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燕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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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敞開身體迎接他的cao干,就好像那不是一場漫無止境的折磨,而是相愛之人真正的親密無間。 我不清楚那場性愛究竟持續(xù)了多久,因為到最后的時候,我已經(jīng)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他就守在我的床邊。 太陽已經(jīng)升得很高了,他捧著一卷竹簡坐在床邊,陽光斜斜地灑落進(jìn)來,將他的身體都鍍上了一層金邊。 我微微一動,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正被他握在手心。 于是他立馬察覺到了我的清醒,放下了手中的竹簡。 “你醒了。”他朝我笑了笑,卻并沒有等待我的回答,而是吩咐了宮人們請醫(yī)丞、打溫水、準(zhǔn)備吃食。 他認(rèn)真細(xì)致地安排好了一切,這才重新看向了我。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握住了我的手,眼神平和地看著我。 我也沒有開口,兩人便那樣沉默著,直到先前的吩咐一樣樣而來。 他親手幫我擦了臉,將我從床上扶起來看了醫(yī)丞,而后一勺勺喂粥給我。 我的身體本無一處不在疼痛,可他的細(xì)致照顧讓我覺得好像那疼痛已經(jīng)去了大半。 我沒有拒絕他的照顧,只按著他的意思一樣樣完成,等他喂完了粥幫我擦了擦嘴角時,我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你不必對我如此。” 我不是燕太子丹了,不值得他對我如此費心,這只會讓我感覺到更加的難堪。盡管我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從昨晚到現(xiàn)在,我那本應(yīng)該如同一潭死水的心緒卻始終激蕩不停。 “你是我宮里的人,既然我收了你,那么照顧你自然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他這樣回答我,不是因為燕太子丹,只是因為現(xiàn)在的我是他的人。 這樣的回答,實在讓我無法不去動容。 我斂下眼瞼遮擋住自己所有的情緒,沒有再說話。 從那一天起,有什么東西發(fā)生了變化。 我依舊是那副毫無生氣的樣子,但我的心中開始有了期待。 那是和燕太子丹的人生完全無關(guān)的期待,那份期待只屬于我,現(xiàn)在的我。 我開始期待一個人的出現(xiàn),開始期待在他身邊度過的每一刻的時間,開始期待他對我的每一個笑容每一個擁抱,還有每一次他握住我的手。 只要想到這些就忍不住歡欣雀躍,我甚至有些無法維持那空洞的表情。在他看不到的時候,我甚至有時候會露出笑容。 那是在一片絕望之中點燃的希望,是無邊沙漠之中的一株嫩芽,是蒼茫大雪之中的一點新綠。 他會花很多時間和我一起,盡管他只是在我的屋子里忙他自己的事,或悉心或奮筆疾書,但只要他在,我便覺得心安。 他也會和我講述很多事,有關(guān)于秦國的朝堂、宮闈秘聞、風(fēng)土人情,或者講他的朋友,講天下大事,亦或是講他聽過的故事。 他知道許多許多的故事,其中大部分都是我沒有聽過的。我不知他一個咸陽都沒出過幾次的公子怎么會擁有如此淵博的學(xué)識,而這也讓我我深刻地感覺到自己曾經(jīng)的自大和無知。 我竟隱隱有些期待,等他成為天下之主的那天,又該是怎樣的光景。 可惜,到那時我定然已經(jīng)不在了。 他很擔(dān)心我的身體,每天的吃食和藥材他都會親自過問,甚至親自為我寫下了諸多食譜,說是什么要注意營養(yǎng)搭配。 我不知那是什么意思,但他為我費心,我總是開心的。 但我的身體還是不斷衰弱下去。 沒辦法,我的身體早就已經(jīng)傷了根本,那次差點使我死亡的毒藥還是帶走了我大半的生命力,我一點點地衰竭,一點點臨近死亡。 他不忍看我如此,所以在有一段時間里,他很少再來我的屋子。 我覺得很失落,可我并不能央求他來陪我,我只能推著輪椅坐在廊下,想要隔著窗戶看看他。 我不知他是否看透了我的心思,只是一段時間后,他又重新開始來我的屋子了。 那時的我已經(jīng)衰弱到無法自己自如cao縱輪椅的地步,所以經(jīng)常是他推著我,或者抱著我。 我喜歡他抱著我。 大抵是拋卻了燕太子丹這樣的身份之后,某些沉重的枷鎖也都一并拋棄了。我躺在他的懷中享受著他給予的溫暖,偶爾同他對視時看到他的眼神那樣溫和。 他總是和我說,我太輕了,抱著我的時候一點也不像抱著個成年人。 我很想和他說以前我也是很重的,加之常年習(xí)武身材結(jié)實,說不得他根本都抱不動。 但我沒有那樣說,我只是看著他,安靜地同他對視。 我很喜歡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漂亮而且柔和,藏著那么多美好的事物。 可他其實并不喜歡和我對視,他說我的眼睛太空了,他會忍不住想要填滿。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低頭吻我,舌頭小心翼翼地撬開我的齒關(guān),溫柔而滿是安撫的意味。 其實他可以再粗暴一點的,我一點也不討厭。但自從第一次的那個夜晚之后,他就再也沒有那樣對我了。 有時候我甚至?xí)涯钅且煌?,懷念那次他因我而起的肆虐的情緒。自那之后他的情感都像是一汪平靜的湖水一般,溫和而無波。 我享受著關(guān)于他的一切,直到迎來我的死亡。 當(dāng)燕國國滅的消息傳來時,我感覺到了一種莫大的解脫。 我終于可以重拾我燕太子丹的身份了,我終于可以陪著我的國一起走向死亡。 我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去死了,就在燕國國滅消息傳來的那天。 那天下午時間還很早,他應(yīng)該還在忙碌。我想他應(yīng)該是不想眼睜睜看著我死亡的,所以獨自一人死去也很好。 但我屋子的門忽然就被推開了,他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視線之中。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頭發(fā)和衣袍都有些散亂,顯然是一路奔跑而來。 難得的,我微微睜大了眼睛。 他在看到我的那一刻非常明顯地松了一口氣,而后深呼吸了兩口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 他朝著我走來,一開始似乎竭力想要鎮(zhèn)定,但只走了兩步便又奔跑起來,一陣風(fēng)一樣出現(xiàn)在我床邊,緊緊地?fù)肀ё∥摇?/br> 我能夠感受到他的雙臂在微微顫抖,耳畔響起的是他聲若擂鼓的心跳。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我想,我卻都知道了。 那是自從初見那一夜之后,我第一次再見到他如此起伏不定的情緒。 我忽然就不那么想死了。 我想,也許我可以再陪他一陣。 于是我又活了下去,活到了那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其實那也沒有多久,不過就是十幾天時間罷了。 那十幾天里,他開始把大把的時間花在我這里,一日兩餐也是在我這里用的,直到最后幾日,他開始夜宿于我的房間。 我當(dāng)時的體溫已經(jīng)很低了,大冬天抱著我就像抱著一塊巨大的冰塊,他倒也不嫌,依舊每日抱著我入睡。 于是我知道,原來他其實是個很容易不安的人,他也在害怕著我的離開。 真好,當(dāng)我死亡的時候,還會有人因我而不舍。 那天,咸陽下了一場很大的雪。咸陽是很少下那么大的雪的,那讓我一時間有了一種身在燕國的錯覺。 也許,這就是燕國的國魂來接我回去。 我的國終于來帶我回家了。 宮人們攔著我不讓我出門,勸我說身體不好經(jīng)不住折騰,可他們并不知道,這是根本攔不住的。 最終我還是出去了,仍然是他抱著我。 那天我說了很多很多話,再不說就沒有機(jī)會了。 我向他描述了我的國家,描述了我曾經(jīng)的生活,描述了我記憶中的一切一切,一如他當(dāng)初講給我聽的那樣。 他很認(rèn)真地聽著,也很認(rèn)真地看著我,他不再嫌我眼睛太空了,我卻有些不想看他的眼睛了。 他的眼睛,好像就要哭了。 我知道他不會哭,可是不哭不代表不會難過。他抱著我的力道很大,幾乎勒得我生疼。 這樣的疼痛讓我覺得真實而滿足,那是我還活著的證明,也是他在意我的證明。 就像是那一天他曾經(jīng)粗暴地占有我一樣。 我知道我馬上就要死了,在這一刻,我忽然很想同他肌膚相貼,我想要更真實地感覺他的溫度。 于是我開口叫他的名字,扶蘇公子。 他側(cè)過耳朵來聽我說話,可實際上我沒什么可說的,也說不出來了。 我親吻了他的耳垂,我把自己冰涼的唇貼在他的耳廓上。 我感到了由衷的滿足,而后徹底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