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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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路人馬會合,將靈文山莊圍得嚴嚴實實。 有了幽蘭鐵騎作為后盾,戰(zhàn)損嚴重的西羌大軍再度盛氣凌人起來。墨云城擦了劍,向前邁過了滿是血水的坑洼,立于戰(zhàn)煙殘火中,直視著蕭戎。 “蕭少帥麾下這么多人命,當真要葬送在此?” 蕭戎沉默片刻,“你想如何。” 墨云城一笑:“戰(zhàn)場上成王敗寇是兵家常事,如今大勢已去,只要赤北長鴻兩軍投降,我北渝絕不為難俘虜。” “我呸!做你的春秋大夢!老子就是被人砍成八百塊也絕不投降!”喬山海剛醒來就聽見投降二字,胖乎乎的臉氣得直發(fā)抖,踉踉蹌蹌要沖出去,蕭戎側(cè)頭:“滾回去!” “少帥!” 蕭戎就站在門口,喬山海哪里敢不遵軍令。 蕭戎看向墨云城:“還有呢?!?/br> “還有,”墨云城看向蕭瀾,“主帥自刎于陣前,才算真的投降。” 此話一出,果然看見蕭瀾眸中怒意。墨云城見狀心里一沉,果然。 可下一刻蕭戎動了。他手腕動了動,立刻便有一把匕首落在手中。蕭瀾一驚,拽住了蕭戎的衣袖。 蕭戎回過頭來,眸中說不出的復(fù)雜。 “看來少帥是舍不得長姐呢?!?/br> 墨云城抬手,身后彪形大漢立刻押了一名長鴻軍俘虜上前來,那人被炸得血rou外翻,嘴里還嗚咽著:“少帥不可!您、您是老侯爺?shù)难}……是……” 只是話還沒說完,那長翹大刀便猛地砍了下來—— “孟三!” “不要!” 可回應(yīng)他們的,是一顆摔落在地還雙目大睜的頭顱。 翟鴻雙目猩紅:“老子跟你們拼了!” 屋里屋外,怒意滔天。 正當眾人欲沖上去之時,墨云城再度抬手,第二個俘虜雙膝重重地砸在了同袍guntang的鮮血之中。 “哈哈哈哈哈你們倒是上??!”西羌大漢耀武揚威地揮了揮手里的大刀,“再敢邁一步我就把他宰成兩截——” “我答應(yīng)?!?/br> 剎那間一片寂靜。 那大漢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嚷了一句:“你說什么?” 蕭瀾緊緊地抓著蕭戎的手腕,可她的力氣不夠大,蕭戎甚至是甩開了她的手。 他握著匕首踏出門檻,身后眾人抽泣聲漸大:“少帥若做此決定,我等必不茍活!” 蕭戎身形一頓,聲音冷漠:“誰敢。” 他向來說話沒什么溫度,此時此刻亦與尋常無異??善@冷漠的聲音,卻聽得兩軍將士心中翻涌,寧可頭破血流的漢子們個個抹了眼睛。 兩個男人對峙于當下。 “我也有條件?!?/br> 墨云城挑眉:“放心,我不會動她?!?/br> “喂,且慢啊。”一道吊兒郎當?shù)穆曇魝鱽?,墨云城看向蕭戎身后,?zhàn)風(fēng)把玩著兩把彎刀走了過來,“吶,你們之間的恩怨不關(guān)我的事,你說是吧?” 墨云城笑著搖頭:“二位關(guān)系匪淺,墨某不能放了戰(zhàn)少俠。” “喲,知道的還挺多。”戰(zhàn)風(fēng)笑瞇瞇的說,“你放不放我無所謂。但是……” 他指了指屋子的方向:“戰(zhàn)某耳尖,聽見了二位談的條件。這一個姑娘也是放,兩個姑娘也是放,不多那一個吧?” 古月當即皺眉。 戰(zhàn)風(fēng)權(quán)當沒看見,笑說:“你把那個兇巴巴的姑娘也一并放了,我立刻靠邊兩不相幫,如何?” 他面上沒有半點愧色地看了眼蕭戎:“對不住了閣主,大難臨頭各自飛嘛?!?/br> 只是墨云城并未立刻同意,當年調(diào)查血衣閣之時就聽說,此人是出了名的不按常理出牌,瘋子一個。 見他猶豫,戰(zhàn)風(fēng)歪歪頭:“不答應(yīng),我這刀可就不長眼了?!?/br> 墨云城下意識看向那具從屋頂?shù)袈涞氖w,跟隨他這么久的不敗劍客殷寒,死狀極慘。 這種瘋子不招惹是最好,但若直接放了,又不知其會不會忽然反悔。 墨云城只好道:“戰(zhàn)場本就不是女子該待的地方,把路讓開,放她們離開?!?/br> 兩個美人各有姿色,就這么放走了,那幫西羌大漢還有些可惜。奈何此時箭在弦上,已與北渝合謀,若是因為個女人起了齟齬,己方傷亡慘重,萬一讓幽蘭鐵騎后來居上可絕對劃不來。 他們只好讓開路。 可誰都未想到此時忽然響起馬兒的嘶鳴,與其說是嘶鳴,不如說是慘叫。 誰也沒看到那群黑衣少年是何時潛伏到了周邊的。只知他們幾乎是一瞬時從四面八方飛身而出,直直地砍向馬腹,砍斷了裝著火雷箱子的麻繩,斬斷了火雷引線。 劍尖劃入馬腹,馬兒頓時四處飛奔閃躲,圍堵在外的西羌大軍和幽蘭鐵騎混撞在了一起。 墨云城只是回了個頭的功夫,冰冷的匕首就已經(jīng)抵在了他的頸間。 差了一步的戰(zhàn)風(fēng)看著手中的彎刀啞了啞,最后白了蕭戎一眼。 蕭瀾和古月松了一口氣。 不旺她們來譚林郡的一路上放了那么多信號彈,血衣閣終是及時趕到了。 少年們年紀雖輕,可動作敏捷招招致命。沒了火雷的威脅,原本被俘虜跪在地上的大梁軍士們立刻搶刀反攻,有的被炸傷了眼睛,強忍著劇痛砍向敵人??吹梦堇锏谋娙穗p眼通紅。 以莫少卿為首的高階軍將們率先沖了出去,他們踩著同袍灼熱的鮮血再次殺入了戰(zhàn)場。 蕭家軍士氣大震,可蕭戎面色冷峻,抵在墨云城脖子上的匕首又深了一分。 “讓他們停手?!?/br> 墨云城一笑:“蕭少帥在怕什么?墨某沒猜錯的話,赤北長鴻兩軍已經(jīng)經(jīng)歷數(shù)戰(zhàn)卻不曾休息過,饒是鐵打的人也該極度疲憊了。你說,他們撐得過一刻鐘嗎?” 戰(zhàn)風(fēng)看過去,幽蘭鐵騎兇猛無比,以馬撞人再一屠刀刺入,腳都沒沾地便手刃數(shù)十大梁兵士。血衣閣的少年們身手是強,但卻也是的的確確第一回上戰(zhàn)場。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小家伙們沒人帶還是不行吶。” 雙刀先人一步,砍掉了幽蘭鐵騎兵持刀的手臂,救下了本該喪命當下的重傷士兵。戰(zhàn)風(fēng)一把拎起那人往身后一扯。 那人忙道謝,嘴里還有些含糊不清:“多謝少俠!” 戰(zhàn)風(fēng)看他那又慘又憨的樣子就嫌棄,“都快殘了不趕緊躲到一邊去瞎沖什么?” 那人疼得齜牙咧嘴,卻還要繼續(xù)往前上:“我們蕭家軍可沒有一個是孬種!” 戰(zhàn)風(fēng)咂舌,蕭戎帶的兵跟他一樣又硬又犟。 蕭戎和墨云城還在僵持,若是直接殺了他,那西羌和幽蘭鐵騎必定怒氣沖天。能讓其心甘情愿殺到大梁,想必墨云城是許了天大的好處。 眼看著承諾之人喪命,即將到手的好處沒了,這幫野蠻之人定然更加瘋魔。但……赤北長鴻兩軍實在經(jīng)不起長時間的搏殺了。 若真要背水一戰(zhàn),這一役,能不能活下來尚未可知。 蕭戎沉聲:“戰(zhàn)風(fēng)!” 戰(zhàn)風(fēng)剛從敵人身上拔出刀,雙眸興奮地回過頭來。 “送她們離開?!?/br> 墨云城一驚:“你……” 他竟真敢拿命來賭? 戰(zhàn)風(fēng)聽見這話就知道,蕭大閣主又要做瘋事了。 蕭瀾和古月看著外面局勢,也能看明白即便血衣閣來了,戰(zhàn)況依舊不容樂觀。戰(zhàn)場拼的是最原始的殺戮,沒有投機取巧,軍刀近身是根本來不及用任何暗器的。 眼看著天色昏暗下來,一場暴雨來臨。 冬日的雨比雪還要加倍寒冷,雨水和血水交織混雜,落在早已被汗浸濕的盔甲上,一路寒到心底。 呼嘯的風(fēng)聲愈來愈大,戰(zhàn)風(fēng)甩著刀上的血水朝著蕭瀾和古月走去之時,忽然腳下一頓。 耳朵動了動,他回過身來,唇角緩緩勾起:“有意思?!?/br> 未出一刻鐘,遠傳便響起比雷鳴還要震耳的馬蹄聲。墨云城面色一僵。 “赤色龍虎旗,是慶陽軍!” 喬山海嗓門最大,“弟兄們!援兵來了!” 蕭戎手腕一動,墨云城大驚,抬手便擋,指尖銀針順勢扎向蕭戎腹部,可盔甲太硬,銀針斷開,但鋒利的匕首卻是完完全全沒入了墨云城的脖子里。 匕首拔出,鮮血噴涌,穿著北渝墨青戰(zhàn)甲的男人倒在了地上,倒在了那個雙目大睜的大梁軍士頭顱面前。 蕭戎面無表情地拾起地上的大刀,跨過他身上,走向了即將結(jié)束的戰(zhàn)場。 血流了遍地。蕭瀾站在門口,雨水澆在墨云城的臉上,他趴在泥地里,臉色蒼白。 那個女子就站在不遠處,雨幕之中,她仍舊那么美。 可卻又美得那般冷漠。 血水漫到了嘴里,他疼痛到麻木,已經(jīng)快要睜不開眼。 她不曾往這邊看過一眼,就好似不遠處這個將死之人如螻蟻般不起眼,不值一提。 他曾真的敬佩蕭世城,這個他一見鐘情卻又始終得不到的女子,亦有令他敬佩的將門風(fēng)范。她不屑于出爾反爾,所以當日在大梁朝廷嚴明蕭家冤屈之后,她沒有為難他。 是自己,先失了太子氣度,先舍了戰(zhàn)場上光明正大打敗大梁的壯志。以兵不厭詐為理,以各為其主為由,甚至抱著誘殺蕭戎吞并大梁,最終將她占為己有的僥幸…… 最終落得血盡而亡身死他鄉(xiāng)的下場。 多年來的籌謀終以失敗告終,而北渝,也會有新的太子。 只是在后宮等待著的母后,等不回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