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了
那個少女不懷春,孟虞也不能免俗,況且孟時宴這個人還是迷霧重重,孟虞發(fā)現(xiàn)他早上起的早,起床之后。 孟時宴會在樓下客廳喝咖啡,看看財經(jīng)新聞,孟虞從二樓的樓梯口看去,她撐著下巴,手肘搭在樓梯處,一瞬不瞬地看著孟時宴。 孟時宴這類人果然是別具一格,很有魅力的。 他很忙,每天早出晚歸,他穿著筆挺的西裝,頭發(fā)一絲不茍,怎么看都覺得好看。孟虞因要舞蹈訓(xùn)練,兩人經(jīng)常錯過。 自他來到M國,孟虞總不由自主地關(guān)注孟時宴的動向,有好奇,有愛慕,情緒亂的很。 她自己竟不知道自己居然格外關(guān)注這個和她有著二分之一血緣關(guān)系的哥哥。 孟虞和他說上話的那天,她竟然激動地睡不著,那天她如往日訓(xùn)練結(jié)束之后回家。 李夢卿和孟令賀出去參加宴會,家中只余一個傭人還有孟時宴。 他仍舊坐在沙發(fā)一隅,整個身子陷進去,看起來有點疲憊。 孟虞踮起腳尖,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她的呼吸仿佛停滯了,還未到時,便聽得孟時宴疲憊的聲音,尾音沙啞 ,“阿虞,放學(xué)回來了?” 孟虞嚇了一跳,她本來打算偷偷過去,看看孟時宴睡著了沒有。 如果他睡著了,她就偷偷地趴在沙發(fā)旁邊靜悄悄地看著他的睡顏,絕對不打擾他。 如果他沒有睡著,孟虞就和他打招呼,孟時宴不按照套路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她慢慢地走過去,孟時宴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這才開口道,“剛結(jié)束訓(xùn)練?” “嗯,”她站在孟時宴面前,一問一答,很是拘謹,聲音不自覺地放輕。 “能跳支舞給我看嗎?”孟時宴手指按壓在太陽xue上,輕輕地按壓,臉色看起來并不好。 孟虞心都要跳出來了,這是第一次,孟時宴主動和她說話。 孟虞杏色貼身的練功服,有陽光從窗外傾斜進來。 她站在客廳正中央,輕輕展開纖細的手臂,像一只天鵝一樣慢慢起舞。 她踮起腳尖,一幀一禎地跳動起來,以客廳做舞臺,臺下坐著翩然風流的孟時宴。 孟虞的身體旋轉(zhuǎn)跳躍起來,她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沙發(fā)上孟時宴的眼神逐漸變得很深。 那一場沒有伴奏的舞蹈,臺下只有一個觀眾,那一場舞,是孟虞為孟時宴一人而跳的。 一舞結(jié)束,孟虞腳尖落地,孟時宴雙腿交疊,姿態(tài)悠閑,他為她鼓掌。 孟虞不是沒被夸過,但是她很少有現(xiàn)在這樣子的局促不安。 她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下地撞破心弦。 她聽見孟時宴說,“阿虞,你跳舞的樣子很美。” 孟虞臉紅得要命,剛剛跳完舞,精致的鵝蛋臉染上一抹緋紅的霞色,和天邊昳麗的晚霞相媲美。 那天晚上,孟虞翻來覆去睡不著,夜半時分,她望著窗外,還是覺得心緒起伏,便下去找水喝。 在廚房的時候又碰見孟時宴,她走出來的時候和孟時宴撞上。 她的頭埋在孟時宴的懷中,雙頰燙紅,周身充斥著孟時宴好聞的男性味道,孟虞有點云里霧里。 孟時宴的聲音響起,“阿虞,你好像對我很好奇?” 孟時宴饒有興味地看著她,倆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他稍微一低頭,就會吻到她。 黑夜讓人忘記身份,孟虞好像都快要忘記倆人之間的關(guān)系,她們可是兄妹啊,即便沒有從小生活在一起,那種兄妹的感覺不太強烈,可終究是兄妹的。 孟時宴的眼神像一譚深井,深不見底,孟虞仿佛被他的眼神給吸進去,出不來。 “阿虞?”孟時宴喚她,低下頭去查看她眼神,確認她是否還在。 孟虞忽然驚醒,“哥哥……” 她好像從沒有叫過他,倆人之間似乎很少說話,都是她現(xiàn)在遠處遠遠地看著孟時宴。 忽然,孟時宴的眼神冷了下來,大概是這個稱呼讓他不喜歡吧,孟虞退后一點點,她沒忘記自己的身份,她是小三的女兒,孟時宴再客氣,叫的名字再親昵,都是表面功夫而已。 孟時宴其實心里應(yīng)該不喜歡她的。 孟虞突然心里有點不去爽快,孟時宴抓過她的手,禁錮到她身后,往里推,他雙手撐在料理臺上,“你叫我什么?” 孟虞有點拿不準,應(yīng)該是剛剛的稱呼冒犯了他,孟虞不敢看他,只好盯著孟時宴睡衣上的扣子,她能細致地看到他的扣子有五個,睡衣的布料是順滑的綢緞的。 孟虞不該對他產(chǎn)生少女的傾慕,一點都不應(yīng)該,兩人本就是水火不容的關(guān)系,她怎么能產(chǎn)生這種心思呢? 孟時宴瞧見她不說話,扣住她的下巴,口吻有點冷冽,“不回答?就不怕我強迫你?” 孟虞聽見強迫兩個字,看著他,瞳孔微縮。 “以后別叫我哥哥,叫我孟時宴,或者阿宴?!?/br> 他沒告訴她,阿宴這個名字只有他母親叫過他。 孟虞耷拉著小臉,輕輕地點頭,“嗯,以后不叫了?!?/br> 孟虞能夠理解他,她的母親是小三,本來就不道德,雖說母親先和孟令賀談的戀愛,可是破壞別人的家庭終究是不道德的。 孟時宴不讓她叫他哥哥,那她就不叫好了。 后來孟時宴在M國的日子里,孟虞經(jīng)常和他去看電影,有時候會去藝術(shù)展,她會拉著孟時宴和她拍照。 在標志的建筑物下,有人來人往的行人,女孩央求哥哥和自己拍照。 照孟虞挽著孟時宴的手臂,親昵地蹭著他的手。 那一刻,兩人真的像普普通通的恩愛的情侶一樣,在大街上,自由自在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時候,孟虞曾想過,要是孟時宴不是她的哥哥也許會好很多。 孟虞學(xué)校校慶的時候,她們舞蹈隊要上場表演,她邀請孟時宴去看她的舞蹈秀,孟虞想到孟時宴坐在臺下,身子繃緊,舞步都變得不自然起來。 好不容易,音樂停止,她終于結(jié)束表演,孟虞來不及卸妝,就急沖沖地跑到觀眾席去找孟時宴。 她看不見孟時宴的身影,以為孟時宴早就走了,孟虞難過地站在原地,結(jié)果孟虞聽見孟時宴的聲音。 “阿虞?!?/br> 那道聲音遠遠的,可是孟虞就是一下子能聽到,好像有的放矢地找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