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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插足者[GB/女攻]在線閱讀 - 第九章

第九章

    藺遠(yuǎn)被蘇甯拋棄那天,正是不堪謠言漫天飛的一天。

    “怪不得體委經(jīng)常給他帶零食,原來他倆竟然是那種關(guān)系!”

    “呸!不知羞恥的小三,虧我以前還覺得藺遠(yuǎn)可憐……”

    “他有什么可憐的?李哲言那玩意兒我見過,夠捅得他三天下不了床了!”

    “你們也太壞了……”

    班里從早晨就在嘰嘰喳喳,到話題人物踏進(jìn)房門的一剎那,突然歸于詭異的寂靜。

    原因在于有好事的同學(xué)目睹并拍到兩人勾肩搭背還親吻的暗照,如果只是這個,可能還不夠捶死,只能說關(guān)系好(雖然沒什么可信度)。

    而瘋傳最厲害以致于根本無法洗白的,則是十?dāng)?shù)張大尺度令人臉紅心跳的床照,每一張都有藺遠(yuǎn)情欲沉迷的臉,他們當(dāng)了近三年的同學(xué),一下就都心照不宣地判了主人公死刑。

    即便有一萬張嘴,鐵板釘釘?shù)膼毫邮录步忉尣磺濉W罱K趙家出錢出力,壓下了足以登報的惡性丑聞,眼不見心不煩的送出國,美其名曰進(jìn)修,實則相當(dāng)于趕出趙家。他連葉離花的面都沒再見一次,就匆忙被安排登上離國的專機(jī)。

    藺遠(yuǎn)神情麻木的收拾行李,滿腦子卻仍是蘇甯路過自己時冷漠的陌生臉孔,仿佛自己只是一團(tuán)空氣。她cao了一年多的逼,說不要就不要,說認(rèn)不出來就認(rèn)不出來。

    這里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以后也不會有。

    他隱姓埋名,換了個身份繼續(xù)讀書生活。然而在大學(xué)畢業(yè)的第二年,聽到同學(xué)聚會的消息時,怔愣了好久,還是忍不住回來看一下。

    被唾棄、被厭倦也沒有關(guān)系,反正一直都是骯臟的下賤胚子,插足親弟弟的卑劣的第三者。

    他相信趙鴻安一定知道了這件事,他那么有手段,精明能干,趙家下一代的掌權(quán)人,查什么過往不是手到擒來。

    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蘇甯會再來找他,她那樣驕傲、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怎么會容許自己觸碰骯臟的異性身子?

    時光在她身上不可思議地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她美得天然,充滿著上天寵愛榮加于一身的精致完美。

    不可否認(rèn),他永遠(yuǎn)無法欺騙自己能真正忘記掉蘇甯。

    蘇甯是一場背德的美夢,是一切浪漫、也是罪惡與沉淪的開端。

    從女廁出來,外面已經(jīng)空無一人,除了一位似乎等待良久的冷酷男子。

    看清他的面容,藺遠(yuǎn)霎時面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這意味著,趙鴻安就站在這里,硬是聽完了一場未婚妻與第三者背德的活春宮。

    這換了個正常男人,他都得少半條命。

    不過顯然,能與蘇甯共同踏入婚姻殿堂的也不是一般人。趙鴻安終于舍得視線觸及這位不起眼的哥哥一秒,笑意冰冷而譏嘲:

    “怎么,哥,被我的女朋友cao很爽是嗎?”

    五年不見,許是被國外地中海氣候溫養(yǎng)久了,藺遠(yuǎn)變得更瘦削,眉目俊氣。顴骨籠罩著白熾燈灑落的閃爍的碎光,由于接吻使得唇珠嫣紅,讓這副熟悉的冷漠的面孔增加了莫名的色氣。

    而這色氣被臉上的蒼白擊褪,他的手指頭痙攣般的緊攥,目光從趙鴻安鄙視的面孔挪開,無所目的地晃蕩。

    “哥,你要實在饑渴,我那兒許多身強(qiáng)力壯的男人,每個都能滿足你?!?/br>
    趙鴻安繼續(xù)說:

    “你不是兩個逼么,兩個男人一起插你,夠不夠爽?”

    “我女朋友天天借給你,你把人家當(dāng)按摩棒也是心安理得,我們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每說一句,都在擊垮藺遠(yuǎn)所剩無幾的自尊心?!安灰f了。”他捂著顫抖的面頰,像幼時一樣無措。

    無論在外面多么春風(fēng)得意,回到這里,他就是一個撬人墻角的無恥小丑。

    “藺遠(yuǎn),五年前把你趕出去,你還沒有學(xué)到教訓(xùn)?!壁w鴻安突地一笑。

    藺遠(yuǎn)茫然看著他。

    “這次我不會再顧忌面子了?!?/br>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我是說,五年前那場謠言我找人傳的,你被趕出去,也拜我所賜?!?/br>
    藺遠(yuǎn)渾身仿佛被施了魔法,連手指都抬不動,那視線似乎帶刺,把他扎得鮮血淋漓。

    “再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壁w鴻安走近,兩人面對面。他不顧旁邊的蘇甯蹙了蹙眉頭,看好戲般自顧自說下去:

    “這件事,阿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br>
    藺遠(yuǎn)茫然看著他們,碎掉的血淋淋的五臟六腑,不知何時凍成冰塊,砸得他手腳發(fā)麻,眨動的眼皮變得干涸緩慢。

    蘇甯默默看著他,他無可挽回的泫然欲泣的表情,像一個逐漸失去靈魂的提線木偶。

    藺遠(yuǎn)其實應(yīng)該很習(xí)慣這樣的傷害,他早已千瘡百孔,不應(yīng)該這樣脆弱。

    但是,他還是非常的難過,難過得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