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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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某天你粉的十八線小明星上了你父親的床—— 靈感來源于微博@有錢人發(fā)言bot真實事件投稿 ― 十八歲生日的前一天,我分化成了Alpha,提前步入成年。這事我沒有告訴家里任何人,我戴上Choker來遮擋后頸散發(fā)的信息素,取出預(yù)定好的粉絲見面會門票,在這特殊的一天,我準備當面見見他。 我在昂貴的襯衣外套上爆款便宜貨,噴了點樸素的香水,一張臉洗得比打印紙還素。我將自己裝扮成家境普通又有心追趕潮流的小年輕,以至于哥哥看我的眼神活像看一只穿衣服的狗,當我對著鏡子練習靦腆的微笑時,他眼中的驚詫又朝著嫌惡發(fā)展。 我并不在意他的看法。我去了見面會,擠在一群吵吵嚷嚷的粉絲里呼喊他的名字,事實上,這事蠢透了,簡直跟一大群驢追著蘿卜跑圈差不多,不過,誰讓我是為了他呢? 我在人群的盡頭望見他。和我第一次見他時相比幾乎沒變,他穿著一身發(fā)白的夾克衫,胸前掛著不知所謂的金屬吊墜,像個在舊海報才見得到的過氣搖滾歌手??伤琅f如此好看,綠色眸子里濃縮了佛羅里達夏日所有的樹蔭,拘謹?shù)男θ菖c青澀英俊的臉那樣相得益彰,至于唇邊那枚綻放在微笑中的梨渦,嘗起來必定是甜的,我暗自想。 我?guī)е毩暫玫男θ葑呦蛩?,和最標準的粉絲一樣緊張又熱情地傾訴對他的喜愛,末了還有點不好意思地告訴他:“我今天才成年,已經(jīng)喜歡您四年了?!彼冻瞿茏屛意袢恍膭拥男θ?,連說了幾聲“謝謝”,低頭為我簽名。 ――布蘭德利·蓋爾。 第一次見到他是什么時候呢? 四年前我父親投資了一部電影,電影發(fā)布會特地邀請了他,戈德文的沙皇(俄裔黑手黨頭目)當然沒有多余的時間分配給這種活動,我的哥哥又實在撐不起臺面,于是我代替他參加。要說我從這場無聊透頂?shù)陌l(fā)布會中有什么收獲,那無疑是――“我發(fā)現(xiàn)了他”,我的布蘭德,彼時的他不過是個沒名氣的小演員,在發(fā)布會一眾明星里根本排不上號。別人在鎂光燈下熠熠生輝,獨他一人面有期待地在角落里打轉(zhuǎn),最后失落地裹緊了那件舊夾克,悄悄離開。 我在他轉(zhuǎn)身時注意到他。他是個男性O(shè)mega,剛成年的模樣,夾克衫下伶仃單薄,脊背固執(zhí)地聳著,讓人想到瘦骨嶙峋又高傲兇狠的流浪貓。 他可真有趣。出于對他的興趣,我觀看了這部他參演的電影。電影正式上映前,電影公司就送來了一卷影片,我在私家影院里獨自觀賞――說起來,我可算他的第一個觀眾。 影片講述一個花天酒地的富二代改邪歸正的歷程,演員的妝容和道具精致華麗,臺詞動作浮夸做作,打光讓人眼花繚亂,內(nèi)容充斥著對上流社會紙醉金迷的幻想,大部分時間讓我昏昏欲睡――除了布蘭德出場的幾分鐘。他飾演一名年輕的男/妓,富二代對他逢場作戲,他偏偏動了真感情,最后當然是被拋棄在污泥里。他將不該發(fā)生的愛情演繹得病態(tài)動人,銀幕上的他稚嫩又滄桑,像蟲蛀的花,像琥珀里的蟲蚊,因不甘生命的逝去而更加放肆地揮霍青春。 說起來可真奇怪,整體灰暗的他出現(xiàn)在燈光璀璨卻荒謬絕倫的電影里,反而像一縷光照透烏云。當他跪在地上嘶聲痛哭,我卻發(fā)覺有止不住的光從他靈魂盡頭滲出。實際上,那――非常,非常迷人。 自此我迷上了布蘭德。 家族原因,我見過不少精致漂亮的人兒,我并無興趣參加社交舞會或時尚發(fā)布會,其中一大部分來源自我的父親。母親去世后,父親就開始頻繁更換情/人,他自詡為現(xiàn)實中的教父,雖然他的英俊程度比不上馬龍·白蘭度和阿爾·帕西諾中的任何一位,主動爬他/床的美人兒還是絡(luò)繹不絕,不乏一些當紅的模特和好萊塢女星。最近,他又開始給我物色合適的聯(lián)姻對象。 可我還是為布蘭德著迷。 尋常人追星都做什么呢?收集他出演的電影和發(fā)行的唱片,購買有關(guān)他的雜志,熬夜剪拼報紙上有關(guān)他的新聞,參加他的粉絲見面會。事實上,這些事我一開始也狂熱地做過,可我很快停止了這種耗時長又回報率低的行為,光是觀賞他又怎么能夠?我企圖建立起獨屬于我和他的聯(lián)系。當然,我不會包/養(yǎng)他,雖然這對我來說并不困難。 十五歲時我開始用父親給我的資金賺錢,我開設(shè)了一個私人賬戶用來儲存這些錢。我會不定期匿名給布蘭德寄去大筆贊助費,也會提醒他的公司多給他一些資源。他的名氣隨著曝光率增加,獨屬他的光輝開始綻放――而這光輝中有我的一份。我樂意向世界展示他的風采,也樂意在合適的時候?qū)⑺者M口袋。 鳥兒只有不知道自己身處牢籠時才能發(fā)出最悅耳的歌聲。我天真單純固執(zhí)的布蘭德以為是自己的努力換來了世人的垂青,卻不知這愛中我獨占了大半,以為舞臺下座無虛席,卻不知只有我一人??傊@個可人兒一無所知,依舊歡呼歌唱著飛翔閃爍,將靈魂燃燒成一朵霧化的花。瞧――多迷人,多可愛。 “我能親親您嗎?” 見面會的最后,我面帶羞澀的微笑請求他。 他一愣,還是點了點頭。 啊,我的布蘭德總是這樣不擅長拒絕別人。 我將嘴唇印在他的臉側(cè),在臉龐碾轉(zhuǎn)的電光火石之間舔舐他金色的、冒著小動物皮毛氣息的靈魂。 見面會結(jié)束后,我換掉了那身廉價的偽裝,去了射擊場。我連打出五個十分,隨從稱贊:“您看上去狀態(tài)很棒,也在為明天的成人禮感到高興嗎?”我回以如常的微笑,是這樣,也不全是。 我直到夜幕降臨才回家。為了舉行明天的成人禮,別墅被提前裝飾得優(yōu)美莊重。說起來我哥哥的成人禮可沒有這么備受重視,他曾經(jīng)被看作家族最有希望的繼承人,最后卻被發(fā)現(xiàn)是個沒用的蠢蛋。而我呢?曾經(jīng)人人都以為我會分化成一個綿軟無害的Omega,卻沒想到目前最有資格繼承的人反而是我。人生真是說不準。 我來到父親書房前,準備詢問他一些有關(guān)明天成人禮的事。 我聽到了微妙的聲音。父親有些低沉的粗喘,撞擊聲,摩擦聲,某只小貓軟而沙啞的吟哦,也不知道父親正和哪個Omega在里面快活。我放下了敲門的手,準備過陣子再來。 我隨便挑了本書翻了翻,不知多久后開門聲響起。我抬頭,倒也沒覺得又多尷尬,我曾見過父親的情人給他口,也見過O現(xiàn)場。我的目光從下至上掃過房門里逃出來的小美人,甚至還在心中煞有其事地將他的身材與以往的情/人對比。可越看著,越有一股奇妙的熟悉感,他有點像……某個人? 視線落在他臉上時,我?guī)缀醮翥丁?/br> 那張臉潮紅起伏,嘴唇蒼白,又因蓋著牙印顯得艷麗。這張臉我看了四年,熟悉極了,他…… 是布蘭德利·蓋爾。 What***k?! 確實是布蘭德。我不會認錯他的,即使他為了扮演流浪漢蓬頭垢面一身污物蜷縮在垃圾堆,即使他滿臉油彩在馬戲團幕布后一閃而逝,即使他磕/藥成癮瘦骨伶仃,即使他帶著一身被人/cao/過的痕跡,我怎么會認錯他呢?我的布蘭德,我的小鳥。 我們的距離太近,他榛子酒蛋糕一般美好的rou體擺在我面前。我對他的身體并不陌生,我贊助他的電影時會提醒導演為他安排一些不出格的裸露戲份??刹幌瘳F(xiàn)在這樣――愛/痕,汗水,牙印,我甚至能通過那些勒痕判斷出他剛剛被捆綁成了什么姿勢,也能通過雙腿不自然的交攏估計出剛剛插/進他身體的東西是什么尺碼,總之,這是一部荒誕的毛片,照我的計劃,它永遠不會發(fā)生在我的布蘭德身上。 布蘭德囁嚅著嘴唇,欲言又止,想必他也感到震驚,畢竟我們早上才見過面。即使在盛怒之下,我也很難忽視他/性/愛/后綺麗的色彩,水霧彌漫的綠色眼珠,醺紅的雙頰,縮動的喉結(jié),讓我想到寒流臨幸的霧城溫哥華和曼哈頓橙亮的懸日,他比平常更好看三分――我親愛的父親是這一美景的締造者,我還能說什么,Oh,son of Gun. 我們面面相覷,彼此心理活動的內(nèi)容估計都豐富到足以拍出十集脫口秀。直到我的父親走出來,僵局才被打破。 我的父親并不注重保養(yǎng),外形相比真實年紀依舊仿佛年輕十歲。他的身高足足超過六英尺,肌rou緊繃,輪廓粗礪,眼角伸開幾條威嚴的皺紋,理成背頭的棕發(fā)因為剛剛的運動略有松散,像一頭吃飽喝足后在領(lǐng)地內(nèi)踱步的雄獅。 他皺起的眉頭能讓尉官雙腿發(fā)軟,不過,我得發(fā)誓,如果這位男士沒有和我同樣的姓氏,我一定會讓射擊后剩下的幾枚子彈在此刻發(fā)揮作用。 “怎么了,我的奧莉?”他注意到我的臉色,“看上去有人在你的晚餐里放了蒼蠅?” 我沒有回答。 他察覺到另一個事實:“你分化了?伏特加味兒的Alpha,這很好?!彼瓷先ズ軡M意,畢竟他的幾個兒子要么蠢要么懶,他有心讓我繼承家業(yè)。 我依舊沉默,只是視線挪到了布蘭德身上。 父親似乎以為他的小情人讓身為女兒的我感到不快,他輕描淡寫地抬了抬手,有仆人拿來外套,招呼不知所措的布蘭德離開。 “請等一等,”我十指交搭,食指緩慢地摩挲,開口那一刻我才發(fā)覺原來我的聲音由于壓抑情緒已經(jīng)變得如此沉啞,吐一每個字都仿佛在咀嚼皮革,“我可以送蓋爾先生回去,您應(yīng)該知道,我跟您說過我喜歡他演的。” 我直視父親雄獅般慵懶瞇起的雙眼,他看上去像在思忖,棕眸沉暗,眼紋蔓延加深。我知道他看得出我對布蘭德的心思,他偶爾會過目我的投資項目,而我投資的每一部影片布蘭德在里面都有著不輕的戲份,就算他對此沒多少印象,他也必定不會忽視我此刻的眼神。 布蘭德是剛從他床上下來的,他的人,雄獅最不悅旁人覬覦他的所有物。 父親只思忖了一小會兒,就輕描淡寫擺了擺手:“去吧?!?/br> 我松開手指。 我明白,這倒不是因為父親有多寬容,戈德文的沙皇一向威嚴易怒讓人發(fā)自內(nèi)心畏懼,手下寧可自吞一百顆子彈也不敢觸他的火頭。我是他的女兒,對他多少有點了解,他并非喜怒無常,他的怒火有跡可循。比如在我小的時候,如果我碰他的鋼筆或領(lǐng)帶夾,他會把這些小玩意兒遞給我讓我到一邊玩去,如果我碰他的戒指或酒瓶,他會敲著我的腦門命令我不許再碰。 我心心念念的布蘭德在他心中甚至排在鋼筆和領(lǐng)帶夾之后,他并不在意。 我朝布蘭德走去,他撞上我的視線,有點倉促地收回,羽狀眼睫下綠眸星星點點,像只受了傷又極力隱藏的野貓。 轉(zhuǎn)身間我用目光舔舐他領(lǐng)口滲出的艷紅,牙根發(fā)癢。說是送他回去,實際上,我的心幾乎要被怒火燒焦,甚至沖動地想把他帶上那輛改裝過的布加迪高調(diào)地繞市中心轉(zhuǎn)一圈,告訴所有人布蘭德利·蓋爾屬于戈德文的皇太女奧莉希婭――可我不能,考慮到對布蘭德和我本身的影響,我按捺住,隨便找了輛福特。 我拒絕了司機和保安,坐上駕駛座,汽車的響鼻聲在發(fā)動時冒起,我抬頭看見站在車外的布蘭德霧蒙蒙的眼神,他看起來亂糟糟的――雖然他穿戴整齊,就像被打碎的玻璃制品,用手帕潦草地包裹起來,即便重新粘合,剔透外表下雜亂的裂痕依舊清晰可見。他沖我露出尷尬的微笑,想說什么。 我:“我知道您家在哪兒?!?/br> 他合上嘴唇,彎身坐在副駕上。 他沒話找話:“您有駕駛執(zhí)照嗎?您看起來……” “我不是告訴過您了,我今天剛成年?!蔽颐偷夭认掠烷T,汽車像被針扎了似地彈起來,隨后飆沖而出,道路兩旁的樹極速后退拉成模糊虛影。沖出莊園大門那刻,我扭轉(zhuǎn)方向盤,摩擦力變得虛浮,車身甩在空中,安全帶勒進我的鎖骨。我感受著耳邊呼嘯的風,說:“瞧瞧,您忘了?!?/br> 布蘭德的臉色變得蒼白。 一路上沉默無語。布蘭德摸索著打開播放器,想借音樂來緩和氣氛,如果響起的是一首舒緩情歌倒也罷了,偏偏沖出播放器的是一段夾雜f**k和a*s的低俗說唱。氣氛在尷尬中凝固,布蘭德著急想關(guān)掉它,恰巧我也是這么想的,于是我們的手指在按鍵上相撞,撞出大簇紛飛的電子流。 布蘭德的手很瘦削,指端呈玲瓏的尖橢形,淡青的血管貼著指骨有如墻角的藤蔓,骨骼相比我寬大許多,畢竟他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而我是個十八歲的女孩――可那又如何,溫順的食草動物體型往往比rou食捕獵者更龐大,它們吃著草纖維養(yǎng)出一身貌似矯健的肌rou,最后無外乎用在逃跑和內(nèi)斗上。 指尖的溫熱急匆匆地撤離,我摩挲著留有殘溫的按鍵,聽著說唱中雪花般噴出來的臟詞,直視前方的車流:“我的父親是怎么/cao/你的?” 布蘭德微懵:“這……” “你給他口過嗎?”我輕描淡寫地截斷他,指尖一轉(zhuǎn)把音樂聲調(diào)至最大,井噴的臟詞沖垮一切聲音,以至于我的用詞也變得污濁不堪,“我是說――含住他的[此處已消音],讓那玩意兒在你的舌頭和嘴唇間堅硬濕潤起來,接著[此處已消音],或者[此處已消音]?” “抱歉,請忘了我剛才的無禮,”我在紅燈前停下車,指尖敲著方向盤,凝視布蘭德蓋在眼瞼上的陰影和僵硬的脊背線條,“這么說吧,他給你錢或資源嗎?” 布蘭德疲倦地揉按眼xue,呼吸沉啞,回答出乎我的預(yù)料:“……是的,他給了。” 我平靜地點了點頭:“哦這樣。”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這對他來說似乎有點艱難:“不過,不是在上床,而是在之前。” “之前?” “是的。奧莉希婭小姐,我想你一定知道,四年前我是一個名字甚至不會出現(xiàn)在電影片尾中的三流演員,如今我稍微有了些名氣,周刊上叫我‘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實際上……我這四年來大部分的贊助和資源都是戈德文先生給的,”他十指緊扣,好看的尖橢形指甲蓋按得發(fā)白,自嘲的語氣下有繃不住的洶涌情緒,“而我毫不知情,直到上周我的經(jīng)紀人告訴我,我受了沙皇太多幫助,應(yīng)當有所回報?!?/br> “……”我愣了片刻,腦子中電流開始亂竄,想必我的頭發(fā)即將炸開。我一拳砸在播放器上,哦cao,下面一首還是rap。 “或許這聽起來很可笑……”布蘭德垂下首,頸后凸起的骨骼輪廓伶仃優(yōu)美,“我以為能以匿名的方式默默幫助我四年的人至少,對我有一點欣賞,如果他需要這種形式的回贈,那么……” 他的眉毛糾結(jié)地擰起,喉間哽了哽,似乎就要哭出來。但他忍住了,臉上展開一個難看的微笑,喉嚨沙?。骸氨?,你把我當成偶像喜愛過,我是這樣一個糟糕的混蛋……” 我狠狠地踩下油門,夜風嘶嚎著從敞開的車窗外撞入。我感覺我的耳膜上蒙了層細沙,導致風一吹耳洞里滿是沙丘活動的嘈雜糙響,血液一股腦往腦子里沖,動力機幾個油缸里壓縮轟爆的全是我沸騰的血。 我忘了即使我開了私人賬戶,我的資金流轉(zhuǎn)依舊帶著鮮明的戈德文家族標志。 我忘了布蘭德一無所知。 也就是說,我花費四年培育的果實,被我親愛的父親撿了現(xiàn)成。 我在拐彎處狠狠擰過方向盤,汽車撞進綠化帶里。 我松開按得發(fā)疼的手指,對著布蘭德,一字一頓:“給你那些東西的人是我,奧莉希婭·戈德文?!?/br> 我的怒火無從發(fā)泄。 公司安排藝人去討好背后的金主這再正常不過,布蘭德面對這無法退回又難以償還的饋贈該如何做?至于我親愛的父親,每天呈到他面前的年輕rou體有多少具他自己都記不清。偏偏就這樣……陰差陽錯,事實堵住我所有發(fā)泄口,巖漿在體內(nèi)流淌,頭皮即將脹裂。 我狠狠打了方向盤,踩下油門或者剎車其中一個鍵,車身錯亂地扭轉(zhuǎn),輪胎與水泥地相摩擦發(fā)出尖銳的爆鳴。汽車好像一頭被寄生蟲折磨得哀嚎蹦跳的老公牛,亂扭的身子即將撞上一旁的路燈。 布蘭德及時阻止了我。他的手蓋在我的手背上,cao縱方向盤將車擰回正軌。男人的手掌自然比我的要寬大許多,另一個人的和煦體溫與潮黏薄汗將我從手腕包裹到指尖,用力時,我們相貼的皮膚似乎在融化,血液毫無阻礙地互通流送。 汽車停下,布蘭德很快松開我。我摩挲著手背,又說了一次,接近強調(diào):“是我給你的一切?!?/br> 布蘭德垂下頭,交搭的手指緊攥起來,骨骼和青筋浮現(xiàn)。“是……這樣啊?!彼f。 他的反應(yīng)在我的預(yù)料之外,他沒有懊惱,沒有咒罵。他沙啞的喉嚨中舒出長嘆,皺起的眉毛伸展開,失去控制的情緒一股腦躍上面龐,沾紅了眼眶和鼻尖??伤谛Γ袂榻咏屓?,仿佛被病痛折磨的病人終于咽下呼吸,仿佛驚慌的落水者終于落到湖底被厚實溫暖的死亡包裹,不知是什么給了他保護,他看起來比之前安心多了。 他抬起頭,路燈照透那對湖綠色的眼珠。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攥住布蘭德的頭發(fā),把他的腦袋拽過來,牙齒狠狠撞在他嘴唇上。 在他掙扎之前――或許他也不打算掙扎,我起身跨在他腿上,雙手按著他的肩膀,這樣吻他。我顯得急切,毫無章法,我啃咬他的嘴唇和舌尖,像野獸撕咬獵物脖間的斷口,我們的呼吸雜亂地揉在一起,我熱烈的和他克制的。布蘭德一直睜著眼,綠眼珠里藏著一整個冬天結(jié)霜的樹。 布蘭德的身材在Omega中算高大的,他比四年前健壯了些,富有彈性的肌rou覆蓋了修長的骨骼,像一頭在夏季長開的馴鹿。與其說我壓著他,倒不如說我鉆在他懷里。溫柔高大的馴鹿被懷中的幼豹開膛破肚,卻依舊顯得安靜,他合上眼,手掌以空氣般輕柔的力度按在我后腰上。一路走來他被各種捕食者咬得破破爛爛,糟糕透頂,缺胳膊斷腿卻依舊保留呼吸,只有在這一刻才迎來令人安心的死亡。 他的舌頭很柔軟,我想。從我的鎖骨到右手腕,鐫著大片荊棘刺青,很小時紋的,生長期間,我的骨骼抽伸得很快,皮膚伸展,紋身被拉得輕微變形。如果哪天我跟布蘭德上/床,我會讓他從手腕的葉子舔起。感覺應(yīng)該不錯。 我舔了舔布蘭德的嘴唇,離開他。他的喉結(jié)在緊繃的頸線下滾動,好像長在體外的第二顆心臟,暴露他壓抑的情緒――看,他并非完全平靜,在他心臟的某個地方,藏著因我而起的躁動與不安。我懷著惡作劇的心情,偏頭銜住那顆桃核形的器官,布蘭德只顫抖了一下睫毛,很快向后仰起脖子,引頸受戮。 我向下壓在布蘭德腿上,他的眉擰了擰,喉間發(fā)出短促的哼聲。喉結(jié)震悚不已,好像有什么要破殼而出。我問他:“很疼?” 布蘭德含糊地“嗯”了一聲。 其實也不用他回答,我對我父親的興趣有充分的了解。獅子有過捕的天性,喜歡血,喜歡激烈,喜歡獵物在疼痛中扭曲的面龐,這很糟糕,更為糟糕的是,他的口味毫無保留地遺傳給了我。 哦我父親。 我差點忘了那位撿現(xiàn)成的老獅子。 我翻身下車時布蘭德有短暫的懵然,他似乎以為接下來理所應(yīng)當該發(fā)生點什么。我盯著他霧氣彌漫的綠眼睛,剛剛平息的怒火突然又在心頭竄起。我不曾近距離接觸過布蘭德,只關(guān)注了他的一些社交帳號,即使那之上的發(fā)言經(jīng)過了公關(guān)修飾,我也能看出一些他的真實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