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痛苦騎士守則:在黑暗中祈禱(上)
“你說什么?”顧澤看著沐止息,守護禹洲市被從他口中說出來何其荒誕,顧澤剛想開口質(zhì)疑,卻突然想起了曾經(jīng)的沐止息,確實一同其他人一樣,是拼盡鮮血在保護禹洲市。 “兩天后,救援隊將會有一個去往天海山區(qū)的搜救任務(wù),我希望你想盡一切辦法,加入搜救隊,屆時白淵也會去那里,我要你帶上這個,把它交給白淵?!便逯瓜⒛贸隽艘恢缓苁瞧胀ǔR姷牟Aг嚬埽锩娣胖幻端坪鯖]有實體的柔軟光球。 “這是什么?”顧澤看著試管疑問到,“搜救任務(wù)又是搜救什么?” “這里是白淵作為人時候所有的記憶?!便逯瓜⒖粗敲对嚬?,表情溫柔了一點,“蟲族的轉(zhuǎn)變是非常徹底的,即使有著所有為人的記憶,一旦變成了蟲族,那它和以前就是天差地別的兩個物種,只會對我忠誠無二,所以我用特殊的手段保留住了白淵做為人部分,但是如果再留下他的記憶,他就會過早發(fā)現(xiàn)自己有問題,脫離我的計劃,為了讓他即有強大的生命力,又仍是我認識的那個白淵,我只能這么做,現(xiàn)在是最重要的階段,如果失敗,我就會滿盤皆輸?!?/br> “我不能親自出手,即使我成為蟲族的君主,也自有規(guī)則束縛著我,所以我只能拜托你了,把他的記憶還給他,讓白淵,變回原來的樣子吧!”沐止息說完,抬頭看著顧澤,顧澤眼中仍然滿是愁疑。 顧澤聽完,嘆了口氣依舊鐵著臉,良久他接過了那只試管,拿在手里端詳。 “為什么找我,為什么是我,我們現(xiàn)在算是敵人吧?” “因為,你是真心實意還在乎白淵的,不是嗎?”沐止息勾起了嘴角。 “那你呢?”顧澤抬起頭,看著現(xiàn)在外表有些非人的沐止息,“你又算什么?白隊恢復(fù)記憶了,你又打算怎么辦?你不侵略地球了?你有沒有想過你這么做很自私?” “隨便你怎么說,我想帶他遠走高飛,如果他不愿意,那就在我離開之前反抗我吧,地球其實沒什么好侵略的,該拿的資源我都拿到了,到時候,我就會離開,去看看宇宙星河?!便逯瓜⑻ь^認真的看著顧澤。 “真的?”顧澤皺眉看著沐止息,有些不相信。 “嗯,這是我的決定?!便逯瓜⑿Φ恼嬲\,“要不是我不愿意,你以為地球能這么久還沒被我吞噬掉?” “白隊的事我可以幫你,但你要搞清楚這僅僅是為了白隊,”顧澤思考了一下,確實以蟲族的實力拿下地球十分簡單,沐止息的話似乎沒錯,但是顧澤握住了試管深深的看了一眼沐止息,“其他的賬我們以后再算,我不會隨便信任你的?!?/br> “好。”沐止息點了點頭,“搜救隊要搜救的是我特意關(guān)押的一批異能者,都是有才能的人,如果順利讓白淵恢復(fù)記憶,你們就救上他們,離開禹洲市吧,剩下的,讓白淵做決定吧?!?/br> “可以?!鳖櫇牲c點頭,不管沐止息究竟想做什么,只要能恢復(fù)白淵的意識,其他的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我沒有別的要說的了。”沐止息站了起來,走向房間大門,“謝謝你了,顧澤。” 沐止息深深的看了一眼顧澤,顧澤是白淵的好友,也是他考慮了半天才想出來的人選,把記憶還給白淵,這一步只能別人去做。 沐止息消失在了顧澤的門口,他站在天臺上默默的看了一眼這座大院,它與沐止息記憶中的樣子截然不同,來來往往住滿了人,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以前我是這里的主人,現(xiàn)在,我卻是這里的陌生人。 “等白淵恢復(fù)了記憶……”沐止息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上面皸裂著無數(shù)細小的傷痕,自言自語到,“他一定會恨我至極吧。” “顧澤也不好騙,對了,那個叫唐天昊的,異能似乎有點麻煩啊,趁早除掉好了?!?/br> 兩天后,天海山防空洞 白淵披著披風(fēng)走在潮濕的底下建筑里。 路過這里時,白淵突然發(fā)現(xiàn)這里有主君來過的跡象,好奇心迫使他追了過來。 白淵緩緩行走,漸漸深入了地下,主君的味道卻越來越淡。 “不應(yīng)該啊?!卑诇Y聳了一下鼻子,地下建筑沒有風(fēng),如果主君來過,味道應(yīng)該是差不多的,怎么會越來越淡,就仿佛……就仿佛是在誘敵深入一樣。 白淵頓時警惕起來,幻出了光刀提在手上。 果然,一瞬間,角落里一張專門對付蟲族使用的念力網(wǎng)張開,飛速向白淵撲來。 白淵頓時臉色一沉,感覺不對,原地輕輕一點,身形就燕子般輕盈的躲開。 他一落地立刻又有好幾張念力網(wǎng)撲來,似乎想活捉他。 白淵看著這些無形的念力網(wǎng),念力一動再次起跳,光刀在半空中輕輕一卷,這些念力的網(wǎng)就被撕成了碎片。 “滾出來,否則我就掐碎他的喉嚨?!睅缀跻粋€瞬間,白淵就找到了一個藏的不是十分隱蔽的敵人,閃身到了他的身后,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嚨把他拖了出來。 “哎,劉栩!”角落里其他幾個隱藏著的敵人頓時出聲叫了起來,然后慌張的跑了出來。 “誒,白隊,快放開劉栩。他快被你掐死了!”一個高挑的青年蟲族拿著念力槍,走入了白淵的視線。 白淵單手掐著劉栩皺著眉頭,莫名其妙的看著從陰暗中走出了的幾名蟲族。 他還以為是人類,或者是曾經(jīng)襲擊主君的那個未知存在襲擊了他,怎么會是幾個蟲族,白淵驚訝的看著幾人,掐在劉栩脖子上的手指反而收緊,警惕的帶著他退了一步。 “秦正明,你這樣喊白隊怎么可能會聽啦,他還什么都不記得!”幾名蟲族中唯一的少女嘆了口氣扶住額頭,其余幾人也都露出了無奈的表情,“服了你了真是?!?/br> “嗨,白隊?!闭f完了小秦,秋少瑜轉(zhuǎn)過身舉起雙手,面相白淵,“好久不見!” “你們是誰?”白淵更加不明所以了,下意識的放出了自己的念力威壓,想要壓制住幾人。 然而他的威壓居然沒有起效,幾人依舊一臉苦笑看著白淵。 “抱歉啊白隊,肯定嚇著你了,你冷靜一下。”秋少瑜滿臉歉意的看看白淵輕輕的說。 白淵又頓時感到了危險,立刻決定掐死劉栩離開這個地方,至少在搞清楚情況前和他們拉開距離。 小小的防空洞限制了白淵的移動,他本能的撐起了念力護盾。 然而一個細小的破空聲在白淵身后響起,白淵只好帶著劉栩轉(zhuǎn)身,用光刀擋住了這根偷襲而來的暗器。 他的念力盾居然也失效了,這不是小事,白淵頓時把警戒提到了最高,把劉栩一把推離了身邊。 這是一場針對他的陰謀。 然而白淵還是晚了一步,劉栩再被推開前發(fā)動了念力,加強了數(shù)百倍的重力場瞬間籠罩在了白淵身上,讓他的動作遲緩了一瞬間。 就是這一瞬間的遲緩,小秦和秋少瑜抬起了手中的麻醉槍,扣動了扳機,麻醉針追著白淵的身影沒入了黑暗中。 “該死……”白淵一邊利用地形躲藏著逃跑,一邊趕緊拔掉了身上的麻醉針。 這些麻醉針攜帶的麻醉劑不出意料也是特質(zhì)的,一進入他的身體就立刻作用,隨著他的呼吸不斷的麻痹他的身體,讓他眩暈起來。 “哎,他跑的也太快了吧,咱們還沒說啥呢。”小秦一邊追一邊抱怨,白淵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這可是主…沐隊特制的麻醉劑呢!”。 “不是說了嗎,他壓根聽不進去,多說兩句他肯定要殺人了?!崩狭_瞅瞅揉著脖子的劉栩,再晚一秒劉栩就要被掐死了。 “真是嚇死我了,靠的近果然還是能感覺到念力威壓?!眲㈣蛞餐獾狞c頭,他是控制住白淵的關(guān)鍵,還好白淵的遲疑給他爭取到了時間。 好在麻醉劑還是起了效果,幾人在一個箱子后面找到了失去行動力的白淵。 他靠在雜貨箱后面,用光刀半撐著身體瞪著圍上來的幾人。 “好啦好啦,白隊,你不要生氣,這是沐隊……啊,主君的命令啦,不會傷害到你的,就是得讓你睡一覺?!鼻锷勹ぢ氏冉忉尩剑噲D上前把白淵攙扶起來。 “主君……?”白淵和眩暈抗爭著,甚至沒有注意到幾人稱呼的問題,他只聽到這居然是來自主君的命令,心頭一涼,主君是察覺他起過不忠心的想法了嗎? 蟲族是絕對忠誠于主君的,白淵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忠誠起質(zhì)疑,但他深知這是不對的,一定是他哪里出了問題,他是一個有問題的雄蟲了,而且如果他不能夠忠誠不二,那他還怎么表效做雄主。 所以主君要秘密處理他了嗎? 白淵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如果這是主君的意思,那他有什么該掙扎的呢,越是掙扎,不越是說明他并不忠誠嗎? “不……”白淵強行撐著光刀想要站起來,他誤會了秋少瑜的意思,在內(nèi)心抗拒,即使被認為不忠誠,他也想聽到主君親口的訓(xùn)斥,而不是被秘密的處理掉,“滾開,我要去見主君。” 但是緊接著,藥效蓋過了他的意識,白淵眼前一黑,終于暈了過去。 “比預(yù)期的時間要長,之后還是和沐隊反饋一下吧。”俞杰看了看計時器,嘆了口氣。 兩天前他打開了那個帶著主君命令的盒子,一陣強大的念力籠罩了他們,等光芒消去,他們腦子里都多了很多記憶。 關(guān)于他們曾經(jīng)的點點滴滴的,關(guān)于那個遠比現(xiàn)在殘酷的末日的。 “沐隊這么做真的能成功嗎?”小秦看著被抬上躺床的白淵唏噓到,時隔多年,沐止息找回了白淵,卻失去了更重要的東西。 而現(xiàn)在這個重要的時刻,沐止息卻不能來,他必須坐鎮(zhèn)菲尼克斯之光,控制住蟲族智腦阿別西。 “沐隊的話……一定能成功的吧?!鼻锷勹に麄円呀?jīng)知道了沐止息全部的計劃,卻幫不上什么大忙。 “戰(zhàn)甲的膠囊呢?”俞哥捆束好了白淵,伴生戰(zhàn)甲的寄生會很痛苦,他們得保證白淵不過度掙扎,更重要的是萬一失敗,白淵很可能會因此而死。 老羅嘆了口氣,遞上了紫荊花盒,鄭重的拿出了那枚小小的閃著星光的黑色膠囊,以及一枚幫助融合戰(zhàn)甲的藥劑。 “事不宜遲?!崩狭_沉吸了一口氣打開了注射器,看了看眾人,俞哥已經(jīng)把膠囊塞進了白淵嘴里。 一定要成功呀,眾人在心里默默祈禱。 “開始吧。”俞哥點點頭,老羅在眾人凝重的目光中,把藥劑推進了白淵的靜脈。 沐止息坐在會議室里面無表情的聽著手下匯報著巨泰坦投放的報告,計時器突然滴滴了兩聲,這是俞杰發(fā)來的暗號。 沐止息默不作聲的換了個姿勢,雙手合十。 戰(zhàn)甲已經(jīng)交給白淵,剩下的,就只有祈禱了。