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我和莫群就這樣過著還算平和的生活，經(jīng)常性的心照不宣夾雜著。

    前天的酒，昨天的吻，今天的性愛。

    還有無言卻蘊含著什么的對視。

    不知不覺的，我感受到與當(dāng)時喜歡尹藝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198

    冬天到來的很快，銀紙色的天空鋪在窗外，泄入淺淡的黃色的光。

    莫群的頭發(fā)長長地散落在側(cè)臉，看起來溫順得很。

    “冬天也挺冷的，你說是吧？”我把玩著他的黑發(fā)。

    “知道了，”他眼中流動著洞察卻乖巧的目光，“我不去剪頭發(fā)。”

    199

    冬日的太陽枯萎又淡然。

    突然的事情是在圣誕節(jié)后的第三天發(fā)生的。

    莫建啟死了。

    200

    在我們?nèi)齻€人在家度過著一個普通的周末的時候，警察打電話通知了莫群。

    泉泉放在我父母家，我就和莫群一起去莫家了。

    201

    莫建啟的死說不上是好事壞事。

    真的說不上。

    扎在莫群心里的一根刺被折斷了，而不是連根拔掉。

    盡管看不見了。

    卻還存在。

    鐵銹的顏色。

    202

    莫群的母親在警察離開的時候也一起被帶走。

    她沖我們笑了笑，像牙疼時扭曲的微笑。

    她是殺人犯。

    201

    莫群看上去一副沒精打采的神色。

    我攬了攬他，“還好嗎？”

    “嗯，”他把重量放在我身上一些，“只是覺得，像被耍了一樣?！?/br>
    我伸出手捏捏他的后頸，汗?jié)窈蟮臎鲆?，“她嗎？?/br>
    “是啊，”他點了點頭，要哭又要笑的樣子，“我今天才知道，她那時候不是不敢管，而是不想管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嗎?！?/br>
    我扶著他坐下，把他的臉抱在我懷里。

    像是抱泉泉那樣。

    他也緊緊地用雙手攬住我的腰，把我整個人壓向他。

    濕熱的液體沾濕了我的衣服。

    父親的侵犯，母親的不在意...

    本以為至少有母親站在自己這邊，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一切都只是父母之間的戰(zhàn)爭，他從未作為一份子參與過。

    沒有把他當(dāng)做自己的孩子，而是一個冷漠又瘋癲的妻子挽留丈夫的籌碼而已。

    那么和沒有父母有什么區(qū)別，一個沒人疼又永遠落單的小孩。

    202

    后來我找了國考認識的人問了刑訊情況。

    莫群的母親招得很順暢，像是把這么多年忍耐的對莫群和莫建啟的恨意都釋放出來一樣。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激動地嫁給同樣身居高位的丈夫后，卻發(fā)現(xiàn)他對小男孩有著奇怪的執(zhí)著。

    她不愿如此卻無可奈何，直到一次意外的zuoai，她生下了莫群。

    后代還不能激起丈夫?qū)业呢?zé)任感嗎？

    203

    可她卻親眼見證莫建啟對著莫群的茍且。

    盡管是親生兒子，惡意值也一點點拉滿。

    她沒有阻止，也不想阻止。

    204

    莫群一開始是作為家的溫情的籌碼，后來就成了性的籌碼。

    而她一邊在莫群面前裝著慈母，一邊冷眼旁觀。

    像是喪家犬走進了虛無世界一樣，與僅存的血緣也就這樣切斷鎖鏈。

    精神不太正常的人，更無論殺人動機了。

    205

    莫群好幾天。

    都像是可憐的小孩一樣耷拉著嘴角。

    206

    比突如其來的笑聲和破碎的紅酒瓶更甚。

    他一句話也不說，就呆呆地坐在臥室的地毯上。

    眼神是迷茫或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