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借酒澆愁要不得
束簡覺得世界上大概沒有比自己更背的人了。 如果說喝涼水塞牙是走背運的初級階段的話,那他現(xiàn)在可能面臨的是地獄級的倒霉——在借酒澆愁喝過火被送進(jìn)醫(yī)院后,他在一個男人的床上醒過來了。 那個人被下了藥,渾身都泛著紅,一碰到束簡就不管不顧地纏過來,黏糊地蹭著他的手臂、腰腹,手臂環(huán)過束簡的脖子,將guntang的臉埋在他的頸窩里。 一陣陣的熱氣撲在束簡的側(cè)臉,束簡的臉更癱了。 就剛才醒來時看到的那一張臉來說,這個男人生得可謂極好。 眉眼深邃,形狀姣好的嘴唇微張,紅潤地閃爍著誘人的色澤。 鴉羽似的黑發(fā)長而柔順,除開一小部分被汗水黏在臉和身上之外,其它的全數(shù)鋪在了床上,在淺色的床上仿佛綻開了一朵黑色的花。 要是放在現(xiàn)代,那這妥妥一張古裝男主的臉。 束簡心道要是換成個女的來這里躺著,那簡直是人間美事,他或者對方是女的都可以。 但偏偏現(xiàn)在這里有且僅有兩個男人,而束簡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直男,比鋼管還直還硬的那種。 “抱抱我……求您……”男人蹭著束簡懇求道。 束簡甚至能感覺到他硬起的東西抵著自己的小腹,還有些奇奇怪怪的濕潤感,同為男性,就算是個處男,也大概猜得到那是從前端淌出的液體。 但我是個直男啊……束簡在心里默默道。 現(xiàn)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低于束簡能接受的范圍,他忍不住伸手去推對方。 “別……別,我好難受……幫幫我好嗎?”那個人低聲懇求道,“束簡,大人,求您了……” 束簡推拒的手一頓:“你怎么……” 他還下意識思考了一下,直接穿越到一個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的概率有多小——不,穿越這種事本身就不可能發(fā)生吧?! 他心道自己大概是在做夢。 誰知下一秒,始終得不到回應(yīng)的人就撐著身體滑到束簡腰間。 束簡:“?” 只見那人往下挪了挪,調(diào)整了一下位置,直接俯身含住了他的性器,用柔軟火熱的唇舌包裹住了它。 “我cao——!”束簡立時被溫?zé)岬目谇槐瞥鲆宦曮@喘,那玩意兒不可控制地硬了起來。 ——我是個直男,這是本能反應(yīng)。 他一邊在心里安慰自己還沒有彎,一邊伸手去推對方的腦袋。 “你別一上來就……嘶——”話都沒說全,就被男人的一個深喉弄得忘了詞。 被粗大的東西頂進(jìn)喉嚨,無論有多熟練,生理反應(yīng)都是控制不了的。但青年卻不閃不避,反而用自己被動收縮的喉口去吸吮束簡的性器。 眼角被噎得泛紅,淚水控制不住地溢出、流下,活色生香。 這可太刺激了……束簡心想,手上的動作力道不停,終于在他鍥而不舍的努力下,將人拉了起來。 束簡資本優(yōu)越,不過片刻男人的嘴角就被磨得有些紅了起來。 男人被迫隔了一段距離跪坐在床上,嗓音因為深喉而啞了一點,他無措地看著對方:“大人,您不舒服嗎?” 束簡揉揉眉心,莫名其妙地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來,周圍陳設(shè)無比逼真,不像是整蠱游戲,更不像夢境,反而像是各種里描述的穿越的狀態(tài)。 他現(xiàn)在一肚子的問號等著解決,偏生他壓根不清楚自己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擔(dān)心貿(mào)然提問反而招致不可預(yù)料的后果。 而且面前這個家伙也不像是能解答他的問題的樣子。 他有點煩躁地?fù)u搖頭,最后挑了句不容易踩雷的話:“我不想做了?!?/br> 床、熏香、yuhuo焚身的男人——就目前的形勢和環(huán)境判斷,“不想做了”可謂萬金油。 在南風(fēng)館,這句話可以換人或者改肢體交流為言語交流;在什么府宅的后院,這句話可以讓他順利抽身離開;再不濟,要是他是個給人下藥的采花賊,這句話一丟出去,還能保個良家少男的清白。 總之,這句話可以讓他有效避免就這么迷迷糊糊地和一個男人滾一場床單。 誰知對方卻瞬間露出驚慌的神色:“大人,不行……您今夜若是不行云雨之事,明早就會因魂魄不穩(wěn)而喪命?。 ?/br> 他像是因求歡被拒而難堪,連帶著那仿佛無法緩解的情欲都散了幾分,臉上的潮紅微微退卻。 他攏了攏薄如蟬翼的衣袍,跪正了身體,朝束簡欠欠身:“您要是不滿意竹懷,竹懷去幫您找一個您中意的來?!?/br> 他話說得坦蕩,但聽聲音已經(jīng)快哭了。 他不知道為什么一向偏好男子的束簡大人今晚竟然突然想試試女子,明明之前一直都很喜歡自己的。 “不,等等,你說什么?”束簡驚道,怎么事情突然就上升到了生死層面了! 竹懷垂著眼:“竹懷不是那種死纏爛打、不知好歹的人,大人要是不喜歡竹懷,那竹懷便去幫您找您中意的……您不必?fù)?dān)心?!?/br> 束簡沉默了。 他不知道如果自己詢問“為什么不做會死”后會有什么后果,但就目前來看,如果自己擁有這個殼子的記憶的話,這個叫竹懷的青年應(yīng)該不會撒這么拙劣而無用的謊。 ——所以真就非做不可嘍? 他崩潰地想著,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道:“你們這里有女人嗎?” 竹懷一呆,這里是南風(fēng)館,連伺候的小廝都是男的,唯一的女人只有mama:“您……mama現(xiàn)在大概不接客了。對門的青樓這會兒大概也抽不出人手……” 束簡臉有點黑。 竹懷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登時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偏生又想不出什么法子。 這會兒就算讓他去綁一個過來,他約莫也會答應(yīng)的。 但他現(xiàn)在妖力被封,真要翻進(jìn)人家家里,說不準(zhǔn)還不是人對手。 無法,半晌,他又看看束簡,小心翼翼地覦著他的表情道:“這會兒實在找不到女子了,大人要不忍一忍,這兒也有雙兒,同女子相比差別也不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