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
天將亮未亮,傅景辭把阮清釉叫起床,她起床氣甚濃。 不得已,他去洗手間接了一盆水,幫她擦了下臉,然后從柜子里找了個外套,包在她身上,抱著她下樓梯直達停車場。 車子穩(wěn)健地行駛在馬路上,這個點沒什么人,一個小時不到,就到了她家樓下。 傅景辭叫醒她,她睡眼惺忪,好半晌才看清周圍熟悉的環(huán)境是在她家樓下。 “下車,”她反應遲鈍,腦袋還沒完全清醒,他又道:“還是,我抱你下去也可以。” 她立馬拉緊身上的衣服,開門下車,動作干凈利落。 開玩笑,現(xiàn)在雖然沒人,可萬一不小心碰到熟人,她還要不要活了? 她開鎖進門,傅景辭站在門口,沒進去,“我在這等你,換了衣服,順便把戶口本帶上,我們就走。” 她在柜子里翻箱倒柜翻找,拿了件白色的連衣裙穿上,鏡子里的臉色有些蒼白,眼底發(fā)黑,她補了個妝后才精神了不少。 他們抵達民政局才八點多,沒到上班時間,傅景辭下車給她買了份早餐,她喝了口豆?jié){,甜膩的黃豆充斥在嘴里,她喝了一口就喝不下了,隨手放在車上。 見狀,他問道:“不好喝?” “嗯。” 傅景辭順手拿起喝了口,蹙眉,極其嫌棄地放了回去,附和道:“確實不好喝?!?/br> “啊……那你還喝?!?/br> 他頗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我想試試,它跟你比起來,誰更好吃點?!?/br> 阮清釉撇開眼,臉紅了起來,低低罵道:“流氓?!?/br> 他們是第一對來辦理結婚的,阮清釉以為復雜麻煩的事沒一會就辦好,領著新鮮出爐的紅本本,她還沒看幾眼,就被傅景辭抽走。 “我?guī)湍惚9??!?/br> 他極其不信任的眼神,阮清釉把反抗的話咽了回去,也隨他了。 兩人中午在外面吃了飯,下午的時候,傅景辭想帶她去逛街看電影,被她阻止,她無語道:“你很閑?都不用上班賺錢的嗎?” 他靠在車座,懶懶道:“還好?!?/br> 一個黑色的錢包落到她懷里,“放心,養(yǎng)的起你的,密碼是你的生日,不用替我省錢。” “……”這是錢不錢的事嗎? 最終,他們倆回了阮清釉的住處,打包東西到傅景辭那里。 直到晚上十點多,才總算整理完。 臨出門前,她站在門口,突地生出不適的心情來,傅景辭站在她身后,“或者我搬過來住也成。” 只要有阮清釉在的地方就好,他無所謂住哪。 阮清釉搖了搖頭,這地方太小了,以后他們會有小孩子,并不適合住,到時候搬來搬去也挺麻煩的。 整理好的東西只能等第二天找人幫忙拉過去,傅景辭攬著她下樓,周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約了傅景辭吃飯,說順帶把阮清釉帶上。 他那邊有些嘈雜,還有女人的聲音。 掛了電話,傅景辭笑道:“走,去吃飯?!?/br> 周楠訂的是一家湘菜館的包廂,隔音并不好,還沒進門,老遠就聽到里面的女人大罵著傅景辭。 阮清釉幸災樂禍地看向他,他挑了挑眉,不滿地捏了捏她的手。 辛蕊一見到主角,臉上是沒料到的愕然,她低下頭,被阮清釉瞧見她脖子上一小塊顯眼的吻痕。 她目光在周楠臉上逡巡,他被她看得尷尬,立馬照顧外面的人上菜。 傅景辭今天高興,跟著周楠喝了不少酒,醉意三分,目光卻又亮又清明。 他們倆領了證的事是傅景辭說的,聞言,辛蕊要走,被周楠緊緊握住手,動彈不得。 周楠真心道:“恭喜,傅哥你動作要再快點,現(xiàn)在娃都會打醬油了?!?/br> 他打了個酒隔,繼續(xù)道:“我還記得清釉大學時候談了個男朋友是吧?要不是傅哥托人出面攔了下來,估計這會心都要擰在一塊了吧?哈哈哈……” 他語速極快,喝了酒什么話都往外倒,傅景辭今天反應慢,還沒來得及攔,周楠就已經(jīng)說完了。 傅景辭暗道完蛋了。 一轉頭,就見阮清釉臉色陰沉,要笑不笑道:“哦?原來你們倆還有我不知道的事?還有什么,說來聽聽?” 周楠仿佛失去了察言觀色,還要繼續(xù)說下去,腳下被人狠狠踹了一腳,他渾身一激靈。 “呵呵,我記得我還有事,先走了?!?/br> 他立馬拉著辛蕊走人,徒留下傅景辭盯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