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3)小型修羅場/室友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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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肚明古疏因為什么才會如此說,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能讓自己好過點何樂而不為。 木警走過去,高大身形融入傘下陰影,卻與古疏離得不甚相近。古疏看眼木警頭上黑色球帽,暗含愉悅地摸摸自己的白色帽子,似普通老師關心學生那樣,問: “木警有什么項目么?!?/br> “沒有。” “嗯?我看你應該體育不錯的?!?/br> “不如同學?!?/br> 兩人都不是什么健談的人,木警又無心交談,古疏自己一個人絞盡腦汁找話題聊又不顯得刻意,也是頗為艱難。所幸這種情況沒持續(xù)多久,男子二組要開跑了,古疏作為裁判自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賽場上。 木警面上不變,心里想著,要不要等會他去把自己的傘拿過來撐著,畢竟要應付古疏的尬聊也挺煩的。 這一組里面也有一個木警班上的人,木警先前沒注意,無聊地盯著賽場才發(fā)現(xiàn)那竟然就是葉余。估計沒什么人想要長跑,體委問了幾句索性直接拉葉余來湊數(shù)了。 說是湊數(shù)那就是湊數(shù),葉余體力耐力不比上一組的那個男生,只是跑在中間幾名,便已算盡力,就這還總有被后來人反超的危險。 最后葉余跑了小組第五。想在總排名上拿名次不可能了。 木警遠遠看見葉余停下來后,蘇栗拿著一瓶水跑過去,關切地圍著葉余說些什么。葉余嘴唇動了動估計是道了聲謝,接過蘇栗遞來的礦泉水,但拒絕了他的攙扶。 蘇栗放下手跟在他后面,眼睛不安分地亂轉,突然發(fā)現(xiàn)這邊正看著他們的木警,兔子似的一驚,然后沖他笑笑,腳步一轉往木警這邊來。 葉余也看見了,抿抿唇?jīng)]過來。 “我說怎么一直沒看見你,原來在這里。看樣子是來管跑道的?”蘇栗跑過來,笑著拍拍木警的肩膀,一副很熟稔的模樣。 “嗯?!蹦揪c點頭,又往后看了一眼走回班級的葉余,“你不去幫著他?” 蘇栗笑容僵了一下,復雜地看葉余一眼,才搖搖頭說:“他不用我?guī)??!?/br> 也不想幫了現(xiàn)在。 “木警有什么項目呀,要不要我去給你加油?” ? 這話好熟,是不是第三次被問了。 木警這次回得更簡潔了,一個“沒”字把人后來的話都給堵個完全。 現(xiàn)在,是三個人的沉默。 后來又比了幾場,期間古疏察覺到木警不想說話只想做事,一直沒開口,蘇栗則是東一句西一句扯著,想要活躍氣氛卻得不到回應。要是有人在一旁聽到,估計得心疼他一下,然后想想,要是自己可能也是這樣叭。 突然,木警往古疏那邊走了一步,還沒等古疏驚訝,應十如就跟個子彈一樣沖出來。 沒撲到木警,應十如也不意外,轉身趴到木警背上,雙手攬住他的脖子,帶著笑意在木警耳邊說:“我比完了。第一哦?!?/br> “哦。下去?!?/br> “你不為我開心嗎?”轉而摟住木警的胳膊。 “你得了第一,那我班的不就沒了第一,這有什么好高興?!?/br> 說到底,應十如與木警的關系也要比其他人好上許多,就算不耐他的動作,也不會太冷落了他。只不過這般區(qū)別的待遇,讓一旁的古疏和蘇栗臉色都不好看。 “哎?這位小哥哥是誰啊,長得真好看。跟木警好像也很熟呢。” 同學的交友情況,還是同為學生的蘇栗問起來更自然。 “三班的?!蹦揪呐膽绲念^讓他別抱的那么緊。 “嗯,也是木警的舍友。相比之下,我確實與木警相熟些?!?/br> 應十如放開木警的胳膊,轉而牽起他的左手,放在雙手中把玩。有意讓這兩位明顯對木警有意思的瞧見他們之間的親密。 雖然看穿應十如故作的姿態(tài),但木警不阻止的反應已經(jīng)是最好的回答。古疏淡淡地看著跑道,哼笑一聲。 “怎么不去給自己班的人加油,來糾纏我班上的木警了?!?/br> “哼……這即將午飯,我來詢問木警可與我一同?!睉绲换氐?,然后湊近木警,蹙眉小聲問,“你這到底是怎了,忽有忽無的?莫不是這情況你也不能控制?” 對于buff的事,無論應十如怎么問木警從來都是不回答的。抽出左手看看時間,木警轉身欲走。 “吃飯了。” 應十如聽了連忙跟上。 古疏作為裁判暫時還不能離開,滿臉陰沉地坐在位置上,搞得旁邊的老師都不敢跟他搭話。蘇栗倒是自由,但看前面兩人隱約相諧的背影,有些糾結。到底是為了看木警忍受不自在,還是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吃。 最后看著兩人遠,一拍手心決定坐他們倆旁邊的桌上。要是有人就死皮賴臉搶過來。 …… “沒想到你現(xiàn)如今,身旁除我也有人了。而且兩位看上去都不錯?!?/br> 今天食堂的飯菜委實一般,木警就隨便吃了點,應十如則是直接沒吃。兩人回到宿舍后,木警照常要往床上躺。應十如卻拽住木警的手,滿目認真地看著他,“木警,你且與我說實話。有什么是你在意的么?!?/br> 這話應十如早就想問了。木警這般有意游離眾人之外,把自己弄得如同隱形人,甚至對他看上去的縱容也不過是他自己單方面的糾纏。一般人能忍得住這樣的生活么? 被所有人忽略,形單影只似孤狼,人作為群居動物,精神上是無法忍受如此寂寞的。至少在應十如看來,這樣的,不是非人就是無心。 木警聽到這話,真的很認真去想了。 然后,沒有。 他經(jīng)歷了太多世界,過了太多種生活,遇見過無數(shù)的人和事和物,無法真正死亡,無法停止思想。所謂的“死”,也不過是在劇情結束時,他回應世界的問詢離開。這具身體機能停止,到下一個世界進入新的角色開啟新的生活。 龐大的感情信息和永遠只身一人的沉寂,沒有人可以一直忍受這樣的輪回。精神上的不斷積壓終會達到一個點,然后再也承受不住,崩塌。 木警不希望他最終迷失在無止盡的世界里,早在他最開始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會有這方面的問題,就已經(jīng)想好了。 世界千帆過,無何心中留。 不在意任何東西,無所謂任何生活。每走過一個位面,就給自己催眠,將記憶剖除,只留下有用但不會影響他的知識,和極淺的輪廓。 所以,他沒有在意的東西。 他也不能去在意。 雖早有預料,但木警真的搖頭時,應十如心里還是一沉,一時之間對自己想要做的事升起些不確定。 “……” “怎么了。你要做什么嗎?!?/br> 木警問。 應十如抬起臉看他。 “我說……若我將自己獻給你,你可會讓我在你心里,有些位置。多小都可?!?/br> 很久沒遇到這種情況,木警挑了挑眉,在應十如暗含期待的目光中,毫不猶豫地搖頭。 “………無事…” 應十如緊緊捏著木警的衣袖,彎起嘴角笑了笑。 “即使如此,我想,這也是遲早之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