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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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再生一個孩子這件事情閆峙之前提過不假,不過他只是當作床上的情趣說說而已,但他知道裴憶欽當時的語氣絕對不是在說笑。 裴憶欽沒急著要他的答復(fù),至于再要一個的原因,說是怕小百太孤單了。 在生孩子這件事情上閆峙有著不小的陰影,主要不是在意外界的因素,以前懷孕時他的孕相并不怎么明顯,八九個月時小腹依舊很平坦,根本看不出來,但是懷孕期間身體會出現(xiàn)各種不適的生理反應(yīng),最可怕的是要上手術(shù)臺。而且生孩子,意味著他要做出很多選擇,其中包括祁憫。 他打算暫時把這件事情放在一邊不管,如果裴憶欽堅持要,他再認真考慮。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江霈送來了幾份文件,閆峙簽完字順口稱贊道:“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嘛,下班準備去和男朋友約會啊?” 江霈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將頭發(fā)別到耳后,回答道:“不是,就是...就是見一個朋友?!?/br> 閆峙一臉了然的表情,笑著說道:“下去吧。” 江霈下車前又撲了撲粉,掏出口紅再補了一遍,對著鏡子左看右看,確認自己妝容精致、狀態(tài)完美才優(yōu)雅邁下車。 裴憶欽提前到了,看到江霈來了,揮手示意了一下。 江霈連忙走了過來,問道:“裴先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br> “我才不好意思,占用了你的私人時間?!?/br> 昨天裴憶欽突然打電話來,說是想要請她吃飯,江霈沒多猶豫就答應(yīng)下來了。她沒理由拒絕,除卻裴憶欽的身份之外,他的個人魅力就足夠吸引人,即便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周身像是開了一層柔光濾鏡一樣,光彩奪目。 裴憶欽不著急說明請她來的目的,而是請她先看菜單。 兩人輕松愉快地吃完了這頓飯,氣氛正好,裴憶欽才拋出今天的主題,“江小姐,你在閆峙底下工作了那么久,他的行程表一直都是你安排的嗎?” 江霈點了點頭,“是的。” “那你能把他的行程表給我一份嗎?” “這個...”江霈面露難色,“這個恐怕不行?!?/br> 裴憶欽手撐著下巴,謹慎地問道:“那你有沒有覺得他最近變得很奇怪?” 江霈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那么一點,尤其是上次叫她隱瞞行程的事。不僅是最近,這幾個月都有些反常,以往閆峙下飛機后會直接讓司機送回家,現(xiàn)在經(jīng)常獨自開車不知道到哪去了。 這個問題她沒辦法回答,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裴憶欽一開始就知道她肯定不會答應(yīng)把閆峙的行程表給自己,那樣太沒職業(yè)道德了,于是退而求其次,問道:“那你每天告訴我閆峙是什么時候離開公司的吧,這個忙總沒有問題吧?” 江霈忐忑地看了他一眼,不禁感嘆某些男人的風流病真是難治,就算家里住著個天仙也總想往外跑。 她點了點頭。 “你放心這個忙不是白幫的,之后我會好好謝謝你的?!?/br> “不、不用了?!苯瑪[了擺手,“我真的不要?!?/br> “為什么不要?你收下了我才能安心。” “您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br> 裴憶欽笑了笑,若有所思道:“好吧,那就當成是我們朋友間的一個小秘密吧。” 裴憶欽和江霈分開以后,坐在車上給葉韶錦發(fā)了一條短信,告訴他,考慮再三之下他愿意幫他。 葉韶錦商演剛結(jié)束,正坐在化妝間里卸妝,手機突然跳出來這條短信,他差點以為自己看花眼了,裴憶欽怎么突然回心轉(zhuǎn)意了? 于是急急忙忙把電話撥了過去,在另一頭的裴憶欽等手機多響了一會,才不疾不徐地接了起來。 “喂,怎么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肯幫我?” “當然,不幫你,發(fā)短信給你干嘛?” 葉韶錦又驚又疑,糾結(jié)地問道:“那我能問一下...你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了嗎?” “我們什么時候見一面吧?!?/br> 葉韶錦掏出另一部手機查看助理給他發(fā)的行程,說道:“我后面兩天還有演出,結(jié)束以后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再見面吧。” 裴憶欽舉起自己受傷的那只手正反看了看,輕輕嘆了口氣,“好吧,最好快一點?!?/br> 葉韶錦掛了電話,回想裴憶欽剛才說話的語氣,似乎很沉重,難不成和閆峙鬧翻了? ————— 祁憫感覺自己最近被閆峙冷落了,從回國到現(xiàn)在兩人總共就見過一回面,而且那次閆峙還不肯留下來過夜。 閆峙送他跑車他當然開心,開心之余徒增了一些失落,閆峙估計不知道沒過多久就是他的生日了,否則跑車哪能提前送給他?不過能得到如此大禮,他也沒什么好抱怨的,生日那天把閆峙留住就好了。 想到這,他開始發(fā)消息sao擾閆峙,照慣例噓寒問暖了一下,又開始撒嬌問他有沒有想自己,下面還附上了一張自拍。 「我沒有穿衣服哦?!?/br> 閆峙劃到這幾條消息立馬放下手上的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嘴角噙著笑回復(fù)消息。 「小心被人偷拍裸照?!?/br> 「我拉窗簾了?!?/br> 「大白天拉窗簾干嘛?」 「方便想你啊,想著光著身體的你?!?/br> 「你就那么無事可做嗎?」 祁憫本來有個國際鋼琴比賽要參加的,因為手受傷了,名額自然也就取消了,閆峙好死不死問到了這一茬,祁憫干脆不理他了。 閆峙轉(zhuǎn)著椅子,等了半天都沒收到回復(fù),琢磨是不是剛才說錯了什么,在對話框打下一行字,又刪了,刪刪改改,冒出了一句——「那你可以和我做點什么?!?/br> 祁憫躺在床上,直接抱著手機笑了出來,回復(fù)道:「做什么?造小孩啊?」 閆峙最近對小孩這兩個字異常敏感,蔫蔫地回了句:「那還是算了吧?!?/br> 「開玩笑呢,你后天有沒有空???」 「有?!?/br> 見閆峙爽快地答應(yīng)了下來,祁憫心情大好,給自己買了兩件漂亮衣服,又是訂蛋糕,又是訂鮮花的,還在網(wǎng)上琢磨菜譜。 當天,祁憫特地發(fā)消息提醒閆峙早點來,閆峙之前為了空出假期超前完成了不少計劃,祁憫難得一回格外殷切地期盼他來,他自然是要給面子的,于是三點鐘就從辦公室走出來了。 他前腳剛坐上電梯,后腳裴憶欽的電話打來了。 “喂,憶欽,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我在來你們公司的路上,你在辦公室嗎?” 閆峙盯著電梯層數(shù)看,猶豫著現(xiàn)在要不要坐回去,那一頭的裴憶欽繼續(xù)道:“我今天是來接你下班的,我已經(jīng)訂好一家日料店了,可能再過五分鐘就到了吧。” “我在辦公室,你來吧?!?/br> 閆峙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五分鐘,現(xiàn)在走可來不及,搞不好還會正面碰上。如果扯謊有應(yīng)酬,而裴憶欽堅持要到公司,萬一不幸遇到江霈,兩人的說法對不上,那他可不就露餡了。說一個謊就要說下一個謊,有時還要拉別人下水,出軌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讓外人知道太多總歸不好。 江霈看著閆峙又走回了辦公室,不到十分鐘裴憶欽也出現(xiàn)了,還笑著朝她打了個招呼。 今晚他本來約好和葉韶錦見面的,但是這么早江霈就告訴他閆峙離開公司了,這不是準備去鬼混還能是去干嘛?于是他推掉了今晚的約會,專程過來耗著閆峙。 裴憶欽在閆峙辦公室也不干什么,時不時和他搭上兩句閑話,又走到椅子后面為他捏肩膀,正巧祁憫的電話打了過來,裴憶欽看到他手機上顯示了一個陌生來電,問道:“你手機響了,不接嗎?” 閆峙抄起手機直接掛了,淡淡回答道:“不認識的。” 沒過兩分鐘電話又打了過來,裴憶欽停下了手中動作,勸道:“你還是接一下吧,萬一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br> 閆峙拿起手機,走到一旁淡定地接了起來。 “閆峙,你搞什么鬼?現(xiàn)在都幾點了?”聽這語氣,閆峙已經(jīng)能想象得到祁憫暴跳如雷的樣子。 “喂,你是不是打錯了?” 閆峙的話離譜至極,祁憫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裴憶欽是不是在你身邊?你是不能來了嗎?” “嗯,就這樣吧,不要再打來了?!?/br> 掛完電話,閆峙立刻把他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祁憫想再打的時候壓根打不進去了。 裴憶欽見閆峙走了回來,幫著他收拾了一下桌面,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nèi)コ燥埌伞!?/br> “走吧?!?/br> 閆希柏被裴憶欽交給他大嫂帶了,他故意一臉甜蜜地和閆峙說,今晚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了。閆峙勉強擠出了一個敷衍的笑容,心思早就飄到了祁憫那里。 歷經(jīng)長達十分鐘的心理斗爭,祁憫徹底接受了閆峙今天不會來的事實。他氣得把墻上的氣球拽了下來,用腳狠狠踩爆了,嫌還不夠解氣,把買來的一大束玫瑰扔到墻上,鮮艷欲滴的花瓣被撞散了,凌亂地鋪陳在地板上。 短暫的憤怒過后,取而代之的是不甘與失落。在閆峙心里無論如何他都不及裴憶欽一半重要,閆峙自己也說過裴憶欽永遠是不可替代的。那他到底算什么?一個偶爾提供情感服務(wù)的按摩棒嗎? 祁憫癱坐在地上,不禁自暴自棄了起來,當初說好只圖錢不圖人的,錢是弄到了那么一點,卻整個人都賠了進去。 他回想起以往那些動了真感情的戀愛,每次收場都特別難看,他內(nèi)心隱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他好怕,怕閆峙很快就要拋棄他了。 九點多的時候門鈴?fù)蝗豁懥?,祁憫連忙把酒杯擺回桌上,煙頭攏起扔進垃圾桶里,起身時發(fā)現(xiàn)周圍一團糟,門鈴又響了一遍,祁憫實在管不了了,匆匆忙忙地去開門。 不是閆峙。 祁憫接過外賣小哥手中的蛋糕,一關(guān)門就忍不住蹲下身崩潰地大哭了起來。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矯情的,明明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不喜歡任何節(jié)日,討厭儀式感,為不在意的事情難過什么呢?果然人心里不能裝太多希望,否則一下就被巨大的落差感擊潰了。 祁憫討厭自己這副自憐自艾的倒霉樣,閆峙算個屁,二手貨罷了。 他洗了把冷水臉,決定要振作起來,閆峙不理他,無所謂,反正他從不缺男人陪。祁憫滑著通訊錄思考今晚要約誰,從零點開始他斷斷續(xù)續(xù)地收到了不少生日祝福,其中有些人他連臉都想不起來,再說了幾句干巴巴的祝福語有什么特別的用處嗎?搞得能成真的一樣,還是白秉光實在,直接給他寄了一大包的土特產(chǎn)。 第一個給他發(fā)生日祝福的是他的一個學弟,學小提琴的,兩人之前合作過二重奏,祁憫當時回了個謝謝就沒下文了,不知道突然把人約出來不知道會不會過于唐突,如果再去找以前的炮友也不是不行,只是少了點新鮮感,乏味。 再三權(quán)衡之后,祁憫選擇了小學弟,對方的反應(yīng)比他想象中熱情多了,三言兩語就爽快答應(yīng)見面了。 祁憫洗了個澡,對著鏡子侍弄半天,越照越滿意,閆峙沒有見到今天的他,是閆峙的損失! 出門前祁憫看到放在地上的生日蛋糕,買來不吃太可惜了,于是他把包裝拆了,用手指挖了一勺奶油,冰冰涼,甜絲絲的。因為閆峙喜歡吃芒果,所以他訂了個芒果蛋糕,算了,反正閆峙又不會知道。 他打算把蛋糕和玫瑰花都扔了,眼不見心不煩。乘電梯下樓時,進來一個弓著背的小姑娘,電梯還沒有下兩層樓,小姑娘單薄的肩膀開始頻頻顫抖,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聲回蕩在狹小的空間內(nèi)。 祁憫站在角落里盯著她的后背看,她白皙的后頸上黏著黑色的散發(fā),像纖細的蚊子腿。瞬間產(chǎn)生的聯(lián)想讓祁憫一陣惡寒,也突然對這個竭力忍住哭泣的女孩產(chǎn)生了一絲微妙的興趣。 “想哭就哭出來吧?!?/br> 祁憫冷不丁冒出這句話,女孩如遭雷擊,立刻躲到對面的角落里,轉(zhuǎn)過身用模糊的淚眼怯怯觀察了祁憫一眼。 擁有一張出色皮相的好處之一,就是容易令人心生好感。女孩見祁憫長得不賴,不像是壞人的樣子,稍稍放下了些許戒備,垂下眼簾搖了搖頭。 “我今天失戀了,你呢?” 女孩抿緊嘴,抹凈了臉上的淚珠,仍是沉默地搖了搖頭。 “你想吃蛋糕嗎?” 祁憫覺得真挺神奇的,他不急著找小美人春風一度,坐在長椅上和一陌生小女孩吃蛋糕。他敢問,對方也還真就敢吃。 女孩接過一小塊蛋糕,聲若蚊吶地道了聲謝,準備拿起叉子吃的時候悄悄撇過頭來看祁憫,“哥哥,你怎么不吃?” 祁憫不假思索道:“吃太飽了,吃不下?!币娕⒉粍恿耍檬种竿诹艘淮笊啄逃腿M了嘴里,“放心吧,沒下毒?!?/br> “今天是你生日嗎?祝你生日快樂?!?/br> “不是?!?/br> 女孩有些尷尬,“那為什么還買蛋糕???” 祁憫不以為意,道:“想吃就買咯?!?/br> “是你女朋友想吃吧?!迸⒂蒙鬃油诹艘唤?,嘗了一小口,“很好吃啊,她不喜歡嗎?” 祁憫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是他不喜歡我吧?!?/br> 手機響了起來,祁憫說自己還在路上就掛了,轉(zhuǎn)頭對女孩說道:“喜歡吃就全給你了,吃完早點回去,大晚上的,別讓你爸媽擔心了?!?/br> “沒有人會關(guān)心我的?!?/br> “那就自己關(guān)心自己,一個人照樣可以活得很好。” 在去酒吧的路上,手機又響了,祁憫以為是學弟,接起來說道:“你再等等我,我快到了?!?/br> “你要到哪里去?” 是閆峙的聲音。 一瞬間,祁憫的鼻腔分外酸澀,于是別扭道:“你管我去哪?!?/br> “對不起?!?/br> 祁憫沒有作聲,等著閆峙再哄他兩句,哄得他高興了,他立馬調(diào)轉(zhuǎn)車頭回家。 “我先掛了,有事下次說?!?/br> 另一頭沒有再傳來任何聲音,祁憫把車停在路邊,盯著手機上的號碼看。 下次?下次準備要說什么?分手嗎? 閆峙從洗手間走出來時,發(fā)現(xiàn)裴憶欽已經(jīng)離開了,打電話過去才知道原來他去他大哥家接小百了。 閆峙有些郁悶,明明不差這一會,兩人可以一塊去的。 裴憶欽坐在出租車上,等閆峙的車從停車場開出來,才叫師傅發(fā)動車子跟上前面那輛車。他不過是想試探一下閆峙,看看他會不會趁機去見他外面包養(yǎng)的小情人,順便讓他開開眼究竟是何種姿色能讓閆峙一晚上都魂不守舍。 可惜事情沒有如裴憶欽料想得那樣,閆峙回家了。他只好讓司機掉頭,打電話叫裴憶瑧把他兒子送過來。 裴憶欽半路上了裴憶瑧的車,小百玩了一天都玩累了,很快就趴在他懷里睡著了。裴憶瑧突然發(fā)問道:“你最近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裴憶瑧知道他在裝傻,“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快說實話?!?/br> “放心我的事情不會影響你,你別管那么多?!?/br> “我奉勸你一句,沒有把握的事情不要做?!?/br> 裴憶欽沒有答話,他越是沉默裴憶瑧越是不安,下車前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交代一下嗎?” “不早了,快回去吧?!?/br> 裴憶欽走進門,閆峙立刻上前接過他懷中熟睡的小百,問道:“你們是怎么回來的?” “我哥開車送我們回來的?!?/br> “我抱小百回房間,你快去洗澡吧。” 裴憶欽這兩天都沒有休息好,今晚累得夠嗆,洗完澡倒頭就睡著了。 閆峙上樓時見他睡著了,終于松了口氣,他太心虛了,裴憶欽又是疑心特別重的人,生怕一個差錯就被發(fā)現(xiàn)了。他上到天臺,想吹吹涼風,放空一下腦袋,手機鈴聲打破了他片刻的清凈。 閆峙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喂?!?/br> “閆峙你知道我現(xiàn)在在哪里嗎?” 閆峙預(yù)感不好,站起身往墻外看去,只見大門外的車道上停了一輛跑車。 “你等等我。” 祁憫靠在車門上,盯著手機上的時間看,等閆峙出現(xiàn)的時候,他還是呆呆杵在一旁,眼神極盡哀怨。 閆峙走到他面前,柔聲問道:“怎么了嘛?” “只剩五分鐘了?!?/br> “什么五分鐘?” 祁憫抱過閆峙,手臂緊緊箍著他的腰,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撒嬌道:“抱我五分鐘好不好?” 整條路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夜風很寧靜,靜到他好像聽清了祁憫的心跳聲,鮮活有力。祁憫身上有一股很濃郁曖昧的香水味,發(fā)梢有些硬,應(yīng)該是噴了發(fā)膠,閆峙大致猜到了他本來是想去做什么,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了呢? “十二點了。”祁憫松開了手臂,說道:“你回去吧。” “沒了?” 兩人一對視,閆峙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有點紅,祁憫撇開頭眼神躲閃了兩下。 “你到底怎么了?” 祁憫往后退了一步,悶悶地回答道:“不知道?!?/br> 閆峙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所想的人近在眼前,祁憫此刻卻分外想逃。 “你不聽話了?” 此話一出,祁憫一下子委屈得不行,眼睛一眨淚水就往外冒,“我沒有...明明我有在乖乖等你,是你丟下我的...是你丟下我不管的?!?/br> “是我是我。這么大的人了,怎么老哭,羞不羞啊?”閆峙伸手去擦他臉上的淚水,祁憫不領(lǐng)情地打掉了。 “你管不著?!?/br> “我怎么就管不著了?” “你不是打算不再管我了嗎?” “我什么時候說過了?” “我猜的?!?/br> “你沒事亂猜個什么啊?!?/br> 祁憫被他的語氣惹惱了,上前按著閆峙的后腦勺不管不顧地吻了過去。 這個吻又兇又狠,閆峙上下兩瓣嘴唇都被啃紅了,分開時殘余著火辣辣的疼。 “閆峙,我真的比不上裴憶欽嗎?” 裴憶欽翻了個身,手摸了個空,他腦內(nèi)的警鐘立刻拉響了。他走出房門,喊了兩聲閆峙的名字,沒得到回應(yīng)。他上到天臺,走到圍欄邊,遠遠地望見了糾纏在一起的閆峙和祁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