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的皇子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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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成八年北威王帶兵殺入京都,昏聵殘暴的君王被當眾斬首,那一夜皇城的大火燒紅了京都半邊夜空。 十三公主周文君帶著雙生弟弟十八皇子周文俊伴作宮女太監(jiān),急急逃入東君門下的狗洞子里。 二人在殺得烏泱泱的京都街巷中猶如過街老鼠四處躲藏,借著夜色兩人躲在一處巷子的爛柴堆后,十六歲的周文君和周文俊一輩子都沒出過皇城門,如今倉皇無所去處。 “jiejie,你先逃吧,如今叛黨剛殺進來城門處還亂著,你趕緊趁亂逃出去,我是不中用了,咱倆能逃一個是一個。”周文俊從小體弱多病,如今發(fā)著高燒已是燒得昏昏沉沉,但在此時依然想著如何讓jiejie逃出去。 “別說胡話,你我從小一起出娘胎,何時舍棄過彼此,jiejie帶你走?!敝芪木膵尚∈萑?,一路帶著弟弟已是強弩之末,可姐弟二人感情極為要好竟是誰也舍不下誰。 二人跌跌撞撞也找不到城門,突然前方跑來一隊兵甲,為首的人騎著高頭大馬,目光銳利,老遠便看見了這兩人,一群賊兵猶如狼群將兩只瘦弱的小鹿圍堵在中間。 馬上的人手里拿著滴血的長矛,殺氣騰騰策馬而來,周文君擋在周文俊身前竟是想拼盡最后一股力量護住弟弟。 火把的光照在周文君稚氣的臉上,那眼神就像護崽的母鹿惡狠狠地盯著賊人。 “此二人明顯是從宮里逃出來的,就地正法?!瘪R上的人甩著槍尖上的血,一聲令下,無數(shù)刀劍就要劈砍在兩人身上。 周文俊一把撲倒周文君也不知哪里來的力量,纖長瘦弱的手一把握住劈過來的刀。 “文?。 笔骰仡^看向弟弟,那鮮血順著手腕子滴滴答答直往下流,斜飛入鬢的鳳眼瞪得溜圓。 “慢著!”馬上的人不知為何突然出槍架住了其他刀劍,喝退了如餓狼般幾預食人的兵士。 鋒利的長刀退去,周文俊暈倒在地,他已是不行了,這副破爛身子能活到現(xiàn)在已是老天爺垂憐,如今重病還挨了一刀眼看著怕是活不了了。 “弟弟!弟弟……”周文君伏在弟弟身上悲痛欲絕,沒喊幾聲突然捂住心口,鼻子里滴滴答答流出血來。 原來姐弟二人自打出娘胎身體就都不好,只是jiejie周文君稍微強些,可如今這連驚帶嚇再加上眼看弟弟不好,一時情急心口絞痛難忍。 周文君眼前一片模糊,原本還鋒芒畢露的眉眼突然柔和下來,伏在周文俊身上竟是露出一抹淺笑,心中想著:也罷,看來今晚就是我姐弟二人的死期,與其被俘受那活罪,不如就此死去來得干凈。 可天意弄人,終究是不肯饒過苦命人,周文君從牢里醒來竟是沒死成,同一間牢里還關著好幾個人,放眼一望全是曾經(jīng)的金枝玉葉。 那些曾明媚嬌艷的花朵們?nèi)缃穸嫉肓四嗤?,一個個灰頭土臉瑟瑟發(fā)抖地擠做一團。 這里是女牢,也不知弟弟如今怎樣,周文君心口一陣陣地疼。 而另一處周文俊被人安置在一處別院中,如今他人正面如金紙眼見已是命懸一線。 “大夫,他怎么樣?”高大英武的青年眉目如刀,光是站在那里便透著滿身的殺伐之氣。 “哎,老夫已是盡力,還請大人見諒。”大夫收起診箱直搖頭,這分明是吊著一口氣的將死之人,是死是活也就在這口氣了。 “大夫可還有辦法救救他,無論多名貴的藥材,只要你開口我都能立刻取來?!鼻嗄觑@得有些急了,他沒想到這人居然就這么眼睜睜地就要死去。 “如果大人真能手眼通天倒也不是不能救他,但也不過是吊著他的命,這位小公子本就胎里不足,身子又幾多虧損,早就是油盡燈枯?!贝蠓蛘f著寫了張藥方,那上頭的藥材件件都堪比天山雪蓮,人參靈芝都顯得不足為奇。 青年拿過藥方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命人立刻去取藥救人,由此也可看出青年的身份必然非富即貴。 大夫親手熬好了這副萬金難尋的藥材,可周文俊卻已是湯藥都進不去了,身子僵直像個死人。 青年著急,仰頭自己灌了口藥,立刻捏住周文俊的腮幫子俯身以嘴哺喂進他嘴里,青年一邊喂藥一邊揉捏著周文俊脖子上的xue位,強行把藥汁灌了進去。 大夫站在一旁原本有些驚訝,不過事急從權倒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畢竟人命關天。 眼看藥喝進去了,大夫又以金針過xue將藥力散開,一直忙到第二天清晨,周文俊的臉色眼看著才有了好轉。 等周文俊徹底清醒過來已是三天后,外面已是更新?lián)Q代,新皇登基舊朝湮滅。 “你醒了,可還認得我?”青年扶起周文俊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怎會不認得,您是曾經(jīng)的北威王世子?!彪m不知過去了多久,但周文俊卻知道景國怕是沒了,而曾經(jīng)的北威王如今怕已是天子,那么眼前這人便是新太子,而他不過是舊朝余孽。 青年笑了起來,“你的身子不好就先養(yǎng)著,其他事不用cao心,這別院沒人會來,你只需放心靜養(yǎng)即可。” 無人會來的別院,安放著他這樣一個階下囚,周文俊微微垂下俊秀的眉眼,蒼白病弱的臉上自帶著一股溫潤雋永,他神色不變亦不再多言。 自小久居深宮,什么樣的腌臜事他沒見過,看青年的神色他便知對方心中所想。 “太子殿下可否告知我那胞姐可還安好?”即是別有所圖,周文俊自是也知道該怎么利用對方心中的妄念。 “你jiejie如今在我府上,只要你好好的,她也會平平安安?!鼻嗄暌庥兴?。 知道jiejie安好周文俊心下松了口氣,抬起和他jiejie如出一轍的鳳眸,眼中盛滿了風光霽月,“多謝太子殿下。” 青年看著他的眼睛微微愣住,這雙眼睛曾多少次入他夢中,如今卻是終于被他握在手中。 “你可還記得當年被你放走的那只鹿?”青年生得霸氣有余卻俊秀不足,一張臉天生帶著殺死,如今直勾勾地看著周文俊,那眼神好像要把他吃了,一般人見了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周文俊側開視線,不是怕了他的殺氣,而是不喜他眼中的深意,即使身為階下囚,他曾也是天潢貴胄,自有他的風骨,士可殺不可辱又怎會任人玩弄。 “這不是被你抓住了嗎?” 可為了jiejie他不能隨心所欲,他與這天下都是鹿,如今只看死在誰人手。 看他清風淡然,如修如竹的樣子,青年心癢難耐,傾身上前嘴唇輕輕碰在少年的唇上,他想了這么久,這只小鹿終于是到了他的手。 即使被如此冒犯周文俊也沒有躲開,他又不是那羞答答的女子,何必做那忸怩之態(tài)反倒讓人瞧不起。 他的眼睛清凌凌地看著眼前的青年,沒有波瀾也沒有情緒,一個神色平淡一個卻已是亂了呼吸。 微涼的唇浸染上別人的溫度,趁著間隙周文俊淡聲詢問:“太子殿下可覺得夠了?” 青年抬起頭看入他冷清的眸,原本溫潤的眼中蓋上了寒霜,但即便是他生氣的樣子,他也是喜歡的。 “這般折辱于我可會讓你心中快慰?”周文俊抬手輕推青年,冰冷的話讓青年有些無措。 “你怎會這么想?我心悅你,又怎會折辱你。”青年怕他氣壞身子,順著他的力道退開。 “我雖纏綿病榻不如你威武,卻也是七尺男兒,哪一點讓你覺得我該被你當成女子一般對待?” “我并未把你當成過女子,只是心中喜愛你便情不自禁?!鼻嗄贲s緊解釋,他是真心喜歡眼前這個少年,從沒想過要折辱他。 喜愛?長在骯臟的深宮中,周文俊不相信情愛和人心,在他眼中這個男人的喜愛不過是漫不經(jīng)心的施舍,就像對待玩物一般,總有一天會厭倦,身在天家永遠不可能有愛。 不過他可以利用人心,愛一天他便用一天,總歸是要讓jiejie過得好點。 “罷了,你走吧,我累了?!?/br> 唯有得不到才念念不忘,周文俊看過太多后宮中的勾心斗角,君王的愛往往都是曇花一現(xiàn),而他面前這個新太子早晚會明白君王之道。 周文俊靠在床頭疲累地閉上眼睛,青年見他臉色確實不好,又想著他這是大病初愈,只能忍下心中的蠢動轉身離去。 看似已經(jīng)睡去的周文俊滿腹思緒,他如今的身子撐不了太久,總要想個法子,為jiejie鋪一條平坦些的路。 他這輩子不長卻活得比大部分人都勞心,在那吃人的宮中總要防備著明槍暗箭,如今將死也要想著如何讓自己死得有價值。 而太子東宮殿中,曾經(jīng)的十三公主周文君,如今卻在凈房浣洗主子們的衣物,她雖有心打聽弟弟的消息,奈何身份敏感又低微,竟是做什么都處處掣肘。 “周文君,把這些衣物送去主院?!迸僦钢芪木愿浪褎傡俸玫囊挛锼腿胫髯拥脑鹤印?/br> 周文君微微垂首走過來,老老實實地捧起衣物,溫順地領命,“是?!?/br> 她本就身在這個皇城,最熟悉的便是規(guī)矩。 一路走過去周文君目不斜視,走到主院將衣物交給院內(nèi)的管事宮女,她恭恭敬敬地低頭垂手準備退出院子。 “你等等,跟我過來?!币幻剖聦m女將她叫住。 周文君心下一緊,但還是跟在掌事宮女身后,沉默無語地走著。 她被領進書房,掌事宮女卻沒吩咐她干什么便回頭就走,周文君低著頭默默站在書房門口,她聽見內(nèi)室傳來輕微的紙張摩擦聲,屋里有人。 “出去吧。”一頓飯功夫內(nèi)室響起一個略微低沉的聲音,周文君知道對方是在對她說話。 “是,奴婢告退?!敝芪木碜油讼?。 等她回到下人房沒多久便有人來傳令,說她剛才承了恩主子要封她美人身份。 承恩?她在書房中站了一會兒便封了位份成為太子的女人,這樣的好事當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她一個前朝罪人,莫說她并未承恩,就算真和太子有什么,想封位份那也是癡人說夢。 但周文君依然面不改色接了太子鈞旨,跟著掌事宮女住進一間廂房,手底下也分來一名伺候宮女,至此周文君不用再做粗活。 她與太子根本沒見過面,而她如今這個身份只會遭人嫌棄和忌憚,前朝覆滅相當于她娘家已是無權無勢,太子卻為何要給她這么大的好處? 是弟弟嗎?周文君微微抬頭看向外面被圍城四方井的天空,能處心積慮為她謀求好處的,也就只有她的胞弟了。 弟弟與太子間又有著怎樣的交易?周文君的心口驀然間隱隱作痛,可她卻面色如常地坐在那里,就像只是在普通的走神發(fā)呆。 周氏皇族向來出美人,她的弟弟如果沒有病,那也是銀鞍白馬豐神俊朗的颯沓少年,即使身子病弱也是如琢如磨的翩翩公子。 周文君緊緊閉上眼睛,握著錦帕的手微微顫抖,她和弟弟一樣身在這宮中,又有什么是她沒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