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男人心海底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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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前車之鑒,刑星這次學聰明了。 她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吃rou的小動物報備了一下:那啥…我和你說件事你別生氣啊,安逸正在我家。 出乎意料的是江北沒有生氣。 他回復的語氣平靜又溫和:哦?你們睡了? 大尾巴狼:沒有沒有。(連連擺手) 開玩笑,上次修羅場的苦她可還記得一清二楚。刑星連忙解釋了前因后果,連昨晚收留他睡覺的事都說了,握緊手機后內(nèi)心略帶忐忑。 一方面她確實緊張小白兔又發(fā)起瘋來,怕他又像上次一樣鬧個天翻地覆,一方面又暗戳戳地有點小算計在身上,想著萬一他生起氣來,趕著用完三次,或者能氣走小安逸,也是個收獲。 但此時此刻的江北穩(wěn)如泰山,他開著會呢,只是細細地看了一遍消息,隨手打了幾個字,就把手機丟在一邊。 刑星聽到提示音打開一看,上面寫著:知道了。 知道了? 這就完了? 刑星摸不準他的態(tài)度,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想試探著再問一問,難道小白兔真的不在意安逸住進來的事嗎?但字打到一半又問不下去,總覺得自己一再追問,反而會多生事端,這發(fā)送鍵還真的按不下去。 她嘆了口氣。 安逸端著粥走出廚房,看見的就是她站在客廳眉頭緊鎖,深深嘆氣的場景。 他把碗輕輕放下,然后雙手在圍裙上擦過,喚她:“邢老師,吃飯了?!?/br> “啊…哦好。”刑星收起手機,坐到了飯桌上。 桌子上的菜不算太多,但是每樣都做得精致又整齊,而且對她胃口的很。她握著筷子的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哪道菜下口。 安逸笑著夾了一筷子的醬小銀魚到她的碗里:“吃這個,這個開胃。” “哦哦,好。”刑星反應過來后端著碗連連點頭,低頭扒飯也不敢看他,直到嘴里塞滿了軟糯的白粥和爽口鮮香的小銀魚,滿足地瞇起了眼睛。 “好吃?!别埵窃贇庑“惨萃右皇孪葦睾笞啵膊坏貌怀姓J這飯,真是合她胃口。 安逸笑笑:“好吃就行了。”不枉費他精心準備的。 一頓飯吃下來兩人也沒別的交流。刑星總覺得哪哪都不自在,男人偶爾一瞥過來的目光雖然看似隨意,但是她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他掌握在眼皮子底下。多年的同事加上前段時間發(fā)生的故事,她深知那不是下屬對上屬的注視。 于是安靜地吃完飯,她就頭也不回地走了,進房門前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喊了一句:“我寫稿去了。” 安逸坐在桌前,碗里的粥才吃了三分之一,看著她倉皇離去的背影,他先是一愣又低頭發(fā)笑。 “知道了,晚飯再叫你?!?/br> 奈何時間流逝。 躲在房間里“趕稿”的刑星也知道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看著手表上的指針漸漸地轉(zhuǎn)到了晚飯時間,內(nèi)心是無可奈何的焦慮。 看了眼手機,小白兔自從那句“知道了”后再也沒有發(fā)來別的信息。 她認命了。 認命地關上電腦,認命地穿上拖鞋,認命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晚上吃什么?”俗話說得好,就算被命運反復地強jian,也要填飽肚子。(她現(xiàn)編的) 安逸就站在桌子邊上,看著她主動走出房間滿眼的高興,他的表情生動起來:“紅燒rou、清鎮(zhèn)鱸魚、蒜蓉粉絲蝦…” 說到一半門鈴響了起來。 不等他們倆開門,門口傳來輸入密碼的滴滴聲。 江北拉著碩大的行李箱推開門來。 他先是看了一眼女人,上下快速地掃描了一遍,然后頭微微側(cè)過去,看了一眼穿戴著圍裙礙眼的男人,最后就像是變戲法似的,表情霎那間變得舒服又自在。 他順勢用腳關上門,走上前去將愣在原地的女人拉進懷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低頭深情一吻。 “刑星,我回來了。” 被他用舌頭深深問候的女人沒回過神來。 江北笑著用手揉玩著她的頭發(fā),攬著她轉(zhuǎn)過身去看著滿桌的豐富飯菜,故作驚訝。 “呀,安經(jīng)理做了這么多的好菜,是知道我會來嗎。” 安逸比起刑星淡定多了,他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破綻,甚至勾起一個商業(yè)的笑:“我想著刑老師都愛吃,順手做了。” 江北也不打算站在原地和他們倆大眼瞪小眼的。 他靠近餐桌用手捏起一只香氣濃郁的蝦來,三下五除二地剝了殼,放進嘴里咀嚼。 “好吃?!?/br> 吃完后還舔了舔唇,將手指上的醬汁細致吸吮。 “是嗎。”安逸看著他的動作,不動如山。 江北拉開張椅子坐了下來,將外套脫下搭在椅背,然后回過頭去看著她,他左手拍了拍旁邊的那張椅子:“愣在那干嘛呢,安經(jīng)理做的菜挺好吃的,快過來吃飯了?!?/br> 刑星此刻聽不進他具體說了什么,只覺得兩個男人友好地在一張飯桌上吃飯,這場景怎么想怎么詭異。 她半是恍惚半是猶豫地拖著腳步走了過去。 江北笑著靠在她的肩頭,笑著向?qū)γ嫔斐隽耸帧?/br> “工作了一天好累啊…” “安經(jīng)理,麻煩你給我打碗飯唄?!?/br> 安逸沒有回答,而是起身真的給他打飯去了,還細心地拿了一雙筷子。 筷子和手指相碰的一刻,刑星的世界天旋地轉(zhuǎn),霎那間懷疑自己是否還沒有清醒,這場景虛幻得堪比夢境。 她咽了口口水,弱弱地出聲:“那個…” 兩男人停下吃飯的動作齊刷刷地看向她。 她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想了想,說:“那個,明天我要吃豬肝湯行嗎。” 而她內(nèi)心想的是:去他大爺?shù)?,世界趕緊毀滅吧。 安逸倒是十分淡定地點了點頭:“行,明天吃。” 江北又嗦了一只蝦,沾滿油脂的嘴唇在她的側(cè)臉大聲地吧唧了一口,什么也沒說,只是將她本就雜亂的頭發(fā)揉得更不像話。 但只有刑星知道,他嘴唇貼著她臉頰的那一刻,男人壞心眼地輕輕嘆道。 “你怎么這么可愛啊?!?/br> 刑星恨恨地擦了把臉,抹了一手的油。 她咬著牙:可愛你妹,你們倆都去他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