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謝堯?qū)@個二伯母印象不深,幾近沒有,從柳瑜的口中大概了解到是一個性情有些許剛烈又有魄力的雙兒,當(dāng)初在謝府陷入困境之時,便是二伯母一人撐起了謝府,若是二伯父去了,怕是會很難過吧…… "母父,二伯母……"謝堯請安道。 二伯母韓弋出身于武臣世家,年幼的時候就接連喪父喪母。二伯母也從小習(xí)武,而時下風(fēng)氣,卻都更喜歡那些靜似嬌花映水,行如弱柳扶風(fēng)的雙兒,他的二伯父尤甚,所以二伯母自打嫁來了謝府,至少在謝堯的印象里,似乎是沒有再看到過二伯母練武的樣子。 柳寧看著謝堯想開口問問他的身體狀態(tài),又顧及著有旁人在,問不出口,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眼神卻盯著謝堯瞧個不停,讓謝堯頗為不自在地輕咳了兩聲,讓柳寧當(dāng)著二伯母的面收斂些。 二伯母在這里只待了片刻就被下人喊走了,雖然韓弋勉強(qiáng)還算鎮(zhèn)定地同他們告了罪,但柳寧卻看到了下人來通報消息的時候,那一瞬間變得慘白的臉,可能韓弋都沒注意到自己的眼眶泛紅,眼底似乎有說不盡的疲憊,明明看上去也是個比自己健壯許多的雙兒,可是連離開的腳步都帶著幾分虛浮。 柳寧看著只覺得自己胸口悶悶的,他素來運(yùn)氣極好,弟弟出生前有家里人護(hù)著,弟弟出生后,他還沒享受幾年當(dāng)哥哥的成就感,就開始被弟弟護(hù)著,再后來有了謝堯,他好不容易體會到了為人母的成就感,卻沒想到謝堯比他還老成。柳寧心中想道,自己得是多好的運(yùn)氣,硬是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吡诉^來。當(dāng)年大爺走了,若是沒有謝堯,或者柳瑜不護(hù)著他,怕是他早就被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糟心事兒,壓垮了。 這樣想著,柳寧突然心疼韓弋這個在謝府風(fēng)雨飄搖之際撐起了謝府的雙兒,心里頗為五味雜陳地看了謝堯一眼。 按理說,若是二爺去了,二夫人是要?dú)w到謝堯院里的…… 這么多年了,柳寧只需一眼,謝堯便能明白柳寧又在胡思亂想些什么,伸手將人攬進(jìn)懷里抱住。他畢竟是爺,柳寧是個雙兒,這些年他身量也長了不少,早就超過了柳寧的身高,站起身來比柳寧還要高上半個頭,此刻柳寧正好窩在謝堯的懷里面。 有時候,行動比千言萬語來得還實(shí)在些,兩人就這么靜靜站了片刻,柳寧便小聲道,“對不起,母父又讓小堯不開心了……” 謝堯輕笑,淺淺的笑聲傳到了柳寧的耳朵里面,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是自己的耳朵又怪癢癢的。謝堯這因為少年多病的緣故,道觀里的師傅便總領(lǐng)著他讀經(jīng),說是祛邪,只是讀了這么久了,病是沒見好,人卻養(yǎng)成了一副淡淡的樣子,仿佛什么都不能在他心上蕩起一絲波瀾,氣的柳瑜砸了一屋子的花瓶,后來,還是謝堯及時趕到才讓剩下的花瓶免于一難。 柳寧暗自慶幸自己將頭埋在小堯懷里面,他現(xiàn)在能感受到自己的耳朵灼人的溫度,燙的仿佛不是自己的耳朵了一樣。他就像是懷春三月的少男,此刻被自己心上人稍稍一撩撥就開始變得暈乎乎的,甜絲絲的。 雙兒的身體本就敏感,趕路的時候,謝堯身體不舒服,柳寧滿腦子都是謝堯蒼白的臉色,根本沒空想別的,但現(xiàn)在這種曖昧的環(huán)境之下,特別是柳寧現(xiàn)在又處在一個如狼似虎的年紀(jì),幾乎是一瞬間,他就軟了身子,帶著幾絲春意地叫道,“……堯兒?!?/br> 謝堯:…… 謝堯今天不是很想做,他有點(diǎn)累,不是身體上的累,主要是心累。 知道謝堯要啟程回謝府之后,柳瑜幾乎是跟著他同進(jìn)同出,自己的性器塞在柳瑜溫軟的xiaoxue里面感覺像是沒拿出來過,就算萎了,也得在里面堵著。柳瑜那幾天簡直就化身吸人精氣的妖精,天天纏著他,腿仿佛都長在了他腰上,哪怕被cao得哭地上氣不接下氣了,也還是要摟著他喊著“我要……我還要……”。 柳瑜在謝堯的眼里一直都是習(xí)慣掌控全局的人,是個天生的獵人。他高傲,又聰明,能抵制住誘惑,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然后有條不紊地布著局,哪怕是對自己也是這樣。 至少,謝堯曾經(jīng)是這么覺得的。 這一切,在謝堯回謝府前,碎的明明白白。 柳瑜是不可以懷上孕的,至少,在他徹底能在跟女帝的關(guān)系中掌握主動權(quán)前,他不可以懷孕。 這一點(diǎn),柳瑜自己也知道,他向來是個清醒的人,他護(hù)不住他跟謝堯的孩子。 女帝封他為后之前,滿朝的文武百官爭相進(jìn)諫的原因就在這里,一個沒辦法讓女帝懷上孩子的皇夫不是好皇夫。 大臣們都希望女帝有更多的子嗣,而并非跟個貌美的雙兒廝混在一起,但柳瑜明白,這也是女帝選擇他的原因,因為他不能讓女帝懷孕,女帝也不能讓他懷孕,貌美聰明又生不出孩子的皇后,才是對于已經(jīng)擁有繼承人的女帝最安全的選擇。 是的,女帝早就有孩子了,是她跟上一個不懂風(fēng)情的、木訥的皇夫所生的,也許那個皇夫不夠他好看,不夠他風(fēng)情萬種,不過世代忠良,甚至說,家族日漸式微,這對于掌控欲極強(qiáng)又容易猜疑的女帝是個好事情。 太女是個早慧的,但大概太女六歲的時候,皇夫薨了,無緣無故地薨了。 舉國大喪,葬禮是辦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柳瑜卻敏銳地覺得,若說是這背后沒有女帝的手筆,他是不信的。 柳瑜不重欲,一直覺得自己跟女帝各取所需,物盡其用,簡直是天造地和的一對,直到遇上了謝堯,他才恍然覺得這深宮真的太空,太冷。又太寂寞了。 謝堯知道柳瑜的身不得已,所以每次同他歡愛的時候,都得小心一點(diǎn),不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 但謝堯臨走前的柳瑜特別瘋,清醒的時候就拼命用身體討好謝堯,上下起伏著的同時,還不忘用桃花眼望著自己道,“舒不舒服,小堯兒,舒不舒服?”被cao到失去意識了也纏著他不放手,身體上到處都是歡好的時候留下的紅的、青的、紫的痕跡,哭得滿臉淚痕地叫著他“小堯兒,小堯兒”的,兩人就這么荒唐地度過了臨別前的日子。 畢竟出了這扇門,謝堯就是上京謝家的家主,他柳瑜的親外甥,而他則是一人之下俯覽眾生的皇后,兩人再想像這樣,只能等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了。 柳瑜想用自己的身體給謝堯留下深刻的印象,叫他不敢忘了自己,也想用自己的每一寸肌膚記下謝堯的指尖的溫度,汲取能在深宮活下去的溫度,不然他真的害怕自己會因為瘋狂的思念讓他不顧一切地逃出來。 雖然,柳瑜知道謝堯不會忘了自己,無論是作為他認(rèn)為的親舅舅,還是,作為謝堯的第一個枕邊人…… 柳寧當(dāng)然知道自己的弟弟做了什么,無非是打翻了醋壇子,妄圖榨干謝堯。 此刻謝堯神色淡淡的,但柳寧作為一手帶大他的母父,卻能從謝堯顫抖的睫羽中看出他的掙扎與逃避,和一絲絲……尷尬。 柳寧性格不似柳瑜那樣直接而濃烈,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他只是小聲地哼唧著,然后問謝堯,“……堯兒,用手幫幫母父,好不好?” 謝堯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壓低了聲音道,“母父忍一忍吧,我手冷,怕凍著你?!?/br> 柳寧嗔了謝堯一眼,聽了謝堯的話,柳寧估計自己再火熱的身子都得冷了,他將謝堯的手拉住捂在手心里。 果然冰冰涼涼的,穿的那么多,手卻還是跟冰塊一樣。柳寧輕輕給謝堯揉搓著,用自己的體溫給謝堯捂著手。 “母父的手真暖和……”謝堯垂著睫毛看柳寧,那雙素來無波無瀾的眼睛里仿佛多了些許溫度,讓柳寧覺得自己都要被熱壞了。 柳寧僵硬地別過頭,裝似埋怨道,“小堯,又來戲弄母父,吊著母父很開心嗎?!?/br> “母父……”謝堯有些無奈地叫道,又頗為耐心地解釋道,“二伯父如今這個樣子,不合適。” “母父知道,但是小堯你都好久沒有來陪過母父了……”柳寧是真地委屈,他素來體貼,謝堯有時候陪著柳瑜,他也從來不多說什么,可私底下,他也更希望謝堯能更喜歡自己一點(diǎn),但是話一說出來,他又有些后悔,他是小堯的母父,他應(yīng)當(dāng)多體諒小堯一點(diǎn)才對。 “是我思慮不周了,那今晚,跟母父一起睡,可好?”謝堯感受到柳寧的僵硬,低下頭輕輕親了親柳寧的臉,待感覺到柳寧似乎沒有那么僵硬了,才又低下頭用嘴啄住柳寧的唇瓣。 柳寧太久沒同謝堯親近過了,此刻感受到謝堯的舌頭在作亂,又意圖勾住自己的舌頭,便紅了臉,連露出來的白凈的脖頸都被染上了淡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