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痛苦騎士守則:貪婪是罪惡的根源
救上了秋少瑜三人,車隊又重新開始進發(fā),雖然這種中途冒險救人的行為招致了車隊輕微的不滿,但是人員都平安無事的回來,其他人也不好在指責什么。 白淵對此也沒有說什么,只是繼續(xù)開著車。 因為救了新人,所以車上的母子換成了秋少瑜三人擠在一起睡著了,這一來一回半個多小時的耽擱讓他們正好和后面的尸群錯開,不用逃命一樣的躲回倉庫。 沐止息看著白淵平靜的臉,一時間有些不悅,靠在了窗戶上看著外面,外面的世界對他來說已經有些不真實。 “怎么了?”白淵發(fā)現救了人沐止息反而沉默消沉了起來,出聲詢問到。 “沒什么,跑了兩下有點累?!便逯瓜⒘ⅠR裝作無事發(fā)生的樣子回以微笑,表示不需要擔心。 白淵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你不用太在意他們,堅持你自己就好了,現在世道亂了,活著都很不容易,他們都是普通人,沒有見死就救的能力,人會害怕死亡而衡量利弊,這是正常的事情?!?/br> 白淵看穿了沐止息是在為車隊反對救人的事兒不滿,摸了摸他安慰道。 “你別想太多,我們改變不了他人的想法,就只能堅守自己的守則?!?/br> “那即使有了能力也見死不救,甚至還要惡意阻止別人呢?”沐止息看著白淵,無名火又發(fā)了起來。 “那這種人只能離他遠點,也沒有再多的辦法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卑诇Y看著沐止息倔強的樣子突然笑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覺得沐止息十分可愛,沐止息擔憂也是正常的,末日之下,有的人的惡性肯定會被放大,這種人不得不防。 “那如果有一種人,他被人傷害,除了冤有頭債有主的報仇,還要拉著無辜的人來墊背,這種算什么人呢?”沐止息看著白淵,突然笑了起來,說到末日為惡,他可是拉著全球所有人一起下地獄,埋葬了所有人的希望,這世界上應該沒有比他更十惡不赦的人了吧。 “這種人?”白淵愣了一下,不明所以沐止息為什么突然扯到這么極端的問題上,只好想了一下回答道,卻沒有像沐止息想的一樣痛斥這種人,反而說到,“被傷害不是他的錯,但是為此而遷怒無辜的人肯定是不對的,這種人可憐又可恨,當生命的意義只剩下了復仇,人就不是人了,人不能為了發(fā)泄自己的仇恨而做極端的事情?!?/br> “是啊,這種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便逯瓜⒆猿暗男α艘幌拢粗诇Y恢復了安靜,到頭來,被傷害的都是無辜的人,真是諷刺,所謂的英雄在崩潰的時候居然和劊子手沒有任何區(qū)別,他連懲罰壞人的同時堅守自我都做不到,根本算不上英雄,只能算的上是在追求私欲私刑的人罷了,做為人的沐止息其實只是個帶著私心的蠢貨罷了,做為主君的他不會再犯這種愚蠢的錯誤。 “好了,別想太多,想的多不如做的多,我們還得堅強的活下去。”白淵看著精神狀態(tài)有點反復的沐止息,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一時間有些揪心起來,以為他是想家了也不好說什么,只好又拍了拍他。 “我知道?!便逯瓜读艘幌?,笑了起來,又小聲的說,“我知道。” 我們都得堅強的活下去,為了明天,為了過去,為了救贖我們這殘破的靈魂,將永遠戰(zhàn)斗下去。 說完這些沐止息也開始閉目養(yǎng)神。 傍晚,車隊找了一片看上去很安全的民房空地準備在此過夜,沒想到又起了沖突。 “你怎么能這樣?!”秋少瑜護著她的朋友狠狠地瞪著一個車主,抱緊了手中的水和壓縮餅干,像是和他吵了起來。 很快眾人就被吸引了過來,不明所以的看著三人。 “怎么了,你們是新來的,又沒做貢獻,憑什么白吃我們的東西?”被秋少瑜瞪著的那個車主是個高瘦的男人,此時正把手伸過去要拿走女孩懷里的餅干。 “這是白大哥分給我們的,跟你有什么關系?!”秋少瑜一聽,頓時被這人的無恥驚呆了,生氣的拍開他的手。 “誒,你們兩個女生要吃那么多還有理了?”男人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把抓住了秋少瑜的胳膊,就要推搡她,“拿出來,你讓大家評評理,憑什么拿我們這么多吃的啊,被救了就能隨便吃我們的東西嗎,要點臉吧你。” “你有病吧?!”秋少瑜看著男人帶著傲慢的眼神和周圍微微不滿的人群,又看了看自己懷里并不算多的食物,心里突然明白他就是要明搶,表情頓時涼了下來,卻又無可奈何只好奮力的說,“這是白大哥給的,你不滿意找白大哥,明搶是什么意思,我們又不是不能找吃的,找到第一個就還你,請你放尊重點?!?/br> “別一口一個白大哥,你算什么玩意,這么快就磅上人家了,別以為有點姿色就能在這搔首弄姿,把東西留下。”男人根本不管秋少瑜辯解,白淵和車隊里幾個身強力壯的出去找柴,順便清理周圍的威脅去了,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營地里沒剩下幾個幫她們說話的人,先讓她們把吃的拿出來,反正到時候就算白淵回來了,又能怎么樣,還能跟他搶嗎? 當務之急是搞定這兩個女的,讓她們把吃的吐出來,現在日子不好過了,把吃的拿到自己手里才是最可靠的,哪兒能讓她們多吃,他很自信,畢竟這種漂亮女孩大多臉皮薄,人一多說幾句就會乖乖聽話交出東西了。 “你無恥!”,秋少瑜顯然也罵不過這種無賴,氣的直咬牙,她的朋友見狀也被嚇得不輕,營地的人都圍著他們看,她們確實是白拿了車隊的食物,但是又不是以后不出力找食了,怎么能這么說她們? 秋少瑜的朋友見來人氣勢洶洶,害怕了起來,她們唯一認識的男生還跟著白淵一走了,現在營地只有他們兩個互相認識,現在這個人又咄咄逼人,周圍沒人替她們說話,頓時生了還是把東西給男人息事寧人的想法。 “秋秋咱們算了吧,我少吃一點沒關系的?!鼻锷勹さ呐笥焉藧芤?,她拉了拉秋少瑜害怕男人真的被激怒而動手打她。 “憑什么??!我們也有幫忙清理營地,又不是什么都沒干?!憑什么給他??!”秋少瑜委屈的看著朋友,連她也不支持自己,寧愿被人占便宜,好像自己堅持捍衛(wèi)自己的食物是錯誤的事情。 “你看看,這個小姑娘多懂事?!蹦腥丝粗锷勹さ呐笥逊?,立刻高傲的笑了起來,嘲笑起秋少瑜的不長眼。 “你!”秋少瑜被氣了個半死,卻無法阻止朋友要把食物交給男人,她恨恨的看了一眼車隊的其他人,發(fā)現他們幾乎默許了這種行為,似乎這種搶劫是理所當然的。 “這就對了?!蹦腥怂榱艘豢?,接過了秋少瑜朋友遞來的水和餅干,瞪了秋少瑜一眼,準備那東西走人。 他剛一轉身卻發(fā)現沐止息不知何時正站在他身后,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干什么,看我干什么?”男人被他盯得有些發(fā)毛,這人怎么跟個鬼一樣突然就冒出來了。 男人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發(fā)現是沐止息,頓時不屑起來,他不認為這個白嫩的小白臉能翻的起什么波浪,不要以為和姓白的走的近就可以無法無天。 然而沐止息只是平靜的看著他,攔住他的去路。 “東西還給她們?!便逯瓜⒌恼f道,沒有要商量的樣子。 “你這又算什么,這是她們自愿的,不然憑什么白給她們東西吃?!蹦腥艘荒樞U橫,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么問題,只不過面對沐止息,他持槍凌弱的心弱了一點。 “我不喜歡和聾子說話,這是白淵給她們的,把東西還給她們?!臂`踏白淵的心意,不可原諒,沐止息的眼神變得冰冷起來。 “嘿,你想打架是不是?”男人看了一眼沐止息,只覺得他嫩弱的身板還想替人出頭,該揍他一頓,讓他知道末日生存的新規(guī)則,但是轉過來一想,沐止息和白淵走得近,真把他揍了對上姓白的也是個麻煩,于是轉念一想,又回到了他的老本行上來,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好好羞辱他一番,讓他自己羞的愧走,或者主動動手,這樣他就占理了。 于是男人立刻靈機一動,用審視的眼光掃描起沐止息,開口笑到,“沐兄弟這是想憐香惜玉了,這兩個丫頭片子哪個把你迷住了?” 此話一出,立刻遭到了秋少瑜的怒視,想要開罵,但是被沐止息攔了下來,男人見狀更加得意了。 “誒呀,沐兄弟,不是我說你,我看你和白兄弟走的近,白兄弟辛苦讓著你,平常干活都是撿輕的讓你干,好吃的優(yōu)先給你,你就不要不知好歹了?!蹦腥税扬灨珊退镆蝗?,轉身就要揮手攆開沐止息,“人總不能老靠臉吃飯?!?/br> 然而這一揮并沒有揮動沐止息,沐止息雖然看著文質彬彬,白白嫩嫩像極了兔爺,但是殼子里裝的是實打實的末日君主,他見過的無賴太多了。 以前,沐止息覺得,遇到無賴只要不搭理他們就好,后來他覺得這種人不吃教育不會悔改,現在他只覺得這種人就算拿來給他做血食都臟了他的眼睛,他們只配成為糞土。 所以他直接抓住了男人伸過來的手,順勁一扭,輕松的把男人按在了地上,把他疼的嗷嗷叫。 “胳膊,胳膊要斷了,姓沐的殺人啦,救命??!”男人頓時慘嚎起來,仍然不忘了潑臟水,男人的老婆立刻也跑了過來,開始一起打罵沐止息。 車隊里其他人見要鬧大了,一時也勸架起來,但是大多是勸沐止息不要沖動打人,讓男人道歉還吃的就罷了。 然而沐止息并沒有領情,繼續(xù)別著男人的胳膊,這時候,白淵帶人回來了,正好看到這一幕,不禁皺起了眉頭。 “怎么了這是?”白淵抱著一把木柴,疑惑的看著幾人,很快從沐止息眼神中讀懂了問題。 “白兄弟,你看看,他們這是要欺負人??!我的胳膊,疼死我了,快點放開我?!便逯瓜⑦€沒開口,男人趕緊先告起狀來。 “好了,把他放開吧?!卑诇Y嘆了口氣,沐止息這才放開了男人,嫌棄的拍拍手。 “吃的是我給他們的,有什么意見你可以提,明搶是想干什么。”白淵看了一眼剛才掉出包外的水食,又看了看一邊抱在一起的兩個女孩,立刻明白了男人干了什么。 “誒,我說是他主動動手打人的,你還要護著他嗎,你這個當兵的太蠻橫了吧,講不講理,把我們都當你的手下了嗎?”男人一看白淵帶人回來了,眼神閃爍了一下,嘴上仍然死鴨子嘴硬。 “打人?”白淵看著張口就來,隨口污蔑的男人,一時間眼神也冷了下來,慢慢說到:“我相信各位聚在這兒都是為了活命才加入車隊,團結合作是基本要求,如果這會兒就開始持強凌弱,那不如現在就散了。” 白淵瞇著眼睛撂下了狠話,雙手環(huán)抱看著男人,冷冷的看著他,威脅到。 “算我倒霉……”男人一看白淵是想動真格的,一方面看白淵帶的人多占不到便宜便生了退心,他把水食往地上一扔,拍了拍塵土,罵罵咧咧的回到了自己車上。 白淵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這種人最惡心,滿腦子占便宜,覺得自己有力氣就欺負弱小,但是他又不會做太出格的事,又不能狠狠地教訓他,白淵轉過身,撿起了被壓碎扔在地上的餅干和水拍了拍。 “別往心里去,我給你們換一袋?!卑诇Y安慰了一下秋少瑜兩人,又贊許的看了一眼救人的沐止息,給秋少瑜兩人換了一袋餅干。 對于高瘦男人的行為,白淵沒有多說什么,末日頂著這種想法的人肯定不少,他也不可能替所有人出頭,一路上光是趕路就已經很疲憊了,他也沒有那么多精力跟人打架。 沐止息看著白淵,又看了看高瘦男人的方向輕輕的一撇,也沒有做聲。 人群也很快散開吃完晚飯搭起帳篷各自準備休息。 “少瑜,我們的包里怎么多了六個蛋黃派?是白大哥偷偷給你的嗎?”秋少瑜的朋友抱著背包小聲的拉著秋少瑜說到。 “沒有啊,怎么會冒出來六個蛋黃派?”秋少瑜和朋友莫名其妙的看著背包,頓時面面相覷。 良久,秋少瑜咬牙把蛋黃派藏了起來,拉住朋友的手,叮囑到:“我們收起來,不要告訴任何人。” 沐止息蹲在帳篷外聽到了她們的對話,知道她們已經拿到了吃的,默默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