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一陣，我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期間床前似乎有人來過，我不知是誰，只隱約聽得那低醇的聲音一遍遍響起，我凝了神去聽，可意識總是渙散的，于是只撿到幾個詞，還未醒，可有喂食之類的。

    稀稀疏疏的聲音又來了，有人坐到我床前，我想看是誰，可依舊渾渾噩噩，我被人攬到懷里，枕著膝蓋梳理發(fā)絲，他的懷抱如此暖，帶著一股幽香，我想不起來在哪聞過，但我曉得，我怕這香，可又貪戀他的暖，想他再抱我緊一點。

    太久沒人這樣抱過我了，尋常人家的男兒女兒十六歲便可說親論嫁，可我已十七，做媒的從不入我家門，小小的院府端著皇家貴氣，內(nèi)里破敗不堪，年頭至年尾，從來都是冷冷清清，但我心里也有過期許，雖說天生有異，可好歹也有富貴，哪怕要用錢財去貼，去換，未必這輩子就要孤身一人。

    直到新帝破城，最后一點期許也都盡了。

    想起爹爹從小教我要有節(jié)氣，可我卻是個沒根骨的，只想賴活著。

    想活著，沒什么錯，莫怪我。

    又過了幾天，總算慢慢恢復(fù)過來。

    床前多了個丫頭，說是要來服侍我的，比我大一歲，叫孝玉，長相很清秀，人也溫柔，告訴我我高燒不退，在床上躺了六日，才好過來。

    我問她可有人來看過我，她道沒有，我想也是，這皇城如今跟我半點干系也無，誰人會知道偏殿里住了一個我。

    大約是病糊涂了，發(fā)了癔癥。

    我好的第二日，有內(nèi)官來詔，他站在門前，我同孝玉一起跪著，不敢抬頭，小內(nèi)官瘦弱，門前陽光正好，他投下一片暗影，我的心跟著微涼。

    他說新帝召我去見。

    孝玉給我更換衣衫，我纏綿病榻，人瘦得跟枯骨一樣，覺得自己丑得很，孝玉卻說我膚白，像是沒見過天光。

    我覺得她說得好笑，后來又覺得她說得對。

    我這一生，確實陰暗如礁石下的苔蘚，陽光照不到那里去。

    上次我來的時候坐在漆紅轎子里，直接送到了偏殿，來了之后就每日囚于房內(nèi)，這次新帝召見，是我第一次出房門。

    說來很妙，我幼時在皇宮住過數(shù)載，那光景其實未變，可我看哪里，都覺得新鮮。

    小內(nèi)官想是比我還小幾歲，硬要擺出一副沉穩(wěn)樣子，看我走走停停，就抿了嘴教訓(xùn)，“陛下還在候著，公子好怠慢?！?/br>
    “大人教訓(xùn)得是?！?/br>
    我一邊應(yīng)對他，一邊看花，有桃林，開得很爛漫，我在地上撿了一只桃樹枝，想是哪位小宮女折斷的，上面還綴著剛開的花。

    小內(nèi)官見我悠哉，好奇道，“你怎的不怕？”

    “我怕呀，怕得很。”

    可怕又沒用，不如看看花，說來也奇，我提心吊膽了好多日，到這日即將接受判決，卻突然寬了心。

    看看花罷，誰知道這一遭見完，以后還有沒有命看呢。

    “陛下，陛下仁慈，”小內(nèi)官抿著嘴，支吾了半天，“你好好答話。”

    他像是在提點我，我心里感激，得寸進尺，“小官人，陛下是甚模樣，年齡幾何？”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還要同我打聽，”小內(nèi)官瞪了我一眼，又看了四周，小心收了聲，“不得私下妄議，你，你自己保重罷！”

    他話畢，將我?guī)У揭惶幮』▓@，花影重重，有溪水，上有樓亭。

    小內(nèi)官進去通報，喚我進去，我循聲上前，不敢抬頭，亭下有石階，我踏足上前，才想起手里還拿著那束桃花枝，好不恭謹，扔也不是，拿也不是，停了下來。

    “多日不見，卿卿瘦了。”

    那聲音輕挑，我赫然抬頭，卻見亭下只坐著一人，他正對著我，蜷著一條腿踩在凳上，一只手撐住下巴，笑盈盈地看著我，雖坐得隨便，卻氣度非凡。

    我僵在原地，這人竟就是那夜里闖進我房內(nèi)的人！

    他仍束著墨冠，換了黑色交領(lǐng)長袍，腰束白色玉帶，懸掛著一枚瑩白色的玉佩，與那天晚上扔到我跟前的那枚有些相像。

    見我僵得跟石頭一樣，他放聲大笑，“怎么，我穿著衣服，卿卿就不認得了？我可等著你治我的罪等了好些天了！”

    我頭腦裂開一般，聲音帶著顫，“你，你是……”

    他勾唇一笑，“看來朕是嚇到卿卿了。”

    他改口改得快，我腿一軟，險些站不住。

    他竟是新帝？那他為何那晚……我還用簪子刺了他！

    他快步上前，將我打橫抱起，不知怎的，便成了我跨坐在他身上，我想到那晚荒yin，又怕又驚。

    上次不知他是誰，就被他弄成那副樣子，現(xiàn)在知道他身份，我連嘴上都逞不了能了。

    他一口叼住我的唇，廝磨了好一陣，像是在求寵一般軟聲說，“卿卿快夾一夾我，來治我的罪罷。”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摸我，我今日聽聞要面圣穿得累贅，層層疊疊，他哼了一聲，把我外衣褪下，只褪一半，露出肩頭，束住雙臂，然后狠狠咬上胸前紅櫻。

    我聽聞有些雙兒胸脯比女子都軟，可我胸前一片空蕩蕩，實在沒什么看頭，偏他喜好玩這處，咬我咬的極狠，每次都將皮咬破也不放過，只腫得碩大，唾液碰到，像在傷口撒鹽，疼得我直顫。

    這亭子四面透風(fēng)，雖說只我兩個人，可畢竟毫無遮蔽，被他這樣玩弄，跟野合有何區(qū)別。

    我心中屈辱，可卻只有受著。一我被縛住，脫身乏力，二，他是君主，我不敢。

    “小貓兒今日好乖，”他抬頭，口里調(diào)情蜜糖一樣，眼神卻仿佛淬了毒，“我來看看，xiaoxue乖不乖。”

    我沒想到他當(dāng)真要在這處弄我，心像浸到了井底，他胡亂扯開我身下衣物，手指直捅我身下xiaoxue，半點柔情也無，我剛修養(yǎng)好的下身又被他這樣狠戾撕開，血直沖腦頂，奮力掙扎起來，左手不知何時掙脫了衣物，用力去推他，或許是羞惱極了，那手竟直接拍到了他臉上。

    啪的一聲響，他被我打得別過臉去。

    我才反應(yīng)過來，我竟在慌亂之中這樣忤逆了他，這可是一箭射穿我父皇喉嚨的人！捏死我不如捏死一只螞蟻？一時間，連呼吸都不敢。

    他轉(zhuǎn)過臉來，看起來并不生氣，還沖我笑，可眼里卻無半點笑意。

    我雖笨，倒還會觀察幾分顏色，知他雖然看起來平靜，但已然怒氣至極。

    我愣愣地看著他，只覺得大限將至，死到臨頭。

    他不吭聲，直接撕去我的衣物，令我全身之余一件紗一樣的單袍，見我抖得厲害，拍了拍我的臀，輕聲說，“怕了？不必怕，一巴掌換一頓cao，朕不虧?！?/br>
    他掀開自己的外袍，將那物什掏了出來，直接抵在我的xue口，我睜大雙眼，“別，還沒有……”

    他猛的一頂，那xiaoxue只被他手指稍稍摸了幾下，就被巨大的性器狠狠地扎了進去，我疼得直抽氣，眼淚簌簌落下，是疼哭的。

    他低哼了一聲，又往里探了一下，我哭得抽氣，他親著我的眼角，嘖嘖了幾聲，好像很是憐惜，“心肝兒，這么疼么？比打巴掌還疼么？”

    瞧罷，他果真瑕疵必報。

    我想起那小內(nèi)官說的，陛下仁慈。

    真是好仁慈。

    他扣著我的腰，迫我上下顛倒，這一次，一點酥麻感也無，只覺得人被劈成兩半似的疼，我哭得厲害，他卻似乎很受用這哭聲，頂?shù)迷桨l(fā)用力。

    他狠cao了一會兒，突然松開我，兩手撐在身側(cè)，背倚欄桿，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心肝兒，自己動，伺候好朕，朕就饒了你?！?/br>
    我坐得本就不穩(wěn)妥，他一松手我直接趴到了他胸口，聽得他的話，嚇得廉恥也不敢要了，只是我頭回做這種事，根本不曉得該如何伺候，只仿著他弄我那會兒方子，按著他的胸口，慢慢抬起了腰身，然后又緩緩坐回去，那rou具在我體內(nèi)滑動，來回幾次，竟然磨的我有點快活。

    我得了滋味，忍不住小聲呻吟，他一直盯著我，在我又一次起身時突然將我用力按下，狠狠釘在他性器上，比剛開始進的還要深，我驚叫了一聲，然后就被他捅的連呼吸聲都是碎的。

    “太，太快了，啊嗯……嗯……”

    他狠狠插了數(shù)下，從我身體里退出來，將我按在一邊的石桌上，那石桌冰涼刺骨，我赤裸著貼在上面，人又立刻發(fā)顫。

    他卻沒急著cao我，還批了一件衣服到我身上，我得了赦，手忙腳亂的把衣服穿好，聽到突然喚人，“孟琴！”

    不知從哪里跑進來一個內(nèi)官，跪在亭前，低聲回話。

    他抬了抬手，低聲說，“備轎?！?/br>
    我聽到這兩個字，突然松了口氣，想這次應(yīng)是混過去了。

    他見我松懈，竟捏了一把我的臀，輕聲說，“該去哪兒呢？”

    像在問我，又像不是，我偷偷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正盯著我，沖我露出個邪笑，“這兒不舒服，咱們換個地兒，繼續(xù)。”

    我被他抱著上了轎輦，他沒有放過我，在轎子里將我剝干凈了，摟著我狠狠cao弄。

    他故意要我叫出聲來，光弄我的女xue不夠，手里還開始套著我的男根，我本來只覺得疼，卻被他前后夾擊，那轎輦還晃來晃去，便是塊石頭也要顛化了，我只能緊緊摟住他，咬著嘴唇哄他，“好人，你，你慢一些……啊，啊……”

    他下身頂?shù)脴O用力，怕是也極舒服，遠山眉舒展開來，露出心滿愿足的笑。

    “那日你用簪子刺我，今兒扇我巴掌，普天之下找不出第二個這么大膽的，我不殺你，還把你cao得這么快活，我可不是好人？”

    我覺出來了，我叫得他開心了，口里又改稱“我”，開始蜜里調(diào)油，心里暗暗揣度，小命應(yīng)當(dāng)是保住了。

    “卿卿身體剛好，我不該這么狠弄你，可你這xue實在太厲害，我這玩意兒夜夜想他，硬得跟鐵一樣，你摸摸，”他拉著我的手去摸我倆身體連接的地方，我臉紅得要泣血，卻不敢不從，他一邊親我，一邊繼續(xù)說，“我今日找卿卿過來，本來是想跟卿卿一起賞花喝茶，但是見到卿卿手里拿著桃花，漂亮得像是畫里走出來的仙人，真是忍不住?！?/br>
    天吶，他這一通鬼話，編得好讓人情迷，我道話本里那么多小女兒為何癡心絕對，便是天下男人都是一張嘴巧舌如簧，他要騙你，要哄你，什么混話都說得出。

    可我畢竟不是單純小女兒，我才不信！

    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卿卿不信，我也不信，可我身下這根玩意兒，信得很?！?/br>
    他又用力頂了我一下，正頂在我xue心，我聲音被頂?shù)米兞苏{(diào)，他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笑，然后就在那處拼命cao了起來，我立刻像一池化了的春水，泄得身下潮爛泥濘。

    熱潮大約淋得他極爽，他悶哼一聲，將我狠狠按住，身下鐵棍又死命cao了數(shù)下，被他頂?shù)蒙碜觼y晃，像是風(fēng)雨里守不住根的蒲草，我已到了極處，便是什么都已經(jīng)不能想，只余快感沖頂，還被他這樣不放過，也顧不得外面宮人作何想，叫得娼婦一般。

    “啊，啊，我，不行了……”

    “xue，xue要壞了……”

    他摟著我，聽我這樣受不住，嘴里說著好聽的哄著，可身下并不停，還越cao越兇，到最后我連叫得力氣都無了，他卻還硬得很，我忍不住推他，他抓住我的手指放入嘴中，guntang的舌頭舔弄著我指尖指腹，眸子還死死盯著我，我差點又泄一次。

    轎子落地，我渾身無力，癱坐在他懷里，心道終于到了，這荒唐之事也可停一停了。

    可他卻又像上次那樣，就著這個cao弄我的姿勢站了起來，二話不說，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原是到了我住的偏殿，那大門到房間還有數(shù)步，雖這里只有孝玉一個奴仆，可送轎的卻圍了一堆內(nèi)官下使，我身上著了一件他隨手披著的袍子，可他這樣抱著，我身體大半都露在外面，連私處都可隱約看見，我真是魂也嚇飛了，他摟著我，輕聲說，“卿卿莫怕，有我在，誰也不敢看不起你?！?/br>
    不知怎的，他這句話明明并不用心，可我卻聽得心一軟，臉埋進他肩頭，聞著他身上的幽香，突然想到了什么，想問，思緒卻被他的rou具捅得飄遠，他邊走邊弄，我只敢低著頭小聲叫，嘴唇都快叫我咬破，他輕聲笑，快步走入房門，將我放到床上，親著我的發(fā)絲，柔聲說，“苦了卿卿了?！?/br>
    那鐵棍離了我的身，我得以喘息，又想到那陣幽香，靠在他懷里小聲問他，“我病時，陛下來看過我？”

    “我把卿卿害成那樣，當(dāng)然要來看看，”他親我額頭，“卿卿病糊涂了，還拉著我的手，叫我爹爹，叫得我好心疼?！?/br>
    那日抱著我的，是他。

    我心里又是一動，只傻傻地看著他。

    他長得很好，我原來只道他是貴人相，現(xiàn)在知道他是新帝，便覺得他身上那段矜貴渾然天成，連那股子孟浪也變成了灑脫。

    我看他看癡了。

    這樣好看的人，是皇帝。也是他，殺盡我族人，手里沾著我至親的血，還這樣作踐我，我但凡有點血性，就該殺他該恨他，可我被他這樣按在身下狠弄，卻不想殺他恨他，想的卻是他那日抱著我，我心里很喜歡。

    心里像是澆了酒，燒得口干舌燥。

    他，他留下我，是為這個嗎？我不做癡夢，不想要什么名份，父皇當(dāng)年那樣情熱，卻也沒給爹爹什么地位，想我這樣的身子，尋常人家都覺得晦氣，更別說皇家了，我見過我爹爹吃的苦，我懂。

    可他，他看起來，像是喜歡我身子的。

    我靠在他懷里，他手指又開始褻玩我的xiaoxue，他將我翻過身去，令我跪趴在床上，從后面，狠狠地刺進我xue里，我被他cao開了，如今yin得很，又想討他歡心，自己主動往上撞，但畢竟心里跨不過那道坎，大約還是顯得沒有很情愿。

    但他似乎很驚喜，親著我的后頸，說了好一會兒酸話，我紅著臉，又聽得他懶洋洋地在我耳邊說，“心肝兒，你這么好cao，我真不舍得把你送人。”

    他捅得極兇，嘴里還在叫我卿卿，心肝兒，像是我真是他的寶貝。

    這融融三月，紅綃帳里，春風(fēng)醉人，我如墜冰窟。

    “可朕是皇帝，皇帝說話怎么能不算數(shù)呢？就要如約送你出嫁，真是太快，早知道應(yīng)該先cao一cao你，等cao夠了，再賜那勞什子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