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擊結界,老師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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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沖擊結界 劫后余生,恢復清醒后的祁默,與蘭斯相擁著敘了好一會兒話。待蘭斯想起來,必須將方才發(fā)生的詭異情形通知給齊悅,慌忙摸出手機來撥過去時,已過了半晌。 齊老師那頭正在上課,手機開了靜音,沒能及時獲知這個驚天的變故。 齊悅家門口,餮就直直地站在那里,一門之距,中間仿佛隔著千鈞的屏障,無形的結界橫亙在那里,阻擋著餮通往外界的自由之路。 吸收了黑霧的宋智余,不再是那個老實巴交、癡戀著齊悅的平凡男人,他已經變成了一個空洞的容器,一具受控的行尸走rou,一副承載怨怒的皮囊。他隔著透明的結界與餮對視,目中含著兇光,仿佛一條被放出閘門的獵犬,齜牙咧嘴地,想要咬斷囚禁主人的堅固閘欄,將他拯救出來。 餮緩緩地抬起一手,做出迎納的姿勢,勾著邪笑對“宋智余”說:“噬,來,來吧。回到我身上,重新與我融為一體。” 千年之前,餮被困于虛中。 彼時他孤身一人,坐在什么都沒有的虛無里,身上披著血紅的喜服,背后的巨眼流淌著血淚,腹上的長舌在無力扭動,無聲渴望著它的祭品。 他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已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他與齊魅已經一別多少年,忘記了人世間本該繁華熱鬧的一切,他的胸中沉積著寒冰,像一把尖刀插在心口上滴血。 齊魅的笑靨閃現在腦海里,齊魅的笑語回蕩在空寂中,周圍的一切一切,仿佛都充斥著齊魅的影子,過去的一切一切,也都是因為齊魅而毀。然而齊魅并不在這里,陪伴餮的,只有恒長的黑暗與孤寂,還有心中那與日俱增的、對齊魅的滔天恨意。 忽然,黑暗中傳來一個聲音,嘶啞,低黯,如細碎的嚶嚀。它沒有形體,卻無處不在,它好像來自地底的深處,卻又像穿過了無邊無際的空曠幽宇。 它就響在餮的耳邊:“餮,餮……我叫做‘噬’……我于混沌中生,我即混沌本身……我以恨意為食,接受我,讓我成為你,將你變成我,我能將你的恨意帶出去,讓你恨的人,子子孫孫,永世不得安寧……” 于是困于虛中的餮,成為了接納“噬”的第一副皮囊,嘗到了深入骨髓的饑餓滋味——那是恨不得扒齊魅的皮、拆齊魅的骨、啃食齊魅血rou的、鉆心蝕骨的極致的餓,其實都只是扭曲了的仇恨,投射在人形皮囊上的錯覺。 應該說,“噬”本身就是餮所創(chuàng)造的,是虛無中的混沌,感應到了餮的恨意,創(chuàng)造出的以恨為食、可以突破封禁的力量。那力量在餮的體內積聚,終于某一刻,突破了御狩封印,逃出了虛。 千百年來,它始終游蕩在人間,尋覓能夠容納它的皮囊,與此同時,不斷滾食、積蓄、放大自己的力量,等待著邪神終有出封的那一日。而餮打入宋智余掌心里的“引”,就是引導著“噬”回歸本體的標記。 至于它長久以來一直蟄伏在祁默身上的原因,那和祁默的一段特殊經歷有關。祁默生于美國,但早年曾被派來中國做間諜,暴露身份后,承受過一段非人的折磨,對世間的一切美好喪失過信仰。他在心中祈禱過,希望末日之火能夠降臨,將這個虛偽的世界焚燒殆盡。而這種強烈的恨意,被噬所感應到了。 不是所有的皮囊,都能承載噬的強大邪力。大多數資質平庸之人,在接納了噬之后不久,身體就會腐化,為黑霧所吞噬,被永遠同化成為噬的一部分。而祁默是個例外,他的身體像是為噬打造的天然皮囊,噬在其中潛伏靜默了許久,暗暗吸收著祁默的恨意,直到,祁默遇見了蘭斯。 祁默的靈魂為愛所救贖,噬再也無法安住于其身體之中,它便再次開始了作祟,試圖奪取祁默本人意識的控制權。祁默病情的時好時壞,便是他不甘淪為俘虜、與體內的噬進行搏斗的艱辛過程。 齊悅送來的溢情珠并沒有治好他,那一切都只是餮的刻意安排,好讓噬再休眠一段時間,讓蘭斯以為祁默好了,放他出來自由活動,等待與餮的設法接觸。好在,祁默受的一切苦難,隨著宋智余的出現,終于走到了尾聲。 噬聽聞了餮的命令,控制著宋智余的身體,跨近一步,抬起雙臂,無所畏懼地按在了結界上。 “來吧,噬,把你的力量借給我,助我沖破這囚籠,沖破齊魅這個賤人戴在我身上的千年枷鎖!我要自由,我唯一想要的,就只有自由!” 越來越多的黑霧,在“宋智余”的掌中聚攏,聚合成兩團濃重的黑氣。 “我可以不要這人形,我可以丟棄這無用的皮囊,再也不當這個、被齊魅的圈套騙了上千年的愚人!即使出去以后,再也困不住混沌了又怎樣!即使變作了虛無、與這個世界同歸于盡了又怎樣!我恨,我恨齊魅!即便他已經化成灰、入了土,我無法殺他泄恨,我也要毀掉他想要守護的一切,叫他死不瞑目!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餮一聲高過一聲的咒罵中,宋智余的皮囊開始了對阱的沖擊。黑霧撞上結界,透明的幕層上,自發(fā)地耀起了代表守護的白光,耀光炫目,把宋智余的皮膚燒得焦黑。 “宋智余”完全沒有了痛覺,變成了不要命的殺器,不斷積蓄著更大的能量往前推,可卻撼不動齊悅設下的阱分毫。 餮見狀漸漸蹙起了眉頭:“怎么會……怎么會這樣……你都能沖破齊魅的封印,難道對齊悅設下的結界,就毫無辦法么!” 餮不由握起了拳頭,青筋暴起在手背上,咬牙切齒重復著:“齊悅,你這個賤人……賤人……” 很快,宋智余的皮囊像是破了洞似的不斷瀉出黑霧。沖天的黑氣從他的眼眶里、鼻孔里、耳朵里、張大的嘴巴里,源源不斷涌出來,在他的身體被徹底燒成碳粉之前,化成了一道道黑煙,向著四面八方飛散而去。 餮望著那些四散消失的黑霧,原本繃緊的面色,忽而轉晴。他的眸中閃著精光,耳旁仿佛已經聽到了,即將奏響的、餓殍遍地、哀鴻遍野的美妙樂章。 94.老師飛了 齊悅上的這一堂,是下午最后兩節(jié)課。臨近晚飯的點,學生們普遍饑腸轆轆,盼著早些散了課,好去食堂飽餐一頓。齊悅無視學生們漸漸渙散的注意力,自顧自地在上頭講。 座中的一名男生,突然拍桌大叫:“我cao——!” 這突兀的一聲,不僅把坐在后排、哈欠連天、快要迷迷糊糊睡過去的幾個學生,給震得陡然清醒,還把素來淡定的齊老師,給吼皺了眉。 但那男生指著手機屏幕,表情實在太過驚駭,完全顧不得現在是在上課,繼續(xù)喊道:“你們快看空間,有人發(fā)了個視頻,太勁爆了!這男的瘋了,差點把人指頭給咬下來了!” “啊?!”眾人聽了這話,誰還顧得上課堂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呢?紛紛圍上去看那男生的手機。 “怎么回事!讓我看看!”齊悅三步并作兩步走下講臺,剛看完視頻的學生們被嚇得魂不守舍,自動給他分開了一條路。 就在剛才,沒課的學生們提早去了食堂,一隊學生排隊等著打餐。有個男生排在后面,一直在不耐煩地催促:“好了沒有啊!快一點啊,餓死了?。○I啊,我餓啊……” 隊伍里的人全都嫌棄地偷瞟他,希望他收斂一些。沒想到那男生不僅沒有閉嘴,還叫得越來越大聲,就差呼天搶地直跺腳了。 有個女生憋不住了,走上前去劈頭蓋臉地指著他的鼻子罵:“喂,你有病是不是?你是餓死鬼投胎嗎?打了這么多年飯,就沒見過這么沒素質……啊啊啊啊??!” 她話還沒罵完,戳在對方臉上的手指頭,便被那確實“有病”的男生一口叼住,上下牙關一咬合,任憑身后的學生怎么拉他,都跟狂犬一般再不肯松口了,目光兇狠得,就像與那女生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不將人的手指咬下來,誓不罷休。 那女生痛得哇哇大叫,一群人七手八腳,掰住了男生行兇的嘴巴狂摳,才把女生的手指救了出來。即便如此,還是留下了一圈深得可怕的血印。 有好事者將這一過程錄了下來。齊悅在視頻中目睹了一切,立刻將那咬人男生的癥狀,與祁默的失心瘋聯系到了一起。難道,祁默的餓癥會轉移?! 這時又一個男生喊道:“哇靠!你們快來看我這個!” 這一條消息是被人以文字形式發(fā)在空間里的,配了一張血淋淋的圖,乍一看像是一團模糊的血rou,被扔在了綠草地上。 事情是這樣的。 初夏時節(jié),太陽落山得晚,到了飯點,依然天光大亮。 有一對感情頗好的男女學生,鋪了野餐毯,躺在學校的草地上,邊吃三明治,邊等著相擁看夕陽。 誰知,男生不過去了一趟廁所,回來的就不是“本人”了,見了等在原地的女生,也不顧大庭廣眾之下羞不羞恥,捧著姑娘的臉就吻了下去,把人往草地上壓。 女生也是個心大的,沒看出男朋友表情的異樣,還以為對方冷著臉,是在玩霸道總裁的范兒增添情趣,欲拒還迎了一番,也就隨著人倒了下去。 可是當她的半截舌頭,直接被人咬得與另外半截分了家,她才意識到這接吻游戲真不是鬧著玩的??蔀闀r已晚,她只好捂著嘴唇,被已經不是她“男朋友”的東西追著,沒命似的狂奔。 包括齊悅在內的眾人,都看到了那半截舌頭的近距離寫真,原本到了飯點自然生起的食欲,早被接連兩顆“重磅炸彈”給打散了。 “天啊——!你們別看手機啦,快看樓下!樓下cao場上,一群人在追著另外一群人咬吶!” 那女生絕對沒有夸張,眾人趴到窗邊去看的時候,樓下已經亂作了一團,尖叫的、奔跑的、被逮住啃咬的、撕心裂肺哀嚎的,比比皆是。原本以為,只會出現在歐美喪尸電影中的情形,竟然就在眼前成了真。 就在此時,更加驚人的一幕發(fā)生了。 學生們的眼角余光中,忽然飄下來一個人。他從這層樓的窗戶飛了下去,翻飛的衣袂,好似過了一道月白的流光,風中還舞著一根熟悉的烏黑長辮! 學生們面面相覷,呆愣了好一會兒,那個叫韓朵的女生才道:“齊、齊老師……他人呢?” 另一個一指窗外:“好像……剛剛……飛下去了……” 這時,那個上課酷愛耍寶的男生,終如恍然大悟一般,一拍窗臺:“我他媽早就知道,咱們齊老師他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