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生育時間(霧)
18. “紅日出生,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 清晨的陽光灑在我的臉上,給那層軟乎乎的鳥毛填了幾分柔和的質(zhì)感。我睜開眼睛,猛地一下翻了起來,在柳邊松軟的枕頭上跳了兩下,又吧嗒吧嗒走到被子邊,對著熟睡的貌美青年……狠狠咬了一口。 “嘰!” 干,晏柳邊你個小破崽子設(shè)的什么奇妙鬧鐘,拿朗誦版當鈴聲??? 大清早的,都給爺整傻了。 這一招果然無比管用,幾乎是在下口的半秒鐘后,他就像觸電一樣猛地彈了起來,差點把被子上的我甩到墻上。 “清平……”他捂著被咬傷的下唇,好氣又好笑地盯著我看,這樣盯了半晌,我便自動自覺地敗下陣來,又吧嗒吧嗒地送上去認罪——沒辦法,誰叫老子喜歡他呢。 “啊,流血了?!彼艘幌麓桨?,又看著沾上鮮血的手指,只得苦笑著點點我的腦袋,“你也太狠心了吧?真舍得下那么重的口?” “呱?!蔽覛夂艉舻刈策M他懷里,沒理會這小崽子的凄涼控訴。 您昨晚把老子翻來覆去cao前干后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看透了男朋友丑惡的臉嘴,洞察了世事的變遷。 柳邊舔舔唇瓣,把那抹血跡吃進去,我仔細瞅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道血口子并不影響對方整體的美觀動人。說傻缺一點,甚至,可能還給他添了幾分吸血鬼貴族的氣質(zhì)…… 干。 有此良人,我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惹。 “呱呱呱!”我在他的被窩上來回蹦迪,試圖用肢體語言來描述自己的真實想法: 你今天沒課對吧對吧對吧!帶我去外面玩兒呀!??! “你怎么叫得這么高興……”柳邊笑了,可能是被我的傻逼行徑逗笑的,但我已經(jīng)沒心思care這些個理由了。 ——我家男人太好看了吧怎么能這么美麗呢?。?/br> 似乎猜測到了我的想法,他彎下腰,把我捧起來,在我毛茸茸的頭頂上落下一個輕吻。 “呱?” 你漱過口了?怎么是綠茶牙膏的香氣?我用爪子點點他的唇瓣,被柳邊一口含了進去,鬧著玩似地咬了兩下。等他松口,我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爪子抽了出來,粉紅色的jio縮成一個小拳頭,隱藏在腹部厚厚的紅毛里。 開玩笑,雖然老子喜歡吃鳳爪,但若是至于被當成鳳爪的地步……還是算了8。 “沒有吃你的意思,只是咬著玩而已?!彼α?,低頭親吻我覆蓋著軟毛的肚子和胸口,又用手指去撓我的臉頰。我雖然知道這是不對的,是違背人類道德的事情,但…… 但真的好舒服啊啊啊啊啊老子忍不住??! 我眼含熱淚地趴在他的魔爪之中,迎著他的撫摸抬起下巴,張開軟毛,眼睛半閉半瞇,作出醉生夢死的姿態(tài),甚至會在他收手的時候主動把臉蹭上去。 快!摸我!不要停!?。?/br> “好啦,清平,不要鬧了?!绷叡晃依p得沒辦法,只能用另一只手把我拎開。這種享受到一半被生生打斷的事情實在太難受了,我面露兇相,一口咬在了他的指尖上。 “唔——”他疼得眉毛都皺成了一團,另一手下意識地抬起來,想要把我拍開,卻在半空硬生生收了回去。 “你這個小鸚鵡,太壞了!”他點點我鼻子上方軟軟的紅毛毛,嗔道:“怎么越來越像只鳥了呢?” 我這不是本來就是只鳥嗎??? 我用看智障的眼神盯著他,直到一秒鐘過去之后,才反應過來一件重要的事情—— 不對,我本來不是鳥啊!我本來是個人!大活人!身高高達一米八的壯漢?。?/br> 我怎么就順著第一反應,承認自己是只鸚鵡了呢??? 就在大爺我追悔莫及的時候,另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頓時把我難倒了——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為舉止,越來越像一只真正的鸚鵡了! 特別是在我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邊思考這個問題,一邊回過神來的時間里,竟然還在吃jio!??! 正常的成年人類是會在思考的時候吃jiojio的生物嗎?明顯不是?。?/br> 我心有余悸地抖了抖一身軟乎乎的羽毛。 等等,正常的成年人類,也根本不會抖毛吧? 在我的強烈要求之下,柳邊在大學下課之后,又帶我去了一趟農(nóng)大的獸醫(yī)院。 “還是掛單醫(yī)生的號嗎?”人美聲甜的護士小姐,啊不,男朋友,如此問我。我現(xiàn)在擠在他連帽衫的兜帽里,和臉貼得很近,也許帥哥和萌寵的組合真的挺吃香的,身后那位懷抱貴賓犬的灰發(fā)老奶奶一直盯著他看,如果還要舉例的話,那案例也許是掛號機旁邊,另一位小jiejie懷里的,異常躁動的棕色泰迪吧…… “呱?!蔽艺f。 然后他很自然地點選了確定,刷卡付款一氣呵成,又拿了憑條,兜著愣登登的我去了診療室。臨到門口,我才反應過來究竟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 不對??!你這個人怎么回事??!老子是叫你別掛他的號?。?! 我飽含熱淚地走,啊呸,被帶進了診療室,繞過一扇天藍色的,就那種醫(yī)院里很常見的大屏風,便來到了醫(yī)生桌前。 等我終于做好尷尬癌的預防準備,一抬頭,映入眼簾的人卻不在意料之中了。 穿著大白袍,帶著口罩,坐在主治醫(yī)師位置上的人,竟然是那位阿荷姑娘! “醫(yī)生好。”柳邊仍舊像往常一樣,很有禮貌,他把我掏出來,放在桌上,便乖巧地在一旁站定。 “喲,是你們倆啊?!卑⒑上热嗔巳辔业哪X袋,才抬起頭,看了柳邊一眼,“是來復查的嗎?” “他上午堅持要來的?!绷呂⑿χ盐夜┝顺鋈?,估計是在報我的一咬之仇,“對了,他今天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變得兇巴巴地,經(jīng)常胡亂咬人。” 原來你一直忍著不說,就是為了來這里和醫(yī)生告狀嗎?!我驚了,一直到那位棕色卷發(fā)的姑娘用專業(yè)的手法把我抓起來,做了個全身的檢查,“啊,正常,成年期的小太陽通常會變得特別兇悍,有很多人都受不了自家的乖寶寶突然興趣大變,所以它們被主人拋棄的案例屢見不鮮——別誤會,我不是說要你們早分早重生,我是說,年輕人呢……” 她戳了戳泄殖腔附近的地方,我渾身一震,如果不是臉上蓋住一層厚厚的軟毛,估計能從上到下直接紅個透徹。 誰來跟大爺解釋一下,摸鳥算不算耍流氓?。。?? 這個拖長的尾音之后,她忽然思考了良久,又低下頭,用一種非常詭異的口吻問我: “你們……性生活太頻繁了吧。” “呱!”為什么問我?我才是這件事情中的受害者啊!我淚目了。 “開玩笑的啦?!彼业哪橆a,噗嗤一聲笑了,“不過這段時間確實做少一點吧,如果有體液留在鳥鳥的身體里,會很麻煩的?!?/br> 柳邊應聲了,但依舊笑得溫婉善良,仿佛留下那些東西的另有其人。 我盯著他陽光下白皙無暇的側(cè)臉,覺得自己的鳥臉紅得更透徹了。 小……小妖精! 聽完我的病情陳述,阿荷姑娘沉思了一會兒,復述道:“你是說,你覺得自己的行為舉止,越來越像一只鸚鵡了?” “呱呱呱!”是的,沒錯,就是這樣!我瘋狂點頭,不過這副模樣可能看起來非?;凑谧囊蝗艘圾B都笑了出來。 柳邊忽然把手指伸到我的頭邊上,做了一個上下劃動的動作,我不得不用悲憫的眼神看向他。 這孩子不會是真瘋了吧……等等,我的頭,你怎么自己動了起來???? 在上下晃了十來秒后,我的脖子終于回到了理智的掌控之中,它停止了鬼畜的上下抖動,但事已至此,屋里兩位已經(jīng)全部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腰來。我盯著那扇天藍色的無菌屏風,只覺得悲從中來,越陌度阡,不可斷絕。 爺爺我的一世英名,就這么毀于一旦了。 “噗……沒事,清平,我們沒在笑你?!绷呅Φ醚蹨I都出來了,他渾身都在發(fā)抖,卻還是伸出手去摸我的臉頰,試圖安撫我身為正常人類的,崩潰的情緒。 “呱?!蹦悄阍谛κ裁??我問。 柳邊正色道:“我想起高興的事情?!?/br> “對對對,我、我也想起高興的事情……”主治醫(yī)師抹抹眼角笑出來的淚花,也跟著應和道。 我:…… 難道你們想的,是同一件事情? 但我還是高估了這兩個人的默契。 柳邊說:“我想起,哈哈哈,我想起今天上午,男朋友搶我的煎蛋吃?!?/br> 阿荷說:“哈哈哈哈哈,我想起……我想起昨天,家里的小崽子終于特么的破殼了。” 我沉默片刻(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柳邊的煎蛋的確是被我吃了),突然眉頭一皺,發(fā)現(xiàn)了華點。 “呱呱呱?” 阿荷你說什么?你家的蛋孵出來了? “對啊,要不然你以為老單為什么不在這里值班?!泵利悶t灑的主治醫(yī)師一撩長發(fā),坐在椅子上轉(zhuǎn)了個圈,“他回家奶孩子了,我喂奶的技術(shù)不怎么熟練……嗯,我是說,作為人型的時候?!?/br> 她看我一眼,又快速補充道:“啊,如果你實在變不回來,那也快到了下蛋的時候啦。” 當時我正站在桌子上啃jiojio,聞言一驚,連已經(jīng)抬起的粉紅小爪爪都忘了放下來。 這鳥他媽還能下蛋的嗎??? “嗯,和男朋友努力一下,說不定連后代問題都一并解決了?!卑⒑尚Φ脺赝窨扇?,但在我眼里卻比上上周看的還要恐怖幾番,“雖然對柳邊小哥來說,這個年紀就要孩子可能有點為難,但于你而言也的確是極佳的生育時間哦?!?/br> 這不廢話嗎?其他情況下我一身高一米八的純爺們兒,難道還有可能生育不成? 嚇死爺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