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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叢的麗影】(6)

    【彼岸花叢的麗影】(6)

    29-02-04

    我們一行人在五點二十分到達了鵬程大飯店,在迎賓小姐的引領(lǐng)下來到了3

    2包房,包房寬敞而華麗,一張光潔寬闊的餐桌可以輕松坐下十個人。

    因為晚上公司副總經(jīng)理金浩要出席這次聚餐,這也給我們這些平日里很少跟

    公司高層領(lǐng)導打交道的普通員工帶來了不小的壓力,尤其是我們幾個剛剛從各分

    公司調(diào)動到總部來的員工,在總公司上班一個月了,到現(xiàn)在也沒有見過主管我們

    的金副總。

    事實上我們部門里除了總監(jiān)許若蓓外,只有舒暢算是唯一一個見過金副總的

    人,可惜她畢竟也只是一個剛剛?cè)肼毠編讉€月的小職員,平日里跟金浩這個級

    別的領(lǐng)導的接觸少之又少。

    于是陳濤就讓她給我們說說金副總的事,起碼讓我們對金副總有個基本的了

    解。

    于是舒暢就把她對金副總所了解的一些事情講給我們聽,其中包括她聽別人

    說的。

    金浩今年四十四歲,是公司副總經(jīng)理,也是從海天醫(yī)藥創(chuàng)始人李海天創(chuàng)立公

    司起,就一直跟著李海天打拼的公司元老之一。

    當年最早就一直跟著李海天創(chuàng)立公司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金浩,另一個就

    是華天,華天是公司另一個副總,據(jù)說他在公司的地位和威信還在金浩之上。

    可惜舒暢來到公司也快三個月了的時間,到現(xiàn)在也沒有見到過華天。

    金浩作為公司副總,分管公司三個部門,分別是行政管理部,運營管理部,

    還有我們?nèi)肆Y源部。

    而華天作為公司副總也同樣分管三個部門,分別是藥品采購部,產(chǎn)品銷售部

    ,以及儲運物流部。

    關(guān)于金浩與華天的關(guān)系,有傳言說他們多年來一直不合,一直在暗中博弈著。

    當然這些也是舒暢道聽途說來的,我們大家正聊的熱乎,我看了下時間,已

    經(jīng)過了五點半,許若蓓怎么還沒到。

    (已經(jīng)五點半了,咱們領(lǐng)導怎么還沒到?)我對大家說道。

    (咱們領(lǐng)導知道時間,應(yīng)該快到了吧。)陳濤想了想又說(會不會跟金副總一起來啊。)(要不誰給領(lǐng)導打個電話,問問她到哪了。)韓君說(小韓,如果要說給領(lǐng)導打電話,我看你是最合適的。)陳濤忽然笑著說道。

    (陳哥這話什么意思?為什么我是最合適的?)韓君問道。

    (我的意思其實就是說你跟咱們領(lǐng)導關(guān)系最熟啊。)陳濤說道。

    韓君聽了他的話愣了一下忽然笑道(其實大家都是一起來的,跟咱們領(lǐng)導相

    處時間都不算長,大家都差不多。)這時一直沉默的安麗忽然開口說(韓君,我也覺得你跟咱們領(lǐng)導關(guān)系處的

    最好。

    我們大家現(xiàn)在還稱呼她總監(jiān),而你稱呼她若蓓姐,這稱呼多親啊。)(嗨,那不就是隨便一叫嗎。)(哈哈,你下午開會時還給領(lǐng)導買咽炎含片來得,對咱們領(lǐng)導可算是關(guān)懷

    備至啊。)安麗笑的頗有深意的說。

    (領(lǐng)導是咱們部門的領(lǐng)頭人,關(guān)心一下也很正常吧。)韓君澹澹說道。

    我聽他們幾個說話陰陽怪氣的,話里都似乎包含了很多的意思,但問題是誰

    也沒有要給許若蓓打個電話的意思,我不知道許若蓓下午先離開公司到底去了哪?但一會萬一金副總先到了而她還沒來那似乎就不太好了,我于是起身準備走到

    包房外面給她發(fā)個信息問問她到哪了。

    剛剛走到包房門口一個人就推門進來,我們迎面差點撞個滿懷,我以為金副

    總來了,但一看,進來的是許若蓓。

    我一看見面前的許若蓓,立刻就明白她下午先離開公司去了哪里,敢情她是

    先回家換衣服去了。

    因為這周霖江的天氣一直不好,陰雨連綿,所以今天許若蓓上班時上身穿了

    一件款式很簡單的黑色外套,下身穿一條很普通的白色長褲,腳上穿雙粉色白底

    的卡帕休閑鞋。

    我今天看到她的裝扮心里還在感慨,因為這是我認識許若蓓后次看見她

    的穿著打扮如此簡單平常,也是我次看見她沒有穿高跟鞋。

    但現(xiàn)在再看看剛剛走進來的許若蓓,嗬,彷如一個光彩照人的女明星走進萬

    眾矚目的秀場一樣。

    她白天上班時穿的黑外套白長褲已換成一件水藍色裸露著她那白皙雙肩的真

    絲連衣裙,一雙豐滿修長的大腿下,那雙粉色平底鞋也已換成了一雙銀色的高跟

    涼拖鞋,那鞋據(jù)我目測最少十厘米。

    她的一雙美眸清澈冷冽,櫻唇上涂了性感的紅色口紅,白皙柔美的脖頸上帶

    了一條白色珍珠項鏈,披肩的秀發(fā)下隱約露出的耳朵上帶著一副銀色心形的吊墜

    耳環(huán),好一個風姿綽約的麗人。

    此時面對面前這個千嬌百媚而又有些高不可攀的許若蓓,我一時間感覺一陣

    的心神蕩漾,大腦彷佛被雷電打中,變得迷迷煳煳的,許若蓓一進來就見我站在

    她面前,立刻問我金副總來了沒有?我還沒等回答,忽然聞到她身上一股澹澹的

    香氣,心神又是一陣恍惚,呆呆看著她沒有說出話來,幸好許若蓓并沒有注意我

    的失態(tài),她的一雙美眸繞過我在包房里掃視一圈,見金副總不在,這才松了一口

    氣說晚高峰堵車太嚴重,幸好領(lǐng)導還沒來呢。

    (領(lǐng)導你放心吧,你堵車,金副總也同意堵車,所以他也不會太早到的。)陳濤見她進來笑著說,韓君的目光從許若蓓進來后就一直在她的身上打著

    轉(zhuǎn),這時對她說道(原來若蓓姐你先回去換了身裝扮,這身打扮太有女神范了,

    簡直傾城傾國啊。)(看你年紀輕輕的說話怎么這么油腔滑調(diào)的。)許若蓓瞪了韓君一眼說道,但語氣并不嚴厲。

    (領(lǐng)導,你換的這身裝扮是真的光彩照人,女明星都比不上你。)舒暢也在旁邊符合著說。

    (你看,不是我油腔滑調(diào)啊,大家都這么說,我只能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呵,我就是覺得今天領(lǐng)導請咱們部門吃飯,所以想先回去換個裝扮,顯

    得正式一點,這不也是等于重視領(lǐng)導嗎。)許若蓓又看著韓君問道(但我這身裝扮是不是有點太高調(diào)了吧?是不是打

    扮的太艷麗了些?)(女人誰不想把自己打扮的艷麗些,漂亮些啊,這很正常啊。

    要說低調(diào),若蓓姐你這國色天香的容貌,走到哪里都是會吸引眼球搶盡風頭

    的,想低調(diào)都不行啊。)韓君調(diào)侃道。

    聽到韓君的話許若蓓也笑了笑但沒有說話,我發(fā)現(xiàn)韓君年紀輕輕,但的確很

    會說話,他說的話總是讓高冷的許若蓓聽著很受用,他似乎總能把一向冷傲的許

    若蓓哄得很開心。

    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聽著他們的說說笑笑,一時間心里有些空空的,似乎

    感覺受到了冷落,這時許若蓓的目光看向我,似乎想跟我說話什么,但這時包房

    里門又被推開,金副總和另外兩個一起走了進來,金浩個子不高,體型偏胖,盡

    管是公司副總經(jīng)理,但為人很隨和,沒什么領(lǐng)導的架子。

    他身后進來的是行政管理部總監(jiān)云鵬,也就是張山的上司,云鵬三十多歲,

    身材瘦削修長,戴一副金絲眼鏡,斯斯文文的像個中學教師。

    云鵬后面進來的是個體型微胖的中年女人,經(jīng)金浩介紹我才知道她是我們公

    司運營管理部總監(jiān)于莎莎。

    見金副總他們進來,許若蓓帶著我們一起迎上來,她先把我們幾個逐個介紹

    給金副總,然后金浩就說讓大家先落座,坐下再談。

    這里金副總級別最高,自然被推到正中主坐,于是云鵬和于莎莎分別坐在他

    的左右,按理說許若蓓應(yīng)該挨著于莎莎坐的,但她有意無意的用手把韓君推到她

    面前,于是韓君就坐在了于莎莎旁,而許若蓓就坐在了韓君身邊,而舒暢陳濤和

    安麗居然都沒有選擇許若蓓旁邊的空椅子,他們?nèi)齻€挨著坐的,正好空出許若蓓

    旁邊的位子,于是我就坐在許若蓓身邊,她身上散發(fā)著那股澹澹的香味又傳到我

    的鼻子里,我感覺自己不需要喝酒就要醉了。

    這時云鵬把服務(wù)員送過來的菜單給金副總過目,在他們點菜時,于莎莎看看

    我又看看韓君,她忽然對許若蓓說(許總監(jiān),你這樣一個大美人被你部門里兩個

    小帥哥保護在中間,你是想一會讓他們給你擋酒啊,還是想左右逢源?。浚ㄓ?/br>
    總監(jiān)您說笑了,我這不也是讓我們部門最帥的韓君挨著你,讓他一會多陪著你喝

    幾杯酒嗎?)面對于莎莎的調(diào)侃許若蓓也只是不咸不澹的回應(yīng)了一句。

    (那你的意思就是小韓今晚是我的,坐你那邊的王葉今晚是你的了?)于莎

    莎有點放肆的開玩笑說(謝謝你啊,許總監(jiān),你部門兩個帥哥你今晚給我留了一

    個。)她這話說的讓我跟許若蓓都有點尷尬,若是別的男女同事被開這種玩笑倒

    也沒什么,但我們除了同事關(guān)系外卻還有另一種永遠無法分割的關(guān)系。

    許若蓓勉強笑了笑沒有說話,但我看得出她對于莎莎這種性格有些熱辣張狂

    的女人沒什么好印象。

    否則她剛才也不會故意讓韓君坐在于莎莎身邊了。

    (若蓓,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個月工作實在太忙,本來早就該跟你們?nèi)肆Y

    源部這個新的團隊認識一下的,幸好今天終于跟大家見到面了。)在所有菜品都有上桌,每個人的酒杯都已倒?jié)M了酒時,金副總開始講話,

    (我敬人力資源部全體同事一杯,祝愿人力資源部在許總監(jiān)的帶領(lǐng)下越來越好。)金浩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領(lǐng)導都干了,我們自然也只能把杯中的啤酒一口

    喝掉。

    公司的聚會其實就是這樣,尤其是在喝酒文化濃重的北方,感情深一口干,

    這種公司聚餐文化就是得陪著領(lǐng)導把酒喝好,金副總剛和我們?nèi)速Y部全體成員干

    了一杯,云鵬和于莎莎的酒杯也已端了起來,(金副總敬完酒就輪到我和于總監(jiān)

    了,我和于總監(jiān)就代表行政部和運營部兩個部門,共同敬許總監(jiān)以及人力資源部

    的全體同事吧,作為金副總揮下的三個兄弟部門,扣裙:玖肆伍壹柒陸叁叁伍,

    以后我們一定要精誠合作,團結(jié)一致啊。)云鵬和于莎莎特意站起身和我們所有人碰了杯,于是我們所有人一起喝掉

    自己杯中的啤酒。

    在金副總以及云鵬和于莎莎在開場跟我們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話之后,

    今晚的公司聚會就已變成以敬酒勸酒為主題的喝酒大會了。

    我看見那邊陳濤韓君已經(jīng)走過去向金副總敬酒了,而這邊云鵬不知什么時候

    已經(jīng)坐在了安麗和舒暢的中間,大有左右逢源的架勢。

    而此時于莎莎已湊到許若蓓面前,邊跟她比比劃劃的說著什么,一邊端起酒

    杯跟許若蓓喝酒。

    喝喝喝,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我也記不清我跟金副總喝了多少杯,

    跟云鵬和于莎莎喝了多少酒,跟我們部門里的陳濤安麗韓君舒暢喝了多少,但我

    唯獨沒有跟許若蓓喝過酒,總之我現(xiàn)在感覺身體飄忽忽的,身邊好像有人跟我說

    話,但聲音似乎離我很遙遠,聽得不太真切。

    好像又有人用手拍我,但我還是恍恍惚惚的,哎呦,我的腳疼了一下,剛才

    不知誰踩了我一腳。

    哎,又有誰接連踢了我好幾腳,酒精雖然讓我的感覺麻木,但還不是完全沒

    有痛感,起碼現(xiàn)在我的腳很疼。

    我把圍在餐桌上的大紅簾子掀開一角,探頭往桌子下面看,立刻就看到一只

    赤裸著的小腳此時正狠狠踩在我的腳上,那顯然是只女人的腳,腳踝白皙細嫩,

    大拇腳指上還涂著澹藍色的指甲油,我迷迷煳煳,一時間也沒弄明白那是誰的腳

    ,不過她踩我這幾腳可挺狠啊。

    就在我探頭向桌下看的一瞬,那只腳就縮了回去,而且很快已伸進一只銀色

    高跟涼拖鞋里,腳上是纖細光滑的小腿,再往上是一條水藍色的裙子,我的腦子

    一下子清醒過來,這似乎是許若蓓的腳,她剛才為什么在桌子下面狠狠的踩我?

    我把頭抬起來,立刻發(fā)現(xiàn)此時一桌子人都在有些詫異的看著我,(王葉,你剛才

    怎么了?金副總跟你說話呢,你怎么沒有反應(yīng)?)許若蓓有些責備的看著我說,

    (王葉,你沒事吧?)金副總也問道。

    后來我才知道,剛才大家正亂哄哄的互相敬著酒,金副總忽然說有話要跟我

    們說,于是大家都安靜下來,都立刻擺出一副聚精會神認真聆聽領(lǐng)導講話的樣子。

    這時他們發(fā)現(xiàn)我一個人坐在那里,把頭偏向一邊在發(fā)著呆。

    云鵬叫了我?guī)茁?,我沒有任何反應(yīng),許若蓓坐在我身邊趕緊用手拍了我?guī)紫?/br>
    ,我還是沒反應(yīng)。

    大家正詫異我彷如石化般的樣子是怎么回事?許若蓓也是著急了,直接在桌

    子下面脫掉鞋,暗中伸出腳狠狠的踩我的腳,還別說,她這招用的倒是很絕,我

    腳一疼,一下就回過神來。

    (金副總真對不起,剛才我喝酒喝的有點急了,一時間腦子不太清醒。)我急忙跟金副總解釋。

    (沒事,你小子酒量雖然不算很大,但是酒品很好,喝酒也很痛快,下次慢

    點喝就好。)金副總很寬容的說道。

    于是我們大家開始聆聽金副總講話(莎莎,云鵬,若蓓。)金副總的目光依次從于莎莎,云鵬和許若蓓的面上掃過,緩緩說道(你們

    知道咱們海天醫(yī)藥集團成立近二十年,從當初一個小小的醫(yī)藥公司做到如今霖江

    市最大的藥品銷售配送企業(yè),年銷售額超過二十億元,是怎么做到的?)他見所

    有人都沒說話于是接著說道(就是領(lǐng)導核心力,當年咱們公司大老板李海天白手

    起家,創(chuàng)立海天醫(yī)藥初期遇到種種困難,但我們這些人沒有一個人離開他,不管

    多苦多難,都一心一意的跟著他創(chuàng)業(yè),這就是大老板的核心凝聚力。)(一個公司領(lǐng)導是如此,一個部門的領(lǐng)導也是也是如此。)他看著許若蓓說道(若蓓,你是剛剛加入咱們公司的,所以我希望你要明

    白,一個部門的領(lǐng)導首先也一定要有核心力,能把你的下屬們都凝聚在你的身邊

    ,跟著你踏踏實實的干工作。

    許若蓓聽了金副總的話,立刻說道(金副總,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會如您

    所說努力做一個有核心凝聚力的部門領(lǐng)導,帶領(lǐng)我的團隊做出好的成績來,我敬

    您。)許若蓓主動跟金副總敬了一杯酒。

    我聽到金副總的話一直在思考他話里的意思,我想有沒有可能是因為許若蓓

    平時為人太過高冷,金副總怕她作為在部門領(lǐng)導太過高冷的性格會失去親和力,

    而金副總所說的核心力和凝聚力不都是建立在親和力之上的嗎?沒有親和力,那

    會有凝聚力啊。

    像之前陳濤和安麗就曾跟我聊天時提起過許若蓓有時候給人感覺高不可攀。

    而且公司別的部門不也有人在背后叫她冰山美女總監(jiān)嗎?所以剛才金浩只怕

    是用話提點她一下,當然,許若蓓表面不動聲色,但心里也肯定是明白的。

    這時我忽然感覺這時候作為她部門的員工應(yīng)該出來說點什么好給許若蓓撐撐

    臺面的。

    我看看他們幾個,陳濤跟安麗在聊著什么,韓君此時坐著低頭擺弄著手機,

    舒暢這時的目光正看向我,我心里此時閃動無數(shù)個念頭,考慮再三,我決定站出

    來,這個時候,我必須力挺許若蓓的。

    不管我承不承認,不管我們的感情有多冷澹,她終究是那個生我的女人,這

    永遠改變不了,不管了。

    我忽然對陳濤韓君等人說道(我說咱們部門是不是應(yīng)該大家一起敬咱們許總

    監(jiān)一杯酒啊。)韓君和舒暢算是反應(yīng)比較快的,直接把酒杯端了起來,陳濤和安麗也終于

    拿起酒杯,我見所有人都端起酒杯于是又說道(金副總剛才跟咱們講了核心凝聚

    力,我們作為人力資源部的員工也得緊緊圍繞在許總監(jiān)身邊,大家齊心協(xié)力的跟

    著許總監(jiān)做出好的成績啊。)許若蓓此時看著我,對我的發(fā)言似乎有點意外,她的眼神有些朦朧,面上

    帶著一抹紅暈,樣子很誘人。

    (若蓓姐,我敬你,在今后的工作里我一定唯你馬首是瞻。)韓君說。

    (領(lǐng)導,我敬你,在您的領(lǐng)導下,我們一起乘風破浪。)舒暢說道。

    最后陳濤安麗也說了些場面話,我們大家一起干杯。

    我知道,我成功了,我的這個舉動,還是在領(lǐng)導面前給許若蓓長了些面子的。

    (金副總,你不必擔心許總監(jiān)的核心力的,像許總監(jiān)這樣的才貌雙全的絕世

    美人是絕對有核心凝聚力的。)她的目光掃了我一眼接著笑著說(美人傾城一笑,男人競折腰啊。)于莎莎的語氣里似乎帶著nongnong的醋意。

    我們的聚餐一直持續(xù)到深夜十一點才終于要結(jié)束了,金副總和云鵬去買單,

    我們一行人都滿身酒意的先行離開,下樓梯時許若蓓恰好走在我前面,她還特意

    回頭低聲和我說道(剛才你是怎么了,好像石化了一樣,怎么叫你都沒反應(yīng),我

    用手拍你你也不理。)(我沒事,剛才就是酒喝的急了有點上頭了,腦子不太清醒,不過我還真

    得感謝你的奪命連環(huán)腳,一下就讓我疼的清醒了,不過踩的我現(xiàn)在腳還有點疼呢。)許若蓓聽我這么說,也有點不好意思,正想說什么。

    忽然腳下一滑,一下子踩空了一個臺階,她在下樓梯時光顧回頭和我說話,

    再加上她穿著那么一雙鞋跟高高的涼拖,此時忽然踩空,幸好我還算手疾眼快,

    一把拉住她,但她也是啊的一聲,似乎崴了腳。

    我趕快扶著她下樓,把她扶到一樓大廳的沙發(fā)上坐下,正要問問她怎么樣?

    一個人一下子就擠到我前面,幾乎把我擠得一個踉蹌,是韓君。

    他面露關(guān)心的蹲在許若蓓面前,問她怎么樣了?許若蓓說沒什么事,就是崴

    了一下腳,她脫掉右腳的高跟涼鞋,用手去輕撫著腳踝,面上還是有點疼痛之色

    ,韓君用眼睛一轉(zhuǎn)不轉(zhuǎn)的看著許若蓓那纖美白皙的腳踝,這時忽然用雙手把許若

    蓓的腳捧在他的手里,他輕聲說(若蓓姐,我會按摩,我給你按按。)說著他也不管許若蓓的反應(yīng),伸手幫許若蓓按摩起腳踝來了,許若蓓似乎

    被韓君的動作嚇了一跳,愣了一下立刻想把腳從韓君手里抽出來,但韓君的手握

    得很緊,她又抽不出,她忙說道(不要啊韓君,放開,我自己揉揉就好。)韓君沒有說話,還在用手按揉著許若蓓那白皙纖美的玉足。

    我此時看著許若蓓那白皙細嫩的小腳被韓君的一雙大手緊緊握住按揉著不能

    掙脫,不由的一股怒火直沖上來,我上去一把把韓君推了一個跟頭,冷冷說道(

    你沒聽見許總監(jiān)讓你放手嗎?你想干什么?)韓君似乎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他

    站起身連忙解釋說(我小時候跟我爺爺學過按摩,我只是想幫若蓓姐緩解一下崴

    腳的疼痛而已。)(若蓓姐用不著你幫她按摩,如果她的腳真的需要按摩,也有專門的按摩

    診所里的按摩師幫她按摩,如果她的腳崴的嚴重需要治療,也可以去醫(yī)院的骨傷

    科診治。

    你既不是按摩師也不是骨科醫(yī)生,別再給她按的嚴重了。)我一番鏗鏘有力的措辭,一下子把一向能說會道的韓君說的啞口無言,站

    在那竟說不出話來。

    記得之前陳濤跟我聊天,他說部門同事們對我的評價是冷靜,內(nèi)斂,深沉。

    但我剛才的一瞬間似乎就是喪失冷靜了,也不知今晚是在酒精的刺激下還是

    因為我對他的不滿已積壓好久,總之我爆發(fā)了。

    當然這韓君這小子剛才的舉動也實在太齷齪,握著許若蓓的腳不放手,不顧

    許若蓓反對硬要給人家按摩,實際不就是明目張膽借機占便宜嗎?我現(xiàn)在懷疑這

    小子是不是他媽的有戀足癖啊。

    許若蓓剛剛似乎被我的沖動嚇到了,她愣愣的看了我半天,才似回過神來(

    你們這是怎么了,小葉,你怎么這么沖動,韓君也是好意,就是想我按摩一下腳

    而已。)他又對韓君說(韓君,我沒什么事,今天你們兩個人都喝多了,你們一會

    趕快回家休息吧。)這時其他人都陸續(xù)走了過來,金副總被云鵬扶著腳步踉蹌的走過來,醉眼

    惺忪的看著我們問怎么了?許若蓓忙說沒事,就是剛才下樓梯她時她的腳崴了一

    下。

    她試著站起來走了幾步,雖然能走,但也多少有點一瘸一拐的。

    金副總見狀說道那你們誰送一下許總監(jiān)吧。

    (我送若蓓姐吧。)我和韓君幾乎一口同聲。

    我們說完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有點尷尬,我心里更是尷尬,我這才意識到剛

    才因為太激動,我也隨著韓君一直在管許若蓓叫若蓓姐,韓君可以叫,別人也可

    以叫,但只有我不能叫,因為許若蓓是我的親生母親。

    我就算和她沒母子感情,但這母子事實是改變不了的,所以我實在是不應(yīng)該

    叫她若蓓姐的。

    許若蓓見我們當眾一口同聲的說要送她,再加上聽我管她叫若蓓姐,面上也

    顯得極尷尬,她連忙說道(我的腳沒事,你們誰都不用送我,我可以自己走。)這時于莎莎看著我和韓君,面上露出一個頗有玩味的笑容,接著說了句好

    像很普通但卻頗有深意的話,(你們都別爭了,我看你們倆都不太合適送你們的

    若蓓姐,要不還是我送她吧。)我們一行人走出飯店,金副總的司機已把奧迪A6轎車停在飯店門口,云

    鵬扶著金副總還有于莎莎一起坐金副總的專車走了。

    許若蓓是自己打車走的,她的腳活動一下已好了很多,所以她堅持不用別人

    送,她走時沒有跟我和韓君打招呼。

    我們見領(lǐng)導都走了,于是也就相互告了個別各自離開了,我沒有和韓君打招

    呼,他也沒理我,我感覺因為這次的事我跟韓君只怕是結(jié)下了梁子。

    但也無所謂,就憑他今天晚上對許若蓓干的事,我也不可能跟他成為朋友啊。

    我回到出租屋時已是午夜時分,我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茫茫夜色,輾轉(zhuǎn)反

    側(cè),難以入眠,今晚是我來到公司正好一個月時間,我又失眠了,記得一個月前

    ,我還生活在自己的家鄉(xiāng)大新市,在海天醫(yī)藥大新分公司上班,因為一個機會,

    我被調(diào)動到霖江市海天醫(yī)藥總公司工作,也就從那時起,我的生活就開始徹底亂

    套了,先是多年來對我關(guān)心備至的雙親告訴我說他們不是我的親生母親而是我的

    養(yǎng)父母,這也沒什么,憑他們這么多年對我的養(yǎng)育之恩,憑我們多年來建立起來

    家人間的感情,我不在乎他們是不是我的親生父母,但最狗血的是我養(yǎng)母告訴我

    說,我的親媽正是我要去的那家公司的部門上司,于是我去霖江見到了她,這個

    我的親生母親兼公司領(lǐng)導的女人。

    二十四年前她把我?guī)У竭@個陽光燦爛的世界,她在十六歲生下我后就把送給

    別人撫養(yǎng),二十四年來她從沒有盡過母親的責任和義務(wù)撫養(yǎng)我,二十四年來我們

    沒有任何聯(lián)系,更沒有絲毫的母子感情,我們雖有母子之實,但卻幾乎形同陌路

    ,我起先很抗拒她,但現(xiàn)在我對她的感情竟似發(fā)生了某種改變,當然我們作為母

    子那部分關(guān)系并沒有任何進展。

    改變的是其他的部分,問題是這種情愫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我沒有頭緒,

    也許從我來到霖江和她相見時有些事情就已注定要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