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又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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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故人,應(yīng)當(dāng)是位很重要的人罷?!?/br> 我心里泛酸,明知冒犯,仍然忍不住要問。 洛玉寒卻蹙了眉,沒有說話,我才察覺自己多唐突。 我哪有資格問這些,恐怕在他來說,我提到那個(gè)人都是褻瀆。 我又不知道自己的斤兩了,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想是王府的日子太好過,迷了眼。 忽的,那轎子猛地一抖,我整個(gè)人向洛玉寒滑去,直撲到他的懷里,一股藥香入鼻,還有淡淡的苦楝香氣。 “抱,抱歉。” 我抬起頭看他,臉上發(fā)燙,恐怕紅極了。 他也有些愣怔,手扶著我的腰間,看著我的眼睛含著一絲疑惑,不過轉(zhuǎn)瞬即逝,我疑心自己看錯(cuò)。 小廝在外面戚戚說道,“小的剛剛不小心崴了腳,求大少爺饒恕。” 洛玉寒冷聲說,“無礙?!?/br> 頓了頓,又說,“你傷了腳,不便再抬轎,換個(gè)人,去休息吧。” 我還在他懷里,聽得他聲音如泉水一般清涼,真想就這樣一直蜷在他懷里,能偷幾份暖就偷幾分,可到底還是不想他覺得我無賴,雖然我在他心里應(yīng)當(dāng)很不怎樣,但是還是想,想讓他覺得我沒那么不好。 我撤了身子要做回去,他手卻在我腰間按了一下,而后又猛地抽開,恢復(fù)了淡淡然的樣子。 離皇城越近,我越心慌,雖說臉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卻直打鼓。 我很怕見到那人,可是這樣的場(chǎng)合,他應(yīng)當(dāng)不會(huì)再做什么吧?當(dāng)著好些人的面呢,他能做什么?嘴上諷刺幾句?那也算不得什么罪刑了,只左耳進(jìn)右耳出就行。 我這樣勸說著自己,一顆七上八下的心逐漸跳得沒那么快了。 就這樣,我倆一路無言到了皇城,下了轎,看到洛斐然已然在等候我們,他換了朝服,應(yīng)是回過府了,我有些驚訝,他怎么到的這么快,洛斐然跑到我跟前,兩手捂著我的臉,笑嘻嘻地說,“哥哥瞪這么大眼睛做什么?不認(rèn)得我了嘛?” 我們到的不算早,周遭已有好些人,我是不慣來這種人多的場(chǎng)合的,更因?yàn)樽约旱纳矸菪奶摚幌朐缴偃丝匆娢以胶?,誰料他動(dòng)作親昵的如此放肆,一下就引了好些目光過來,我趕緊拉下他的手,他卻反手握住,撅著嘴扮委屈,我拿他沒轍,嘆了口氣,小聲問,“你怎么來這么快?” “我騎馬來的,自然比哥哥坐慢悠悠的轎子快,”洛斐然笑著說,眼睛里像是有光,很明亮,“哥哥,回去的時(shí)候你與我一同騎馬回去好么?” 我心里有些癢,但是想了想,還是太招搖,只好說,“我不會(huì)?!?/br> “我可以教你……” “你能不能安靜點(diǎn),”洛云亭抱著手臂站在一旁,不耐煩地訓(xùn)斥洛斐然,“我隔這么遠(yuǎn)都能聽到你的聲音。” 洛斐然回瞪了他一眼,繼而小了聲來勸我,我一邊應(yīng)他,一邊看四周,夜幕低垂,落腳處人越來越多,終于有宮人提了燈籠來引我們,我扯了扯洛斐然的衣袖,讓他趕緊同我一起跟上。 大臣們多是帶了女眷來的,只有北郡王府這樣不倫不類。 我同他們兄弟三人走了一段,路有些長,經(jīng)過一個(gè)小園子,洛云亭跟洛斐然不知走去了哪里,我身邊只余下洛玉寒。 我與他都不說話,很安靜,議論聲灌入我耳里,想裝聽不見都難。 “我若是他,才沒有臉來。” “哎呀我們都是要臉面的,他那樣的,天生是賤坯子,哪里知道人倫綱常,怕是只覺得沾了王府的光,大家就會(huì)高看他,來耍威風(fēng)呢?!?/br> “可我聽說,洛家那幾個(gè)對(duì)他很滿意呢,還帶著他去宣樓吃飯,硬是地都不沾,抱進(jìn)去的。” “那是洛云亭,也不看看這位素來什么名聲,看他長相還可自然會(huì)入眼了,另兩個(gè)可相當(dāng)看不上他……” 要見那人,我原本心里就很忐忑,聽到的話還這么難聽,刀槍不入如我,也紅了眼,只慶幸天黑,把我的難堪都掩了去。 驀地,我手一涼,看了許久,才確信,是洛玉寒輕輕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抬起頭,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并不看我,只是握了我的手不放。 身后的議論聲忽然止住,而我胸口積著的郁氣卻如夏日里悶了許久的雨,一傾而下。 我知曉他是在幫我解圍,可依然因?yàn)檫@點(diǎn)親近而喜不自勝。 只希望這條路長一點(diǎn),再長一點(diǎn)。 前面有燈火,有人站在下面,我定神看去,那人身形頎長,與洛云亭很相似。 再走近一點(diǎn),果然是他,似乎在等什么人。 他也是看到我的,嘴角立時(shí)含了笑意,可笑意還未盛開,又迅速斂去,不知看到了什么,臉色變得冰一般,轉(zhuǎn)了身,大步離去。 宮宴是在一處偏殿設(shè)的,入殿前洛玉寒才松開我的手,我笑著對(duì)他道謝,他答不用,明明還是一樣冷淡的口氣,我卻將這聲音記在心里,翻來覆去的念。 洛斐然大咧咧?jǐn)D到我身邊,“哥哥剛剛?cè)ツ睦锪?,我好找了一通?!?/br> 我沒說話,只趕著他入座。 我幼時(shí)宮里也常有宮宴,但我爹爹位份太低,又因?yàn)槭请p兒,上不得臺(tái)面,盛寵時(shí)就沒有他的份,更別提后來冷落了,所以這次,還是我頭回參加宮宴,雖說烏云壓著心頭,可依舊有幾分閑心,見哪里都覺得新奇。 殿中空出一塊地來,四周落了許多小方桌,上面布了菜,我落座在洛玉寒與洛斐然中間。 洛云亭獨(dú)自一人坐在旁側(cè),我想與他說幾句話,還未開口,就聽到外面通報(bào),圣上駕到。 滿殿的人都起身行禮,我自然也跟著行禮。 低著頭,瞧不見那人的模樣,只聽著他的腳步聲,我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那腳步聲不疾不徐,從我身邊緩緩經(jīng)過,并未做停頓。 絲竹聲起,宮宴開始了。 我偷偷瞄了一眼上座的男人,他并未看我,只專注地看歌舞,心里才松了一口氣。 卻也沒什么胃口,絲竹聲悠然,能蓋住說話聲,我便與洛斐然小聲說起了話,洛斐然忽然咦了一聲,“哥哥,你覺不覺得,皇上新納的那個(gè)嬪妃長得跟你有點(diǎn)像???” 他話音剛落,洛玉寒便冷冷看了他一眼,洛云亭低聲呵斥,“閉嘴,別胡說。” 洛斐然不以為意,“這有什么說不得的?!?/br> 我一怔,又看了眼那人,他依舊沒看我,我再看剛剛洛斐然說的那位嬪妃,覺得也不是很相像。 又坐了許久,我實(shí)在是悶了,見席上有人出入,也想出去散散心,剛剛來的路上路過了一處小池,荷花開的很好,想去看看,洛斐然他們都被交際絆住,我便一個(gè)人去了。 出了宮殿,我長舒了一口氣,不過半個(gè)時(shí)辰,如同坐了一年牢一樣,出來舒了一口氣覺得才活過來。 我獨(dú)自往池邊去,忽而有個(gè)小內(nèi)官跑過來,塞給我一根鐲子,說是孝玉想見我。 那鐲子卻是我送給孝玉的那只,我認(rèn)得,心里道她還記著我,起先沒有生疑,便隨他去了,可路越走越偏,我才覺得似乎不對(duì),孝玉若是想見我直接來便是了,何必找人傳話,而且這地方可不像是通向我從前住的偏殿。 我已跟著他到了一處假山林立的園子,見他要引我進(jìn)去,趕忙停了腳步。 “大人,天色已晚,宮宴或許要散了,我不好留在宮里,你替我跟孝玉說一聲抱歉,以后若是還有機(jī)會(huì)進(jìn)宮,我定會(huì)……” “卿卿,都到這里了,還想回去?” 我聽到那聲音身子立時(shí)僵住了,就見剛剛還端坐上位,目不斜視的那人從一片黑暗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