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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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昨天……是有什么事情和我說?” 電磁爐上的粥還沒好,孟良在廚房里忙碌,徐清苑打了個哈欠,一臉困倦地坐在餐桌前的凳子上,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孟良被嚇了一跳。徐清苑疲倦的聲音就像是打破平靜的石頭。 在那樣一場混亂激烈的性愛當中徐清苑容忍了孟良對自己的引誘,在徐清苑看來那拙劣的模樣甚至都算不上勾引。 但是她偏偏因為各種原因……被孟良抓住了。 無意識也無意變成獵人的孟良并沒有意識到昨晚上情況的變化,他把電磁爐的溫度調小,斟酌語句地說道:“我……想報個班。” 孟良還沒有說自己想去上班這件事情。并不是害怕徐清苑不答應,而是自己好像也還沒有做好準備。有時候何日陽對他說一些工作上的瑣事,他都覺得好像離自己很遠了。 自己的確很久沒有在社會里摸爬滾打了,不知道好還是不好。 孟良并不算是非常勇敢的人,但是那天和何日陽聊了聊之后,他感覺自己再不干點什么,就會被消磨精神,徐清苑的歸來讓獨自一人的時光變得越來越難熬,有時候以為過了很久,而抬頭看鐘只是過去十分鐘。而徐清苑在家的時間看上去又過于短暫,然后孟良又要迎接無所事事的第二天。 生活太乏味,生活實在枯燥。 徐清苑聽到這個要求之后有些驚詫:“額……良哥想報什么班?” “和以前一樣……畫畫吧。” 徐清苑想到兩個人談戀愛的時候孟良確實愛畫畫,為了畫具能省很多錢,但是孟良沒有錢系統(tǒng)地學,畫得也一般,沒有什么靈氣,但是孟良就是愛畫,近幾年再也沒看到他動筆,有一次偶然間問他,孟良好像是有些愣神,然后回答她:“我最近……沒什么好畫的。” 徐清苑有時候感慨,男人們也是會被生活慢慢磨平性格里面的一部分。 孟良端著粥到餐桌前,盛粥的時候拿著勺子的手上,那個軟軟的繭還在,兩個人在床上、在沙發(fā)上、在浴室十指緊扣的時候,那個繭時常出現(xiàn)在她的手指間的觸感里,就像是和孟良的氣味、聲音、樣子聯(lián)系在了一起,軟軟的,不硬。徐清苑接過手上的粥,接著問:“那良哥看好了選哪個嗎?” 孟良看著徐清苑拿著勺子把粥吹涼喝下肚,想了想之前看的幾個班,說:“有幾個在看的班,覺得都可以?!毙烨逶番F(xiàn)在漸漸習慣了孟良做的飯的味道,比不上外面的好吃,但是因為是孟良做的,所以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她握住孟良的右手,摩挲著那個繭。 “那良哥選好了告訴我。” 徐清苑笑著說道。 到公司的時候張欣雅也正好到,兩個人打了招呼,在電梯里假客套了一番,然后變得無話可說,一起打卡上班的上下級有時候除了工作也很少提及別的事情,但是互相之間總會有些交流,到辦公室的時候,張欣雅歪頭看了看徐清苑:“小徐……你最近都來得比以前遲?”徐清苑給了一個笑:“這幾天經常在家里住,昨天不是中秋嗎?!睆埿姥拧班蕖绷艘宦?,兩個人沒什么話。 過了一會兒張欣雅說:“你和你老公挺好,結婚幾年了?”徐清苑低頭收拾了一下儀表,看見張欣雅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不進去的樣子,心想這是打算聊幾句,索性還有一會兒才開工,徐清苑說:“五年了?!?/br> 張欣雅從口袋里拿出一盒煙,問徐清苑:“抽嗎?”徐清苑看了看,拒絕了:“不抽了,最近在戒煙?!睆埿姥乓仓皇菉A著,沒有點煙的意思:“那你和你老公……感情還不錯?!毙烨逶访娌桓纳舆^話茬:“還可以,跟其他夫妻差不多吧。”張欣雅挑眉,露出一個笑,這個笑很不好看,讓她那張僅僅算得上好看的臉糾結在一起:“那可不同。” “我都已經離婚四年了。” 徐清苑心里一跳,心想這女人怕是今天心情不好,又想了想昨天是中秋,有了些模模糊糊的猜測,張欣雅卻沒等她說出寬慰的話就好像自言自語一般接過了話頭:“我一個人過得也不錯?!?/br> 張欣雅點了煙進了辦公室,沒忘往背后扔下一句話結束今天早上的閑聊:“要是覺得結婚還不錯就好好過?!?/br> 徐清苑回到自己辦公室。 徐清苑發(fā)了一會兒呆。 她決定開始工作。 黎滿時常是煩惱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齡的關系,周圍的一切東西都讓他感到變化,無論是選擇考研、實習,還是周圍的人際關系,生活總是總是給他出其不意的東西,他敢說和徐清苑在一起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出格的決定,而過往的人生他總是無往不利,從小學到大學,他的愿望一直都被好好的實現(xiàn)著,這種依靠努力就能獲得回報的人生說出來讓人很嫉妒,但是黎滿還是時常被各種情緒困擾。 宿舍的男生談論著戀情的時候他嘴邊總是有話想要呼之欲出,但是被吞回喉嚨,這不光彩,他很明白,但是看到舍友的女友,總會有種羨慕在心頭。 徐清苑就像是一個所有男性看時候里面出現(xiàn)的標準女主角,說得俗氣一點,就好像腦門上就寫著過了這個村就再也沒有這個店。 機會、貴人、人脈…… 是大學生需要又不需要的東西。 黎滿總是在想東想西,或許有時候會從夢里面驚醒,并非是噩夢,而是那種帶來焦慮的夢境,可能是找不到工作,或者是開題報告大失敗,或者是…… 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和徐清苑的關系。 黎滿有時候有種預感,或許之后什么都得不到。 夢里有時候也會夢見和徐清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才大二,在一個志愿活動上跑東跑西,干這個干那個,被學姐學長指揮的團團轉,帶領參會嘉賓進入會場的時候他緊張地在門口打轉,遞給面前這個漂亮的女人的時候手都在抖,他覺得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肯定很可笑。 “那個……徐女士您好,麻煩請您簽到一下?!?/br> 社交達人在社會人面前也不過是個剛剛學會兩腿站立的小鹿。他偷看美女的行徑被人發(fā)現(xiàn),一向在社交場合無往不利的小帥哥此刻看上去青澀慌亂。 徐清苑當時說得什么他忘記了,他記得徐清苑看著他抬起來或許臉紅了的臉,在接過他手中簽到表的時候手指的熱量就像是能順著紙傳過去,徐清苑低下頭寫字的時候頭發(fā)的一部分就披散在桌面,他能夠聞到香水的味道,最后是徐清苑消散在風中的一聲謝謝和逐漸遠去的高跟鞋的聲音。 那是黎滿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女性的荷爾蒙,多可笑,徐清苑甚至和他都沒有身體接觸,自己就被那個短短的接觸勾走了神。 他知道徐清苑或許是調情的個中高手,自己也不是第一個被這么引誘的年輕人。這可恨地證明了徐清苑這套對于年輕人多么有用……也證明了黎滿和自己之前鄙夷過的類型區(qū)別不大,某種陷入戀愛的傻子。 黎滿現(xiàn)在覺得自己就是這個傻子。 徐清苑今天下班的時候天黑了大半,進入深秋天也黑得越來越早,她想早些回去,不然就會陷入整條路上都是刺眼車燈的情況。上車之前打開因為工作繁忙沒看幾眼的私人手機,看見來自黎滿和孟良的兩條消息。 哈,真好笑。 這種像是會出現(xiàn)在美國情景劇和家庭倫理劇的場景。 徐清苑在車上吹了個口哨,聲音被淹沒在車流中。 孟良報了一個零基礎班,他很看重這些,這個年紀來學這些其實已經比較晚了,比起報班的年輕人,他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yè)有些吃力,關于那些光影、體積、色塊的問題在腦子里打架,但是學起來很快樂。 生活里有了些別的目標之后就會變得沒那么難熬。 以前孟良去看一些紀錄片,尤其是僧侶的紀錄片,無欲無求的生活看似很好,而自己的生活感到空虛之后卻意識到這沒那么容易。 孟良有時候苦中作樂,心想和徐清苑結婚也算是一種修行。 他也會猜測,徐清苑不回家的時間是不是真的在加班。但是無論是不是其實都不是孟良想要的答案。想了太多之后變得仿佛不太像是自己,索性不想了。孟良很有老一輩人的風采:“湊合過?!焙稳贞柨偸钦f孟良這樣會被欺負,他振振有詞:“那當然是抓住老實人欺負啦,壞人總會報復回來,像你這種只會背地里偷偷掉兩滴眼淚?!?/br> 孟良也不能說何日陽烏鴉嘴,只能說有時候何日陽直覺堪比女人。 看見手機里徐清苑回復時候的一個笑臉,上面帶著紅暈有點可愛,這不太清苑,但是能讓孟良會心一笑,他放下手頭老師布置的作業(yè),去廚房忙活。 孟良慣會知足。 徐清苑一進門就是一屋子香味,心想是煲了湯,孟良愛弄湯湯水水的,說是有營養(yǎng),她以前還在打拼的時候孟良沒有少做過這些東西,徐清苑進來的動靜挺大,孟良朝著門口說了句:“你回來了!”徐清苑在門口換鞋,拎著樓下買的兩瓶啤酒,心想就是這個味兒,有人在家里等你回來。 這是黎滿做不到的事情。 “你煲的什么湯,太香了?!毙烨逶钒丫碌念^發(fā)一甩,毫無形象地搓手跑到孟良旁邊膩膩歪歪,孟良躲了一下她的吻,說道:“就雞湯,你以前不經常喝嗎?”徐清苑抱住他長了些rou的腰,捏了兩下聽見他抱怨了兩句才說道:“我的好阿良今天帶我憶苦思甜吶?”孟良拿著勺子把人趕出廚房:“行了吧,雞湯還算苦日子???” 徐清苑回來過日子,孟良也配合,飯桌上就是其樂融融,吃完飯,洗完鍋,和家里老人打打電話,兩夫妻報報平安,一段各玩各的時光之后在洗澡關燈之后偷偷摸摸挨在一起,伴隨著“別鬧”和“晚安”入睡。 黎滿其實搞不太懂徐清苑在想什么,今天他只是試探性地問了句下班了沒有,徐清苑的回復公事公辦,無非是天冷加衣,文不對題但是能讓小孩心里熨帖。哄男人是天賦,都說男人和女人是兩種生物,女人覺得男人思維太脫線,男人覺得女人太復雜,黎滿是后者,他盯著手機屏幕發(fā)了好久的呆,舍友都要出來問一句怎么了。他重新把目光集中在面前的六級單詞書上,心里確是亂七八糟的。 “我說……滿啊,你是不是談戀愛啊?!?/br> 舍友一句話驚天霹靂把人從恍惚里劈醒了,沒反應過來,舍友第二句話說得倒也不客氣:“有人看見你跟一個大美女餐廳吃飯?!?/br> 黎滿沒說話,但是覺得自己應該說點兒什么緩和氣氛。 “……誰說的?” 舍友一臉八卦:“這不c大那幫孫子說的嗎?給兄弟透個底,活兒怎么樣?” 黎滿背后出冷汗,心想果然那次出去吃去壞了,一巴掌把湊過來的室友推開:“腦子里就是這些,想點別的比如你下個月的六級?”舍友蔫了,念叨著黎滿長大了翅膀硬了,黎滿滿嘴“求去去”,宿舍空氣里充滿著快活的氣息。 黎滿想了想當時徐清苑怎么說的來著。 “你可以說我是你女朋友?!?/br> 女人看上去很年輕,紅色的唇釉看上去很好親,他那個時候冷汗剛剛停住,女人不知道真心還是無意。 黎滿撐著臉,看著無憂無慮的舍友們還是沒說話。 行了吧,別把事情變麻煩。 孟良半夜被徐清苑纏得死緊,有時候女人睡覺就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她偶爾會變成睡相奇差的孩子,通常是因為比較焦慮。 徐清苑嘴上不說,孟良知道她辛苦,她在計劃要個孩子。 但是孟良…… 孟良和徐清苑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微妙地有些抗拒。 只是好不容易想要出去工作看看的心,有點收到打擊,但是他沒有明確和徐清苑表達過這一點,就怪不到徐清苑的頭上。 他用力把徐清苑扒拉開,無奈地坐起來,心想這是被清苑纏得睡不著了,起來走走喝點水也行。 他站起來,看見旁邊清苑的手機屏亮了。 “黎滿:有點想你。” 黎滿有時候看見徐清苑給自己的備注光明正大,甚至也不換一個手機,總覺得徐清苑這個出軌看上去也太大大方方了。 “……不用擔心?!?/br> 黎滿記得徐清苑那個自信滿滿的神情,這個時候就算徐清苑是他憧憬的女性也忍不住在心里罵一句真是被寵壞的女人。 是男人們都順著她吧? 她去哪里都可以讓男人們圍著她轉,所以總是這么自信。 所以黎滿有時候,也會期待她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年輕人有時候是很討厭大人們臉上出現(xiàn)的那種從容,或許是可笑的自尊心在作祟,或許是某種奇特的看熱鬧的心情,就算事件牽涉到自己,偶爾也會有這種想要破壞什么心情吧。 嘴上說說而已,黎滿還是在半夜發(fā)的消息。 他復習到現(xiàn)在有點困,人到半夜總會亂七八糟想事情,心想這個時候都睡了,自己發(fā)一條撩sao也無所謂吧。 算是年輕人的小小反抗。 孟良沒點開,只是盯著亮起來的屏幕暗下去。 可能是因為孟良擋住了小夜燈的光,徐清苑迷迷糊糊醒過來了,她看上去像是個撒嬌的孩子:“……良哥?” 聲音軟軟乎乎。 “……睡吧?!?/br> 孟良摸了摸徐清苑的頭,發(fā)絲柔軟,有好好保養(yǎng),她的魅力起碼有三成來源于美麗的秀發(fā),就算是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那頭發(fā)都閃耀著光澤,孟良在床邊做了一會兒,慢慢躺了回去,床頭柜上的手機左上角的充電指示燈在黑夜里散發(fā)著光。過了一會兒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但是孟良再也沒有拿起來查看。 明天……去何日陽他們家……玩。 睡前的最后一個念頭,就像打水漂的石頭一樣沉入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