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瑞一夕之間成了全校討伐的對象。

    最明顯的還是在315寢室，大家知道吳瑞做了這種事情之后，雖然明面上沒有指責他，但是都避著他，甚至是視他為無物，連之前跟他玩的好的同學也是如此。

    被這么對待，吳瑞雖然感到憤怒，但是卻沒有理由為自己抱不平。

    出事第三天上午，學校就在學校官網(wǎng)上掛了吳瑞手寫的檢討書。

    檢討書一出，對吳瑞的罵更達到了新的高度。

    才幾天的時間，吳瑞就消瘦了不少，臉色慘白，經(jīng)常失神呆愣，精神看起來很差勁。

    沈映階看著網(wǎng)上罵吳瑞的帖子和評論，并沒有多少愉悅，反而更多的是覺得諷刺，有種風水輪流轉(zhuǎn)的同時，也暗嘆這屆網(wǎng)友極為不靠譜，喜歡人云亦云。

    畢竟現(xiàn)在在罵吳瑞的同時，他也在挨罵，只不過從gay和包養(yǎng)的兩件事里，轉(zhuǎn)移到了他擁有多強大的后臺上，也因如此，他能在一天之內(nèi)就把傳的沸沸揚揚的謠言讓學校幫忙澄清了。

    沈映階懶得解釋太多，對十一中的各位同學也沒抱多大的期望。

    這天晚上，沈映階去宿舍樓后面的晾衣場上取曬干的衣物，準備走人時，卻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吳瑞和寢室長景怡。

    沈映階不是喜歡聽墻角的人，但是談話里有吳瑞，他還是留下來聽了一番。

    景怡作為寢室長，雖然不恥吳瑞的行為，但是為了一個寢室的和諧安寧，還是決定來找吳瑞談談話。

    景怡把自己的猜測猶豫著說了出來：“吳瑞，你老實跟我說，你造謠沈映階的帖子真是你一個人發(fā)的？”以他這一年多來跟吳瑞相處的經(jīng)驗，以吳瑞的本事不會把事情鬧這么大，不是他為吳瑞開脫，是吳瑞他能力就在那兒吧。

    此刻，景怡的想法跟劉雯雯不謀而合。

    景怡話一出，隱在黑暗里的吳瑞身體顫了顫，只硬聲道：“是我做的?！?/br>
    聽他這么篤定地說，景怡心里突然有些失望，看著吳瑞這幾天被同學們背后議論，他多少還是動了些惻隱之心的。

    “那好吧，不過寢室里的關(guān)系嘛……趙奕他們疏遠你鄙夷你，你就當沒看見，以后就……”

    景怡還沒說完，吳瑞就打斷了他：“他們說什么跟我沒關(guān)系?！?/br>
    景怡見他如此，也沒再多說。

    兩人之間靜默了片刻，景怡主動開口說回宿舍去。

    沈映階在一旁聽著，聽到他們要走，便趕緊走了出去。

    “吳瑞，我有話要跟你說。”

    聽到沈映階的聲音，景怡和吳瑞都很驚訝，景怡有些心虛被沈映階逮到他跟吳瑞說話，尷尬地站在那里。

    沈映階可不給他當電燈泡的時間，把自己的衣服往他懷里塞去，說道：“景怡寢室長，你是大好人，幫我把衣服收進宿舍行不行，明天請你喝可樂?！?/br>
    景怡正想找借口溜呢，接了沈映階的衣服趕緊跑了，“我要可口可樂?！?/br>
    “行?！?/br>
    吳瑞一直沒開口說話，沈映階看向他，借著隱約的燈光，他也能看出對方精神頭不怎么樣，被校園集體語言暴力真的很難受，也算是對方自作自受。

    沈映階也沒有急著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吳瑞。

    吳瑞剛開始沒把沈映階當一回事，甚至有些嘲諷對方會主動跟他說話，并想，對方大概也是來罵他的。

    等了幾分鐘，沈映階一直不說話，吳瑞沉不住氣了。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他惡聲惡氣地對沈映階說，眼里已經(jīng)涌起了被冷落的怒意。

    聽到吳瑞開口，沈映階突然輕笑了一聲，在黑暗里清晰可聞，頓時激怒了吳瑞。

    就在吳瑞擼起袖子準備打他的時候，沈映階才開口說正事。

    “吳瑞，你甘心被利用嗎？”

    沈映階沒有直接開口詢問吳瑞是不是有同伙，而是篤定他一定被利用了。

    吳瑞即使跟他矛盾再大，也不會如此縝密地做出這件事情。

    大反派讓學校幫他澄清流言后，便不再管這件事，也不好再管，所以剩下的事情若是要挖出來，還得靠他自己。

    聽沈映階這么肯定地詢問，吳瑞緊張地咽下一口口水，步子小幅度地后退半步。

    “你、你說什么，我聽不懂?！?/br>
    沈映階“嘖”了一聲：“你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裝聽不懂?！?/br>
    他邁開步子，步步逼近吳瑞給他施壓，他比吳瑞要高上一點兒，效果是顯而易見的，吳瑞忍不住后退。

    沈映階接著緩緩道來：“你發(fā)帖子的時候，是先在五中吧發(fā)了，偽裝成是五中的人進行的爆料，然后才把輿論場轉(zhuǎn)移到十一中吧來，還有那張證明我坐豪車被包養(yǎng)的照片，拍的也恰到好處。此外，帖子很快就被頂成了熱帖，除了十一中學生以及廣大網(wǎng)友看熱鬧的比較多，其中不乏水軍cao作吧，這話題本來就敏感，水軍也不用出多少力，自然是來的快去的也快讓人找不到蹤跡，后面全是自來水，以至于人們都快忽略了這一茬兒?！?/br>
    沈映階不疾不徐地說出他的猜測，吳瑞卻已經(jīng)被這一個個往外冒的字砸的滿頭冷汗。

    沈映階知道藥劑得下夠，便又道：“我知道你是因為有顧忌才會不說出是誰指使的你，我可以給你承諾，你說出的幕后黑手我這邊會替你解決，畢竟你也只是被當槍使而已，到時候我把鍋都甩他身上，而你轉(zhuǎn)個校便能避開流言蜚語，這樣的解決方法，不是很好嗎？”

    “你……”吳瑞聽沈映階說的一時間沒有話反駁他，他不得不承認，沈映階什么都猜對了，也戳到了他的痛點。

    “怎么樣，合不合作？”沈映階停下逼近的步子，甚至后退兩步，給足吳瑞安全的考慮空間。

    沈映階的撤退讓吳瑞感到輕松不少，這幾天他雖然被流言困擾，可更多的是在擔憂挑撥他做事的人，擔心對方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轉(zhuǎn)而攻擊他爸的公司之類的。

    可是，沈映階的話又能相信幾分，大家私下里都在討論沈映階的后臺有多大，隱隱忌憚著他，這樣的人不應該直接將他斬草除根嗎，而對方主動問他這個事，不過也是在利用他罷了。

    可他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便沒有什么后路可言。

    大前天他母親被叫來學校處理這件事，對他的態(tài)度不冷不淡，沒責怪他做了壞事，也沒有關(guān)心他到底為什么會這么做。

    去了校長辦公室半個小時不到，母親就借口還有工作便離開了，開車走的時候，還不耐煩地叮囑他讓他少惹是生非，說公司那邊忙不過來了。

    沉默良久，吳瑞終于下了決定，深呼吸一口氣緩緩道：“實驗1班的張楚瀟，照片是他給我的，也是他替我出謀劃策的。”

    沈映階沒有絲毫懷疑吳瑞說的話，畢竟對方已然是困獸，早已磨掉了撒謊的利爪。

    “多謝。”沈映階很真心實意地送上一句，接著又道，“我很建議你轉(zhuǎn)校，甚至是出國，活在一個充滿言語暴力的環(huán)境里可沒有未來可言。”

    吳瑞愣了一下，突然對沈映階的印象稍有改觀。

    只聽沈映階又道：“雖然我樂見其成，可有時候還是得違心地說上那么幾句場面話?！?/br>
    言下之意，就是沈映階只是在敷衍對方。

    吳瑞直接被他這話噎的喘不上氣來，果然他沒有仇恨錯沈映階。

    沈映階心情大好，拿著剛到手的情報步履輕快地回了宿舍。

    第二天，沈映階發(fā)消息約裴澤陽吃午飯，到那會兒順便給他說吳瑞的事兒，此外也說了他約了宋西嶺一起，然后給她道歉，裴澤陽傷已經(jīng)好了，也不怕見人掉面子。

    裴澤陽的心思完全不在沈映階要說的事情上，反而過分關(guān)注宋西嶺，一上午的課間都在微信上問沈映階這個事兒。

    說自己萬一露餡了怎么辦，又說自己發(fā)揮不好怎么辦，還說自己要是在人家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辦，等等。

    沈映階都懶得看他消息。

    倒是宋西嶺對沈映階主動約她吃午飯的事情感到奇怪。

    “你是不是突然喜歡女生了，拿我小試牛刀？”宋西嶺一出口就要人命。

    沈映階自動過濾她的話，把約她吃飯的理由娓娓道來。

    “咳咳，你還記得那天我給你送零食的事兒吧？”

    話一出，宋西嶺停住了手里翻書的動作，腦子里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看到的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想著想著，臉紅了。

    “提這個事兒做什么？”她裝作淡定地問道。

    沈映階有點兒小心翼翼地湊近她，試探著問：“你那天不是很慌忙地走了嘛，我尋思了一陣子，終于知道了原因?！?/br>
    宋西嶺心里咯噔一下，目光卻是緊緊盯著沈映階，看得沈映階更加緊張了。

    她想阻止沈映階說下去，但是又沒有理由。

    宋西嶺沉默著。

    沈映階有點兒拿捏不準宋西嶺的態(tài)度，不過還是把該說的話說了。

    “你不是有恐男癥嘛，那天剛好我朋友去班里找我來著，見到你就打了個招呼，然后你就被嚇到了，跑了，他覺得是自己的錯，便跟我合計著找你道歉來著，說要請你吃飯?！?/br>
    宋西嶺聽到這樣的解釋，面上更加沉默了，但心里已經(jīng)沸騰了起來。

    那天突然見到的那個男生，竟然要主動跟她道歉并請她吃飯？

    她沒聽錯吧？！

    她還以為不會再跟這個男生有交集，畢竟那天是她特別失禮地先跑掉了，因為對方給她的刺激實在太大，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原來他是你朋友？”宋西嶺淡淡地說道。

    沈映階鎮(zhèn)定地點了點頭：“那天就是個烏龍，之前出了我那檔子事兒，就把他這事兒給擱淺了。”

    宋西嶺頷首，爽快答道：“可以。”

    然而對方答應的太爽快，沈映階都有點兒不適應，問道：“你不是有恐男癥嗎，怎么答應去見他了？”

    宋西嶺只說：“分人?！?/br>
    沈映階琢磨著這兩個字，頓時恍然大悟，“你不會覺得他是gay吧？！”

    沈映階驚了，萬一宋西嶺真把裴澤陽當gay了怎么辦，而且保不齊還會強勢征用裴澤陽那張臉。

    他本來就是很多人談論的話題，臉被曝光在大眾視野下無關(guān)緊要，可裴澤陽可是裴二少，那臉金貴著呢。

    宋西嶺白了沈映階一眼，不多說什么，埋頭看書去了，唯留下沈映階一個人在那兒郁悶。

    午休時間到來，大家伙兒都跑去吃飯了，沈映階被宋西嶺拉著慢悠悠地往食堂走，形成了路上一道靚麗的卻沒什么人看的風景線。

    沈映階很想出聲讓宋西嶺走快點兒，不然打不到好菜了，但是看對方那緊繃的臉，便知她心里緊張，遂識趣地閉上了嘴巴，把要出口的話咽了下去。

    裴澤陽已經(jīng)在食堂門口等著，左顧右盼，終于看到了沈映階以及跟在沈映階旁邊的依舊是衛(wèi)衣工裝褲打扮的宋西嶺。

    雖然緊是緊張了一點，但是裴澤陽還有點兒理智，朝沈映階招了招手，“我已經(jīng)占到位置了?！?/br>
    沈映階三步并做兩步走到裴澤陽面前，眨了眨眼，跟裴澤陽交流信息。

    裴澤陽回了他個“沒問題”的眼神，便看向了他身后的宋西嶺。

    沈映階轉(zhuǎn)身，趕緊跟宋西嶺介紹：“宋西嶺，這我朋友裴澤陽?！?/br>
    宋西嶺立在裴澤陽和沈映階的面前，眼神依舊是那樣冷淡，然而她略一頷首后，徑自伸出了手，朝著裴澤陽說道：“裴澤陽你好，我宋西嶺?！?/br>
    宋西嶺的意圖很明顯，要跟裴澤陽很友好地握手。

    裴澤陽被宋西嶺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蒙了，甚至忘了對方有恐男癥的事情，下意識伸出手，輕輕握上了對方的手。

    “很高興認識你?！迸釢申柭冻鲆粋€疏離又不失禮貌的笑，怕太過熱情唐突到宋西嶺。

    這乍一看，兩個人就像在一場宴會里剛認識的朋友，對彼此都很滿意，可這是食堂門口，氛圍瞬間就垮了。

    宋西嶺破天荒笑了，慢慢收回了手，揣進了兜里。

    裴澤陽也要收回手時，沈映階還沒從呆愣里緩過神來。

    宋西嶺她不對勁兒！

    沈映階覺得事態(tài)有點兒嚴重，不顧男女之別勾搭上宋西嶺的肩膀，把她拉到一邊說事兒。

    沈映階咬牙切齒地把字擠出來，小聲道：“宋西嶺，我跟你說了裴澤陽他不是gay！”

    宋西嶺深深地看他一眼，突然“嗤”了一聲：“所以你承認你是gay？”

    沈映階：“……”

    他裝作很兇的樣子：“我認真的！”

    宋西嶺輕飄飄回他：“我也是認真的?！闭f完便打開沈映階摟著她肩膀的手，往一頭霧水的裴澤陽那兒走去。

    “走，去排隊打飯?！?/br>
    裴澤陽一時間看不懂沈映階跟宋西嶺之間的互動，不過也沒多問，宋西嶺說去打飯就立馬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那個，今天我請你吃，就為了上次嚇到你的事情賠禮道歉。”裴澤陽不好意思地說道，不過這只是原因之一，更多的是因為撒謊騙宋西嶺而感到愧疚，騙女孩子什么的最辣雞了。

    宋西嶺微微頷首，只道：“那次是我失禮了，也給你說聲對不起?！闭f完她便又看向裴澤陽的眼睛，夸贊道：“你的眼睛很漂亮，我喜歡。”

    跟在兩人身后的沈映階聽到宋西嶺這句話后，差點沒來了個平地摔，千算萬算他就是沒算到，宋西嶺也有盯上裴澤陽的一天！

    然而裴澤陽沒覺得有什么問題，反而因為宋西嶺的夸贊紅了臉頰，一時間找不到話說，突然就緊張的手足無措。

    宋西嶺看他這個樣子，心中不由歡喜，臉也不自覺紅了，只是不明顯，又怕出口說錯話，她也干脆沉默不言。

    沈映階在兩人身后哀嘆了好幾分鐘。

    快到他們打飯時，沈映階突然就想通了。

    宋西嶺把他當做gay，可他并不是gay，她這個邏輯不成立，同理，宋西嶺把裴澤陽當做gay，那裴澤陽就一定是gay了嗎？

    所以，宋西嶺說的話聽過就罷，當不得真。

    也許宋西嶺說每一個她接觸的男生是gay，只是她與人交往的一種方式罷了。

    打好飯后，沈映階說請兩人喝飲料，便蹭蹭蹭跑去了小賣部一趟。

    等他回來的時候，宋西嶺正在加裴澤陽的聯(lián)系方式，給他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沈映階心里有點兒酸酸的，把飲料遞給兩人，哀嘆道：“你終究是朝小白下手了?！?/br>
    宋西嶺和裴澤陽均一臉疑惑地盯著沈映階，沈映階被他們的眼神噎了一下，趕緊轉(zhuǎn)移兩人的注意力，“吃飯吃飯?！?/br>
    宋西嶺和裴澤陽也配合，沈映階說吃飯就吃飯，收起手機齊齊拿起了筷子扒飯。

    吃到半途，裴澤陽目光忍不住往宋西嶺那邊瞟，不為別的，就因為宋西嶺吃飯又快吃的又多，剛剛他竟然是沒注意宋西嶺竟然打了一個男生的飯量。

    沈映階跟裴澤陽做對桌，看到裴澤陽的眼神趕緊示意他收斂點兒，裴澤陽見此趕緊低頭扒飯，忍住不去看宋西嶺。

    宋西嶺沒覺得有什么，只不過在裴澤陽頻頻投過來的眼神里，把吃飯的動作放文雅了一點。

    沈映階不想吃飯的氛圍僵下去，便說了昨晚上從吳瑞那里得來的情報。

    “吳瑞發(fā)帖子的事兒，其實背后還有人鼓搗，是實驗1班的張楚瀟，那張說是實錘的照片就是他給吳瑞的，這個人我不認識，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針對我?！?/br>
    其實沈映階心里有個猜測，就是張楚瀟背后還有人，不過沒有證據(jù)，他也不敢篤定。

    裴澤陽聞言“啊”了一聲，驚訝道：“怎么是他，我見過他幾次，這人長的斯斯文文的，對人也和氣，怎么就杠上你了？”

    宋西嶺說道：“直接去問問他不就行了，反正現(xiàn)在吳瑞已經(jīng)背了黑鍋，把他曝光出來效果也一般，還不一定有人信呢，去看看他是個什么態(tài)度。”

    沈映階也有此意，便說道：“行，明天是周日，上午只有四節(jié)課，第四節(jié)課我逃個十分鐘去堵他，你們下課后趕緊過來支援?！?/br>
    裴澤陽搖搖頭：“不行，怎么能你一個人逃課，我也逃?！?/br>
    沈映階無語，這事兒是應該爭著搶著做的嗎。

    不過裴澤陽看起來態(tài)度很堅決的樣子，沈映階便知多勸也無意。

    宋西嶺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瞥了瞥，淡淡道：“你們倆關(guān)系很不錯嘛?！?/br>
    沈映階心里大驚，趕緊道：“你放心，我跟他的關(guān)系完全不像你想的那樣?！?/br>
    他現(xiàn)在真的很怕宋西嶺給他跟裴澤陽組CP。

    裴澤陽有點兒迷茫，問沈映階：“宋西嶺想的哪樣兒？”說完他又看向宋西嶺，尋求答案。

    宋西嶺只道：“沈映階瞎說話?！?/br>
    沈映階更是無語，只得解釋起來：“我跟裴澤陽認識的過程充滿戲劇性，我去他家的時候認識的他，之后我們無意間成了網(wǎng)友，那時我?guī)团釢申栞o導功課，我轉(zhuǎn)校來十一中，才發(fā)現(xiàn)我們早就加了彼此的聯(lián)系方式?！?/br>
    裴澤陽很贊同地點了點頭，“他說的沒錯。”

    宋西嶺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一轉(zhuǎn)，仿佛松了一口氣，說道：“挺有緣的?！?/br>
    裴澤陽咧嘴一笑，忽然又想到什么，趕緊跟沈映階說道：“我想起來我跟你是因為一個八卦帖子才認識的，你分享你跟你金主爸爸的故事來著，我去看八卦，等了很久你才更新，可你竟然更新了數(shù)學練習冊的推薦，老實說，那個金主爸爸是不是我哥？”

    裴澤陽雖然不清楚沈映階跟自己大哥是怎么認識的，但是知道這兩人之間肯定有一些不可言說的事兒，并且充滿神秘色彩。

    宋西嶺聽到金主爸爸一詞，已經(jīng)主動豎起了耳朵聽八卦。

    沈映階瞥了宋西嶺一眼，很怕這廝腦補他跟大反派的事情，頓時斟酌起言辭來，想著如何讓宋西嶺找不到一絲一毫腦補的空隙。

    他泰然自若地說道：“當然是你哥，我能上學都是他資助的，不是金主爸爸是誰?！?/br>
    裴澤陽一臉“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嘻嘻一笑，接著扒飯。

    宋西嶺有些失望：“就這樣？”

    沈映階趕緊點點頭：“就這樣。”要是讓宋西嶺知道他還跟大反派住在一起，那還得了。

    宋西嶺失了興趣，不接著問了，繼續(xù)低頭扒飯。

    倒是裴澤陽跟宋西嶺呆了幾分鐘后，那股自來熟的勁兒又來了，便跟她談起來：“我聽小階說你畫畫特別厲害，你能不能給我畫一幅，就我的自畫像，我拿了送我mama擺她工作室，我mama也會畫畫，她肯定夸你。”

    宋西嶺很高興裴澤陽能主動跟她說話，畫畫的事兒二話不說就應了。

    這可是給裴澤陽畫自畫像，多不錯的單獨相處的機會。

    說到畫畫，裴澤陽其實跟宋西嶺有很多共同話題，裴澤陽雖然不怎么會畫畫，但這方面的素養(yǎng)秋冉培養(yǎng)的不錯，而宋西嶺又是專攻此道。

    沈映階聽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話，頓時感覺毫無插嘴的機會，不過好像也沒插嘴的必要，便只乖乖扒飯。

    但他心里依舊在祈禱著，宋西嶺可千萬別打裴澤陽臉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