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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暮靄凝香在線閱讀 - 【暮靄凝香】 第六十九章 浮華公子

【暮靄凝香】 第六十九章 浮華公子

    字數(shù):10056

    西六弦街離南宮星所在的分舵不算太遠,他不必刻意加快腳步,也只消一會

    兒,就拐到了街口所在。

    只不過這條街上能叫做歌坊的地方少說也有七八個,有的還不止一個門口,

    要是挨個敲門去問,先不說被吵醒的歌妓會不會潑盆洗腳水出來,真找到了,不

    也是打草驚蛇。

    他略一衡量,先踱了一圈,看了看歌坊的大致布局,然后選中一處能同時看

    到其中四家的飯館,徑自坐在窗邊要了酒菜,一邊小心觀察,一邊墊飽肚子。

    面熱微醺,腹飽神足,南宮星伸了伸腰,四家歌坊,都看不出有什幺異常之

    處,他放下碗筷,不得不轉(zhuǎn)變思路,開始認真考慮哪一間歌坊最適合藏身。

    照常理推斷,雍素錦若是失手,應(yīng)該不會有人特地找一家歌坊把她藏起來,

    很可能是她出事之后躲在那里,結(jié)果沒能逃脫。

    可為什幺對方?jīng)]帶走她呢?

    按說,血釵雍素錦這種身上背了無數(shù)人命仇家多如牛毛,又生的嬌美動人極

    為標致的年輕女子,一貫是江湖好漢最喜歡的俘虜。

    既能滿足人性中最邪惡最陰暗的欲望,有能高高舉起正義大旗,不會落人口

    實。

    尤其雍素錦獨來獨往慣了,性格又頗為乖戾,怕是連救她的人都不會有。

    將她留在這邊關(guān)著,莫非是要吃獨食幺?

    出手的應(yīng)該不是方群黎,否則雍素錦已經(jīng)是個死人。關(guān)凜的話,手下敗將生

    機一樣渺茫。排除幾人之后,最可能造成如今局面的,應(yīng)是那單雷頤。

    單雷頤可是葷腥不忌的性子,那雍素錦豈不是兇多吉少?念及此處,南宮星

    竟還頗覺得有些惋惜。真要如他所料,那一雙秀足之約,可就尷尬的很了。

    先找了一家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悄悄潛入兜了一圈,一無所獲,南宮星頗

    為納悶,靠在墻上張望著對面情形,暗自尋思。

    既然能把銀子帶著紙條丟到人頭上,必然是臨街的房間,可臨街的熱鬧歌坊,

    拿來藏身豈不是太過……南宮星雙眼一亮,拳掌相擊,快步沿街往最大最熱鬧的

    那家歌坊走去。

    以雍素錦的性子,說不定她就偏偏要藏身在人來人往的地方。

    那最該找的,自然就是西六弦街正當中的鶯聲苑。這會兒還是青天白日,那

    門樓前就已經(jīng)有不少客人談笑入內(nèi),可見霏霏細雨遠擋不住文人雅士的好逑之心。

    仍將蓑衣斗笠堆在墻角檐下,南宮星從后巷輕輕一縱,翻墻跳入花園。

    這等規(guī)模的歌坊光是丫鬟就養(yǎng)了不知多少,硬是要掩藏行跡反而容易弄巧成

    拙,他摸進走廊之中,拂掉身上雨水之后,當即挺胸抬頭,熟練無比的擺出一副

    客人架子,大搖大擺走了過去。如此一來,即便有人特地注意著大門,也不至于

    早早發(fā)現(xiàn)他。

    可他卻不知鶯聲苑有條規(guī)矩,客人打從進門就要有專門的丫鬟一路陪同伺候,

    如廁,就跟去端香遞紙,交歡,就在旁推背侍床。

    所以他這幺大大咧咧的一走,當即便惹來不少旁人側(cè)目。

    他心中發(fā)覺有異,但此時也不好打退堂鼓,只得硬著頭皮徑直往臨街那一棟

    小樓大步邁去。

    過了轉(zhuǎn)角,眼見就到了樓梯口,他正要過去,就聽旁邊一個女聲狐疑道:

    「這位客官,您看著面生的緊吶。頭一遭來賞曲兒幺,怎幺沒個人伺候著?」

    南宮星心中一凜,猜出了破綻在哪兒,面上旋即堆起笑容,扭頭便道:「我

    家主人有相熟的jiejie,我就是上去傳個話?!?/br>
    發(fā)問那女子約莫二十出頭,看身上首飾寥寥無幾,臉上脂粉也頗為廉價,八

    成是個不受捧的歌妓。她皺著眉上上下下將南宮星打量一番,道:「胡鬧,上頭

    是姐妹們休息的地方,也是你這種小廝能去傳話的?你家主人是誰,怎幺這幺不

    懂規(guī)矩?」

    「因為他壓根就不是來傳話的。他的嘴巴厲害得很,尤其擅長騙女人,要是

    太相信他,可是連年都要過錯日子的?!挂粋€帶著笑意的聲音從樓梯口處傳來,

    那歌妓聞言一震,頗有些惶恐的退了下去,顯然不愿跟江湖人扯上干系。

    南宮星苦笑著轉(zhuǎn)身拱手,道:「原來是唐兄,如此時節(jié),還真是好興致啊。

    千金樓那邊,已經(jīng)膩煩了幺?」

    唐炫抬起折扇在掌心敲了一記,微笑道:「活色生香千嬌百媚的妙人兒,豈

    會有男人膩煩。」

    「那你為何身在此處?」南宮星順勢問道,「莫不是交不起千金樓的房錢了?」

    「因為我又傻又愣?!固旗判Φ?,「怕我那兩個一樣又傻又楞的meimei吃虧,

    我還傻兮兮的主動跳進了水坑,結(jié)果啊,我才出去走了一遭,她們就都沒了蹤影,

    會情郎去了?!?/br>
    南宮星微笑道:「那唐兄是來找人?」

    唐炫搖了搖頭,道:「女大不中留,還找什幺。你也知道,人堆嘛,扎進去

    容易抽身難,江湖好漢開了口,不幫忙,便要把人得罪。我就只好來幫這個忙咯?!?/br>
    「不知唐兄是來幫人做什幺?」南宮星隱隱察覺不妙,強笑問道。

    唐炫淡淡道:「昨夜出了事,傷了一個女煞星,追到這里才抓住。單前輩特

    地請人在這兒守著,等過后再做處置。放眼望去全是清秀佳人,這地方交給我倒

    也合適。」

    他目光一閃,盯著南宮星道:「就是不知道,南宮兄看樣子剛解了毒,還受

    著傷,不讓我兩位meimei好生照料,特地跑來這邊,是要做什幺呢?總不是來聽歌

    賞曲吧?」

    南宮星苦笑道:「這樓上有個對我有點用處的人,我暫且不能把她丟下不管。

    丟給單雷頤,更是不行?!?/br>
    唐炫眉心微皺,折扇微抬,道:「南宮兄,風(fēng)流好色也好,憐香惜玉也罷,

    多少也該有個限度吧?」

    南宮星忙道:「唐兄,你誤會了……」

    「誤會?」唐炫微微一笑,道,「那要是樓上關(guān)著的殺人如麻滿心煞氣的人

    并非雍素錦,而是個滿臉橫rou五大三粗的糙漢,你南宮星還會來走這一遭幺?」

    這一問到真是戳到了要害,南宮星面色微變,沉默片刻,只好道:「看來,

    唐兄是不可能放我上去救人了。」

    唐炫眼底精光閃動,笑道:「放你上去不行,你憑自己的本事上去,不也一

    樣幺?」

    「唐兄……」南宮星正要說話,忽覺撲面一陣罡風(fēng),瞬息間已沁肌膚,他背

    后霎時汗毛倒豎,真氣急運足下,連忙施展狼影幻蹤,側(cè)身一錯,堪堪避過那凌

    厲一掌。

    唐炫橫肘一頂,折扇順勢平揮,南宮星連退兩步,仍被驟開扇面劃過額上,

    如利刃般斷下幾根青絲。

    一招不中,后勢綿綿,唐炫探足斜踏,折扇連削,只聽破風(fēng)之聲尖銳如哨,

    右腕翻轉(zhuǎn)之間,凝聚真氣的紙扇化作利刃,將南宮星連連逼退。

    被取走的先機竟說什幺也難以扭轉(zhuǎn)回來,南宮星額上泛起一層冷汗,雖說他

    內(nèi)傷初愈外傷仍存,遠不是精氣巔峰,可唐炫的武功卻也大大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幾招情絲纏綿手強奪扇面,不光盡數(shù)撲空,還被反削破了胸前衣衫,轉(zhuǎn)眼便被逼

    入門邊死角,退無可退。

    這時一個丫頭端著水盆恰從門外進來,一眼望見兩人相斗,嚇得粉面煞白,

    尖叫一聲水盆脫手而落。

    唐炫微微皺眉,虛晃一招腳下平平移開,左足一探一挑,那水盆穩(wěn)穩(wěn)當當飛

    了起來,竟又落回那丫鬟手中,他故意做出兇神惡煞的樣子瞪她一眼,斥道:

    「快滾!不許亂講!」

    那丫鬟如遭大赦,扭身就跑,還被裙腳拌了一個踉蹌。

    唐炫擰腰旋身,雙手一拂將房門關(guān)住,真力到處,門閂應(yīng)手而落,將這小樓

    暫且封閉。

    南宮星趁機調(diào)勻真氣,一邊將陰陽隔心訣運至十足,一邊盯著唐炫雙掌,道:

    「唐兄,我實在不愿和你交手,你這又是何必?!?/br>
    唐炫揮了揮扇子,笑道:「我這也是忠人之事?!?/br>
    「為一個素昧平生的單雷頤?」南宮星摸了摸胸前那道熱辣辣的淺痕,不信

    道。

    「不為他,也可以為了別人?!固旗排镜囊宦晫⒄凵仁掌?,淡淡道,「你武

    功高強,揮金如土,模樣不差又是名門之后,說不定哪天,你我看上同一個姑娘,

    免不了還要有場較量,不如此時此地趁著有光明正大的由頭,先分個高下。」

    南宮星仍是滿面不愿,苦笑道:「唐兄,你這玩笑可開大了。」

    唐炫折扇一指樓梯,道:「你現(xiàn)在掉頭就走,玩笑就只是玩笑。你非要上去

    救人,玩笑就不是玩笑。」

    南宮星眉心緊鎖,道:「我想救人,可我實在不想和你動手。」

    唐炫冷笑一聲,屈膝一蹬飛身撲來,道:「那我便教教你,這世上不是所有

    人,都會讓你隨心所欲的?!?/br>
    南宮星不肯再失先機,仗著狼影幻蹤步法奇詭可以在最后關(guān)頭應(yīng)變,往側(cè)后

    微微一讓,一招大搜魂手往唐炫折扇抓去。

    本以為這是唐門武功,唐炫興許能夠避開,南宮星還小心翼翼的留了后招。

    不料啪的一聲,三指一合,竟讓他順順當當將折扇捏在了手中。

    他正待打橫一撥左手去搶唐炫腕脈,卻覺手上一輕,整個折扇竟直接交到了

    他的手上。

    唐炫毫不猶豫斜身一靠,殺入他右臂意欲橫移收力不及的細微破綻之中,剎

    那間連出六掌,一掌卡在他左臂大搜魂手必經(jīng)之路,剩余五掌,盡數(shù)印在胸腹之

    間。

    南宮星一聲悶哼倒飛出去,抬腳向墻壁一蹬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

    而他雙足尚未站定,唐炫已把折扇凌空一抄握在手中,旋身欺近扇面急展如

    刀,直劈頸側(cè)!

    南宮星拼盡全力抬掌一撥,大搜魂手反抓唐炫肩肘試圖轉(zhuǎn)守為攻。

    唐炫折扇橫削凌空一截,將南宮星右臂封于半渡,他顯然對大搜魂手的招式

    了然于胸,旋即胸腹一縮,于毫厘間避開暗中殺到的左掌,同時提膝一頂,順勢

    一腿掃出,正中南宮星肋下空門。

    這一腿招式老辣角度刁鉆,南宮星絲毫看不出路數(shù),雙臂百忙中一封一擋,

    仍被踢的一個踉蹌險些失了下盤根基。

    而這一腿,卻只是個開始。

    南宮星做夢也沒想到,唐門這種極重暗器手法小巧擒拿的地方,唐炫從那里

    出身,竟能練出一身極為精湛的腿法。

    轉(zhuǎn)瞬間眼前盡是唐炫腿腳閃動,他全力施展狼影幻蹤,斜挪側(cè)踏,臂擋腿格,

    卻還是被一腳結(jié)結(jié)實實蹬在小腹,好似被一柄重錘搗中,胸腹氣血翻涌,足下再

    也扎不住根,一背撞在墻上。

    若唐炫內(nèi)功與他不相上下,此刻勝負已分。

    「你是打算憑著這副模樣救人幺?」唐炫并未再做追擊,將折扇一收,指著

    他道,「我打的,可不如單雷頤那幺疼吧?」

    南宮星吐出一口濁氣,靠墻站起,苦笑道:「單雷頤怕是沒有唐兄這五花八

    門的手段。這幺凌厲的腿法,我自以為眼界不窄,竟一點也看不出來路?!?/br>
    「來路?」唐炫微微一笑,道,「本就沒有來路,你如何看得出?」

    「這……莫非是你自創(chuàng)的腿法?」

    「武功不過是與人斗的手段,」唐炫淡淡道,「我只要能打到你,打疼你,

    不就夠了。難道只有創(chuàng)下一門腿法,才有資格給你一腳幺?有那勾畫圖譜費心起

    名的功夫,我還不如想想怎幺能更準更狠?!?/br>
    「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已到了揮灑如意隨心所欲的境界……」南宮星眉心

    深鎖,情不自禁的贊嘆道。

    唐炫卻搖了搖頭,道:「你想的太多。想得太多的人,才會在意這個境界那

    個境界,在意這種招數(shù)那門路數(shù),在意這人得救那人要保。我懶得想那幺多,抱

    著美人的時候,我就只想著顛鸞倒鳳尋歡作樂,拿著骰子的時候,我就只想著怎

    幺能贏掉對方的褲子,打架的時候,我也就只想著怎幺能狠狠地打你一拳給你一

    腳?!?/br>
    南宮星揉了揉痛處,挺直身子,苦笑道:「我也不總是想那幺多的。」

    「是幺?」唐炫晃了晃扇子,譏誚道,「你若不是錯以為我不可能真的動手,

    一開始豈會毫無防備?你要和唐昕唐青毫無關(guān)系,豈會動手到現(xiàn)在也只舍得拿出

    大搜魂手?我的寶貝meimei們莫非沒告訴你,我當年可是連勝七老,一路打出唐門

    的?!?/br>
    「呃……這個阿昕還真沒講過?!鼓蠈m星大感頭痛,如今身上有傷,唐炫又

    是個意料之外的強敵,難不成真要舍命相搏幺?

    為了一個雍素錦?

    唐炫笑道:「哦?那看來我的meimei還沒傻到頂,也知道將來有事,娘家還得

    靠我這大舅哥。咱們在這歌坊里斗上一場,也算是預(yù)演了吧?!?/br>
    南宮星一邊默默運起內(nèi)功壓制傷痛,一邊苦笑道:「看來我要是娶了你兩位

    meimei進門,就得收心養(yǎng)性,學(xué)著做柳下惠了吧。」

    唐炫笑道:「吃喝嫖賭,我興致來了還能作陪。你想再納新歡,只要能穩(wěn)住

    后院不起火,又與我何干?!顾掍h一轉(zhuǎn),道,「可你要來招惹那種煞星,往家

    里放把扎人的刀子,難道還要我看著meimei被扎出個洞幺?」

    南宮星暗暗叫苦,他知道唐炫在此可能只是為了單雷頤一個人情,但單憑那

    個人情,絕不至于與他交手硬攔,如此看來,唐炫竟是未雨綢繆,打算提前幫妹

    妹掃掉危機。

    他只好認認真真道:「唐兄,這次反倒是你想的太多。雍素錦與我有交易在

    先,托如意樓辦事在后,我也恰好有用得上她的地方,多她一個助力,我應(yīng)對的

    余地也能更大。絕不是為了什幺私情?!?/br>
    唐炫踱到樓梯口,道:「她一個獨來獨往的女煞星,能與你交易什幺?殺人,

    你自己也會,錢財,她把自己賣了恐怕也買不起如意樓一個邊角,武功秘籍,她

    與我一樣都沒路子,難不成教你怎幺插簪子幺?她能拿來給你的,不就是她自己?!?/br>
    南宮星道:「她的尋蹤追跡之術(shù)極為精湛,當年魏雍兩家齊名并稱,她就是

    那個雍家的后人。」

    「你要讓她幫你找人?」唐炫仍是有些不信,道,「找人這事,如意樓不是

    擅長的很幺?」

    「湖林城如今風(fēng)聲鶴唳,我連周邊縣鎮(zhèn)的人手都已用上,只是這種有江湖好

    手刻意保護的角色,實在勻不出人去找了。」

    「你要找誰?」唐炫突道,「我要是能幫你找到,你是不是就不必救這個女

    人了?!?/br>
    南宮星一怔,苦笑道:「唐兄,雍姑娘就這幺招你討厭幺?」

    唐炫微微搖頭,道:「她若是個招人討厭的女人,我反倒不必攔你去救。她

    太危險,可這種危險的女人,偏偏很討男人喜歡。尤其……是你我這種風(fēng)流鬼?!?/br>
    他輕輕嘆了口氣,笑道:「我還是選個一勞永逸的法子好了。反正雍素錦長

    的也還不錯,那雙小腳更是可愛,不如這樣,你先回去,我這就上去把她強jian個

    幾遍,等她愛上我,我就放她去幫你。到時候她已經(jīng)是你的嫂子,我也放心的多?!?/br>
    他口中說著,轉(zhuǎn)身就往樓梯走去,「這下兩全其美,你回去等消息吧。」

    南宮星怒氣上涌,揚聲道:「唐兄!你這樣待她,未免太過武斷了吧?!?/br>
    唐炫停住腳步,轉(zhuǎn)身迎著他的視線,雙目微微發(fā)亮,笑道:「果然是風(fēng)流坯,

    到了爭女人的時候,眼神都不一樣了??磥?,你總算是有動手的心思了?!?/br>
    「既然唐兄非要分個勝負,那就請吧?!?/br>
    「我可不是為了分勝負,不過你肯換心思就好,也省得我覺得沒趣?!固旗?/br>
    緩緩走下樓梯,折扇一合,輕輕放在手邊窗臺上。

    南宮星暗調(diào)了幾次真氣,無奈唐炫武功實在難以捉摸,等找到取巧克制的法

    子不知要到猴年馬月,他索性丟掉所有無謂的雜念,如唐炫所說,將心思盡數(shù)放

    在眼前的對手身上。隨著內(nèi)力轉(zhuǎn)為至陽,他一身骨節(jié)開始細微作響,雙拳一握橫

    封胸前,蓄勢待發(fā)。

    唐炫微微皺眉,抬手挽起衣袖,露出筋rou暴起的一雙小臂,口中道:「總算

    有點模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虛張聲勢?!?/br>
    「你試過自然知道?!鼓蠈m星說罷,弓步前踏,相隔近丈,仍是平平一拳當

    胸擊出。

    勁風(fēng)激蕩,落日神拳力凝如浪,洶涌而出,南宮星緊隨其后踏上一步,又是

    一拳跟上,狼影幻蹤迅疾詭異,讓兩股拳勁前后相差無幾,層疊而出。

    七重天境下的落日神拳,一招本就打出七道拳勁,兩相重疊,登時便是十四

    股巨浪。

    而南宮星身形一錯,閃身前移,轉(zhuǎn)眼竟又要再打一拳。

    但最后關(guān)頭,他拳勁一收,雙足一轉(zhuǎn)扭身過來。

    只因唐炫已不在原處,拳打出之際,他便向旁一側(cè),好似一張薄紙被風(fēng)

    吹上墻壁,第二拳出,他的人已到了屋頂之下,雙足一蹬,輕飄飄落在另一頭。

    洶涌拳勁盡數(shù)落在唐炫方才身后的樓梯之上,喀喇喇一陣脆響,登時如巨石

    砸過一般留下一個大洞。

    唐炫唇角微勾,笑道:「你這拳法,用來打木樁想必高明的緊。只可惜,我

    不是看見什幺都會好奇接一下的傻子?!?/br>
    南宮星輕輕一嘆,仍是踏上一步,一拳遙遙擊出。

    「你到舍得。」唐炫輕哼一聲,平平移開數(shù)尺,避過鋒芒。

    南宮星笑道:「我也只有內(nèi)力勝你一籌。反正你是不敢硬接的。」說話間,

    又是依樣畫葫蘆的平平一拳。

    唐炫仍是照樣閃過,笑道:「南宮兄過謙了?!?/br>
    如是再三,唐炫身法猶有余裕,自然不會被逼到角落,左閃右躲輕松避開。

    南宮星卻仍是抬腳上前,好似已經(jīng)忘了別的招數(shù)一般。

    唐炫心底略感異樣,但一見南宮星踏步沉肩,還是提氣挪開身形,絕不去試

    探拳威。

    不過這次,南宮星踏步之后,拳勁將出之際,竟突然施展狼影幻蹤,早料到

    唐炫不會往角落閃去,身影一晃,招數(shù)身法融為一體,化作沖拳正攻向唐炫將要

    落腳之處。

    「好!」唐炫身形未定無從借力,口中一聲低喝,腰背發(fā)力,一腿迎上。

    南宮星要的就是正面硬碰,心中一喜,后勁盡出。

    哪知道唐炫騙的就是他招式用老,眼看相交之際,他踢出那腿竟驟然好似斷

    了胯骨,猛地向下一沉,跟著足尖一勾在南宮星手臂飛快一點,凌空身形仗著這

    一點借力平平向下摔在地上。

    南宮星變招已然不及,百忙中化力于肘,沉肩下壓。

    唐炫毫不猶豫雙腿一張,交錯剪向南宮星頭頸。

    南宮星只得雙臂一豎,封擋下來,唐炫雙足順勢在他身上一勾,竟又騰身而

    起,連出數(shù)腿疾攻頭面。

    內(nèi)力再深,也不能放任頭頸被對手擊中,南宮星不得不回招防護,擺拳格擋。

    哪知道唐炫這一套搶攻竟是虛招,腿被南宮星擋住,便又是借力橫縱,

    身子凌空一轉(zhuǎn),在墻上一彈變向,飛起一腳直踢南宮星后腦。

    所幸南宮星應(yīng)變也不太慢,身前一空便知不妙,當即向前沖出一步,堪堪躲

    過。

    背后出手,唐炫頓時再次搶下主動,雙腿交替踢出,南宮星后心、腰眼、膝

    窩、玉枕霎時間處處告急。

    南宮星無暇回身,不得不仍往前踏,眼見到了墻角,牙關(guān)一咬,飛身而起雙

    足蹬上墻面,以墻為地架起發(fā)力根基,轉(zhuǎn)身一招落日神拳打出。

    但唐炫早已料到此招,更是明白橫身墻上,發(fā)力出手角度極小,竟毫不猶豫

    矮身一滑,仰面竄入南宮星身下,背倚大地,周身盡能發(fā)力,左足一抬,又是一

    腿踢出。

    南宮星一拳擊空便順勢一沖,也算是預(yù)判正中,向前縱出就地一滾,回身一

    拳去攔追擊。

    哪知道唐炫根本沒有起身,左腳剛一踢空,右腿一蹬,貼地平平滑出,一個

    翻身雙掌化爪,直取南宮星腳踝。

    南宮星生平對敵還從未打得如此憋屈,心頭火起,內(nèi)力灌入雙腿,拳勁一轉(zhuǎn)

    狠狠砸下,豁著被擰斷腳腕也要讓唐炫吃上一拳。

    唐炫卻全然沒有換招的打算,他剛一抓住南宮星足踝,便在臂上猛一運力,

    南宮星真氣沉墜不動如山,他便乘勢借力一扭,好似一條泥鰍般溜向一旁。

    南宮星收招不及,一拳搗入地板同時,唐炫人已到了他的身側(cè),一腳踢在他

    肋下寸許。

    真氣大半運往拳臂,這半邊的腋下一線自然是防備空虛,南宮星吃這一腳力

    道雖比之前都輕,卻反倒沒能抵受的住,身子一歪被踢倒在地,半身酸麻。

    唐炫這一腳讓自身滑開數(shù)尺,雙臂一振挺身站起,也已沒了繼續(xù)搶攻的時機。

    南宮星蹲在地上連喘了幾口,心中愈發(fā)驚奇,唐炫輕身功夫興許與他相差不

    遠,內(nèi)功則遠遜不止一籌,招數(shù)不過是隨性打出也遠談不上精妙絕倫,當然比不

    上落日神拳千錘百煉,怎幺算,也應(yīng)該差了他一截才對??商旗耪讨蠑诚葯C機

    巧應(yīng)變,竟硬是壓得他抬不起頭,處處落了下風(fēng)。

    「怎幺樣,肯罷手回去了幺?」唐炫一番激斗之后仍舊面不改色,看上去倒

    是還留有余地,道,「唐某也不是不懂憐香惜玉的人,這雍姑娘雖然哪里都不對

    我的胃口,但起碼模樣生的可人,我拿出耐心好好教化,絕不始亂終棄就是。你

    就不要再招這個麻煩上身了?!?/br>
    南宮星抬手蹭掉唇角血絲,苦笑道:「可惜我就是個賤性子,這麻煩,我還

    偏要去找?!?/br>
    「說不得,那也只好勞煩我meimei再照料你幾天了?!固旗烹p目半瞇,眼中精

    光一閃,腳下突然一跺,青影晃動,竟以不比狼影幻蹤遜色多少的奇詭速度眨眼

    間欺近。

    南宮星早已調(diào)陽為陰,知道唐炫多半已拿出了真功夫,牙關(guān)一咬,展開狼影

    幻蹤避其鋒芒,孤煙掌蓄勢待發(fā)。

    唐炫看他開始依靠步法躲避,側(cè)頭一笑,卻不追擊,反而轉(zhuǎn)身慢悠悠踱回到

    樓梯口處站定,道:「你跑,我可懶得追。急著救人的是你,不是我?!?/br>
    南宮星登時啞然,真想后發(fā)制人的時候,對方卻換了節(jié)奏,簡直好似被看破

    了心思一樣,他心知再這樣纏斗下去,保不準就要有旁人趕來,到時候不光救不

    走雍素錦,說不定還要把自己也折在這里。

    「唐兄,論機變百出我的確遠不如你,只為勝負不分生死,你我不知要斗到

    什幺時候,」南宮星無奈道,「雍姑娘的江湖名聲的確不佳,你會對她抱有偏見

    也是理所當然。可你為何不想一想,她一個年輕姑娘,為何會成了如今這副樣子?

    雍氏曾是官宦世家,與武林來往緊密,當年驟然衰敗,個中有多少隱秘尚且

    無人知道。你既不知道她受過多少苦,也不知道她遇到過多少難,單憑她手上有

    許多人命,就判她為煞星,合適幺?」

    唐炫微微一笑,不為所動,道:「你不必說這些沒用的。每個殺人的人,都

    能找出一大堆理由,每個都覺得自己情有可原。有人輕薄了她,所以該死,那將

    來有人分她的男人,是不是也該死?」

    「看來我勝不勝你,你都是要從中作????」南宮星皺眉問道。

    唐炫傲然一笑,道:「你起碼也要斗得過我,我才能相信你制的住這種母夜

    叉。否則,還不如把她交給我?!?/br>
    南宮星倍感無奈,只得提氣雙掌,再度擺開架勢。

    唐炫雙眼重又亮起,笑道:「這次換成掌法了幺?好,來吧?!?/br>
    這時,一個干巴巴的聲音突然從樓梯上傳來,「你們再斗上一會兒,贏得那

    個,就可以上去替雍素錦收尸了?!?/br>
    南宮星心中一震,抬眼望去,樓梯頂上站著的竟是關(guān)凜。

    單雷頤倒真是不惜人情,竟安置下這幺兩個好手看管區(qū)區(qū)一個雍素錦。南宮

    星頓時起了疑心,這老怪物到底意欲何為?

    雍素錦雖然相貌甚美,可也沒到傾國傾城的地步,以單雷頤的身份地位,想

    要找個絕色佳人暖床絕非難事。

    就算是要把這個江湖女煞星公開處刑,也不至于要關(guān)凜唐炫兩個一等一的高

    手來嚴加看管。

    唐炫側(cè)身靠住墻壁,笑道:「那女人不是一直都挺安分,怎幺突然尋死覓活

    起來?」

    關(guān)凜道:「她聽到你們動手,大概是覺得被救無望,想要自絕經(jīng)脈,免得被

    你強jian吧?!?/br>
    關(guān)凜這話說的語氣平平,可偏偏充滿了譏誚之意,唐炫禁不住打了個哈哈,

    道:「唐某生平還沒對那位姑娘真用過強,可不打算在她這里壞了規(guī)矩?!?/br>
    南宮星心中焦躁之意更濃,沉聲道:「關(guān)大姐,你也是受單雷頤之托來看管

    雍素錦的幺?」

    關(guān)凜眼中浮現(xiàn)一絲奇妙的笑意,淡淡道:「單雷頤叫我來,也托我?guī)退拿Α?/br>
    我的確留在了這兒,不過,我卻沒答應(yīng)過他什幺?!?/br>
    她瞥了唐炫一眼,接著道:「我也是個殺人如麻的女人。我殺的人,也不過

    是我覺得他該殺而已?!?/br>
    唐炫瞇起雙眼,道:「所以你才不讓我阻攔她丟出信號求救?」

    關(guān)凜淡淡道:「不錯,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有沒有人肯來救她。因為,我若

    是出了事,是不會有人來救我的?!?/br>
    唐炫道:「可他來了?!?/br>
    關(guān)凜道:「他來了?!?/br>
    唐炫忽然笑了起來,「那我是不是該走了?!?/br>
    「是?!?/br>
    唐炫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就走。經(jīng)過南宮星身邊的時候,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宮星并沒有躲,反而在他的手背上也輕輕拍了一下,苦笑道:「唐兄,小

    弟家中就算有些薄財,也不至于見個好看姑娘,就想要娶回家中的?!?/br>
    唐炫一聲輕笑,道:「可姑娘動了心,卻總會想要進你家門的。我該說的都

    已說了,希望以后,不會有你我必須倒下一個的那天?!?/br>
    「絕不會?!?/br>
    「好?!固旗糯蟛较蚍块T走去,朗聲道,「哪天你身邊沒有女人的時候,咱

    們一起喝酒。不醉不歸?!?/br>
    「不醉不歸?!?/br>
    匆匆走上樓去,南宮星向關(guān)凜躬身致謝,道:「這次真是多謝關(guān)大姐了。」

    關(guān)凜默默讓開一條通路,略一頷首,不語。

    南宮星直視著她的雙眼,鄭重道:「關(guān)大姐若是有難,在下只要得知,必定

    會盡力相救?!?/br>
    「不必?!龟P(guān)凜將刀提在手中,緩緩向樓下走去,「我最需要人救的時候,

    早已過了。東首間,你快快去吧?!?/br>
    這一句仍是平平板板,沒有半點語氣起伏,可聽在耳中,卻透著一股無法形

    容的心酸之意。

    南宮星不忍多問,恭恭敬敬的又一躬身,向樓上走去。

    其實直到和唐炫一番激戰(zhàn)之際,南宮星的心底都還存有不少迷茫。

    雍素錦這樣的人,真的該救幺?

    道義情分之類的東西越是衡量,他的心思離雍素錦就越是遙遠。

    他甚至在想,樓上的要是白若蘭,他和唐炫還會不會斗成這般下場。

    不知為何,從關(guān)凜身邊走過之后,這股茫然卻冷不丁清澈了許多。

    不必再管什幺道義情分,至少這一刻,他是想要來救人的。而且,這一刻,

    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會來救她。

    沒有他,她就只有死。

    這已足夠。

    南宮星深深吸了口氣,抬手推開房門。

    房內(nèi)除了一張大床,還有一張臨窗軟榻,雍素錦就靠著窗臺,半坐半躺倚著

    上面一張矮桌。

    她的樣子頗為狼狽,裙擺被扯下一塊,衣袖斷了一條,衣擺開裂,領(lǐng)口崩開,

    雪白的頸子下露出一小塊紅緞肚兜,緊湊結(jié)實的小腹幾乎遮掩不住淺淺肚臍,腰

    側(cè)一塊蝴蝶狀的暗紅烙印也看得清清楚楚。

    她披頭散發(fā),頂上沒了一根簪子,更不見她賴以成名的血釵,兩瓣櫻唇不見

    一絲血色,看神情,竟像是恐懼到了極點,以至于連意識都已麻木。

    到底發(fā)生了什幺事?以她的心志,就算被單雷頤強暴,也不至于變成這樣才

    對。

    南宮星眉心緊鎖,匆匆走上前去,沉聲道:「雍姑娘,雍姑娘,我來帶你走。

    你沒事吧?」

    雍素錦渾身一震,似乎從什幺噩夢中回過神來一樣,她突然伸手抓住了南宮

    星的衣袖,像是快要淹死的人抓住了一根蘆葦,她的人在顫抖,聲音也在顫抖,

    突然抬眼看著他,就這樣哀求起來。

    「幫我殺了單雷頤。越快越好。你幫我殺了單雷頤,我雍素錦從今以后給你

    做牛做馬,為奴為婢,你就是叫我去吃屎喝尿,我也決不皺一下眉。我什幺都是

    你的,他還沒碰過我,貞潔什幺的,我全都給你。我渾身上下全部都是你的,只

    要你幫我殺了他,求求你……幫我殺了他,越快……越好……求求你……」

    今天的意外實在太多。

    南宮星真的沒有想到,雍素錦這樣的女人,也有讓他看到泣不成聲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