊出發(fā)了」文靜反而氣定神閒道：

    「別那么緊張了……?！?/br>
    文靜身著白紗坐在客廳最中間位置，完全合身的魚尾襯托出曼妙的好身材。

    「弟弟你不要亂跑！」韻妤吼著孩子道。難得見她穿上整套禮服，此時卻踢

    掉高跟鞋追著小兒子跑。

    兄弟倆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哥哥翻過沙發(fā)椅背跳下，弟弟隨后就攀上椅背。

    「再不聽話等下mama就要生氣囉！」明楨高聲吼道。

    「您不要亂動，我馬上就好了！」化妝師抓緊明楨爆發(fā)前最后空檔替她噴上

    髮膠。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秀琪瑞琪兩姊妹和伴娘們在玄關進行最后排演，準備

    等下好好給新郎一個下馬威。

    「不好意思都沒有好好謝謝您…」文靜望著追逐跑跳的孩子們道。

    「干嘛這么說…」我直覺想掏出菸來抽，才想起今天穿著禮服，菸和打火機

    早就被明楨沒收了?！笂厒儎偝杉议_銷比較大，那些是我們應該做的……。」

    「不只是那件事…」文靜望著落地窗外整個城市的風景道：「是說一開始桃

    姐和菱姐就對我的想法有些芥蒂，謝謝您這些年都幫我扛下來了?！?/br>
    「呵呵，我還沒活到那個歲數(shù)…」我哂笑道：「謝謝妳這樣提醒，到時候我

    會記得幫妳擋的?！?/br>
    「還是要謝謝您…」文靜笑得恬靜又溫柔?！高@么多年對您我也沒盡到妻子

    和母親的本分，明哲能有今天的成就，真的要謝謝您和晴姐?！?/br>
    「呵呵，妳說的事情對我來說都還沒發(fā)生，不用謝…」我垂下雙手望向門外

    道：「人生其實沒有那么多預期中的事，絕大部分都是臨時發(fā)生見招拆招…明哲

    到目前為止我見過幾面，是個聰明活潑的好孩子，我相信未來他一定可以找到自

    己喜歡又擅長的事情?！?/br>
    「當時我不是故意欺瞞您的……?！?/br>
    「我知道…」我回頭看看明楨又轉(zhuǎn)頭望著文靜笑笑道：「小玉都告訴我了…

    …。」

    「您真的是她一輩子的貴人?！?/br>
    「沒有什么貴人不貴人的，人和人之間能在一起都是緣分…」我緊張地將雙

    手在褲子上擦了擦道：「妳辦華興沒先告訴我，那么好的事情應該要先讓我知道?！?/br>
    「很多事情不能先說破的……。」

    「呵呵，是怕蝴蝶效應嗎？」我故意問道。

    「沒發(fā)生就都沒發(fā)生，就怕一點小小的改變會改變整個大環(huán)境?！?/br>
    「嗯…」我看著被韻妤抓住的兄弟倆，現(xiàn)在終于愿意乖乖坐下來互相戳來捏

    去。

    「以后我會盡量不進公司，也不會回來家裡?！?/br>
    「我懂…妳看著辦，適當就好……。」

    「有幾件事情我怕等下忙起來忘了提醒您，先說一下…」文靜做起鬼臉逗弄

    小兄弟倆道。

    「喔？」我回望文靜道。

    「其實對我和明楨或其他過來的姊妹來說，在這邊重新活一次是撿到的…這

    么多年來我們也知道您不在意，一直鼓勵我們?nèi)L試不一樣的人生，甚直鼓勵我

    們就像今天這樣，自由地談戀愛、去找自己喜歡的男人試試看……?！?/br>
    「這樣很好呀…」我應道：「妳知道我不是那種男人?！?/br>
    「遇見您我們真的很幸運…」文靜悠悠道：「您放心，愿意來試試看的姊妹

    出發(fā)過來前都有心裡準備，不想來的也就不過來了。我們有約定好來這邊的公約，

    有人想繼續(xù)跟您在一起，有的不想，您不要介意……?！?/br>
    「這我不會有意見的……。」

    「來這邊這么久我知道您的脾氣，這我不擔心…」文靜續(xù)道：「我要提醒您

    的事從這邊過去的……?！?/br>
    「喔……？」

    「我想小玉或小婷應該暗示過您，還有別人會過去…」文靜眸子追著兩兄弟

    動線移轉(zhuǎn)道。

    「喔？！」

    「難得今天有機會…我就講破吧…」文靜笑笑道：「單憑韻妤姐她們母女是

    不夠的，還需要其他有能力的男男女女…不過放心，不會全都變成您的老婆的…

    …。」

    「咳咳…」我乾笑不出來只能乾咳兩聲。

    「以我所知大家都能朝同一個目標前進，到今天為止是沒聽過有什么問題或

    抱怨…」文靜氣定神閒道：「在這邊大家在一起、每天都遇得到，過去那邊或許

    半年一年也不一定能講上一句話……?！?/br>
    「嗯…我懂…」我想起韻妤、秀琪、瑞琪的狀況──在那邊我們分隔三地，

    一年也碰不上一次；但在這邊至少我每天會和韻妤有一小段兩人時光。

    「過了很多年我們才搞懂原來你們是在這邊講好的…我們那時候一直搞不清

    楚為什么明明你們都沒連絡，為什么事情都能夠那么有默契、同步進行…后來才

    搞懂……?！?/br>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不解道。

    「在那邊無法連絡的、沒辦法好好討論溝通的，每天醒來后就找時間談清楚

    ，這比打電報寫信要快多了…」文靜解釋道：「小婷很多事情都不能說…韻妤姐

    很棒，但不要忽略了兩姊妹……。」

    「怎么說？」我才恍然大悟卻又墜入另一團云霧中。

    「長治久安需要各個方面，發(fā)展經(jīng)濟很重要但發(fā)展社會文化也很重要…」文

    靜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道：「政府要好好運作，不但制度要設計，法治的觀念更

    重要…我這樣說您應該懂了吧……?！?/br>
    「嗯嗯……。」

    「做生意賺錢性別的問題沒那么大，反正賺得到錢就是硬道理…」文靜眼中

    充滿柔情道：「但要改變政府文化就沒那么簡單，你要扛得住呀……。」

    「我大概懂你意思，我會努力的……?！?/br>
    「流行有可以改變世界的力量，引導流行更需要全球行銷…」文靜瞄了瑞琪

    一眼道：「你要善用人才…尤其是工業(yè)規(guī)模大了就需要廣大的市場消化。廿世紀

    上半不像今天可以自由貿(mào)易，各種障礙一個比一個高，你需要有強大的代言人推

    動流行文化，還要記得訂單拿回來后要把財富分配給大家，大家才會聽你的……?！?/br>
    「我知道了…」我轉(zhuǎn)頭看看瑞琪又望望秀琪。

    「記得不斷溝通，你會做得很好的……。」

    「呵呵…」我想搔頭又想起髮型已被大量髮膠固定住。

    「對那邊有好處的事情不要客氣…」文靜嘴角揚起神秘的微笑道：「不要道

    德感太重──那是你的缺點──有些違法的事情…不要想太多，給他做下去就對

    了……?！?/br>
    「蛤……？！」

    「我們需要很多很多人才，但我不方便講太多，反正到時候您就知道了…」

    文靜俏臉上肌rou放鬆、游刃有馀道：「我只能告訴您說最后關頭該做壞事就給他

    做下去…有些事情木已成舟后就不會有人在意您做了什么……?！?/br>
    「講這樣…」我有點惱怒道：「好像我要去偷拐搶騙似的……?！?/br>
    「沒那么嚴重啦…」文靜朝著我開懷笑開道：「我沒聽過抱怨的……。」

    「呃…」腦海中自動搜尋著千百種犯罪的可能，我心中百感交集，絲毫感覺

    不出文靜那種歡愉的氣氛。

    「聽說男人都會幻想……?！?/br>
    「蛤……？！」我訝異道：「你說什么？！」

    「不是日本愛情動作片裡…男人都會想和新娘……？」

    「不要鬧了?。　?/br>
    「您真的不想？」

    「口畏！?。?！」我心中莫名火起道。

    「把拔把拔…！」小兄弟倆沖向我道。

    「怎么啦…？」

    「門口有一位說是美國來的阿姨，要請把拔出去！」

    「??？！」

    「那位阿姨說她是博士??！」小兄弟很得意自己見多識廣?！付宜f是文

    靜jiejie很好很好的好朋友呢！」

    「好在來得及！」布魯克博士高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章　完】

    【待　　　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