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按摩
按摩店是高危區(qū)域,按照一般經(jīng)驗來看,由她推開門后,正經(jīng)按摩與不正經(jīng)按摩的概率是五五開。是以當(dāng)真想按摩放松時,她會攛掇個同伴和她一起去,讓對方推門。 這種實用生活小技巧也沒處分享,別人也沒一個用得到,甄隱很為自己無處炫耀的觀察力扼腕。 推開門后第一件事便是看向前臺的臉——男的,漂亮得不該在街邊按摩店當(dāng)前臺的小弟弟。今天開出了提供情色服務(wù)的按摩店。 正如拋出硬幣的一瞬間便得知想要的究竟為何,推門開出結(jié)果的瞬間,她總算理解了今天到底是想按摩還是想上誰。她沒什么猶豫地進門,向前臺小弟弟挑眉:“開個鐘——哦不,是開個全身按摩?!?/br> 聽上去夠不對勁的。 瞧著前臺不熟練的動作,甄隱順便嘴賤調(diào)戲一句:“弟弟,出臺嗎?” 前臺手上的無線鼠標(biāo)咣一下摔地上了,明顯慌了,結(jié)巴起來:“您您您說什么?我不太明白。”遞了包廂的手環(huán)過來,然后逃避似的彎腰撿鼠標(biāo)去了。得了,一個誤入里世界的普通人,還保持著基本的道德水平。甄隱邊想邊沒有良心地隔著吧臺伸手,在他撅起的臀部摸了一把,并在對方彈起來之前轉(zhuǎn)身溜走。 包廂內(nèi)部陳設(shè)看起來還挺正規(guī),燈光的昏暗程度和其他店里沒什么區(qū)別。按摩師來了,耳釘在燈下晃眼,看著犯困。聲音是服務(wù)業(yè)的刻意低沉:“客人點的是全身按摩,是吧?”聽著犯困。甄隱胡亂點點頭,趴好等摸。 首先是正常按摩,從脖頸肩膀處開始,麻而碾壓感,沒什么特別之處。開始一陣拉筋摁xue疼過之后就是舒緩放松,從頸脖子到腰腿,規(guī)規(guī)矩矩地舒展。若問有何不同,恐怕只有伴著這位技師“這個力度可以嗎”的氣泡音時,按摩變得格外好睡了,當(dāng)面amrs不過如此。 是以當(dāng)氣泡音問出“本店現(xiàn)在有優(yōu)惠,要不要再加個推油時”,她僅有那么一瞬的“終于來了”,胡亂點頭就繼續(xù)陷入假寐。反而是技師不確定起她是不是理解,接了個前臺傳呼才繼續(xù)下去。 推油自然要脫衣,甄隱迷瞪地抬手,方便他脫掉自己衣服,又囑咐“全脫了吧”;不給對方反應(yīng)時間,補充道“你也全脫”。很熟練,成功讓技師卡殼,愣了幾秒后干笑:“客人不是第一次來嗎?” “第一次吧。哦對了,你手法不錯,記得按完?!?/br> 且不管技師如何在心中腹誹“真想按摩為什么要來這兒”,面上卻是不顯,老老實實地脫干凈了。甄隱受累,在打盹中勉力睜開了點眼皮驗貨,見身材勻稱尺寸合格,滿意了,卻又含糊地說了啥。 “什么?” 技師沒聽清楚,俯身湊近了側(cè)耳,不料被從大腿一路摸上yinjing,單手顛了顛,又上下擼動了幾次,全都揉過一遍才放下來。這還不算完,這手還挺靈活地繞到后方,捏了捏他的屁股。 歸根結(jié)底,總而言之……像驗貨。更可氣的是,全程眼睛都沒睜一下。更加可氣地是,摸完之后才睜眼,添了一句:“對不起,這樣好像不太禮貌?” 甄隱倒不算故意,純屬下意識反應(yīng),看到面前有個rou想摸一把試試手感,腦內(nèi)條件反射地評估塞進xue里是什么感覺,類似于專做閹割的寵物醫(yī)生下意識看貓蛋蛋,絕無惡意,然而被盯上的就是瘆得慌。 被盯上的技師能說什么呢?除了沒關(guān)系,什么都說不了。 甄隱的事兒逼卻還沒完,盯著他的檔嘀咕“要不還是來個圍裙?”,又自己搖頭“那樣不夠刺激”,念著“再加個人,一個裸著一個裸穿圍裙?”,再次否掉“算了,還想再睡會”。 很奇妙,明明兩人都裸著,甚至是一個站著一個躺著,氣氛愣是對站著的那個更不利,她嘀咕的樣子就像全場只有一個人脫了似的,自然自得又理直氣壯。 最后她一錘定音:“算了,你先推吧,按正常按摩推完,麻煩了?!?/br> 說畢,真的繼續(xù)閉眼打盹了。 按理說這里應(yīng)該黏黏糊糊、濕濕嗒嗒、干柴烈火、啃著身體準備插入打樁了,而甄隱硬是白嫖到了個扎實的全身推油,估計也是技師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經(jīng)的“女性特供推油”——除了是裸著身甩著rou做的。 平時為了調(diào)情而刻意曖昧的手法在這里不合適了,連對著胸口略過rutou的動作也沒換來多少反應(yīng),郁悶中他手倒是挺穩(wěn),維持在了個既不會癢,又不會重到把人搞醒的程度。甄隱迷迷糊糊中扭了幾下,其他方面倒沒什么反應(yīng),心大得仿佛真是沖著推拿來的,只是有喜歡和技師坦誠相待的小癖好。 這個表面無事直到技師推無可推才結(jié)束。這位半睡半醒的客人實在讓他有點氣惱,氣惱完畢的結(jié)果是他取出了平時不用的道具們,準備給她留個印象。確認客人擴張差不多后,他也上了按摩床,帶著小道具一捅到底。 “我草?!闭珉[被直接插醒了,彈涂魚一般想蹦起來,卻被死死掐住腰避不了,“你這他媽的——啊哈——你這他媽的用了什么東西——啊,羊眼圈?你怎么突然進來——哈啊,哈啊——停一停讓我適應(yīng)一下——嗚誒——” 她拼命想要掙扎一下,然而這全是絨毛的東西大開大合撞了二十幾下后就讓她支離破碎起來,話都說不利索了,除了死死攀著對方手臂急促短呼什么都做不了。技師倒是隔著東西頗有余力,伸了手抹過她眼角向其展示,甄隱混沌了幾秒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cao哭了。 看著對方只能控制不住呻吟的樣子,技師自然心情大好,語調(diào)恭敬——然而這時恭敬卻是毫無疑問的挑釁了——地問:“客人舒服嗎?” 甄隱話全是碎的:“你……這樣……”然后就聽不清了,被cao得亂晃的胸都比話吸引注意。 “什么?”他貼心放慢速度。 這客人先是抓緊時間喘了口氣,然后試圖坐起來——被他摁在床上不許動了——然后才盯著他生氣:“你帶這玩意才敢進來,莫非是覺得自己不夠大?” 被判定為沒必要在意的垃圾話,繼續(xù)摁著猛cao了,每抽插一次,下面帶出一串水聲,上面落下一串眼淚,不得不說——挺有成就感。 “現(xiàn)在還要再點一個嗎,客人?” 甄隱先是猛然搖頭,然后又是連連點頭,讓技師頗為驚訝:“真的嗎?客人似乎現(xiàn)在就不行了?!?/br> 她一邊哭,一邊還能抽個冷子回話:“那還真是……高看自己了?!?/br> 這嘲諷怪傷人心的,技師不再回應(yīng),向前臺回話這里有個要加人的?!耙粋€夠你用嗎?”他誘導(dǎo)地問,理所當(dāng)然被犟著說不夠——其實是實話——好意提醒一下“你恐怕受不住”,又不可避免被誤解了“有什么不行的嗚嗚嗚——”。 當(dāng)然是結(jié)賬時不行啊,你以為呢。 然而他不準備提醒,畢竟出來賣的都沒良心——有良心屬實是對自己沒良心。以至于甄隱聽到門響,轉(zhuǎn)頭看時嚇了一跳,直接忘了哭:“你把全店都叫來了?” “聽說過‘香檳call’吧?既然一個不夠,”他把“不夠”咬成重音,以示記仇,“那就來個精浴call吧?!?/br> 他意思意思地給了甄隱錢包最后機會:“怕的話,可以現(xiàn)在讓他們回去?!?/br> 這激將法足夠純正,誰聽了都得上頭:“笑話!我怎么可能怕這個!call就call!” 想著之后她看到賬單的樣子,技師很難不撇過頭笑,yinjing都在她身體里笑得一抖一抖。甄隱有些狐疑,但不知坑到底在哪里。 ——直到幾小時后被扶著出包廂,前臺低著頭畏縮地給她賬單才反應(yīng)過來,看著小五位數(shù)的總金額,今日第二次震驚出了臟話:“我草?!?/br> 她仿佛不識字一般盯著賬單,仿佛從沒進過商業(yè)社會一般囈語:“大意了,這兒要錢。” 終日仙人跳,終被仙人跳啄了眼。 “客人是轉(zhuǎn)賬還是刷卡?當(dāng)然,現(xiàn)金也可以?!备鰜淼募紟熌弥鴓os機催促,完全的神清氣爽與幸災(zāi)樂禍,笑容比剛剛在床上真誠多了。 甄隱木然地轉(zhuǎn)頭看他一眼,然后又低頭看金額。技師耐著性子等了等,終于催促起來:“怎么,客人是想不付賬嗎?” “不,我是在想……”她沉吟,“你們這兒為什么這么貴?” “?” “你這沒有酒,沒有環(huán)境,沒有高級裝修,沒有人能假模假樣地聊兩句高雅話,憑什么定這么高的價?你這價是亂報吧?!彪m是疑問句,但說出了肯定句的態(tài)勢,“至于這么不招回頭客嗎?!?/br> 技師難以置信:“你在砍價?” “什么砍價,說這么難聽干嘛。我這叫幫你合理定價?!?/br> “你出來嫖還討價還價?” “不才,我對這行還是有點了解的,勉強算半個業(yè)內(nèi)?!?/br> 這話在技師耳中自動翻譯成“我是半個雞”。不得不承認,挺可信的。 “真晦氣?!彼麚屵^單子,劃掉個別項目,飛快改了總金額扔回去,“沒錢嫖什么,繼續(xù)去賣啊?!?/br> 甄隱不以為意,看著雖然還是虛高,但已經(jīng)回歸正常水平的價,也不多糾纏,開了手機掃碼:“這能一樣嗎?!?/br> “也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